神魔列国志-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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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齿,凤目怒瞪,盯着他注视。
他红着脸,也盯着她看,但他到底不是穷凶极恶,残酷而不讲道德的人。对她,他或多或少有些怜香惜玉之心。
在此种情况下,他的意志开始摇动,战斗力逐渐崩溃,终于拼不住了,只得忍痛牺牲,放弃了阵地。
他的手掌一松。立即被她逐退,并且手背上还受到对方重重地一记打击,热辣辣非常疼痛。
他对于得而复失,徒劳无功的过程似乎又老羞成怒,但也不便发作。他带着下流的成份,心里暗骂道:“乡下小姑,粗脚大手,蛮力如牛。”
这次的会见以热情开始,猛烈冲突终场,于是双方不欢而散。
当时,钱沅不免耽心,因他对小娟施展野蛮动作,手指在她的丘阜上乱抓,推想起来,除了抓断或连根拔掉一些阜上芳草之外,可能那处嫩肤已给他的指爪抓破出血,受到损伤。
钱沅和小娟交友,黄兄黄嫂以家长的立场表示反对。由于男方在魔国已有了未婚妻,他们就有理由阻止小娟和钱沅接近。
自从经过这次不体面的纠缠之后,钱沅已有三天未见小娟来访,面他也不好意思前去道歉赔罪。
对待女友如此粗暴,形同“非礼”,也可说强奸不遂,当然错在钱沅。那时,小娟虽未叫喊非礼,但这种举动究竟太不斯文,事前钱沅失去理智,犯此罪行,事后感到惴惴不安。
第四天,—切静寂。
第五天,也是这样。
第六天,同上。
钱沅本想在第七天假借某种理由作为藉口,亲去拜访黄氏夫妇,当然,拜访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要想探听小娟的消息则是实情。
后来,钱沅想到自己已有陈玉,不应再去挑逗小娟,以免自寻麻烦,因此,他决定到此为止,与她断绝往来,这样做法,对双方都有好处。
于是,他就硬着心肠,保持静默,不作任何反应。
他静静地再三考虑,觉得自己当机立断,了结情缘,乃是上策,否则,他就会像踏入泥淖一样,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到了那时,他再想回头,只怕离岸已远,无法收拾残局了。
这样决定之后,钱沅感到心平气和,毫无牵挂。
不料造物弄人,情魔不肯让钱沅安享恬静生活,又出来作祟。
钱沅经过一星期的安静生活,忽然小娟不速而至。
她讲话语气和平,频频询问钱沅近况,并深表关怀,但她对于七天以前所发生那桩不愉快的非礼案件,却只字不提,好像绝无其事,这倒使钱沅感到非常内疚,感激之心油然而生,同时他又觉得此女十分可爱,顿使爱情之火的死灰复燃。
次晚,小娟又来访他。她一进门,就与钱沅握手,态度极为亲热。
小别之后,彼此格外热情,寡男孤女同在一房,怎会做出好事,一刹那,他们狂吻了。
在这种环境里,男性尊严与女性矜持都已丧失殆尽,他欲焰高涨,心底感到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和她融化起来,合而为一。
不过,他记住了上次的教训,现在他无论如何,不敢复荫故态,妄加侵犯,以免弄巧成拙。
当然,她依然肯给他上下其手,或无所不为的抚摸,那是她心甘情愿的。他除了未探桃源,以及未享真个销魂之外,别的动作都已超越了常规。事实上,她好像已是他的情妇了。
关于婚姻,她在谈话之中隐约地透露了意见,那就是除非不顾家人反对,做一个叛逆女性,她似乎不可能与钱沅结合。
钱沅并不重视小娟的意见。她若要做家庭的叛逆,他没有理由不支持;她若不要做家庭的叛逆,他也没有理由反对。一切都以她自己的主意为主意,但他本人决不鼓励她去做,或阻止她不做。
小娟也许是故意探试钱沅,以便观察他对她的爱情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然后决定下一步骤。
小娟此女惯作娇态,嗲极了。她有迷惑男性的天才,一举一动令人生爱。例如:她见到钱沅,就依偎过来,双手勾紧他的头颈,贴而送吻,又用柔嫩的舌尖巧妙地逗挑,使他情不自禁,作出热烈反应。
此外,她娇声叫喊:“好情郎……”使钱沅自以为确是她的好情郎。
还有,当钱沅睡在床上时,她喜欢俯伏在他的身上,要他抱紧她。当钱沅坐着时,她又愿意坐在他的双膝上,要求他凑嘴吻她。吻她一百遍,她却嫌少,一千遍,她也不嫌多。
有时,她斜坐软椅上,让出—半空位,吩咐钱沅似卧非卧。双方都穿着衣服而互相拥抱,这有什么乐趣?由于她要这样做,他只得依顺了她。
她也懂得享受,最喜欢钱沅去按摩她,但原始地带却列入禁区,不准他染指。
当她热情奔放时,她竟然大胆地对钱沅说道:“情哥哥,你给我做丈夫就好了。”
她说话时,语声清脆,娇态可掬,充分地表现了女性的可爱。
诸如此类,钱沅给小娟弄得神昏颠倒,干不干,湿不湿,美色当前。欲火如焚,求之不得,强制不能,欲望无处发泄,真是爱恨交织,难熬非凡。
经过这样的一段缠绵时期,小娟忽然开始对钱沅冷淡。
不久,钱沅探得消息,知道已有邻家男友正在追求小娟,同时对方家长也准备挽媒说亲。
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轮到那位幸运的男友,但也可说对方要行霉运了。
这事对钱沅来说,不算是失恋,因他本是陈玉的未婚夫。
这事对小娟来说,她做得对。
在情理讲,她应该另找适当的归宿,因此,钱沅也为她庆幸,又为她祝福。
钱沅度过了一个月的清静光阴,悠然自得。
不料次月开始,麻烦忽又降临。
小娟又来了,说明她有要事与钱沅面谈。她讲话好像哭作无赖似的,且坚持非要面谈不可。
钱沅这个人心肠太软,又想起自己和她以前的感情,认为面谈没有什么问题,说道:
“好,现在已见面了,你有什么话,快讲吧!”
小娟好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女儿见到父亲那样,连忙含泪诉苦。
其实钱沅早已风闻小娟的事情,但假装糊涂,明知而故意不问。
小娟倒也直爽,坦白地把全部情况都倾诉出来。
她说,“男友追求我,一度和我打得火热,不过,他很爱赌不肯听从我的话……我劝他戒赌,好比对牛弹琴,劝之不醒……现在,双方已闹翻了。”
钱沅问道:“你们已经订了婚,是吗?”
小娟摇摇头,说道:“没有,谁说的?不过,准备订婚,那是兄嫂的主意,但我现在不愿意。”
女大不中留,小娟还是早些嫁出去好,黄家夫妇的主意不错。
钱沅道:“你不要这样……逍遥岛上的男人谁不爱赌?逢场作戏,无伤大雅……”
小娟立即打断钱沅的话锋,抢着道:“什么逢场作戏,他简直是个赌鬼。”
钱沅道:“不会吧!你—定是管束他太严厉了……我难道不了解你的个性吗?”
这句话给钱沅说中,不是猜中。
过去,小娟对钱沅也是这样的。他的一举一动,以及早出晚归的过程,她都要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像她是法官,钱沅是犯人那样,一直问到她认为诸事无可置疑,才觉安心。
钱沅虽是年轻人,但通情达理,对小娟的心理非常了解,所以当他被小娟详细查问时,他会耐心回答。他明白妒女的盘问是她爱男人的表现,她越是多问,他越觉得她是可爱的,但世界上男人不是像钱沅那样的有耐心。
小娟的男友就不是这样。此人火气盛旺,性格倔强,认为她与自己尚未订婚,竟然要来严厉管束,真是岂有此理?如果将来和她结婚之后,不知道她要教管自己到什么程度,这还了得!因此,他心有不甘,决定不要她管。于是他惹起了她的反感,石撞石,硬碰硬,双方发生口角,以致各趋极端。
小娟给钱沅说中了心事,低头不语,流眼泪了。
对付妒女这东西,实在是轻不得,重也不得,更不应该用好言安慰的。可是钱沅鉴于过去的交情,就劝慰小娟几句好话。
不料小娟却认为钱沅性情温和,至少要比那位男友好得多,所以她又要想与钱沅靠拢,并施展了狐媚手段。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钱沅的理智战胜了感情。
他不想接受小娟赐予热情,但他推托的言语和态度则很是婉转自然,丝毫没有使她有难堪的感觉。
其实,钱沅心里暗道:“我恨你爱情不专,反复无常。”不过,钱沅的暗恨太自私了,应该受到旁人的严厉批评。钱沅的推托使小娟怏怏不乐。她终于又饮泣了,悲切得很,看到此情此景,钱沅的心肠又软化了,只得勉强地受她一吻,但他反应的态度却不似已往那样的热烈。
事后,钱沅心里想:“我在当时何必用好言安慰她呢?我应该声色俱厉地辱骂她爱情不专,斥责她反复无常,使她认识到我钱某也是性情暴躁,气量狭窄,并非好吃的果子,叫她知难而退。”
他又想:“当时,我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她前来面谈,并与她断绝一切关系。”
可惜他没有这样做。
这次会见,钱沅虽对小娟略表冷淡,但后者已经感到满意。
女性追求男性,虽与男性追求女性一样,得寸进尺,步步逼紧,但女追求男要比男追求女更易得手。
此后,小娟又常来探视钱沅,并且越来越勤,使他不胜其烦。
据她告诉钱沅:“她要避开男友,所以常到这里来。”
她到了钱沅的房里,不论是言语或动作都包含着惹火成份,但这时,她并未受到钱沅的赏识。
钱沅醋心很重,他对于爱情不专,反复无常的女性最为痛恨。
因此,女方虽是殷勤周旋,供献热情,而男方对她却若即若离,淡然处之。
钱沅心里早已决定:“她来,不推;她去,不拉;来也好,去更好。他决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的姿态对待她了。”
一个冷,一个热,但这种冷热的过程仅仅维持了很短暂的时期。
不久,他们又变成了男的热,女的更热,因他虽有理智,但单身汉终于经不起那热情女性多次的逗挑,何况他既非柳下惠,又非鲁男子,否则也不会先做道士,后还俗了。
果然,钱沅现在又被小娟降伏,女方惹火的言语和动作迷惑了他,使他改变初衷,与她恢复感情。
这就证明女人追求男人,容易得手。
如此这般,他们又经过了一段可以抚爱,而不及于乱的时期。
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里,钱沅又探悉那个男友业已回心转意,再向小娟进攻。据说他们的旧性复炽,言归于好。
这对钱沅当然不算是打击,也无重大影响。
钱沅希望小娟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小娟这鬼灵精,竟然识得骑两头马,做两面人。
这种情况,钱沅心里明白,但假装糊涂。
小娟依然常来走动。她来,钱沅表面接待客气,礼节不亏,但心里恨她朝秦暮楚。
她擅长媚功,百般奉承,甚至认错讨饶,样样都做得出来,这使钱沅欢喜,一时倒也硬不起心肠与她翻脸。
对付像小娟那样的女人,好也不得,坏也不得。好则放肆,弄得对方七荤八素,甚至为她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坏则因爱成仇,反脸不认人,使出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咬他一口肉,让他出些血,还算是小事。古谚云:“惟女子与小人为最难养”此话实在不错。
钱沅扪心自问,对待小娟是缺德的。她本是个纯洁少女,但自从与他相识,又经过了许多循环曲折之后,彼此才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究竟是黄花闺女,免费给他狂吻乱摸,虽未与她合体,依然保持处女身份,但被他轻薄,大占便宜,总是事实。他也曾提出非分的要求,是她不肯,非他不愿,他引诱她,使她几乎丧失大节。
钱沅既已自知犯了错误,所以他对小娟常来纠缠,就不便作出露骨的反感,以免她受到刺激,而神经失常。万一她发起花痴来,乱说乱讲,声扬出去,不但他罪孽深重,而且双方的面目都无光彩,同时,如果给嫉恶如仇的师父郝道子知道,一定是要重责他的。
小娟自幼失恃,由祖父抚养成人。祖父年老,在本乡惟有孙女作伴,祖孙相依为命,不免宠爱逾恒,因此,她是被祖父宠坏了,以致有时蛮不讲理。
失去母爱的人,孤癖者多,受宠惯了的人,任性者众,对小娟言,兼而有之。
钱沅观察深刻,对小娟多少有些顾虑,惟恐她任性闯祸,自误误人,即使她勤于纠缠,漫无止境,他也不敢过分得罪,但愿平安无事,不惜委曲求全。
为了点穿小娟两面的手法,钱沅终于选择子一个适当的时间,直率地对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