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列国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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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客听了义兄的话,就悻悻地退了回去。
接着黄衫客道:“请大会正副执法冷面阎罗金郎君和天山七奇的首领袁通将军前来,依法究办。”
金郎君和袁通连袂走到大厅的中央站停。
“绿衣使者!是你偷的吗?”金郎君冷冷地问道。
“是。”鹦鹉道。
“你知罪吗?”金郎君问。
“知。”鹦鹉答。
“脏物呢?”袁通补充问道。
“在肚子里。”鹦鹉回答道。
“说谎,掌嘴!你小小肚子,怎么装得下交梨一个,蟠桃一只,火枣五枚,金丹三粒,仙丸九颗?”金郎君怒喝道。
“有……有同谋!”鹦鹉无可奈何地道。
“有同谋?谁是同谋?”金郎君吃惊地道。
厅中的一部分大小妖魔人物居然担心起来,因他们都知道那蓝衫客的绿衣使者,专喜饶舌,是狡猾的扁毛畜牲。如果它胡言乱道,硬说某妖某魔或某人物是同谋的话,那么,被冤枉者就毫无办法辩护,即使用四海的水来洗,也洗不清那种冤情,这就是他们担心的原因。
这时,那鹦鹉低着头,不言不语,它似乎装聋作傻了。
“谁是同谋?快说,畜牲!”金郎君厉声催促道。
“不快说,打死你。”袁通也威胁地逼道。
那鹦鹉犹豫了一下,看样子好像不大愿意,但过了半晌,它把鸟头播动几下,眼睛向东望望,朝西瞭瞭,终于说道:“兄弟们,对不起,东窗事发,我没法包庇,要招认了。我看,还是你们自己站出来吧!”
那鹦鹉刚刚说完了话,忽然大厅的东面厅柱上飞下了一对苍鹰,一雌一雄,飞到另外两只金缸的边缘上分别站住,态度自若,旁若无人,南面座位丛中的桌子下面钻出了一只黄犬,垂下着狗头,低拖着长尾,慢吞吞地走到金缸旁边蹲伏地上,好像罪犯似的,一声也不响;西面的坐位底下窜出了一只黑猫,同时大厅的北角带跑带跳地出来了一只银毛小猴,它们都走近黄犬的旁边,蹲坐下来。
这时黄衫客心里发慌,暗说一声:“不好,祸事到了!”
原来那些窃贼都是自己和义兄弟们的玩物,同时,另外四位狂客也很惊骇。他们担心的程度都不在黄衫客之下。
厅里的众妖魔人物都料不到它们会是窃贼。
“它们都是同谋?”金郎君迷惑问道。
那鹦鹉黯然点头。
“还有别的同谋吗?”袁通加问一句。
鹦鹉摇摇头。
“谁是主谋?”金郎君又问道。
“当然是我。”鹦鹉答道。
“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的主人唆使你去偷?”袁通追问两句。
“不,不不!不是我的主人,袁通将军,你不要冤枉好人……”鹦鹉发急地辩护道。
“孽畜作贼,由于主人教养不严,罪在主人。”袁通坚持道。
“袁通,你心术不正,使用移祸江东之计,是吗?”鹦鹉严正地责问道。
那鹦鹉的回答,引起了厅中的许多妖魔人物,一阵大笑,因它说穿了袁通的阴谋,顿时他被它说得面红耳赤,窘态毕露。
“我不大相信你们会偷东西。”金郎君道。
“如果你这样说法,我们就没有罪了。”鹦鹉道。
忽然在大厅里的座位丛中发出声音:“你为什么要偷?”
那鹦鹉连忙回答道;“这位朋友说话毫无道理。这些宝物也是你们偷来的,你们好偷,我却偷不得?”
厅中的许多妖魔人物又是一阵大笑。
“大胆畜牲,利口可恶,来人呀!先把这畜牲杀掉。”金郎君怒道。
“不,不不!杀我不得,我是自首的。”鹦鹉理直气壮地道。
“本来自首可以不杀,但你这畜牲利口强辩,不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有权杀你。”金郎君喝道。
“那末,现在你问,我答,好吗?”那鹦鹉道,它的口气显然已经软化了。
于是金郎君道:“好!现在我问。你说你是主谋,动机何在?”
鹦鹉道:“我也想延年益寿,长生不死。”
金郎君道:“你为什么不向国王恳求赏赐,却用穿窬行为,暗中行窃?”
鹦鹉道:“这种天上的珍品,哪一个不想占有?所以,我预先估计,太宝贵的东西决不是恳求所能得到。如恳求可以得到,那只是我的痴心梦想。我考虑到机会千载难逢,只有用偷的办法。东西这样多,我以为少数偷一些,不要紧。”
金郎君道:“少数偷一些,不要紧,你倒说得很轻松,畜牲!
那么,我且问你,这些奇珍异宝都有大批人员监视保管,你们如何偷法?”
鹦鹉道:“讲不清楚!”
金郎君道:“为什么讲不清楚?”
鹦鹉道:“讲不清楚,就是讲不清楚!”
这时,袁通走近金郎君的身旁,附耳向他说了几句话。于是金郎君用手向黄衫客招了一招,暗示他过来。
黄衫客走到金郎君的身旁,后者也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讲了几句。
黄衫客听罢,转身回到原处,高声道:“现在叫绿衣使者和它的同谋实地表演偷窃的过程,作为庆祝大会的余兴之一。”
大厅中响起一阵鼓掌。
只听得那鹦鹉先叽叽咕咕讲了几句鸟语,也许是兽语,大家都听不懂,但那些同谋者—
—双鹰、犬、猫和猴似乎都已会意。它们仍旧动也不动,在原处站停着、蹲伏着。
又听得那鹦鹉道:“请你们把蟠桃和交梨都放回长桌上的原地方。”
一群夫役杂工连忙跑过去,从金缸里把蟠桃和交梨都拿了出来,重新安置桌上。
在另外的圆桌上还有不少剩余的金丹和仙丸,那是刚才分配后多下来的。
恰正这时,那黄犬晋獒忽然从地上站立起来,开始坞呜地叫着,又汪汪连声狂吠,突然冲向黑猫家豹,向它猛咬,吓得家猫慌忙奔逃,窜入那群夫役杂工们的脚边躲避,同时双鹰——铁嘴银喙,鹦鹉——绿衣使者和银猴——白儿也都好像吓得魂不附体似的,一时鸟飞兽奔,惊慌地觅处逃避。
当那家豹逃到夫役杂工们的脚边,晋獒猛追过去,一追一逃,猫叫狗吠,只在他们的脚边绊来绊去,穿出穿进,弄得那些夫役杂工们不堪缠扰,不胜其烦,于是他们都大声叫骂:
“嘁狗贼猫,混帐,快滚……”他们一边叫骂,一边用脚乱踢,狗被踢,吠声更响,猫被踢,叫声惨厉,一时之间,厅中响起了犬吠声,猫叫声,夫役杂工的叫骂声,脚步杂沓,混乱不堪。
只听得厅梁上面发出声音:“得手了,大家停止。”
原来那是鹦鹉的声音。
于是那鹦鹉从厅梁上飞了下来,依旧停立在金缸的边缘上,而家豹和晋獒也都走到缸边地下蹲伏不动。
“怎么得手了?”金郎君疑惑地问道:
“贼子们,还不出来?”绿衣使者——鹦鹉道。
霎时,从长桌底下走出银猴白儿,一只手拿着蟠桃,另外一只手拿着交梨,接着双鹰—
—铁嘴银喙也从高处飞下,分别在缸边停住,在它们的鹰瓜里各抓一只磁瓶和火枣数粒。
原来那白儿在晋獒追咬家豹时,假装惊骇逃避,却偷躲在长桌底下,又乘着夫役杂工们分心于骂狗踢猫时,它攀上了桌边木档,伸上猴手,从桌面上迅速地偷拿了一桃一梨,因猴毛雪白,桌布又是白色,白与白成为它的保护色,又因厅里的群妖诸魔众人物都看到狗猫追逐奔逃,夫役杂工口骂脚踢,谁也没有注意到长桌上的动静,所以,白儿得手了。
至于圆桌上面的金丹和仙丸如何会落在双鹰的鹰爪里呢?那也是由于同样的情况,它们在狗咬猫和群众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也假装惊飞,在突然一刹那低飞惊逃,掠过桌面,迅若疾电,已经“顺手牵羊”,伸爪抓了磁瓶火枣等物,躲入厅柱之上。
群众只觉得眼前起了两道影子,以为是双鹰惊飞逃避,不以为意,所以,它们也双双得手了。
这时,大厅里的众妖魔人物都看到它们得手如此容易,起先都恨自己的观察力不强,料不到它们是这样偷法的,最后他们发出一阵喝彩的声音,继之以热烈鼓掌。
“狡猾的畜牲!虽然你们表演很好,但偷窃行为总是有罪的,死罪可除,活罪难免,现在你们仍须受罚!”金郎君道。
“怎么,还要受罚?怎么……怎么罚法?”那鹦鹉吃惊地道。
“你割舌,猴鹰斩爪,狗猫斩脚。”金郎君道。
“主人救命……大王救命!猴公呀!救命……”那鹦鹉惨声叫喊道,同时那些鹰猴狗猫等都咪咪汪汪,吱吱,喈喈叫起来了。
“叫喊无用,来人呀,执法!行刑!”金郎君冷酷地道。
这时,它们的主人们——魔国五狂——心中都各万分焦急,它们都是自己的宠物,怎么舍得受此重刑?
他们又不敢出头讲情,因金郎君绰号冷面阎罗,在魔国是出名的硬汉,公事公办,言出必行,素来不讲交情,同时,他们也仔细考虑过,如果自己出面拯救,金郎君不但一定不肯卖帐,而且可能还会被他反击一下,说他们宠坏了玩物,连主人也有罪,那时就悔之晚矣。
这时,那些畜牲似乎都通人意,知道自己将受惨刑,因此,身躯都颤抖起来。
这时,厅角那边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显然已经有人过来执法行刑。
这时,鹦鹉似乎有了主意,它忽然高声道:“冷面阎罗!且慢……且慢……且慢行刑。”
金郎君道:“为什么?”
鹦鹉道:“我有将功赎罪的办法。”
金郎君冷冷地道:“哦!什么办法。”
鹦鹉道:“我看见,我看到别的……许多别的妖魔人物都在那边偷了奇珍宝物,我知道是谁……”
金郎君吃惊地道:“噢!是谁?……”
鹦鹉故意刁难地道:“我不说……我不说……除非恕我们无罪。”
这时,大厅之中发生了大大的骚动,通天教主和玉猴也均各吃惊。
“畜牲可恶!你不说,我先惩死你。让我先拔掉你全身的羽毛再说。”金郎君说着,就想动手,做出像要打他的样子。
“冷面阎罗!你拔毛,我不怕,你打死我,我也不怕,你想打死我,企图灭口,你先有罪。”鹦鹉胆壮气雄地道。
它把“灭口”二字说得特别高声,因金郎君如果在这时真的把鹦鹉打死,那就意味着他自己做贼心虚,犯了杀证灭口的嫌疑。那狡猾的鹦鹉正确地估计到金郎君不敢打死它,所以,才敢如此倔强对金郎君讲话。
“狡猾的家伙!你说,是谁偷的,我恕你们无罪。”金郎君衡量情况,终于屈服了,他只得这样说道。
“不过……不过……我如果说出来,牵连极大,大家的脸上不大好看。”那鹦鹉道。
“什么好看,不好看,畜牲,快说。”金郎君生气道。
“不是开玩笑,真的,牵连极大,说出来,不好看,要误大事的……不过,不过,我倒有一个主意……”
“放屁!畜牲有什么好主意。”金郎君打断鹦鹉的话柄,接着,怒喝道:“要误什么大事,快说是谁?”
这时,忽然黄衫客朗声道:“奉大会主席面谕:且听绿衣使者说明有何主意?”
金郎君听到主席要鹦鹉先说出的主意,于是就对鹦鹉道:“那么,你说,有什么主意?”
这时,那鹦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张了一张尖利的双目,把鸟眼睁得大大的,又振了一振翅翮,发奋地飞了起来,飞到大厅窗架上停住,伸出鸟头,向窗外探视,不知道它看到了什么,但从姿态上推测,它一定是见到什么东西的,因它好像愣了一愣,就惊慌地飞了回来,又停在原处。
它似乎心神不定,有所顾忌,但终于开腔道:“偷宝贼,都是据高位的,有些是低职人员,我说出来,大家都没有好处,可能我将来要被报复,甚至性命难保。所以,我的主意是先将大厅里灯光全都熄灭一下,让那些榆宝贼在黑暗中,自动去把赃物放还原处之后,再开放灯光,这样做法是给他们留些面皮,同时使他们有一个机会可以改过从新,而且国家对于宝物失而复得,也没有损害。不知道我这样的主意是否可行?”
“好家伙!你的主意倒想得好,亏你想得出来,这不过是为你自己打算而已,是吗?”
金郎君笑道。他似乎赞成它的主意。
不过,这是一件大事情,他自己不敢作主,于是走到大会主席海东青的身边,附耳细说。
那边,公安主管南宫操刚才看到那鹦鹉飞来飞去,在窗口探望,行动奇特可疑,所以,他不动声色地也溜到窗口,用他如电的魔眼,向外观察,看了好久,没有看到什么,只好放弃,于是转身慢慢地踱了回去,站到自己的岗位上,留意一切可能造成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