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郁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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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沙滩上,耿竞风摊开大浴巾铺在地上,然后示意她躺上去,“在这里做日光浴挺不错的。”
说罢,他迳自戴上太阳眼镜,便在大浴巾上躺下,双手交叉互叠,置于头部,优闲地晒着太阳。
方默云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浴巾很大,两人绝不至于紧靠在一起。可是,一想到要躺在他身边,她心底便不由自主地激起一阵战栗。
最后,她以微抖的手脱掉衬衫,慢慢地舒展紧绷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突然,耿竞风举起一只手来,朝向她,她吃了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帮我擦背部。”他将防晒油递给她,然后轻盈地翻转过身。
方默云心怦怦然地接过防晒油,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她微眯起眼注视着他宽阔坚实的古铜色背肌,心里着实犹豫不决,一想到要接触他的身体,她就又开始紧张。
终于,她还是坐起身来,跪在他的身边,缓缓打开瓶盖,将防晒油倒在手上,慢慢贴上他的背部肌肉。
耿竞风立即发出舒服的申吟声。
方默云感到脸上一阵热烫,碰触他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心底涌起一股翻滚的情潮,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耿竞风结实的背肌温暖而光滑,她缓缓地挪动手指和手掌,像画圈圈般地在他的肩胛、背部轻揉;她的手心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肌肉的跳动,随着这跳动的频率,她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
她慢慢地揉擦着,渐渐地沉入自己的思潮,她发觉自己并不讨厌触碰他的身体,甚至有一股莫名的欲望正悄悄地窜起。
这时,耿竞风却突然翻转身子,面部朝上,她随即回过神来,表情又恢复成原来的紧张、苍白。
他拉住她僵凝的小手,以低沉的磁性嗓音嗄声道:“现在该换我为你服务了。”
方默云怔愣了下,还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他已一跃而起,转瞬间便将她推倒于浴巾上——
等她看清楚他将防晒油倒他的手上时,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
“不……我并不需要……”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耿竞风没理会她的拒绝,结实的双腿压制住她,他的大手立即爬上她柔嫩细致的肌肤。
方默云只觉心跳激烈得彷佛要蹦出胸口,身体完全僵直,最后,她终于投降,缓缓地闭上眼睛。
耿竞风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肩膀,彷如温柔的爱抚一般,当他的手指滑至她剧烈起伏的前胸时,她倏地睁开眼,惊惶地瞅着他。
“别……我不要……”
他仍然不予以理会地继续手边的动作,方默云慌张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他有力的臂膀牢牢地压住,无法动弹,他的一只手滑至她身后,解开泳装上衣的钩扣。
方默云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断地摇着头,沙哑地哀求道:“求你……停下来……”
耿竞风仍自顾自的在她胸前涂抹防晒油,然后轻轻地揉搓,他修长的手指轻触着她敏感的蓓蕾,惹来她一阵轻颤;接着,他温热的大掌轻柔地包覆住她柔软的胸房,稍微施压的搓抚着。
方默云无助地颤抖着,不只因为他的爱抚,更因为她的心底竟升起一股陌生、莫名、不曾有过的异样情潮,从前的厌恶和排拒也淡掉了许多。她虽然想按捺住被激起的陌生情欲,却不由自主地由喉间发出申吟,虽然眼睛紧紧地闭着,她长长卷翘的睫毛却不住地扇动着。
彷佛过了许久,耿竞风粗浊的呼吸声唤醒了她的神智。她一睁开眼,便瞧见他正以灼灼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你……”她无措地坐直身子,慌张地想将上衣重新扣好,但是双手抖得太厉害,始终无法将钩扣勾上。
“让我来。”耿竞风轻推开她的手,很快地帮她把衣服扣上,接着,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小云,你感觉到了吗?其实你并不讨厌我的触碰,或许是因为你受过什么伤害,才会下意识地产生抗拒。”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像丝绸般拂过她耳际。
“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你只要敞开心怀,用心感受,听听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声音,那么,总有一天你会忘掉所有的恐惧与痛苦。”他在她耳边低语。
方默云怔愣住了好半晌,他的声音彷佛能抚慰人心,让她心底那隐密、封闭的角落微微地开启,并注入一道暖流,她无言地向后偎靠着他。
“从前或许是我太过急躁,没有顾虑到你心里的感受,我答应你,绝不勉强你,但你也得答应我,试着敞开心胸,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情感。”
她缓缓地点点头,眨掉眼中感动的泪光,为了他,她愿意再试一次。
“好啦,现在我们去游泳!”他突然轻快地道,一把拉起她,两人跑过炙热的沙滩,惊叫着投入碧蓝的海水中。
方默云仰卧在水面上,载浮载沉,看着白云朵朵的天空,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甜蜜与温馨……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入海中,她回头一望,耿竞风双手环抱着她,将她腾空抱起。
她忍不住尖叫了声,随即抱紧他,一边开心地笑着,她濡湿的长发拂过他的唇边,他的脸就在她的颊边,黑亮的双眸微笑地与她的对视,闪着诱人的光芒。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凝结住,耿竞风轻抚着方默云的秀发,把潮湿的脸颊贴在她的颊边;他轻缓地靠近她,怜爱地捕捉住她的瑰唇。
她自动地环抱着他的脖子,回报他温柔的吻。他们热情的亲吻好比不断冲击而来的浪涛,在彼此心底激起了汹涌澎湃的情感、响起悠扬的恋歌。
过了许久,耿竞风终于放开她。
“我们该回去吃午饭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黑眸仍闪着灼亮的光芒。
方默云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她走回沙滩。
一路上,她的思绪仍迷迷蒙蒙的,刚才在水中发生的事是梦吗?那是她第一次体验到接吻的甜蜜,同时,对性的渴望也在她心底蠢蠢欲动。过去认为恐怖的事,现在竟让她感觉美妙且沉醉……
第6章(1)
耿竞风雇请了一对夏威夷的中年夫妇替他看顾这幢别墅——丈夫海斯负责整理庭院和别墅内外,妻子夏安则负责打扫和做饭。平常只要将别墅保持能随时使用的情形,其他时间他们都是自由的。
用完了午餐之后,耿竞风要方默云歇息一会儿,睡个午觉。
方默云有些紧张地走向他们共同的卧室。她始终低垂着头,却仍清楚地感觉到他就紧跟在她身后。
进入卧室之后,他率先爬上床,侧卧着身子,一只手支着头,朝她道:“过来,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歇息。”
她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随即又垂下眼,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床边,再慢慢爬上床。
她背对着他,微微弓起身子,僵硬地躺着。此时,昔日的恐惧又回到了她心中。
蓦然间,他的一双大手由背后往前环绕住她的纤腰,将她往后拉向他怀里,让她柔软娇躯贴靠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
“放轻松些。”他低沉的嗓音随即传来。“你必须习惯和我待在同一间房间里,不要我一碰触到你的身体,你就像受惊的小白兔般直打哆嗦,我并无意强暴你。”
方默云一听到“强暴”两个字,全身顿时激烈地颤抖着,脑海里瞬浮现一幕幕让她痛苦不堪的丑陋画面,她的牙齿咯咯打颤,身体紧缩成一团。
耿竞风立刻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他将她的身子迅速翻转过来,浓眉紧蹙地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大而乌黑的双眸里净是惊恐之色,失去血色的菱唇也不住地抖着,彷佛正陷入一场恶梦。
他的心又慌又痛,知道自己无意中勾起了她那一段可怕的记忆……哲勉的话语再次回荡在他脑海里。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情急之下,他抓住她的双臂开始用力摇晃,想帮她挣脱出如恶梦般的回忆之网。
方默云先是愣愣地任由他摇晃,下一刻,她忽然瞠大了眼瞪住他,并且开始歇斯底里地挣扎。
情非得已之下,耿竞风只好伸手刮了她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立即收到了效果。方默云的激动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好半晌,她才完全恢复正常,然而却已全身乏力、瘫软。
见她醒了过来,耿竞风轻吁了一口气,随即以极大的力道牢牢地拥住她。“没事了……没事了,你很安全。”
他结实的男性躯体压在她身上,一边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一边轻怜蜜意地吻着她的唇和她的眉眼。
由他身上传透过来的温暖及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方默云头一次感觉在他怀里心安无比,她的身体在他不断地安抚、柔语中,渐渐放松了来。
“我……对不起!”她轻轻地说着,将脸埋进耿竞风的胸膛。“如果……我能说明就好了……”
“我明白。”耿竞风沙哑地道:“关于你继父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方默云的脸色霎时又变得惨白,身体也微微地抖颤着。“你……”她看着他,思绪十分纷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在心里痛苦的想着:他知道了些什么?
“约哲勉见面的那个晚上才知道的。”他深深地瞅着她,“三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要不是哲勉,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创伤。”
她回望着他,喃喃低语:“哲勉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认为把事实告诉我,对我们的婚姻有所助益,更重要的是……他希望你能摆脱过去,过得幸福、快乐。”
方默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颤抖的身子。“他……他将事情全部告诉你了?”她小声地问。
耿竞风怜惜地望着她,点点头。
“那么,你全都知道了?”她声音微弱地低语着,长发散乱地铺在白色床单上,一脸的悲伤;倏地,她推开他,坐起身来,往床角缩去。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继父是个暴虐残酷的酒鬼,他常常殴打你的母亲还有你和哲勉,是不是?”
方默云咬紧唇瓣,努力克制喉间的哽泣,只是低垂着头,屈起膝盖,以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那楚楚可怜的悲伤模样,彷佛是个失去怙恃的小女孩。
“你母亲的身体渐渐地虚弱,再也无法保护你和哲勉。”耿竞风继续说道:“在你十七岁时的一个晚上……”
“不要再说了!”方默云突然尖叫,猛烈地摇头,“不要再说了……”
耿竞风立即趋向前去,一把搂住她。“小云,我们应该坦然相对。”他温柔而坚决地说,眼底满是怜惜。“这些年来,你不断被这件事困扰着,唯有坦诚面对这件事,说出你心底的感受,尤其是你不愿提的部分,你才能真正获得解脱、走出阴影。”
“我……我做不到!”她头也没抬地直摇着。
“你做得到,唯有谈开了才能解开你心中的结。”
“不!我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件事。”她小声地哭着。
“为什么不愿让我知道呢?”他温柔地询问。“你以为我会因此责怪你、嫌恶你吗?”
方默云被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所吸引,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可是……在法院判决时,继父的律师说是我勾引……”
“这种情形我了解。”虽是温和地说着,然而,他心底却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她那该死的丧尽天良的继父以及那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律师,他希望他们一并下地狱去。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方默云偎着他,开始幽幽地说道:“我十二岁那一年,母亲嫁给了继父。他是个香港的商人,没多久,母亲就带着我和哲勉,跟着他到香港去……”
她的眼神幽忽地望向远方,往事历历在目。
“刚开始,我们还过得不错,可是,没多久,继父因为生意失败,赔尽所有家产而变得暴躁易怒,他开始酗酒,动不动就打人、骂人,母亲为了保护我们,常常首当其冲,渐渐地,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起来,双眸已盈满了泪水。
好半晌,稳定情绪后,她才又继续回忆道:
“我十七岁的那一年,有一天晚上,他照常喝了酒,一回家便把我从床上揪起来……他对我拳打脚踢,还想侵犯我……那时候母亲正卧病在床,而哲勉已经吓坏了,我忍不住开始尖叫,可他并没有住手,他的力气好大……我觉得好痛苦,身体无法动弹,后来邻居有人闻声撞开门冲了进来……”
耿竞风的脸色已然冷沉,且透着一股阴沉的怒气,下颚的肌肉不住地抽动。他一向痛恨暴力,但此刻,如果那个卑鄙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会毫不迟疑地打得他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外加肋骨断好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