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骗很大-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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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一个影子在角落动了动,他一愣,定睛一看——
“希尧?”他猛然大叫,丢开雨伞冲到阳希晴身边,将她摇醒。
“搞什么?你干么淋雨?”他迅速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头上。他发现阳希尧手脚冷得全身颤抖,立即靠近他,想给他一点温暖。
“……拜托你家加盖个遮雨篷好吗?”
“你不会按门铃吗?”
“不要……”她靠近他,满足的将脸靠在他肩上。“我想等你……”
他为这靠近的身躯浑身一震。他冰冷的皮肤贴在他身上,尽管很淡,仍保有那股淡淡的馨香……他差点低头吻他,但他没有,多亏这场雨,冰冷的雨水让他保持清醒。
“等我干么?要是我不回来,你就淋雨淋到挂了。”殷天朗打开门,扶着她进屋后,才把外套从她身上取下来。
“你会不回来吗?”阳希晴突然挣脱他的搀扶,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见色忘友的家伙。”
殷天朗胸口一紧。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被他用那双幽黯的眼睛盯着看,比死还难过。
进屋后,他丢了条浴巾给他,顺道逃避他的控诉目光。“你全身都湿了,先去洗澡。”
“你也淋雨了,不一起吗?”她盯着手上的浴巾,突然问。
殷天朗一愣。“你耍什么宝?淋雨淋昏头了!”红了脸,他按捺住下腹的鼓动,转身走进厨房。
阳希晴晃着脑袋走进浴室,洗了个温暖的热水澡,头上披着一条毛巾慢慢走出来。
“我洗好了,换你。”
殷天朗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换成米色POLO衫,头上一样披一条浴巾,他丢了罐啤酒给她。“傻瓜,我是不会到楼上洗吗?”
“你不是不喜欢用楼上的浴室?”
他喝着酒,没说话。他哪有办法再用他用过的浴室?里头会有他的味道,还有他惯用的沐浴乳香味,两者混在一起,是要他进浴室洗澡还是……
唉!算了。
知道自己着了这个男人的魔,也就认了,只希望能藉由时间和空间冲淡这股莫名其妙的激情。
两人对坐着好一阵子没出声,殷天朗忍不住多看眼前人几眼。几天不见,他似乎更有女人……嗯!似乎更娘了,他刚洗完头,最长的头发长度刚刚好碰到肩膀,而他穿着他的深紫色POLO衫,更是让他白皙的肌肤更加明显,亦刚亦柔的样子让他的心跳又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该死!
“看什么?”阳希晴仍是不满的瞪他。
“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抓紧啤酒罐,她一口气将啤酒喝到肚子里,最后还痛苦得皱起脸,打了一个嗝。
“你最近跟夏小姐走得很近嘛……”
“……还好。”
“都一起逛珠宝店了,还说还好?”她皮笑肉不笑的挖苦。“这么快?什么时候寄喜帖?”
“你喝太多了。”他挪开她面前的啤酒,不让她继续疯言疯语。才认识两个礼拜而已寄什么喜帖?一起逛珠宝店也是她说想送朋友礼物,要他陪同一起挑的。
她赌气,一张嘴扁了起来,忿忿的低吼,“你就喜欢那种长头发的女人!”
“不然呢?”他不能反驳,拒绝自己的心再放到他身上。“难道你不喜欢长头发的?”
“短头发的呢?”
“我不喜欢——”
“那你会喜欢阳希晴吗?”
殷天朗瞠大眼睛。怎么回事?方济平这么说,他也这么说,难道只要脸长得一样,谁都可以吗?他是这么看他的?
“你今天到底来做什么?”他从沙发上跳起来,难掩怒气的咆哮。
“还是说,只要有个女人能帮你照顾小孩,谁都可以待在你身边?”阳希晴继续说,苦涩地咬咬下唇,抬眼看他,眼眶中布满泪水,差一点就要溃堤。
“阳希尧!”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如果真的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他又何必那么辛苦?
“我不是阳希尧!”
他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吗?殷天朗深吸几口气,试着冷静,一声童稚的声音却在楼梯口响起。
“把拔……尿尿……”
他们不约而同往上一看,看见殷孟权揉着眼睛,手上拖着一条白色被单,一张脸原本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在他一见到阳希晴的瞬间,双眼便立刻发亮,丢掉被单,急急忙忙跑下楼,抱住她哇哇大哭。
“晴天!晴天!你终于回来了!”
原本就忍着眼泪的阳希晴在看到他后,也忍不住大哭出声,一大一小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殷天朗愣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劝他们,儿子和他很像,就连内敛的个性也如出一辙,他们都习惯压抑,所以当他见到自己的儿子见到阳希尧,激动得大哭出声,实在不忍心将两人拉开。
“晴天!”听见楼下的声响,浅眠的殷孟真也醒了,出来一看,发现哥哥和阳叔叔抱在一起,也忍不住大哭出声,丢下手上的晴天娃娃就急着要下楼,殷天朗见状,上前将她抱下楼梯。
三人团聚,哭得更大声,殷天朗见状,再也忍不住伸出一双长臂圈着他们三人,并在阳希晴额上印上一吻。
“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哭了半晌,三人终于哭累了,渐渐止住哭声。殷孟真紧紧趴在阳希晴胸口不愿意离开,迷迷糊糊的睡着,而殷孟权虽让父亲抱着,可一只手仍握着阳希晴的小指头,不愿意放开。
“孟权乖,先放手,这样阳叔叔不好走路。”
“不要,我一放手,晴天又要离开了。”
“晴天不离开。”阳希晴摸摸他的头。“今天晴天陪你,好吗?”
闻言,小男孩才终于松开手,让爸爸紧抱在怀中,但一双眼睛仍紧盯着她,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她又要离开他们。
将兄妹俩抱回房间,他们两大两小一起躺在大床上,就像从前一样。
阳希晴边哼着歌,边哄殷孟权入睡,最后,小男孩终于不敌睡意,眼睛闭了起来,可手仍抓着她不放。
阳希晴小心翼翼乔了一个舒服的位子,殷孟真紧黏着她,殷孟权的手又不放开,压得她真是有点麻了。
“手麻了……”
殷天朗撑开儿子的手,想用自己的手握住他,没想到殷孟权一个翻身,抽开他的手,“啪!”一声打在他最爱的阳叔叔脸上。
“呜!”阳希晴吃痛,挪开他的手,瞪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殷天朗。“不准笑!”
他笑出声,将儿子扳向自己,看她还鼓着脸颊,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她的脸。
在黑暗中,阳希晴更能清楚见到他眼中闪烁着柔情,而他带点粗糙的手指滑过她脸蛋时,更是让她忍不住闭起眼睛,感受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这样的柔顺让殷天朗兴起了想拥抱她的冲动,他困难地缩回手,想假装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来不及了。
阳希晴睁开眼看他,见他刻意回避自己,两道俊眉又在眉心会合,她做了一件从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
她用食指轻轻帮他将眉心推开,直到他终于抬眼看她,眉头不再紧绷,又将手指移到他的眉毛,沿着他的眉骨轻轻画着,最后来到他的发际,偶尔轻画过他高挺的天庭,偶尔来到他的颊边,用掌心感受他微刺的胡碴。
“不要这样。”当她的手指来到他耳边,若有似无逗着他的耳垂时,他粗喘着握住她的手,下让她继续下去。
“为什么?”
他松开手,将脸仰向天花板。
“我结过婚。”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生了两个小孩。”
“……闭嘴,听我说。”
她这才沉默,安静聆听。
“雨玟是我研究所的学妹,我们交往两年,后来她怀孕,我们结婚后,她生下孟权,我们原本很快乐,但我父亲却在两年后过世,我一手扛起擎殷,那时候的擎殷一团混乱,股东分成两大势力,其中一派想吸收另外一派股东的股权,将他们分解卖给散户,而我,接任总经理不到三年,就被那另外一派股东簇拥坐上总裁的位子,那时公司分成两派,一派挺我,一派挺副总,你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况吗?
“后来,由我险胜,可是这也表示公司势力被瓜分,另外一派股东打算将自己手上的筹码换给其他公司,这对擎殷来说是很大的损失,所以,我几乎每天睡公司,一个星期回家的时间不到十个钟头,加上为了挽回股东和客户的信任,我仗着自己年轻力胜,每天跟他们四处交际应酬。
“酒店、饭店、夜店……我每天晚上流连在全台湾各大声色场所,和人喝酒喝到吐,喝醉睡车上,累了躺公司,隔天醒来继续拚业绩,一年后,总算拿回百分之八十的客户和股东。
“也许我有做生意的头脑与人脉,但我绝对不是个好丈夫、好爸爸。雨玟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我早该料到的,我在外面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多,和酒店小姐说话的次数比她还多,不只一次,被杂志拍到一些不该拍的照片,但那都是欢场交际,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她,一次也没有……”
他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些事,事情发生后,母亲虽然心疼,但怕造成他二度伤害,也不敢深究,方济平知道始末,但尊重他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不对,我没有发现她的不安……演变到后来,我们只剩下不断的争吵,她不相信我,我也累得无力反驳。我记不住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记不住孟权的生日,甚至连她生下孟真那天,我人还在国外开会……我甚至没发现她罹患忧郁症,尤其在她生下孟真后更加严重。
“我一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我不怪她怨我,我想,只要等公司稳定、上轨道,一切就会恢复正常,我们又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但那天我提早回家,却发现……”他深吸了口气,试着往下继续说。“我的特助在我家,他是我大学时代的学弟,也是我身旁的得力助手,我一直很信赖他,到国外出差的时候都靠他Hold住公司的事情,我和雨玟之间的纪念日,总是他在提醒我,他甚至此我还要关心雨玟,就连雨玟得忧郁症的事情,也是他头一个发现的。”
阳希晴憋住气,听他这样说,她彷佛可以料见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你猜到了吗?”他苦笑。
“嗯,八点档有演。”
“八点档有演‘杀夫’?”
阳希晴傻傻的看着他,随后忍不住睁大眼睛。“你是说,她对你……”
“那时我们都太冲动,三个人都失去理智,我只记得自己气得抓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可以想像原本爱自己的人,在一夕之间不爱了那样的震撼吗?而庆钧为了保护她,硬是要带她离开,我不肯,就和他打起来。
“我们在厨房扭打成一片,那时候我应该是赢了,毕竟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他顿了顿,闭起眼睛,试图冷静。事情已过了三年多,但一想到被背叛的感觉,胸口仍涌出一股强烈的苦涩感。
“好,别再说了!”阳希晴伸手搭上他的肩,希望他别勉强自己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不,我要说——”他睁开眼,恢复坚决。“我想,那时候应该是我赢了,我很生气,几乎将庆钧打得不成人形。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之一,为什么做出背叛我的事?再加上雨玟……那时,我真的很想很想一刀杀了他们……”
阳希晴听了忍不住紧张起来,抓着他的手也缩得死紧。
“可是,我没有动手,动手的是雨玟……”他指着自己腹部一角,“她那时已经崩溃,唯一的依靠就是庆钧,她看见庆钧被我打趴在地上,很害怕,就抓起身旁的水果刀——”
“好了,不要说了!”她知道后续发展,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她握着他的手不断发抖,仿佛能感受当年他的愤怒和绝望。
“……后来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放她走?如果真的还爱她,当初就不要放开她。可是正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更要放手。”他悠悠的说。“我知道她已经不爱我了。”
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妻子对他还有没有爱,这是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尽管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她,也能知道她眼神中闪烁的是什么。
婚姻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没有爱情,没有温情,没有亲情,也没有恩情。
“她求我快跟她签字离婚,好让她自由,她愿意把两个孩子的监护权归我,只要我不再追究这一切,纠缠着她……”
“可……”她小心翼翼的问。“孟权和孟真也是她的小孩不是吗?”
“她那时一心想从我身边逃开,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舍弃,再加上——”他不舍地抱紧儿子。“她伤了我,在法律上站不住脚,法官认为她精神失常,监护权无法判给她。
“孟真还小,什么都不懂,可孟权却知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