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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橘色情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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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也辛苦了一早上,休息一会儿吧!”说完,他又弯下腰扶起一棵垂危的桔子树。
  采漪见他一人抬动一棵大树颇为吃力,她将水瓶一搁,卷起衣袖,也投入帮忙的行列。
  “这树很重,你帮不了什么忙的。”他连忙叫住她,这种粗活岂是她这种娇娇女适合做的。
  采漪没有顺从亭可的话去做,一直到整棵树都立了起来,才气虚力弱地瘫痪在地上。
  “叫你别动手你偏不听,看吧!手磨破皮了吧!”亭可挽起她的手掌,并抽出面纸帮她止血。
  “没关系,又不是手断掉,你别紧张成那样好不好!”采漪话才说完,就发现亭可用铜铃般的眼睛瞪她。
  “胡说八道什么,我不准你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止往了血,亭可坚决要采漪在一旁坐着,不希望她再有些什么闪失。
  “亭可哥,我知道这片果园对你的意义非凡,你别嫌我乌鸦嘴,如果我们没办法让这果园回复以前的样子,你千万不能太难过,好不好?”采漪心直口快,但是在她单纯的心思中,她的确不想看到亭可从此一蹶不振的样子。
  亭可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仔细思索采漪的话。有些事并不是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的,像他这样一棵棵抢救侥幸余生的树,然后呢?土壤也不能用,其他救下来的树又能适移到哪里去?这些善后工作,更是难以化解的难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抢走了我的妻子,又将我的果园毁灭?我什么都没了,叫我还有什么希望呢?”亭可将头陷进两掌之中,久久不能跳出这个囹圄。
  “你还有我,怎说什么都没有呢?你心中并没有我的存在吗?”采漪挨近亭可伤痕累累的躯体边,轻轻掬住他的泥手。
  亭可抬起泛红的双眼看着她,轻抿一抹笑说:“你怎能这样说,我不想连累你。跟着我要做粗活,你享不了福的。你生活优渥惯了,原本我以为可以靠这片果园养活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希望破灭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她拾起一颗掉落在地上的小桔儿说:“有它就够了,这是我们的桔色情果,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会跟在你身边,还有它也会陪着你,我们永远不分离。就算以后腿磨破了皮、手生出了茧,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会委屈你的。我真没用,为什么都没办法保护我心爱的女人,让你们陪我吃苦受罪……采漪,你真不考虑一下吗?真的,你如果要离开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只要能找到有人给你宽裕的生活过……”
  “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你怎如此衡量我的爱情,你以为给我吃些好吃的,买漂亮的衣服给我穿,就能让我快乐过一生吗?黎亭可,我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你太过分了!”两行泪潸潸滑落,她不只是为了自己平时给人的印象难过,更是为了亭可在与她相处了一段时日后还说出这些话而难过。为了他,她改了多少娇蛮的千金脾气,这还不够吗?
  “采漪,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要是让你跟着我,势必没有你过去那种呼风唤雨的生活。我欠你爸爸太多,更不能再花他的钱,你了解我的心意吗?”亭可急着解释。他目前脑里已是空虚一片,不希望再横生枝节,烦恼两人之间的事。
  默歙均匀的呼吸声盈满两人耳际,采漪也冷静了下来。此刻,确实不是争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吸干了余泪,对亭可投下一语说:“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一直认为我不够成熟,就像我答应过我爸爸,我一定可以办好一件圆满的事给他看;现在,我也要用相同的话来告诉你,我也要完成一件大事让你看看,你就知道我不是那种永远在温室里长不大的花。”
  不等亭可开口说话,采漪早已转身离去,这一瞬间,两人的气氛降到认识以来的最低点……
  亭可一手执起铲子,一铲一铲,心不在焉地挖着……
  她就不相信,自己在人家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曾经有办法制伏过亭可,难道就没有办法搞定马黛娜吗?她害得亭可及老爸、干爸都那么惨,要是不能助这三个男人一臂之力,她的存在一点价值都没有。为了要亭可对她刮目相看,挖空心思也要将马黛娜的奸计戳破!让她赔光家产,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想那个死八婆要等到下午三点多才会到达,这段时间应该可以有什么方法先下手为强。她不经意地将眼睛飘来飘去,忽然飘到庭院前的一双鞋子上头,而且是亭可常常穿去果园的一双旧鞋……
  咦!对喔,如果是她到果园来搞破坏,脚上的那双鞋一定会沾上泥垢。如果我能拿到她那双沾满泥巴的鞋子,就不难揭穿她的阴谋!如此一来,不就可以抓到凶手,还亭可哥一个新的果园?她一定要好好敲那个玛丹娜一笔,为亭可哥讨回一个以道!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她抱起“嘟嘟”,骑上她那辆小绵羊,一路噗噗的朝镇上去,决定立即前往果菜运销公司的总部。
  黛娜的家在果菜运销部后方,白天期间整栋别墅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影,连只懒猫野狗也没,唯有一个肥警卫在打瞌睡,鼾声之巨大,戒备松懈可想而知。
  “嘟嘟”先从铁门下方施展软骨功钻了进去。它和采漪早就培养好主仆之间的默契,明白采漪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一咕噜的就溜进了马家的厨房。举目四望,偷衔了根香肠又随即溜了出来,一到大门,故意对警卫“汪汪”叫了两声,引起警卫的注意后,又衔起香肠从小洞钻了出去。
  “哪来的死野狗,有种你不要跑!”警卫见到有“偷肉贼”,拿起电击棒便开了大门追了出去,这时,躲在一旁的采漪才乘虚而入,从开启的门缝中溜了进去。
  好“嘟嘟”,不枉姐姐疼你一场。她见调虎离山计成功,笑容溢了满嘴,她得好好把握这短暂的时光!她立刻潜进马家,挨房挨户去找鞋子。只要让她搜到有沾上黄泥巴的鞋底,就可以让马黛娜哑口无言!恨得牙痒痒的,哼!她真想看到她那一张气急败坏的嘴脸。
  到底是在哪里呢?
  没想到翻开马黛娜的鞋柜,至少有上百双的鞋阵列在里面。她的确是个比自己还奢侈的败家女。万一一双一双慢慢查的话,铁定会来不及,怎么办呢?
  不管了,就从放在最外面的一些找起好了,这些应该比较常穿吧!
  采漪没有做过这样偷偷摸摸的苦差事,因此格外笨手笨脚,她翻来翻去,在将近绝望之余……
  有了,果真有一双“耐吉”的布鞋上有沾着黄泥的迹象,而且还隐约的传出浓重的化学药品味道。没错,一定是这双没错!这个烂蹄子马黛娜,果然是干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要不揪举她,她就不叫李采漪!
  见大功完成,采漪也不多作逗留,她委身从小门钻了出去。直到大门口时,发现警卫还没回来,连门也半掩半合的开着,心想一定是聪明的“嘟嘟”将他拐到什么天涯海角的地方去了,心里一阵窃喜。果真有主人的风范,又聪明、又机智。
  她立即跨出这险要万分的宅院,否则一不小心被人发现,铁定又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她从电线杆后头瞄向马家的别墅,见警卫气急败坏走了回来。“砰”的一声,狠狠甩着重力将大门关上,可是后方并不见“嘟嘟”的踪影。她又不放心地等了二十分钟,依旧不见任何的“狗影”。她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吃完香肠先跑回家了吧?也许吧!她的狗是极有灵性的,而且认路又是一流,应该先跑回去了吧!
  采漪不多作任何设想,反正拿鞋子回去要紧,拆了马黛娜的西洋镜再说。念头一转,也就先返回果园去了。她有预感,当亭可及老爸、干爸见她如此能干的办事效率,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哈!越想就越是自鸣得意了起来。
  在踏上回家的路上,她紧紧的抱着那双“证据”。她迫不及待要看看马黛娜那张惊惶失措的表情,一定足够让她捧腹大笑个三天三夜。
  “什么?你跑到马黛娜家去拿这双鞋子?”亭可看着采漪得意洋洋将手中那双沾满泥沙的布鞋呈现在眼前时,他大吃一惊。
  “有了这双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辩,到时,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向她索求全部的赔偿!那么我们果园的所有损失就可以有着落了。”采漪亮着深邃的眼眸,望时亭可依然不可置信的眼里。
  亭可手捧着那双可以换回他全部心血损失的证据,心中并没有任何喜悦,他幽幽地说道:“你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这总比你怒发冲冠,摆出一张恰北北的脸去硬碰硬来得好吧!这叫‘智取’,比起你跟人家动手动脚来得再恰当也不过了。”采漪不懂,为什么她连一句赞美的话也听不到。
  “那万一不成功,被人家发现了,岂不又被马黛娜抓到小辫子!到时候,麻烦不是越弄越大?”他眉头一皱,颇有微词。
  “反正都已经没问题了,你还担心什么劲呢?唉,快拿去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她那张吃惊的脸了。”采漪只想扫尽亭可额上自寻烦恼的线条,两只鞋梗是塞进他的怀中。
  “她今天不会来了,刚刚她有打电话来说,今天督检官人不舒服,明天才会来。”亭可不知在担心什么,一双眉老皱得紧。
  “你究竟怎么了嘛?好像不高兴人家这么做似的。”采漪也发出不平之鸣,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为他搏来这么一项证据,也没听到他说句好话。
  “我不是不高兴,只是,如果她反咬你一口说你潜入民宅,偷取别人的财物,你该怎么办?”只想着要怎样让对方难堪,也没想到对方会不会也用相同的方式对待,亭可真拿她没辙。
  “我……我……那该要如何嘛!总不能看她一张得逞的嘴脸,就什么都讲法律,什么都讲道德;当初她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时,就没什么良心愧疚的问题。”采漪好无奈,难道说,她这样做也不对吗?
  “我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担心。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要不然,我会承受不住的。”不知为什么,采漪看着一脸愁容的亭可,却感到有些欣喜。
  这就叫做爱吗?她好喜欢看他为了她而惶惶然的表情。虽然这样的念头有些残忍,但挺窝心的。不管她潜入马家偷出这双鞋所犯的刑责有多大,她想,法官也会念在她一片为真相奔走的努力而既往不咎。只是,她现在的心中所挂记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
  “嘟嘟”,你到底跑以什么地方去了?
  一直到深夜子时,“嘟嘟”依旧没有回家。采漪开始有点慌了,她根本就辗转难眠;一个人两眼无神的守在门口,她的心紧张地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从“嘟嘟”出生的那一刻到现在,它从没离开过她半步,并且陪伴她度过许多快乐的童年时光。所有有欢笑的记忆,全是她与“嘟嘟”分享的;然而,随着“嘟嘟”将近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回到家,采漪不免拉下了脸,所有恐惧与忐忑的心慌和迷乱一下子涌进脑中。她暗暗吞噬着泪水,责怪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
  “你还在想‘嘟嘟’是不是?”寒风中,一股暖流从采漪的耳后吹拂而来。
  采漪一回眸,亭可适时为她披上一件羊毛外套。“你对任何事都抱持着乐观的态度,连果园惨逢灾变,你也能鼓励我要看开一点;但是你看看现在的你,哭成这模样,一点也不像会鼓励别人坚强的样子。”亭可抽出一张面纸,轻擦着她斑斑的花脸。被泪水浸淫过的粉嫩小脸,有些不堪负荷的伤累。
  采漪对“嘟嘟”的情感岂是一般的事能相提并论的?她能有今天这么开阔爽朗的人生观,“嘟嘟”可说是功不可没,如今……如今这快乐的种子不见了,就像是挖走她的心一样,她还能有心念及其他的事吗?
  “亭可哥,我现在就要去找‘嘟嘟’,你陪我去找它好不好?失去了它,我跟死也没什么两样了。我要‘嘟嘟’,我现在就要我的‘嘟嘟’啊……呜呜……”又是哽咽又是咳嗽,叫亭可看得心碎。
  “可是现在都三更半夜了,要找,我明天再陪你一起找好不好?我想‘嘟嘟’是十分聪明的小狗,不会有事的。”亭可的劝慰似乎停不住采漪对“嘟嘟”思念甚切的心,她像个固执被宠坏的小女孩,非要亭可今晚就帮她找到“嘟嘟”不可。
  “不要,我不要等到明天,就算你再说什么让我心安的话,我还是没有办法合眼好睡。亭可哥,我求求你,替我找回‘嘟嘟’,我求求你……”她双腿一瘫,紧抱住亭可的一条腿。此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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