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悍公主霸情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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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师,你还没走啊?”工友打开研究室的门,看见埋首案桌上的薛品伦。
习以为常的,工友并没有得到薛品伦的任何答覆,他照旧继续说着:“那么,薛老师,我把钥匙放在这儿,你走的时候再帮我把门锁上就行了。”
说完,工友也不待薛品伦的回答,关上门就离开了。这不能怪他不负责任,自从薛老师到学校任教以后,像刚才那样的情节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上演。
刚开始,工友还会劝他早点回家,告诉他学校的规矩;但在体认到他一旦开始工作,根本可以与世隔绝的本领后,他就开始把钥匙放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并且写一张“离开请锁门”的字条。直到最近,他甚至连字条都省了,因为薛品伦在离开研究室时总是不会忘了要锁门,所以他只需将钥匙放在桌上便行了。
他想,薛老师除了在工作时“生人勿近”之外,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当!”研究室里的挂钟重重的敲了一下,代表着已过午夜十二点。
薛品伦仍旧认真的思索着设计图的下一步该如何修正,对于壁上的挂钟声响根本充耳不闻,更别说注意到研究室里多了个“人”。
月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研究室里,冷眼看着正忙着东擦西补的薛品伦。
他就是薛品伦,一个电子工程的天才,年纪轻轻便在德国拿到了电子工程学博士学位,然后回到母校菁英大学里任教。
由铜镜里暗中监看了薛品伦一整天,月老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是姻缘簿里没有对象的人——因为他是个除了电子工程之外,什么都不要的男人。
“咳,咳,我说,薛品伦……”月老开口叫唤他。
薛品伦没有抬头。
果然,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月老告诉自己,是那小子不对,自己千万不要有尴尬的感觉。
既然如此……月老笑了笑,“这样看你还能不能画!”他一弹指,研究室里的灯光刹那间全部熄灭,一时间,整间研究室里唯一会发光的物体,就只有被淡蓝色光晕所包围着的月老。
“怎么了……”薛品伦正要抬起头察看灯管,目光却被前面那淡蓝色身影给吸引住。
“你好,薛品伦,我先自我介……”
月老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见薛品伦瞪大了眼,狂叫出声:“啊!鬼,有鬼啊——”他狂乱的跑向门边,使劲转动门把,却发现门打不开。
而此刻,月老的脸正隐隐的抽搐着。真无礼,竟然这样对待一个神仙!
好吧,月老承认,就算是他出现的时间不对——午夜十二点!但那不能怪他呀,谁教段秦那丫头惹的状况这么多。还有,或许他出现的方式也有一点小小的不妥——全然漆黑的教室和他一身的蓝光,但那也不能怪他啊!谁教这姓薛的小子理都不理他,他迫不得已,只好用这种方式见他。
只不过是这样,他有必要这样鬼哭神号的吗?唉,罢了,看来这个样子是很难跟他沟通了。月老只有再一弹指,让研究室里再度大放光明。
薛品伦本来是死命的拉着门把,但随着研究室的大放光明,他倏然停下了狂叫和手上的动作。难道说……那个鬼走了?真的吗?他可以这样期待吗?
薛品伦缓缓的转过身……
“啊——鬼啊!”他……那个鬼还在!
月老不耐的用两手的食指塞住耳朵。“我是仙,不是鬼!”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那么自然地放声尖叫?
“啊——鬼啊!”
“住口!”月老一声大吼,果真收效的让薛品伦停止狂叫。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薛品伦,你转过来看着我,看清楚我究竟是不是鬼。”
既然逃不出去,薛品伦只有颤抖着转过身,将坐在桌上那长眉、长髯、光头的“鬼”给看了个仔细。
“如何?”月老抚着白髯,对着薛品伦微笑——那是他自认最和蔼的笑容。但看在薛品伦眼里……
“啊——鬼呀!”
这个浑小子,真是气死他了!月老一眨眼已立在薛品伦身前,伸手就往他的头上一敲,“难道你就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鬼……鬼打人了!薛品伦像是个小孩子般咬着下唇,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再胡乱叫喊。
读出了薛品伦的心思,月老差点没血管爆裂。“我、是、神、仙!”
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神仙!薛品伦揉着被敲痛的头。
“你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月老的这句话让薛品伦倒抽了一口气。“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月老又敲了他一记,“你这笨小子,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是、神、仙!”
薛品伦双手分别按着两处被敲痛的部位。“神仙都这么爱打人的吗?”
“那是因为你特别笨,我只是看看能不能把你敲得聪明一点。”月老转身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笨。”为什么这个神仙一直说他笨呢?
“那是因为他们用学术研究的标准看你!”月老捻了捻眉——那是他得意时的招牌动作!“照我说,你最好赶紧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将要去的地方,可是个会让每个人都忍不住要骂你笨的地方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月老反问。这个人的逻辑思路是不是异于常人?让他总是听不懂他的问题。
“为什么每个人都忍不住要骂我笨?”他真的不懂,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笨啊!
“笨啊!这还用问,那当然是因为你真的笨啊!”月老像是在绕口令般,回答得毫不留情。
真的吗?他真的有那么笨吗?薛品伦不懂,他不是已经拿到电子工程学的博士学位了吗?这样的他难道还算不上是聪明吗?
“小子,为了公平起见,我先问你,你可有一个比较欣赏的中国朝代?”
咦?中国朝代?月老突然这么一问,让薛品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随便说一个你喜欢的就行了。”月老催促着。
“我……我不知道,我的历史向来不及格。”
啊?历史不及格?这可教月老傻眼了。他还以为这个书呆子样样都行呢!“那么,你喜欢哪一型的女孩子呢?”
薛品伦的脸又立刻变成刚被滚水淋过的颜色。“我……我从没想过这问题,我只要能作研究,就很满足了。”
唉!没救了,这个书呆子!“那么就由我来安排喽!”
“咦?”薛品伦听不懂月老的话。“安排?”
月老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了桌子直走向薛品伦身前,“小子,你先别问这么多,我正好有一个地方适合你去……”月老一手执起薛品伦的手,一手捻着眉,得意的笑着。“相信再过不久,我就能在我的神仙小岛上享清福了。”
薛品伦愈听愈迷糊,正想再开口问些什么时,只感到一阵晕眩向他袭来,他看着月老的笑脸逐渐模糊,“神仙……”
“小子,别让我失望啊!”
“我……”来不及表示些什么,薛品伦双脚一软,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第1章(2)
黄沙滚滚的大漠,吹着扎人皮肤的乾烈热风,行走在其上的旅人,不得不藉由穿着长布衫来阻挡这灼人的太阳和夹带着沙粒的强风。
在这片无垠的沙漠上,只有几株枯黄的细草零星分布其上,算是替这片了无生气的大地做了些点缀。
这一日,有些不同于以往。除了不变的酷热和刮过皮肤的风沙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之外,契芙敏感的察觉到座下的老马正不安的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伊娃,怎么了?这片大漠你该不陌生才是呀!”契芙试图安慰着她的坐骑。
但那匹被称作伊娃的老马,却开始不安的扭动起头部来,嘴里发出嘶鸣声,也停下了步伐。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随行在后的一名剽悍男子骑着马走了过来。
“没什么,伊娃不愿再继续前进,我看我们就绕道走吧!”看着行走大漠经验丰富的伊娃竟然对往常行走的路线产生抗拒,虽不明了这其中的原因,但契芙当下就决定不勉强伊娃。“胡尤,你在前头带路。”
“是。”那位虎背熊腰的剽悍男子恭谨的领命,然后掉转马头走在前方。
契芙轻抚着伊娃的颈背,待它的不安稍稍消除之后,才让伊娃慢慢的跟上走在前面的一队人马。
风沙吹得更猛烈了,这使得前方的视线愈来愈模糊不清。
伊娃又开始低低的嘶鸣着。
“别紧张,伊娃,这只是场普通的强风,没什么的。”契芙拍抚着伊娃。
“公主!”强风中传来了胡尤的声音。“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
契芙驱策着马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她顺着胡尤所指的方向,眯着眼细看。
似乎真是有个人伏在黄沙上!契芙逆着强风,策马前进。
彷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伊娃不再局促不安,反而俐落的三两步就走到了那个被黄沙半埋的人影身旁。
契芙跃下马背,将马缰交给随后跟上的胡尤。她在那动也不动的人身旁蹲了下来,伸出双手用力使劲,将黄沙中的人给翻了过来。
这……好奇怪的一个人!契芙被眼前这个昏迷的人给攫住了目光。他穿着奇怪的衣服,留着奇怪的发型,但紧闭双眼的他却散发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特殊气质。
他是打哪儿来的呢?契芙不禁猜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能让他自然地拥有这种气质?附近的国家她都去过,但就是没见过有哪一个国家的人穿着打扮是像他这个样子的。
“公主!”胡尤唤了她一声。
契芙的思绪被打断,她伸手探向那人的鼻息,然后果决的下了个决定:“还有气息,带他回厥耶。”
“是。”对于契芙的命令,胡尤总是二话不说的照办,只因他多年前在关内被官兵追捕,受了重伤而流落在这片滚滚的黄沙之中,幸而遇上了契芙愿意收留他,从此他才洗心革面在漠北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契芙并非有着三头六臂,但她能如此自若的统御着众人的原因,除了因为她是漠北小国——厥耶国国王契佐的独生女之外,也是因为她自幼养成的独立、不服输的强傲性格所致。
在她来说,发号施令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再加上她的身分特殊,自然而然的,亲近她的人也就愈来愈少,渐渐的,契芙便养成了如今的孤傲个性。
尽管每个人都深知她心地善良,但那种上下之分的距离感依旧是那么鲜明地存在着。
厥耶是位在漠北的一个小国,与其他的漠北国家相较,厥耶的国土面积虽小,却也有它得天独厚的地方,那就是丰沛的水源。
说穿了,厥耶是一个沙漠中的大绿洲城,四周因有多变的黄沙作屏障,故得以不受其他国家的攻伐。在契佐的带领下,厥耶和附近其他的小国有着不错的交情,且国与国之间的物资也会经常交流。
事实上,说这里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它是一个自食其力的村落还来得适切。而契佐就像是这村落的酋长,村民臣服于他的领导,当然他也负起保卫厥耶和对外交易的责任。契佐除了地位较一般人崇高之外,实则和一般百姓无两样,他得靠着对外的贸易自行负担皇室的一切开销,而其国民并无赋税的义务。
在这北方小国,还有一样不同于其他北方国家之处,那就是这里的人们效法南国的定居方式,在这座终年有水的绿洲上建起了一栋栋的屋舍,并畜养些牲畜,而非过着游牧生活。但毕竟是在沙漠中,房舍的奢华自是不能与物资丰富的南方相比。
“公主,您刚练骑射回来,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宫女巧焰在走廊上小跑步追赶着契芙的步伐。
契芙依旧跨着大步前进,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听说他醒了?”
“啊?”巧焰娇小的身躯已有些跟不上长腿的契芙,对于契芙的问题,她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弯过长廊的转角处,契芙有些不耐烦地道:“算了,你退下吧!”
那个奇特的男人昏睡了三天,这下可终于醒了!
每晚,她都会在婢女们休息之后,独自走进他的房间,站在床边望着他沉沉的睡脸看得出神。他真的有一种不同于他们北方人的温文气质。这种气质,就是教她看上千遍也看不厌倦。
她对他充满着好奇。她常常在想,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昏迷在沙漠中?他若张开眼睛,开口说话,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每天,不论她是在练兵,还是在骑射,脑海里都会浮现这些问题。
又或许,他会是其他国家派来的细作?为了探查走过大漠到厥耶的路径而来?契佐王到南方作买卖去了,现在的厥耶由她掌管,她得处处小心才是。
契芙遣退了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