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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拒嫁闲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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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再闹小泱了,快点去刷牙准备吃早餐。”予洁打断两人的笑闹声。
  “小子,看在我『女朋友』的分上放你一马。”简牧颐故意加重“女朋友”这三个字,刺激小泱。
  小泱不服气地扮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予洁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温柔地笑开来。
  学生时期青涩的恋曲里,让她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她清楚拥有一份被瓜分的爱情是如何的痛苦,所以她习惯在心里加一道锁,将感情锁住,因为害怕受伤、害怕爱错,总是小心翼翼地与每个男人拉开一道安全的防线,将爱情拒于心门之外。
  情愿孤单、宁可寂寞,也不愿意让感情泛滥,在心里留下爱的伤疤。
  但是简牧颐却没有被她冷激的姿态吓跑,反而一直守候在她的身后,用温柔慢慢地渗透她的心防,令她彻底地折服。
  像他这么贪鲜、习惯速食爱情的男人,却愿意配合她的脚步,从当朋友互相了解,建立起稳固的感情,教她佩服不已。
  小泱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小小的嘴巴圈上一层乳白色的牛奶印,撒娇地说:“予洁姐姐,你可不可以喜欢哥哥,也一起喜欢我?”
  她被他的童言童语逗笑。“当然可以,我会一直喜欢小泱。”
  过了一会儿,简牧颐换上棉质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从浴室探出身,朝她喊道:“予洁,你可以进来帮我换一下药吗?”
  她站起身,走进浴室里,看到他从柜子里取出药水和纱布放在洗手台上。
  “麻烦你了。”
  “伤口还会很痛吗?”她小心翼翼地拆下绷带,撕开纱布,看见他古铜色的手臂上缝着一条链形的疤,自责心疼的情绪又在心头泛滥开来。
  “不算太痛,只是生活上有一点点不方便。”简牧颐颅着她,见到她莹亮的眼睛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彷佛是怜惜他所承受的一切。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开口说出来,不用跟我客气。”她专注地拿起生理食盐水清洗伤口,接着又取出药膏涂抹在上面。
  “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一抹得意的笑容跃上他性感的薄唇。
  她抿唇不语,俏脸蓦地泛出两朵羞怯的红晕。
  简牧颐凝睇着她细致的容颜,在那双凝水的眼眸里,看见幽幽的情愫从她的眼底流泻而出,化作温柔的举措,娴熟地为他缠上绷带,包扎伤口。
  “你到底在看什么啦!”她娇嗔地喊道,羞窘地别开眼。
  “我是艺术家,凝视美女是我的工作。”他戏谑地逗弄她。
  “少贫嘴了,我才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她作势拍了一下他的臂膀以示惩罚。
  “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他低声地问道,将刮胡霜和刮胡刀递给他,乘机勒索她的同情。“我的手受伤了,有点不方便,怕刮伤脸。”
  她迟疑地咬着红馥的芳唇,总觉得替他刮胡子这种行为太过亲密,却又拗不过他的央求,于是倒了点刮胡霜涂抹在他刚毅的下颚,拿起刮胡刀轻轻地刮除他脸上雪白的泡沫。
  她面向他,两人的身体虽然没有接触,但是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伟岸的身躯进发着一股灼人的热力,炽热的呼吸吹拂着她敏感的颈项间。
  她转身将刮胡刀放下,然后拿了一条温热的湿毛巾轻拭着他的下巴。
  她的温柔举止与甜美的气息,让简牧颐无法自制地低下头,高挺的鼻尖轻触她的脸颊,单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身,贴向自己的胸膛。
  予洁在他怀里轻颤着,像是受到蛊惑般无力将他推开。
  她分不清是她的心跳声或是他的,早已慌乱地失去原有的频率。
  她嗅到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刮胡膏味道,感觉到他温润的唇覆住她的嘴,攫住她的呼吸,也夺去她的理智,令她无力推拒。
  热呼呼的感觉卷烧而过,焚烧她所有冷漠的伪装与拘谨,只能本能地回应他的热情。
  他吮啄着她如花办般柔嫩的芳唇,那芬芳的气息,令他迷恋不已。
  唇与唇亲密地贴合着,此刻她才明白,一颗青稚的芳心早已被他的身影给占满了……
  第五章
  周末的台北街头,简牧颐和欧予洁带着小泱步出电影院,他开心地走在两个大人之间,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虽然予洁姐姐成为大哥的女朋友,让小泱小小地难过了一下下,但也因此多了一个人照顾他。
  对小泱而言,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简牧颐来才艺班接他下课,他们一起到附近的书店、冰淇淋店闲晃,等予洁姐姐下班。
  她跟简牧颐过去交往的女明友完全不同,不仅没有嫌他烦,也不觉得他是电灯泡,反而常常带他出门。
  她会陪他们一起去运动场踢足球、去逛他最喜欢的超级市场,甚至煮饭给他们吃。很多时候,小泱觉得拥有哥哥和予洁姐姐的陪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看完电影,予洁和小泱站在骑楼下等简牧颐去开车过来接他们。
  回家后,简牧颐带小泱去洗澡,哄他睡觉,而予洁则坐在他的书房里,看着书架前一排排的书。
  她随手抽一本辛波丝卡的诗集翻阅着,看得入迷,没发觉简牧颐来到她的身后,亲昵地圈住她纤细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沈的嗓音背诵出书内的诗句——
  “他们两人都相信,是一股突发的热情让他俩交会。这样的笃定是美丽的,但变化无常更是美丽……”
  他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轻擦过她的耳畔,衬着甜腻的诗句,字字句句敲叩在她的心版上,仿佛是一股掺了蜜的暖流,漫流过她的心间,让她忍不住感到甜蜜蜜。
  她偏过头瞅着他问道:“你也喜欢辛波丝卡的诗?”
  简牧颐将头倚向她的肩,两人更加靠近。“我特别喜欢这首,字里行间的描写像不像我们恋爱的过程,是一股突发的热情让我遇上你,疯狂地爱上你,热烈地追求你……”
  她掩上诗集,为两人契合的默契而兴奋着。
  随着相处的时间愈久,她发现两人有着愈来愈多的默契,比如:都喜欢马奎斯的小说、喜欢在阅读波特莱尔的诗集时衬着德布西的音乐、同样欣赏王家卫的电影、都爱喝街角的拿铁咖啡……
  生活上契合的点点滴滴,令她感动不已,仿佛过去无止尽的等待,在人群里寻寻觅觅,就是为了遇见他。
  “小泱睡了吗?”她将那本湛蓝封皮的诗集放回书架上,旋过身问道。
  “那小子累坏了,洗完澡后,就直接躺平了。”简牧颐朗笑道。
  “看不出来你对小孩子还挺有耐心的,而且很有一套。”她玩着他衬衫上的钮扣。
  “我这个『兄代父职”的新时代好男人,是不是让你很感动,有马上想嫁给我的冲动了?“他带着一丝期待地问着。
  她娇睨了他一眼,轻搥他的胸膛以示抗议,“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这阵子我可是很安分守己,乖到不行,连走在路上眼睛都不敢随便乱瞟。”他放软口吻地讨好道。
  遇上欧予洁之后,他终于体会到丁冠翼所说的用“上半身谈恋爱”的感觉。以往他追求女人总讲究新鲜、刺激,纯粹是感官上的满足,可是当喧哗与欢乐褪去后,却产生更强烈的失落感与寂寞。
  但是在她的身上,他找寻到一种温柔安定的气质,漂泊不羁的心终于有了归属感,有了想停栖的渴望,甚至兴起想牵着她的手一生一世的想望。
  “专一、负责任、不乱把妹,不是一个男朋友应该遵守的规则吗?”她软软地数落道,纤细的食指轻戳他的额头。
  他乘机握住她的长指,俯首亲吻着她柔嫩的手,讨好地说道:“你不要对我这么严格,我已经很努力改过了……”
  “没办法,谁教你有遗传性的花心基因,不严加管教不行。”
  他垮着俊脸,一脸无奈。“冤枉!那都是我那个风流老爸惹的祸,其实我也是他丰富情史下的受害者。”
  “少来!”她瞠了他一眼,娇训道:“你老爸的结婚次数是登记有案,而你的把妹记录是自由心证,只差罪证不足,无法起诉而已。”
  他圈住她纤细的腰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别有深意地暗示道:“要不然我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可以管束我的机会?”
  她闪躲着他炯亮炽热的眸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来当小泱的大嫂怎么样?帮我一起管教小泱怎么样?”
  她俏皮地回嘴。“小泱很乖,才不需要多一个大嫂来管教。”
  “好吧!”他举起双手投降。“是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才想跟你求婚的。”
  “你以前那么荒唐,要是嫁给你,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冲出一个小孩喊你爸爸。”她哼了一声,想到他花名在外,忍不住吃起飞醋。
  “不可能有小孩冲出来喊我爸爸,因为我都有做好安全措施——”他察觉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连忙改口求饶,讨好地说道:“亲爱的,自从遇见你之后,我不是彻底改过自新了?”
  “谁知道你是一时收敛,还是永久的安分?”她没好气地说道。
  “给你一个管束我的机会,你又不要。”他无奈地摊摊手。
  “哼!我才不要整天提心吊胆,天天请征信社跟监、捉奸。”
  “你对自己的美丽有点信心好不好?”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只是对你不放心。”予洁对于自己爱上一个花名远播的男人也很无奈,再多的讨好和承诺,仍旧无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跟花心的男人谈感情本来就不容易,尤其像简牧颐这般耀眼、风趣、有品味的男人更是危险,就像在走高空钢索,刺激却也孤危,再多一往情深的承诺,也安抚不了她焦虑的心。
  简牧颐凝视着她澄亮的眼睛,仿佛懂得她的心事,牵起她的手,贴放在他的胸膛上。
  “遇上你之后,我整颗心全都系在你的身上。”他指着胸口说道:“这里已经太拥挤,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她头低低的,没有搭腔。
  也许花心多情并不是他的本性,而是童年不愉快的记忆和伤痕令他没有安全感,害怕稳定的恋爱关系,更怕泄漏自己不安脆弱的心绪。
  “你喜欢玉饰吗?”简牧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牵着她的手,走到书房的另一端。
  紫檀木骨董柜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玉雕,有造型别致的麒麟纸镇、青白玉离观音像、还有一些雕工繁复的玉如意。
  他拉开抽屉,里头铺设一层厚厚的绒布毯,上面还放了几个黄玉扳指、刻着诗文花卉的玉佩和一只白玉手环。
  他执起她的手,在腕间比了一下尺寸后,将白玉手环霸道地套进她的手里。
  温润的白玉泛着一抹淡淡的青色,色泽晶莹,牢牢地圈住她的皓腕,仿佛他坚定的情紧紧缠扣住她的心,教她无从逃脱。
  “高星粲金粟,落月沈玉环。”简牧颐低首吟道。
  “你懂得还真多,连一只玉环都能吟出诗。”她轻笑道,却不得不佩服他丰富的文学底蕴。
  “这只玉环就是我对你的感情,绝对的真诚与忠心。”他牵起她的手,将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在那双邃亮墨黑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一种恒久真挚的誓言,镇定了她惶惑不安的心。
  “你还真会哄女生……”她伸手在他胸膛前画着圈圈,口气微酸地调侃道。
  “以前我把妹都不用花心思……”他惊觉失言,立即纠正错误的发言。“我的意思是,这辈子我只哄过你一个人,也只有你才值得我花心思。”
  “那不是让我们的大情圣很受委屈?”她娇睨了他一眼。
  “补偿我一下就可以了。”
  予洁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甜柔到了极点的吻已覆上她的唇,他淡而好闻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嘴巴和鼻腔,炽热又温暖,令她晕眩又兴奋,陷溺在他暧昧又热情的拥吻里。
  面对他强悍又热情的逼近,再多的防卫与矜持都显得多余,就算她嘴上倔强地不肯承认,但是她的心已经彻底地臣服在他的温柔里了。
  入秋的晚风吹拂过霓虹喧嚣的城市,阗黑的天幕上缀着几颗星垦,随着时针跨向八点,办公大楼内的人潮逐渐散去,空荡荡的办公室显得格外的安静。
  欧予洁坐在萤幕前,长指落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串清脆的声响,拟着企划案。
  “还没走?”周佳蒂看见她座位上的灯还亮着,冲了两杯咖啡走进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谢谢。”予洁接过咖啡,微笑地道谢。
  “在忙什么?”周佳蒂倚在她的椅子旁,凑近看了电脑萤幕一眼。
  “我在帮『云樵艺术拍卖』做一个慈善义卖的募款酒会活动,正在拟提案。”她大略地说着。
  当初简牧颐想追求她时,送了一份慈善义卖的案子过来,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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