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凤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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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月影下的她让人瞧不清面貌,只看得出一身补丁的乞儿衣,但她那对出奇莹亮的双眸和那头亮灿的长发还是很轻易地,掳获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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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考虑要不要将交易改为脚指头吗?”
“很幽默!”
石崩云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一只匕首在手中轻拋,并顺势在赌桌上坐下,让匕首在那打着颤的海天豹脸颊上滑动着。
“是你砍下了这家伙的十根手指头吗?”
凤凰点头,出手的人是仗剑,但她是主使人,点这个头,并没有错。
仗剑事先帮她查过了,海天豹开赌坊三十余载,其中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砍了他十根手指头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你是太恨他了还是……”
他弓起长腿潇洒地架在赌桌上,很强势的动作,可面具下传出的却仍是很客气的笑声,“只是想故意坏我的事儿?”
这笑声她并不陌生,那天在他砍下厉俊之双腿前他也是这么笑的,对他而言,笑,并不代表着没事了。
“我并不认识他,所以,你猜对了,我纯粹只是为了坏你的事。”
凤凰面容镇定,摆明了不怕惹火眼前的猛狮。
“如果明天你的买家知道他原先买定的三根手指头变成了十根,这笔帐可不知该怎么算。你是索性骗说是自己手快十根全砍了?还是去道歉事前没能护妥货主,最终落得没有手指头可砍的结果?”
淡淡笑丝配上漫不经心,这女人难不成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湖传言笑面阎君只要收了银子就会执行到底,从不曾自毁承诺,却不知这一回,你会选择怎么做呢?”
凤凰从容不迫地高仰着颈项,她那头乌瀑似的青丝亦随着她的动作披散背后。
即便心情不爽极了,石崩云还是忍不住要诧异,明明穿得一身破破烂烂,这讨人厌的乞儿丫头,在这种时候,怎么还有胆摆着高高在上、自信满满的公主姿态?
一个念头闪过,他突然很想击碎她那惹人厌的自信与冷静。
银光疾掠,石崩云手上匕首朝向着凤凰飞去。
强风逆扫,匕首削落了她颊边一撮青丝,也在她柔嫩颊上留下了浅浅红印。
皮未破、血未淌,这只是个小小的惩戒!
飞刀迎面时,凤凰既未惊惶失色呼叫,也未掩头闪躲,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眼,她见到石崩云火气已逝,赞赏取代眸底的神色。
“不错!对一个不会武的女人而言,你还满勇敢的嘛!”
跃下赌桌,他笑笑地朝凤凰走去。
“我不是勇敢,只是没得选择,”她话说得坦白,“依你的本事,若真想要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既然如此,闪避何用?”
“很好!”他手环胸而笑,“你不但勇敢而且聪明,我就是喜欢和这样的人做买卖。”
“你算准了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想和你做买卖?”
“那当然!”他耸肩,“否则我想不出其它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错!”她点点头,“我也喜欢和聪明的人做买卖,赌桌底下有十根手指头,随便你想拿几根去交差都可以。”
“忘了那场失败的买卖吧!”石崩云用手爬了爬乱发,有些无可奈何。
“明天我会将买家的订金和十倍赔偿金奉送过去。我虽不曾失败,但接受失败的风度还有,这事儿该如何处理是我的问题不劳姑娘烦心,现在,”他睇着她,“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买我去杀谁了吗?”
“不可以。”
她软声软气却固执十足的回答,让他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想买凶杀人又不肯交代要杀的是谁?”石崩云忍不住摇头,“你当我是神呀?能猜得出你的心意。”
“不说是因为时机未到。”凤凰气定神闲的说,“我那对头本事很大,若非确定了你的本事足够,我不能说出他是谁,太早说只会破了我的布局。”
不说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如果现在她就说出要他杀的人是当今皇帝,不难想象他肯定会二话不说当她是个疯子掉头走人。
惟今之计只有先找机会留在他身边再伺机而动了。
她咬咬唇,也许她能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一个妙计,骗他为了她去杀那个狗皇帝。
“算了吧!”石崩云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你若怕我本事不足大可另请高明。”
“不,我探听过了,天下杀手虽多,但论起武功最高,办事最干净俐落的顶尖高手,则非你莫属。”
“少灌米汤。”他瞪了眼像猪公似被捆绑在桌上的海天豹,“这儿不就摆着一桩我失手的例子?小乞婆,咱们的交易,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凤凰仰颈顶回他的话,语带蛮横。“我决定了是你就是你。如果你不和我做生意,那么日后我还会利用各种管道破坏你将接手的大小任务,让你次次都要铩羽含恨而归。”
石崩云好玩地打量起了眼前黑抹抹的她。
“这么和我斗,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因为并没有人出钱向你买我的命,素闻笑面阎君是不做赔本生意的,还有,”她由怀中掏出钱袋扔给他。三一千两银子,这只是订金,事成之后,想叫价多少都可以。“
明显地,三千两银子有效地止住了石崩云离意甚坚的脚步,他收下银袋,笑眸更亮了点,凝神想了想后,他爽快开口。
“好吧!反正最近也挺闲的,就照你的规矩玩,只不过,如果最后我发现你要我杀的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可别怪我要毁了这桩交易。”
凤凰不出声,这事儿后续发展上还有得棘手的,但不管了,总之先将他拖在身边再说吧。她点点头,佯装同意。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证明我的本事足够应付你的对头?”
“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自有眼睛去看、去评断你的本事。此外,我也好一边留意那对头的动向,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如何动手。”
“按你的意思,我倒成了柄杀人的斧头,不消问、不需明白,一个手势刀起头落。”他哼了声,“这可与我平日做买卖的原则不同。”
“不好吗?”她反问他,“你连脑筋都不用动就可以轻轻松松银两入袋。”
石崩云贼贼地笑了,“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而通常想贪点儿小便宜的人,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凤凰睨着他,“我称赞过你的聪明了吗?”
“是的,你称赞过了,所以请不要再次吹捧,那只会让我更加觉得你设下的是个将会致命的陷阱。可偏偏,对个总是自以为聪明过人的男人而言,愈是致命的陷阱却愈能激起他的兴趣。”石崩云耸肩,无所谓地看着她,“你想跟着我就跟吧!只要你受得了我那种刀口舐血的生活方式。”
“别想用这种话吓跑我,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即便是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好令人感动的话唷!”他故意打了个哆嗦,“既然大家都把话摊明了讲清楚,那咱们也就甭再拘束了。”他嘻嘻笑,“花钱的是大爷,姑娘,还请惠赐芳名。”
“我叫凤凰。”
凤凰给了他要的答案,却听到了他由面具下传出的大笑。
石崩云笑了好久好久,那种笑声,一点儿都不像个杀手。
所谓杀手,不都该是剑影长啸,冷漠无情不懂何谓笑的吗?
这家伙,真是失职得可以!
还有,真这么好笑吗?
是谁规定行乞的人就不能是凤凰?就不能叫凤凰?
笑呀!笑呀!当心笑掉了大牙!
凤凰嘴角上扬,心底起了恶念,快趁你还活着的时候多笑几声做纪念吧!
第三章
高山绝顶,峻极峰。
旭日初升,云海浮沉,山巅左侧隐蔽于高冷林木中有一幢不起眼的小茅庐。
这会儿,小茅庐门扉大敞,双臂向上伸展,呵欠逸出口的石崩云踱出门,突然,一道非属旭日的金光向他灿逼而至,他连呵欠都还不及收回便身子一旋,遁离了那道金光。
“喂!姑奶奶,一大清早就持剑砍杀晚辈?说出去会让人骂的!”虽是仓卒闪躲,他仍是浅笑吟吟。
话语末歇,那道金光的主子——一个手持长剑的十七岁妙龄少女,也没打算住手。
“还有呀!我好歹也是个杀手,若让人给刺杀得逞,那将来还干不干这行呀?”
“不干这行你还可以改去当杀猪的呀!”
石堆雪剑势招招摆明着想要人命,脸上却也是笑咪咪的。那稚气可爱的笑容与石崩云有几分相似。
刀光剑影中的两人均是笑靥盈盈,这情景若是让不知情的人见着了,怕要摸不着头绪。
她哼笑再说了,“还有,长辈教训晚辈此乃天经地义,有什么好骂的?”
他哼哼一笑由地上捡起石头,一颗石头一个撒字出口,打中了她的虎口,也打落她手上的长剑。
“教训晚辈可以,但本事得要够才不会惹笑话。”
他趋上前伸手将脸上还带着吃疼表情的少女的小手纳入掌中抚了抚,“别唬人了,真那么疼?”
“当然疼呀!”
她嘟嘴发蛮,语调有着得理不饶人的味道,“我不管!这手废了,你得负责任。”
“有没有搞错?我的姑奶奶,真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喽,手受伤了就不能拿筷子吃饭。”石堆雪瞪大眼睛,“不能吃饭,那还不死翘翘吗?”
“那么……”他拉长了语气,佯装虚心请教,“晚辈又该怎么负责任呢?”
“这可容易了。”她一副童叟无欺的表情,“娶了我,一切都没事。”
“娶了你,那才叫一切事情都刚刚开始!”
石崩云将她的手很客气地放回原该放妥的地方,“晚辈杀人,偶尔也杀猪,但却坚持不做乱伦的事情。”
“哪儿乱伦呀!”娇俏可爱的石堆雪噘高了下依的菱唇。“你的叔公是我的养父,连爹都和我没半点儿血缘关系了,又更何况是你这血源绕了好几个弯儿的侄孙子!”
“古语有云,是即是是、否即是否,管他名份还是血缘,总之,你就是我最最亲爱的堆雪小姑姑就是了。”嘴里虽敬称着姑姑,但石崩云伸手拍拍她的动作,还比较像是在安抚只不听话的狗儿,“快快停止你的胡思乱想,认认真真过日子吧!”
“才不是胡思乱想呢!”
边噘着嘴,她边将小手攀进石崩云的胳臂肘里。
“连爹都允了我了,他说只要哪一天我能够打赢你,他就立刻宣布和我脱离父女关系,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他的侄孙媳!”
石崩云僵了身子,心头一阵阵哆嗦直窜流。
石裂岸!好个老狐狸!
他在心底冷哼,不傀是整日捧着个棋盘的废物,对着谁都那么的算计。如此一来,不但能成功地将这痴丫头的蠢问题全推到他这边,且又一块儿解决了老人家整日催促着他定下来,帮石家传宗接代的老问题。
难怪这阵子堆雪老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身边持剑偷袭,原先他还当这她是在找他练身手呢,这下可好,当个杀手在外头已经够辛苦的了,连回到家里都还得步步为营。
石崩云正想接腔,却在此时,两人同时听到屋里传出的落地声响。
“你屋里有人?是女人?”
石堆雪可爱的双眸,瞬间变成了问案的大人。
“我屋里有人,是女人。”
石崩云微笑点头,没打算瞒这小姑姑兼小丫头,更想着是否可藉此让她知难而退。
“你……你……你……”
见他坦承无讳,她握了握拳,由地上拾起长剑旋身奔入屋里。
“大胆野狐狸!看我……”
她奔跑入房,石崩云则是笑意不减地背着双手慢吞吞地跟在后头。果不其然,进房后他见着那高高举着长剑,在他床前暂停了动作的石堆雪。
“怎么?小姑姑,又不想吃狐狸肉了吗?”
“你……”石堆雪目带狐疑,侧首打量着他。
“你对床伴也太不挑了点吧?”
石堆雪声音有些僵硬,显然地,这桩事儿有误会。那正由床底下狼狈爬出的虽是个女人,但一身的污脏像是好一阵子不曾好好洗过脸和身子了,这样的女人……她捏着鼻子皱眉头,哪个正常的男人消受得起?
更何况是那向来对女人最会挑三拣四的石崩云了。
石崩云没出声,由着她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那总算站起身子的凤凰。
至于她为什么会狼狈地摔到了床下?
答案很简单,她的脚踝在睡觉时让他用铁链扣锁锁住,但她并不知情,才会一早睁开了眼想起身就跌了个狗吃屎,连额头都撞出了个大包。
“石崩云!”
凤凰将亮眸转至那站在一旁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