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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婚姻告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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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间呐!”那小姐点点头,掏出一张名片给她,“我姓萧,你叫我吟吟就可以了。”
  她似乎很热络,和楼琳又攀谈了好一会儿,力邀她改天到家里坐坐,并且非要楼琳首肯才离去。
  被她一扰和,白白耗掉了二十分钟,提着便当回到屋里,孟师尧已等得不耐烦,站在玄关迎接她。
  “我以为你又偷跑回台中了。”饿死他了,接过便当,三两口就见底了。
  “怎么会,”她勉强挤出可掬的笑容,“在社区口遇上了一个邻居,聊几句话,时间就过去了。”她把萧吟吟的名片拿给他看。诧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你认得?”
  孟师尧只考虑三秒钟就坦然承认:“认得,她是伟群百货董事长的女儿,我以前的女友。”
  楼琳一口饭堪堪扒进,险险哽在喉咙。一个“岚”已经够她醋意横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萧吟吟,再加上先前的赵佳敏,以及她所不知道的种种,天呐,他的女友莫非罄竹难书?
  “请告诉我,她住在我们家对面,只是个巧合。”
  他冷郁地摇摇头,“她是蓄意的。”
  “理由呢?”方便和你藕断丝连?楼琳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企图破坏我们的婚姻。”他冷淡的表情,好似说的是别人家的事。
  “原来如此。”她自嘲地低笑着。情敌环伺,蠢蠢欲动,看来他们的婚姻果真是危机重重。
  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搁下筷子,掩着面奔回卧房,原想扑进被褥里,痛哭个够,可一触及那张舒适、宽敞,极可能横陈过无数个袒胸露背女人的床,马上一股欲呕的恶心翻腾着她的肠胃。
  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在这张床上和他翻雪覆雨,寻欢做爱?
  楼琳跪伏在浴室里,呕得连胃酸都吐出来。宁可他骗她,也不要这比砒霜还要毒的实话。
  她不准孟师尧碰她,更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安慰,她把自己锁在浴室里,拒绝见他。
  “你出来,”孟师尧隔着木门向她喊话,“我没理由为我的过去接受这样的鞭笞。”
  只是过去吗?已经过去了吗?
  楼琳蹲在浴室的角落里:一语不发地听着他大声为自己辩解,并用力捶打木门。
  眼看着他就要把门撞坏了,楼琳想想这也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走向前握着门把,准备将门打开,外头的声响却忽尔停止了。
  孟师尧走了吗?以他超缺乏耐心的个性,愿意花卡数分钟跟她吼叫,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卧房里的电话依稀响起,楼琳苦涩地咽下流往候间的泪水,轻轻扭开门把,尚未踏出浴室,霍然见到孟师尧布满血丝,怒焰凛凛的黑瞳。
  床头柜上的电话仍响个不停,而孟师尧却充耳不闻,只是目光寒冽,双唇紧抿,两手握拳,大口大口吐着气地瞪她。
  两人站得很近,感觉却十分遥远,恨和爱交织纠缠得难分难舍。
  那电话声停了一会儿,再度响起,似乎要跟他比毅力,非达目的不择手段似的,坚持响过十几二十下,还不肯放弃,扰得人分外地心慌意乱。
  楼琳实在受不了,向前跨出一大步,孟师尧不仅没有让开的意思,还顺势擒住她的臂膀,令她动弹不得。
  “拿去。”楼琳把那印有“岚”字的手绢掷给他,趁他松手时,赶紧跑过去抓起话筒,就那么巧得气人,电话刚刚好断了。“这条手帕是什么意思?。他问。”我正在等着你给我答案。“楼琳努力压抑着烦躁的情绪,”你众多女友中,有个叫岚的小姐?“
  经她一提,孟师尧才注意到手绢上用红色丝线绣着细细瘦瘦的字。
  是张晓岚。该死的女人,她想干什么?!
  愧疚加上愤怒,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她也是过去式?”楼琳明知故问。“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对我好,不要宠溺我,不要让我爱上你,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我开始嫉妒,开始自私,开始变得面目可憎,而你却依然故我,你说我们这婚姻还有未来吗?”
  “我可以解释。”
  “不必。”楼琳展现她宽宏的心胸道:“我先回台中,等你准备好,也决定好了,再来找我,无论是分是合,我都将全力配合。”
  多么难得的女人,孟师尧发现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对她另眼相看一次。
  “我说过了——”
  “不要只是说,我期待你具体行动,挥剑斩情丝,即使你有万般的不舍。”谁说她口拙,不够牙尖嘴利?瞧几句话就定了他的罪,孟师尧自认理亏,也不再辩解。
  “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开车。”那部跑车很令她心仪,在离婚前,她还不打算还给他。
  “我不放心。”他总是动不动就流露他独断、固执的性格。
  在这方面,楼琳就坚持不过他了。
  回到台中,天色已晚,楼琳希望他早早回去,让彼此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我先去帮你买点东西。”
  一个小时后,她被迫迁出那栋小公寓,搬进经国大道旁一间价格高昂,防护严谨的大厦十一楼。
  五十坪宽,共三房两厅,所有家当,包括停车位一应俱全。
  根据孟师尧的说法,她住在这里,他比较放心,考虑的重点,仍是他自己。
  将一切全部安顿打理好,已近午夜。完了,看来他今晚是走不了了。
  “要我留下吗?”他客气地问。
  如果不去计较他背地里可能的不轨行为,像这么优质的老公实在已经不太多见了。
  兴许是盛怒未消,一向不是那么小心小眼的她,居然负气地要他即刻离去。
  待孟师尧果真说走就走,她又懊悔不巳,开始胡思乱想,揣测是否另有香巢,等着他前去幽会,她整个晚上辗转反侧,哭得又饿又累。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孟师禹带来了堆积如山的吃食,将整个超大型冰箱塞得几乎满爆。
  “大哥说,你不会下厨,一日三餐都外食,恐怕会营养不良,特定命令我充当免费快递小妹,帮他送爱心到台中,敬请务必笑纳。”
  除此之外,孟师尧还帮她办了一支手机,大哥要我叮咛你,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免得他找不到爱妻,会恐慌过度,没心情上班。“
  “谢谢他的好意,”楼琳接过手机,发现小屏幕上有一行简讯:周五晚上八点见。
  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她,礼拜五不得晚上八点回到家?哼,她偏就不要回去。
  “你们小两口又吵架啦?”孟师禹看她脸上的神色就猜出了十之八九。
  楼琳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手帕和萧吟吟的事告诉她,没想到孟师禹不但不觉得有何值得大惊小怪,还笑得前仆后仰。
  “我都快火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够没同情心的。
  “唉,我的好嫂子,你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谁在婚前没有交十个八个男女朋友,相互比较—番,再从中挑选最速配的来共效于飞。保险呐,知不知道?。
  “我和你大哥婚前并非男女朋友,而我,除了他,也从未和别的男人交往过。”楼琳并不觉得她的象牙塔思想有何可议之处。
  孟师禹直接就被她的理直气壮给打败了。她大哥娶了这样深具中国传统美德,却又严重缺乏前卫思想的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只问你一句话,万一我大哥在外头真的有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我会离婚。”楼琳冲口而出。
  “漂亮!”
  说有这种小姑,人家是劝合不劝离,她竟然以掌声鼓励,并且再三强调委曲求全,苦盼丈夫浪子回头,是天下至愚至笨之人。
  这一夜,楼琳再度失眠。对于婚姻她所知无多,但对于孟师尧,她却有着切肤的了悟,她是爱他的,非常爱,爱好多好多,爱得心都痛了。
  倘使真有那么一天,她能够潇洒的抽刀断去所有的情爱纠葛吗?
  接下来的五天像过了五年一样长,她每天借着繁重的工作,让自己的脑袋瓜子没空去想念那个远在台北,不知是否安分守己的老公。
  孟师尧每天一通电话,不是来叨念琐碎的家事,也没有绵绵的甜言蜜语,纯粹只是出于关心,像父亲宠爱女儿那般,确知她平安无恙就收线,绝不啰里啰嗦,或干扰她的私生活。
  好不容易熬到礼拜五,归心似箭的她反赖在办公桌前,彷徨了起来。
  那栋美丽的,有着玫瑰花园的大别墅,令她既爱又怕。师禹说得没错,太斤斤计较于孟师尧的过去,会让这段婚姻更难以维系。
  是吗?每个人在婚前都有过许许多多的两性交往经验?仔细回想她大学时代的同学泰半跟她一样,成天在图书馆和研究室中打转,偶尔生出一点情海波澜,也很快就烟消云散,生活好像没有那么多彩多姿耶。
  倒是陈明玉,她功课不怎么样,男朋友则是前后换过好几个。呀,原来她才是跟得上时代的新女性!
  “楼琳,有你的访客。”同事玫玉朝她暖昧的眨眨眼。“亲爱的老公啦。”
  孟师尧!他怎么来了?
  走到会客室一看,果然是他。
  “准备下班了?”他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抿起灿烂的笑容,朝她轻轻颔首。
  楼琳可以感觉到办公室里所有的眼睛都瞪着他们瞧,尤其是女同事们,昆虫学资深研究员廖姐就忍不住走过来附在她耳畔道——
  “老天,你好大的胆子,敢嫁给这么帅的老公,不安全哦。” 不巧,被你猜中了。楼琳苦笑地回应她的酸葡萄心理。“我没想到你会来。”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若不来,你肯回去吗?”孟师尧尽量将声音压低,避免让旁人听见他们的“家丑”。
  “嗨,孟先生。”安吉拉拿着两个便当走进来,原本一个是要给楼琳的,可,这会儿……“特地来接楼琳的吗?那就快走呀,再晚高速公路就要塞车了。”
  “但是,我的研究报告还没赶出采。”这份报告其实一点也不急,下礼拜交也行,只是她不喜欢孟师尧亲自到博物馆来“押”她回去的感觉。
  “没关系,没关系!”廖姐不明就里,好心的催促着她,“主任那儿我帮你去说,尽管回去享受甜蜜的家庭生活。”
  就这样,她被一堆好心又爱帮倒忙的同事们,给硬是赶出了办公室。
  临离去前,她瞥见安吉拉博士手上的便当,和嘴角堆积的黯然,胸口不觉紧紧抽痛了一下。
  “你先回去吧,”她将公寓的钥匙交给孟师尧,“我想一口气把工作做完。”
  孟师尧接过钥匙,连她的手一并纳入掌心,转身昂首阔步迈向博物馆前的经国大道。
  他果然是来押解她回去的,楼琳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回到新窝。
  一进到屋里,孟师尧即非常自在地扯去领带,脱掉西装、衬衫和鞋裤,光着上身,在客厅及卧房之间拿吃的、用的,俨然是这块土地的君王一样。
  楼琳冷眼瞪着他,见他居然大模大样,问都没有问一声,就擅自使用她的马克杯、她的室内拖鞋、她的擦手巾、她的鲜奶零食,甚至杯垫和电视遥控器。
  过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像突然想起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吃过晚饭了没?”
  “还没。”都快八点了,以为他会有点歉疚,毕竟出外觅食是身为老公的基本义务,怎知他竟理直气壮的说
  “冰箱里还有半杯鲜奶,自己去倒,顺便帮我拿两片土司,你会煎蛋吗?不要太熟,记得放盐巴,哦,土司要烤过,不要涂奶油。谢谢。”
  交代完毕,他两眼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上的财经节目,口中念念有词。
  楼琳既生气又疲惫,但还是按着指示把一干吃食恭送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坐下来陪我一起看。”今晚的节目显然非常吸引他,瞧他聚精会神的模样楼琳就有气。
  “我要看Discovery。”
  “你天天在博物馆还看不腻呀?”刚好转进广告时间,他终于有时间抬起头来。
  “既然你只是要回来看电视,何必非要打断我的工作,叫我回来伺候你?”
  “不高兴!”他关掉电视,放回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擦擦嘴巴,直视着她。“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一个礼拜有四天,我天天下班回家就是一杯鲜奶配土司,眼睛盯着电视,心里想着你。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顾不得只开到一半的会议就赶到台中来,结果呢?你像嫌弃—只蟑螂一样的讨厌看到我,你说,我该怎么做?”
  惜盲如金的他,居然一口气发出长串的牢骚,的确让楼琳吓一大跳。
  他的女友多如过江之鲫,很难相信他下班后还会老实的待在家里。
  师禹说不要翻旧账,不要记恨,不要报老鼠冤,是夫妻相处之道的三不法则。
  楼琳默念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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