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碧海黄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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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庭的前一天,佩罗开车带我去海边。初春的海滩空寂无人,碧蓝的海水、金色的阳光,白色的海鸟,构成了一幅安宁而壮观的画面。
餐馆外,面朝大海的露台上放置着几张铺着红白格子台布的锻铁桌,桌的上方撑着淡蓝色的遮阳伞,也许是因为旅游淡季的缘故,用餐的客人只有我们两个。
佩罗提前打电话来订餐,午餐丰富得简直不可思议,有新鲜的龙虾、鲑鱼片、火腿片、蔬菜色拉、奶酪、各式水果、刚烤好的甜点心,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酒。
我很给力地吃了满满两盘子才收手。佩罗吃了不知几盘子,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问我道:“想去海上看看吗?”
海风吹起我的披巾,给阳光下的温暖带来一丝凉意,我理了理头发道:“你去吧,我累了。”
佩罗长身而起,拉起我的手,不容置疑地说:“哦,那就一起休息吧。”
听了这话,我的身体僵硬起来,脚步木然地跟着他走。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佩罗瞟了我一眼就扭过头去,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放松。
佩罗去柜台登记,我在空荡荡的门厅里等着。他对我微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家庭式旅馆的木楼梯在脚下咯吱咯吱地作响,每响一下,一个不堪设想的画面就跃入我的脑海。我突然希望那楼梯永远也不要到我们要去的那层楼。
楼梯转弯再转弯,走两步,停下,佩罗用钥匙打开了门。
该发生的就要发生了。我痛苦地吸了口气:我终究出卖了自己。
这是一个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间,碧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掀起层层浪花,窗上挂着米色的窗帘,脚下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悬挂着一幅风景油画,老式的家具有许多小抽屉。
佩罗走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他将手搭在我的肩头,我闭上了眼睛。
听力仿佛提升了一个档次,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我如同一个小小的贝壳,被海浪卷起又放下,在命运中随波逐流、沉沉浮浮。
大衣的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然后是毛衣的拉链,上身一凉。
佩罗推倒我,语气不满地说道:“好了,裤子和鞋子自己脱。”
我睁开眼,他正在脱自己的衣服。窗帘没有拉上,午后的阳光虽然耀眼却照不进房间,略有些阴暗的光线下,我依然可以看到他紧身T恤下结实而匀称的胸肌。
我瑟缩着,低下了头。
看我不动,佩罗蹲下,开始脱我的靴子。我立刻弯下腰,自己动手。
穿着背心和内裤,浑身发冷,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子,然后蒙上脑袋。一个滚烫的身体从床的另一侧进来,抱住了我。
“还冷吗?” 佩罗问道。
有点热,我将被子从头上拿下,摇了摇头。
“睡吧。” 他轻声道。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已经闭起了眼睛。
午餐吃得太饱,又喝了酒,我很快开始犯困。睡眼朦胧之际,我感到佩罗换了个姿势,我们贴得更紧了。似乎习惯了这种被温暖、被拥抱的感觉,我任由他摆弄,独自跌入甜梦乡中。
熟睡中的我舒展着自己,攀附着别人,男人的躯体似陌生似熟悉,他恰到好处地回应着我,却处处留有余地。经历过人事的身体不满足地寻找记忆中的感觉,我缠绕着他,依靠着他,嘴里喃喃唤着:“乔依,乔依。”
乔依,我真的很想你。
乔依没有答复我,他吻住了我,我再也不能发声。
这个吻温柔中带着霸道的力度,哦,奇异而美妙。
我挤进他的怀里,陷入更深的睡梦之中。
最尴尬的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你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发生;你从来没有预料的事情,偏偏刚好发生了。
醒来后的我发现自己趴在佩罗的身上,脑袋舒服无比地枕着他的胸脯,四肢象猴子攀附大树一样攀附着他。
唬珀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眼中漾着我不敢直视的深情。
一个机灵,我翻了下来。
他没有动。
空气中充溢着不可知的暧昧,我的身体开始发烧。
“几点了?该回去了?” 我开口道。
佩罗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慌张地看向窗外。他掰过我的头,吻住了我。
早己预见到这一幕,我没有躲避,任由他索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别了,乔依。
唇齿纠缠,我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佩罗的手探入我的背心,轻而易举地解开我背后胸衣的搭扣。宽厚的手掌覆盖住我的胸部,我压抑地发出一声低喘。
不温不火地爱抚,只是爱抚。我看着一脸平静的佩罗,自己的脸烧得滚烫,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决得自己象一个技不如人、魂不守舍的妓女,恩客还悠然自得,我却已经无力自拔。
“佩罗。” 我不受控制地低声喊他,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
佩罗的手停在我的腿根,温情脉脉地看我出丑。
是啊,出丑,出丑,出尽了丑。
眼泪溢出我的眼眶,我恼羞成怒地大哭起来。
☆、56 情人5
佩罗俯□,吻着我满是泪水的脸,心情舒畅地笑道:“太好了,你明天一定会表现出色的。”
我立刻停止哭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很想要吗?” 佩罗的手勾起我的一缕头发,缓慢地将发丝缠绕在自己的食指上。
“你混蛋!混蛋,流氓!骗子,强盗!” 我胡乱骂道,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
“对,就要这样。” 他大笑起来,“看,你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意地骂人了?久得我几乎说不上来。
沙漠里的一切犹如一场梦,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梦里走出的恩人。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我已经是他的情人。
我站在窗前极目远眺,窗外风和日丽,树梢上已经出现点点的可爱的新绿,春天来了,马德里的冰雪早已消失殆尽。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转过身来。
“准备好了吗?” 佩罗问我,琥珀色的眼睛只盯着我的眼睛。
“嗯。” 我回答,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们走吧。” 佩罗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我顺从地跟着他下楼。
今天是我上庭作证的日子,昨天给佩罗那么一闹,我的担忧和紧张的确减少了许多,唉,谁又能体会我矛盾和委屈的心理。
法庭上,审问在进行中。
“桑妮小姐,请你陈述一下钱款被抢前后的详细情况。” 辩护律师说。
我清了清喉咙,与佩罗鼓励的目光一触即分,我望着哥哥温和而苦涩的目光,开口道:“……差不多是晚餐时间,街口杂货店早已关门,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我的手里拿着装钱的行李袋,在杂货店后面小巷里的垃圾堆旁等黄先生。
“开始时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来了一个一个又矮又胖的半大男孩,我没有在意。男孩经过我时,好奇地看了我两眼就离开了。
“然后就是那个抢钱的人,我听到有脚步声,看了看手表,是九点二十九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分钟。我回头看来人,他穿着一件戴帽子的羽绒大衣,显得很臃肿,走路也十分弛缓,他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围巾,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我盯着他看,他却一直向前走,似乎根本没有看我。
“我开始以为那人不是黄先生,但当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猛然撞了我一下,我毫无防备之下,趔趄了一步,还未来得及喊叫,他已经夺过我手上的行李袋,狠狠推我一把,然后跑开了。
“我拼命喊着‘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同时朝他追去。他虽然穿着羽绒大衣,但忽然健步如飞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旁边的居民有人打开门来看,但没有人走出来帮助我。我没有吃晚餐,脚下的靴子又笨重,跑了一会儿我便没有力气了。
“那么多钱,除了我们兄妹的全部存款,其他都是向朋友们凑集起来的,几乎是我们可以拿出的所有家当了。我很急,朝他旁边开了一枪,他回了回头,在小巷子深处一个拐弯,就消失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力气尽失,脸上全是泪水。
休庭了,哥哥被押下去,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上,戴着墨镜的佩罗走过来,拥抱住我,在我耳边安慰道:“结束了,你的表现非常镇静,我为你骄傲。我们回家吧。”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
我点点头。
法庭外,媒体象迎接国王一样迎接满载而归的辩护律师,佩罗带着我从另一条通道离开。
佩罗去开车,我在路边等他。
中午的阳光灿烂明媚,我眯了眯眼。
不远的法庭正门出口处,长出了嫩叶的树下站着一个英姿挺拔的男人,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到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干净的下巴,无意中看到我,他立刻向我走来。
乔依,是乔依。
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愣在原地。
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佩罗在我耳边道:“走一段吧,路暂时给封了。”
衣领和墨镜遮掩了佩罗的真容,我侧头看乔依,他已经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如此场景,见,不如不见。
我难受无比,吸了吸鼻子,毅然转身。
佩罗似乎注意到什么,搂住我肩膀的手越发紧了紧。
站在父母卧室的窗前,我可以从家门口一直望到远远的街角,黄昏的晚霞给天空布上了一片耀眼的绚丽,我贪婪地注视着这霞光下被金与红浸染的街道,还有街角上那个独立于树下的男子。
乔依。
他没有朝我家的方向看,但他久久地站立在远远的街角,整个人显得寂寞而惆怅。
玻璃上慢慢凝聚了一层水汽,它迷糊了我的视线,眼泪凝聚在我的眼角,我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双手搂住我的腰,佩罗的下巴轻抵在我的头顶心,他低声问道:“为什么哭?”
我解开他的手,低下头道:“没什么,为哥哥担心而已。”
佩罗抬起我的下巴,容光焕发地说:“不相信你哥哥的清白,还是不相信律师的能力?”
我挤出一丝笑。
佩罗低头吻住了我,同时轻轻拉上了我身后的窗帘。
被一个出色的男人爱着应该是一件让女人感到喜悦幸福和志得意满的事情,而此时此刻的我毫无喜悦与得意可言,窗帘隔开了我的视线,我再也看不到窗外的乔依。
佩罗的手滑入我的套头衫,灵活地游走在我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我不由抱住了他。佩罗很喜欢我的反应,他弯腰抱起了我,向大床走去。
“别,不要在这里。” 我稍微推开他,喘息着说道。
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等待我的解释。
“这是我父母的卧室。” 我垂下头。
佩罗会意,抱着我离开父母的卧室,转而向我的卧室走去。
佩罗把我放在床上,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缎面首饰盒,放到我的手上。
我没有动。
佩罗自己打开了盒子,一只耀眼夺目的红宝石戒指,圆形红宝石的周围镶嵌着一圈晶莹璀璨的小钻石。
我的心莫明一紧,静静地等待着。
佩罗将戒指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吻了吻我的手道:“很漂亮。”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佩罗说:“戴上它,忘了过去吧。”
我的鼻头一酸,眼泪慢慢涌出眼眶,佩罗从上装口袋里取出手帕,替我擦了擦脸。
“我――” 我望着他,试图说些什么。
佩罗将食指放在我的唇上,打断了我的话,“我明天带你去看斗牛。”
我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无形中,佩罗与我的亲密更近了一步。我不知道佩罗的心思,但我明白,委身与他,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夜,我们在家里喊了外卖的中餐,然后一边听音乐一边玩纸牌。两个人玩,我根本没有用脑子,胡乱地甩着手里的牌,但居然能连着赢佩罗。
我的心情突然好起来,笑看着用心思索的佩罗摇头。
啪,佩罗忽而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笑什么,你知道让你这烂牌赢花了我多少脑细胞?”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人愣住了。
佩罗扔下手中的牌,将我压在了身下。火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我被动地回应着他。
这个激情洋溢的吻持续了很久,但佩罗除了吻我,什么都没做。
不知为何,当他离开我的嘴唇时,我的心里多了一份不同的感觉。
午后的范塔士斗牛场阳光普照,壮观堂皇的伊斯兰式建筑容纳着几万兴致勃勃的观众。
两位身着十六世纪宫廷装束的前导骑马首先上场,穿过广场向主席看台径直而去,主席站起,将牛栏的钥匙赐给前导。紧接着,乐队奏起了嘹亮的《斗牛士进行曲》。此时全场异常安静,观众都静静等待着神圣又庄严的斗牛士入场式。
乐曲声中,穿着不同颜色绸制牛士服的斗牛士率领自己的人马先后上场。鲜艳精致的斗牛士服在阳光下反射着道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