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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寒尽不知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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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哭了?”他轻轻地说道。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我没哭!”寒尽偷偷地擦去泪水。不幸得很,泪水又止不住地冒出来。
  “嗯,你没哭。”少年柔柔地回答,坐在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背。
  “你妈妈去哪里了?”
  寒尽没有回答。
  “那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没关系,反正我每天夜晚得很晚回家。”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叫年英理,你叫我英理哥吧。住在你家后面那栋楼。”少年自顾自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寒尽。寒山寺的寒,白日依山尽的尽。”这是爸爸教她的。爸爸极为看重她,才三岁多时就教女儿唱英语歌,背唐诗宋词。
  “这么有学问哪。”年英理赞叹道,“我叫你小尽吧。”
  寒尽抿了抿嘴,小脸红红的,微微有些羞窘。
  “这样吧,小尽,我抱你到树上去好不好?这样你能早一点看见你妈妈。”
  “嗯。”寒尽止住了眼泪。
  英理将她放在树枝杈间,自己甩掉凉鞋,双臂抱住树干,刷刷刷两三下,伶俐地爬上树和寒尽并肩坐在一起。各种不知名的花香混合在一起,既甜美又清凉在盛夏繁茂的星空下缓缓的飘扬夏虫渴睡的呢喃一点一点渗进渐渐清凉的空气中……
  “英理哥呵……”那时儿童乃至少年时代,自己接受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友谊。
  看看表,已经是快一点了。寒尽微微地叹了口气,轻轻走回房去。关了灯,屋里陷入黑暗。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事浮翩。在这个城市工作快一年了,依旧陌生。平日很少出门,每个星期去超市大采购一次,熟悉的只是去超市的路线。即使再住上三年五年的,怕也是没有那种身心皆融的归属感吧。或许根本就依旧没有属于自己的城市了。父亲早已去世,母亲在研一那年因病逝世后,自己就变成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落,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在意。因为再也没有让自己在意的事物了。这种彻底没有归属的感觉让心裂开一道口,森森地渗着的寒冷黑暗,这辈子怕也是补不上。
  好痛!突然间肚子里好像装进了一个锥子,一阵阵尖锐的剧痛毫不留情地折磨着神经。寒尽痛苦地捂着肚子。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不对,这不是肠炎的那种钝痛。她苦涩地想,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微微张开嘴,低低地呻吟。脸色已经一片青白,喉咙里冒着刻骨蚀心的酸涩液体,冰凉的额前,背脊上已经薄薄地披了一层冷汗,四肢已经动也动不了。不,我不要晕过去。我一个人,晕过去了也没有人救。寒尽吐完,躺在床上闭上眼,喘着粗气。
  窗外的圆月银亮得出奇,屋内静悄悄的,弥漫着淡淡的酒味与酸腐的气息。会这样死掉吗?寒尽消极地想。慢慢的,疼痛稍稍减轻,她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突然耳边手机铃声音乐大作,将寒尽惊醒过来。
  可恶,好不容易睡着!胃部还传来微微的刺痛,但已经好多了。幸好。
  强忍着不适,寒尽摸起手机看了看,是英理哥的电话。
  “小尽,你睡了吧?我只是想打个电话试试,没想到你没关机。”
  “没事的,英理哥。”寒尽有气无力地说。
  “其实是我太想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了,等不及到明天。”英理停顿了老半晌才说,“回去还有没有不舒服?”英理哥就是这样,过去也是。读五年级的时候,预报说有流星雨,英理哥非拉上自己,抱着棉被在屋顶上守到半夜看流星。
  第2章(2)
  “还好。”
  “真的?”
  “没什么。”
  “说实话!你这个笨蛋老喜欢逞强。”
  “真的没什么。”
  “小尽,你在重逢的第一天就要欺骗你的英理哥吗?”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寒尽轻轻地喘息。
  这下电话那头的年英理听得分明了。“你刺激了我的罪恶感。”他笑着说,“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承认了又怎样?他是你的英理哥,从小关心你爱护你的英理哥,但是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只是小孩子的交往。现在的这个英理哥……还是原来的那个英理哥吗?不,你太过分了,英理哥他能记住你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哪里不舒服?”年英理紧张地问。寒尽从小就体质偏弱的事情他还记得。没有用心地去记,但也就是没有忘掉。
  “肚子疼。不过现在好了。”
  “小尽,你现在在哪里?”年英理双唇一抿,心里有了决定。
  “家里啊。”
  “你家在哪里?”
  “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
  “不!”
  “那我去问你同事。”
  “你没她们的电话号码。”
  “我有。那个叫安安的。”
  寒尽无奈,只能乖乖报上地址。其实英理并没有安安的电话。即使是花花公子,也不会随便吃窝边草,陷朋友于不义之地。只是她太慌乱了,没有想到安安和她一直是在一起的,如果英理问了电话,她应该是知道的。
  “我马上过去!”年英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寒尽非常不安,这样的关心让她无法泰然处之。他的关心却与十七年前相比没有分毫减退。但,毕竟,这毕竟是十七年后的重逢。那个记忆中的是一个意气飞扬的少年,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没有记忆的陌生成年男子。
  思绪万千间,门铃响起来。黑夜里,声音格外的响亮。黑暗中寒尽来不及找鞋,光着脚按下门铃下的按钮,打开公寓下的铁门。
  “来得好快。”寒尽惊讶地说。这一带是老区,新楼旧楼交错混杂在一起,巷间小道弯弯曲曲、错综复杂。她这栋楼又在小区深处,很不好找。而且又是晚上两点多,连问路的人都难以找到。
  “呵呵。晚上没警察开罚单嘛。”
  “英理哥!”
  年英理连忙好好解释,“住了两年多了,这个城市很熟。不过找你这栋楼倒是费了不少时间。”
  看到寒尽苍白的脸,年英理拭拭她的额头,皱着眉说:“好凉。赶紧去穿鞋。”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要。英理哥。明天去好了,反正一会就天亮了。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不行,万一你又胃痛起来怎么办?”
  “不会了,我已经一点都不痛了。真的,英理哥,明天去吧,不要逼我。”
  “吃药了吗?”寒尽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年英理坐在旁边。
  “吃了片止痛药。”
  “再喝点热水吧。”
  “没有热水。”
  “你用冷水服药?”年英理声音又提高起来,勉强压抑着怒火,为她不善于照顾自己而心疼。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他没有刻意地想念过,却也没有忘记寒尽。不然怎么在迪厅,一听到“寒尽”两个字,他就马上想起了她,那个年幼文弱又好强倔强,凡事不输于大人的气度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很不舒服,根本就没办法烧水。我现在就去烧水。”寒尽又坐起来。
  “不要动。一切我来。不然我月黑风高地摸来干什么的?采花?我才不采一朵毫无生气的干燥花。”他故作鄙夷地看着寒尽。
  年英理烧好开水,右臂小心地托着寒尽的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将杯子放到唇边试了试水温,“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好。喝了这杯水就好好休息。”
  “你的卧房呢?”年英理四处打量,有一扇紧闭的门,走过去拧了拧门上的把手,门已经上锁。转头看着寒尽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沉下脸来再一次发问:“不要告诉我,这不是卧室。”
  “嗯……”寒尽支支吾吾。
  “怎么啦?”看到她的古怪深色,越发生疑,“这就是你的卧房对不对?”
  寒尽红着脸没有表示。
  “把门打开啊。”
  寒尽坐着没动。
  “里面有人?”他有点不是滋味地问,“我的热情关心是不是有点多余?是不是打扰到你什么了?”
  “不,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打开。”
  “我……”
  “钥匙。我帮你开门。你应该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
  “我说钥匙丢了,你会不会放弃?”寒尽不抱希冀地问。
  果然,他坚定地摇摇头。
  “小尽,为什么不开门?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么?”
  寒尽依旧没有说话。
  “小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不对?”他装出一副挟恩图报的小人嘴脸。
  “你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寒尽被他逗笑了,说。
  “好吧,那你就滴水相报也行。我帮你烧开水,你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分上了,寒尽也不好再推三阻四。拿起茶几上的钥匙,打开门,卧房里还残留着酸腐的气息。虽然刚刚在英理到来之前,她勉强将呕吐的脏物清扫干净,但是呕吐过后筋疲力尽,眼前发黑,肚子仿若被人狠揍一拳的钝痛,浑身绵软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再做进一步清洁工作。
  “我、我没来得及拖地板。”寒尽微微红了脸。
  “这就是你把门锁起来的原因?”他一脸不可置信。
  “嗯。”
  “傻瓜!”他叹了口气,“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叫我。”
  看着寒尽光着脚走在地上,皱起眉头问:“你的拖鞋呢?”
  “弄脏了。”
  “你就是这样,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叫我怎么放心?”英理深感无奈地摇摇头,伸过手来,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向卧室。
  “放下我!”寒尽轻轻地说,脸又红了。这样被他抱着,虽然小时候英理哥也抱过自己,但是那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强壮的胳膊,薄薄的衬衣下的体温,坚实的肌肉,还有怎么也忽视不了萦绕于鼻的男性的体味。这一切是那么陌生,让人心生惶惶却有矛盾的有安全感。
  “到啦。”英理轻轻地放下她,小心地盖好毛巾被。看着灯光下娇怯憔悴的脸,心中怜意顿生,柔情万千。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脸,慢慢俯下身,亲亲她的额角,“晚安。”
  寒尽微微一笑,这样的亲昵如手足亲情,是母亲去世后一直无法感受到的。心里温暖而舒畅。就好像雪夜里,坐在柴火烧得很旺的壁炉前,懒洋洋地看侦探小说,还有一直牧羊犬躺在脚边。
  第3章(1)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请假。一大早,英理就开着车送寒尽去红十字会医院看病。医生望闻听切后建议做个胃镜检查。
  看胃病的人很多,而且为数不少都是年轻人。据报纸上说,工作压力太大容易导致胃病,现在白领阶层的胃病患者逐年上升,年龄段集中在25岁到35岁之间。看来此话不假。队伍排得很长,大约有25米。虽然很讨厌等待,但是却不得不排队。(这点就是作者不对了,谁听说过言情小说里还要排队?那些倒霉的医生没有被用枪指着就就是作者仁慈了。)
  “小尽,阿姨现在身体还好吗?”
  寒尽敛去脸上淡淡的笑意,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半晌,抿抿嘴,努力控制突如其来的心绪,低低地说:“我妈,在研一的时候去世了。”
  英理没有说话只是搂紧她的肩。他完全能明白寒尽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感情。寒尽的父亲死后,她妈妈就一直没有再婚。带着对丈夫的思念与对女儿的怜惜努力生活下去。
  “妈妈躺在病床上不住地叮嘱我,一定要坚持把书念下去,一定要坚持到硕士毕业。这是她对我最后一个要求。”寒尽垂下头,即使心里明白此刻身在公共场所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依旧声音有些哽咽,“妈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却没有多为她考虑。读大学的时候,明明知道她那么盼着我回家,但每次寒假暑假都早早地离开家去学校,也不多陪她一下。也不知道她生病了,自己在学校里过着没有负累的舒适生活……我觉得自己真个卑鄙自私的人!妈妈临走的时候还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不要伤心,要好好活下去。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活下去,把自己当作妈妈的生命的延续好好活下去。我的成功,我的失败,我的喜乐哀愁,都替妈妈好好品尝。”
  “小尽……”英理看着她,外表看似平静,盈盈的双眼却泄露了太多的悲伤。心底不由阵阵揪痛。寒尽家也没什么亲戚,一个舅舅一个伯父,彼此几乎没有来往。这样一个人,孤独地活在世界上。就像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土,冉冉浮动,不知去向,没有着落。
  “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英理换了个话题,不想让寒尽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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