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傀儡-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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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轻轻置放于床铺,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她的伤口。
藉由这样的接触,汤巽更深切体会到他对她的珍视。
“谢谢……”耿唯心眼睫半掩,微笑致谢。“其实我还可以慢慢地走,没那么严重。”脚踝扭伤不构成大碍,这点小伤她没放在眼里。
汤巽不由自主的盯著她一开一闭的粉唇,眸光倏地转浓。“早点睡。”他关掉电灯,俯身扭开床头小灯。
“阿巽……”耿唯心语气急切,情急地环住他的脖子,并将唇贴住他的,很快地又分开。“偷袭成功。”她垂眸窃喜。
话甫落,情势突然扭转──
汤巽将她压回床上,深深吻住她的芳唇。
耿唯心先是诧异的睁大美眸,继而沉溺在他慑人的男性魅力与灼热的气息中,任他予取予求。
汤巽狂烈掠夺她的唇舌,占有她沐浴过后的香甜气息,他能清楚感觉自己的沦陷,那份炽热焚烧著他的理智,宽厚的大掌情不自禁地在她腰间诱人的曲线来回游移。
耿唯心微微拱起身子,承受他火烫的亲吻与抚摸,喉间逸出如猫儿般愉悦细碎的娇吟。
她无法思考也不愿多想,完全投入令她意想不到却充满欣喜的亲密接触。
汤巽疯狂吻遍她的唇瓣、她优美的下颚以及锁骨,制造出一枚枚红痕,专属于他的烙印。
耿唯心也倾尽心中所有的爱慕迷恋,生涩羞赧的回应,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予。
两人的呼吸急促紊乱,彻底迷失在欲望之中。
直到汤巽不经意触碰到她的伤口、弄痛了她,耿唯心蹙起秀眉,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控的行为,发挥了极大的自制力,阻止自己继续侵略她纤弱的娇躯。
突然失去他眷恋的抚触,耿唯心的心头不禁被失落占领。“阿巽……”她甚至再度攀住他的颈子,贪求著教她沉迷的狂恣占有,好似他心里只有她、只属于她。
汤巽深吸了口气,黑眸紧紧锁住她清丽的容颜,喉结因强忍著欲望而滚动。
半晌,他拉开她的藕臂,试图平息体内滚烫的欲火。
然而,耿唯心不合作的又攀住他,宛若亟欲渴求主人爱怜的倔强猫儿。
“耿唯心……”他嗓音喑哑、连名带姓的唤她,带著一点斥责意味,忍耐已濒临极限。
“阿巽,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她幽幽的表白,眼中泛著泪光,如宝石般在他深浓的黑眸中闪耀著。
孩子般简单而纯粹的字眼,却让他感到天翻地覆、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是他负不起责任才想逃离,而是过于珍惜她的单纯。
“你该睡了。”汤巽嘶哑的诱哄著她。
耿唯心没松手,纵情的埋进他精瘦的胸膛,聆听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欲将她推开,却在触及她柔软的发丝与微颤的香肩时,难以压抑满腔爱火,低吼一声,扣住她的后脑,再度覆上她被他吻得艳红的菱唇,比前一次的亲吻更为狂骛。
耿唯心瘫软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仿佛飘荡许久终于找到停泊的港湾,泪水悄悄自眼角滚落,没入两人交缠的唇齿之间。
瞬间,她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甜蜜中掺杂著咸涩,教人晕眩著迷,无法停止。
汤巽抽离薄唇,皱紧眉头,凝睇她带泪的脸庞。“为什么哭?我弄痛你了?”
耿唯心痴迷的望著他俊朗的脸孔,摇了摇头,一语不发的亲吻他好看的下巴、他温热的唇。
她的举动彻底攻陷他残存的理智,重新夺回掌控权,他温柔又火热的包覆住她窈窕的娇躯。
明知她或许未经人事,但真的证实时,汤巽仍震惊且狂喜不已。
这一夜,两人在激情中度过,藉由对方的体温与热切的反应得知彼此的心意,在累极中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汤巽醒来时,发现身畔已空无一人。
他坐起身,以修长的手指耙梳浓密的黑发,待意识回笼,才下床走出房间,踱至餐厅。
他以为会看见熟悉的身影,正不计形象的大口吞咽著早餐的景象,然而,他只看见母亲独坐在椅子上。
“妈。”他出声喊她。
“阿巽,你起来啦。”汤书梅勉强挤出微笑。
他敏锐的观察出母亲的不对劲。“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唯心呢?”
“她一大早就出门了。”汤书梅神情黯淡,接著取出一封信。“唯心留了一封信,说是要给你的。”
汤巽拢起眉峰,迅速取出信纸阅读。
内容很简单,只是表明她不会再来汤家,也不会再帮他打官司,并要他好好保重,好好照顾汤妈妈。
看完信后,汤巽不禁勃然大怒。“为什么不留住她?”他询问母亲。
难道她昨夜的积极主动,只为了今日的离去……
她为什么偏偏选在他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后不告而别?他全然摸不著头绪。
“她好坚持、看起来好伤心,央求我不要让她为难。”汤书梅也很不舍。
“那个怪女人!”汤巽咬牙低咒。
他才要开始想好好爱她,她竟毅然走出他的生命?!而留下的“礼物”沉重得教他难以负荷。
汤巽冲回房间梳洗、换过衣服,开车前往耿唯心原本的住处。
汤巽发狂似的,整整找了三天,终于在“永胜律师事务所”等到耿唯心。
见到他,耿唯心先是一阵惊喜,随后又别开眼,佯装不认识般走过他身边。
“耿唯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用力扯住她的皓腕,森冷的质问。
她的痴缠、她的笑容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视与冷漠,是他从没领教过的陌生神情。
顿了下,耿唯心自知躲不过,只能面对。“啊!是汤先生哪!”才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
疏离的称呼,令他火大。“你的专业、你的坚持呢?官司还没结束,为什么半途而废?!”他无法接受她莫名的转变,他的记忆尚停留在她献出初夜的娇美与深情中,无法自拔。
耿唯心黯下眼瞳,沉默以对。
“给我一个解释!”汤巽怒不可遏,根本无法冷静。
她热情的接近他,当他想紧紧握住、好好珍惜她的时候,下一刻,她却不见踪影,像只恶作剧的猫,搅乱了毛线后一溜烟地离去。
“你的官司好麻烦。”耿唯心蹙眉噘嘴,显得不耐烦。“我突然觉得好累,不想再继续下去,对不起。”
她如愿的给他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怎么听都是漏洞百出,言不由衷。
“你说谎!”汤巽不自觉加重手劲,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她不畏恶势力和强权,执意接下这桩被视为烫手山芋的case,在官司逐渐明朗化后,却仅用一句“累了”来敷衍地推辞,她当真以为他能信服?
耿唯心吃痛,但没有出声抗议,默默承受著他的怒意。“被你发现了。”她意外坦承。“我确实说了谎。”
他激动不已,放缓了声调。“你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我不能再当你的律师。”她的眼眶泛红,索性招供。“为了你的安全。”
晚归的那一晚,她其实二度遭到黑道挟持,他们大概晓得她不怕死,继而拿汤巽及其母亲的生命安危威胁她。
警告她若再插手、或和汤家有任何牵扯,就要杀了汤巽和他母亲,让她后悔一辈子。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这次他们却卑鄙的拿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来逼迫她收手,即便心有不甘,她也不得不从。
她不想他们母子俩因为她的缘故而受到伤害,这样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为了保护他们,要她放弃一切也无所谓。
于是,她只能无奈的悄然离开,与他们断绝来往。
幸好,她拥有了毕生难忘的“纪念”,那一晚他的拥抱、他的亲吻,够她回味到生命尽头。
汤巽怔怔的睨住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曹家的人又对你做了什么?那天晚上你受伤,不是为了追摩托车才跌倒的,对不对?”
他到底让她吃了多少苦头?她怎么可以如此毫无怨尤的为他付出?这分情深义重,教他如何舍得放手……
耿唯心默不吭声,心中犹如千万根针在扎,疼痛不堪。
“不打官司也没关系,留在我身边。”汤巽拥她入怀,充血的双眼又酸又疼。
“为了你和汤妈妈的安全,我必须要离开。”耿唯心猛力挣脱他的怀抱,语气坚决。
“耿唯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事懦弱?”汤巽想碰她,却被她躲开。
“汤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她烦乱的学他的语气吼回去。“反正,等官司结束,我们也不会再有往来,我只不过是让这一天提早来临。”
他恼火地瞪住她,随后牢牢擒住她纤细的手腕,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求求你放开我。”耿唯心哀求。她现在还不能冒这个险,跟他回去……
时机不对!
她还有事要做,绝不能在他深情的眼神中心软,打乱了原订计画,否则,她的忍痛离开就失去了意义。
“求你……”耿唯心苦苦恳求。
虽然很想告诉他实情,但她担心她的行动被监视,只好暂时忍耐不能与他相见的痛苦。
若他对她是真心的,那么他会等到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她承认自己多多少少也怀著一点小心机,想试探他会有多紧张、多在乎她。
然而他看起来,并不比她好受。
他消瘦的模样、生气的神态以及沉痛的眼神,在在令她感到甜蜜又心疼。
嗯……等到计画完成,她要把这段不能赖在他身边的空白日子,加倍补回来。
嗯!就这么办!耿唯心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汤巽眉头深锁,自然不明白她的心思与计画,迟迟不愿接受她的请求。
原来自己对她的爱已经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他需要她在身旁制造欢笑,精彩他枯燥规律的生活模式,他再也无法忍受静悄悄的寂寞。
习惯了十几、二十年的宁静生活,居然轻易被一个才认识半年的女人颠覆,是习惯本来就容易被打破,抑或是她的影响力太强大?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拜托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耿唯心不惜说出重话、假装无情,企图让他知难而退。
他再继续露出难过的表情看她,她怕会管不住自己的心,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汤巽从她眼中看见忧伤,内心无限煎熬。
他明白,她是为了他和他母亲,才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不希罕被她保护,更不是贪生怕死,但他不能忽略母亲的安危。
在她一声声漠然的央求下,他终于颓然松手,还给她自由。
他爱上的,不只是个怪胎,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我会亲自到曹家一赵,告诉他们我会放弃争夺遗产。”汤巽终究还是选择放弃。
若是要赔上亲人与心爱的女人来换得遗产,就算金额再大,他也不层一顾。
当他放手的刹那,耿唯心的心口依旧禁不住狠狠揪痛了下。“那可能是好几十亿的天文数字!”她“提醒”他,希望他能坚持下去。
“那都比不上我母亲和你来得重要。”汤巽笃定的道出心声。
耿唯心因他的一番话而感动不已,怔忡的目送他离去,良久都无法自翻腾的情绪中抽离,热泪盈眶。
能被这样重视著,哪怕他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阿巽,谢谢你……”她吸著鼻子低喃。
这辈子,她跟定他了。
第九章
表面上,耿唯心确实未再进行遗产官司的搜证,官司陷入停摆状态。不过,台面下,她动作频频,暗中为了案子奔走,丝毫没有退缩。
她费了一番功夫,查出曹仲观与其妻育有一名女儿,算起来,是汤巽同父异母的妹妹,每星期三都会去上插花课。
掐准时间,耿唯心在曹家唯一的千金──曹新琳下课时,立即趋前表明身分及来意。
明知道这样的行为作用不大,但就算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会去做,如果不做,成功的机率就永远是零,不可能有转机。
所谓奇迹,并不是凭空降临,而是尽最大的努力后,抱持著最后的一丝希望。
“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曹新琳是这么回绝她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看似为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然而,充其量不过是她母亲的傀儡,不需要有想法、不需要有企图心,只要当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便行,她什么都做不了主。
因此,她说的是实情,并非推托之词。
“你难道不想改变生活方式?活得更自主、更自在?”耿唯心同情她的立场。换作自己,也不想把人生交给其他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