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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糊涂奴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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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玉蝉看他一眼即撇开脸,古淮南逗她:“你打算用泪水把我们淹死吗?”
  玉蝉闻言,方察觉自己虽压抑着哭声,但眼泪一直没断,不由生气地顶撞道:“如果能淹死你,我会很高兴!”
  她浓浓的鼻音,丝毫没有削弱她想要表达的愤怒。
  是的,她既愤怒又悲伤。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爹爹,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商队,被强盗追杀,成了奴贩子掠卖的“庐儿”;现在,又因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失去了在患难中结识的好姐妹。
  可恶的男人!枉她爹爹如此信任他,枉她还把他当朋友看。
  就是因为他,两个月前,爹爹在黑牛山仙女谷遭遇凶残的盗贼,白白送了命!
  就是因为他,她被迫与好朋友分开,独自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你真的那么恨我?”
  “是的,我恨你!”玉蝉猛地挣脱被他抓住的手臂。
  想不到这次古淮南轻易放开了她,但她并不领情,转过身怒视着对方。“古淮南,我怎么能够不恨你?就是因为你改变约定,才害得我爹爹即使生了病也要赶去易县与你见面,最终死在盗贼刀下;也因此害我被抓,沦落为庐儿受尽屈辱;现在又因为你,我不能跟秋霞她们在一起!”
  “是的,那都是我的错。”听到她说恨他,古淮南感到痛心,可是面对她的指责,他不能否认。
  “请相信我。”他愧疚地说:“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不幸,我就算死在大水里也不会推迟时间、更换地址;如果能早点预知你爹爹会遭遇强盗的话,我一定会多带些人手,去黑牛山等你们。我对你爹爹遇害和你承受的痛苦感到很难过,可是我不能把你留在‘五仙堂’,这两个月我一直在找你──”
  “你当然会找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玉蝉打断他的话,冷嘲道。“我爹爹死了,我是唯一能帮你找到你表弟坟墓的人,你怎会放过我?”
  古淮南俊颜微黯,僵硬地说:“除了那个,我还有更重要的理由。”
  “什么理由?”玉蝉的防备和鄙视没有丝毫减弱。
  看看她因哭泣而红肿的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怒气,古淮南宽容地说:“等你真正平静下来,肯好好听我说话时,我会告诉你。”
  “你少拿谎言糊弄我,除了要我帮你,你根本没有别的理由!”玉蝉发出挫败和沮丧的指责,然后猛地扭头转向窗口,不想再搭理他。
  听到她如此决绝地否认他的好意,古淮南的克制达到了极限,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扭过来面对自己,严厉地说:“你可以责怪我、恨我,但你不能怀疑我,我从不说谎,我说有理由就是有理由。我说了,等你平静后,我会告诉你!”
  “平静?我怎么能够平静?!”
  他严厉的语气刺激了她,令她强抑心底的痛苦如岩浆般迸发了。
  她泪流满面地吼道:“我爹爹死了,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被强盗杀死了,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想去为爹爹收尸还被强盗抓住……
  我试着逃跑,又被他们抓住,他们把我绑在牛车上,想冻死我,是秋霞她们救了我,可你……逼我离开了她们!
  你和那些强盗一样,只想要我带你们去找那个死人的坟墓,可我爹爹呢……我爹爹死在荒山雪地里,连遗体都没有人去收……“
  “有,我安葬了你爹爹。”
  “你?!”她盈满泪水的双眼瞪得又大又圆。他埋葬了爹爹?“你怎会知道我爹爹被王老贼杀死了?”
  “商队出事后不久,我就赶到了仙女谷,可惜迟了一步。”他沉痛地说。
  注视着这双本该充满欢笑、此时却盛满了悲伤的泪眼,他感到胸口发紧,尚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已经举起手,轻轻擦拭着她面颊上的泪水,并将这两三个月以来所遭遇的事情告诉了她。
  玉蝉没有躲避他轻柔的手指,因为那充满关怀的动作温暖了她的心,也因为得知他安葬了爹爹,没让爹爹曝尸荒野,她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
  可是,在得到安慰的同时,他的回忆也将她带至那日可怖的情景中,浓浓的悲伤和仇恨再度包围了她。
  ◎注:庐儿,秦汉时对女奴的称呼。
  第3章(1)
  轻拭着玉蝉悲伤的泪水,古淮南心里也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玉蝉抑住悲愤,哽咽地问:“你这样费心的找我,是因为我爹爹告诉你,我知道你表弟的遗体所在吗?”
  “不是。”
  他的回答让她心里一暖,又问:“那是因为我爹爹要你这么做吗?”
  “是的。”古淮南看着她的眼睛,重复着早先已经告诉过她的话。“我答应过你爹爹要找到你、照顾你,我一定要做到!”
  照顾她?泪水难以自己地涌出眼眶,她转开脸,伏在膝盖上哭泣。“我不想跟你走,让我回‘五仙堂’吧,那里有我的朋友!”
  古淮南从来没有想到,她这个小小的要求,竟然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
  看着她纤细的肩膀在瘦弱的膝盖上耸动,他渴望能阻止她的痛苦,可是他却冷酷地回答她。“我不会让你回去那里!”
  “为什么?”她猛然仰起头,泪眼中燃烧着灼人的怒火。
  他凝视着她。“因为我也是你的朋友,难道你忘了两年前我们击过掌?”
  她哽住,泪眼冒出火花。“你不是!如果是我的朋友,你就不会像这样不尊重我的选择!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温和讲理的好人,可你根本不是!我……”
  “我不会跟你争辩这个。”不容她说出更伤人的话,古淮南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我只想要你明白,我是个守信的人,尽管我为你爹爹和你所遭遇的一切不幸深感内疚和悔恨,但我绝不会忘记对你爹爹许下的承诺。”
  玉蝉怔忡地看着他,发现在他如此温柔和充满自责的目光中,她的怨恨还没有深入到灵魂,就已经悄然融化了。
  见她不再说话,古淮南放开她的手,而她感到手心多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一指长,二指多宽的镂空白玉仙人的玉佩。
  “这是羊脂玉,很贵重……”她惊讶地抬起头,想把玉佩还给他。
  “收下吧。”他推回她的手,轻声说。“它是我去年夏天在京城冷香玉买的,是冷秋霞亲手雕琢的。带着它,我相信你会感觉好过一些。”
  他关切的眼神、平和的声音,软化了她的棱角。
  玉蝉紧紧攥着这个由好朋友雕琢的精美玉佩,感觉要继续恨他是如此的困难,可是,她心里仍有着很大的阴影。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留下我,让我带你找到你表弟,可那时我只是远远地偷跟在爹爹后面,万一我记得不准,没法带你找到的话,那该怎么办?”
  “我找你不光是为了那个,你只需尽力就好。”
  他的坚持和让步让她困惑不解,抚摸着手里的玉雕,她问:“你说过人死则已矣,都两年了,为何你非要找到那座坟址?是因为你跟你表弟的感情很好吗?”
  他不会在这样的地方跟她说王上的秘密,于是敷衍道:“是。”
  看出他没说实话,玉蝉也不再问,她转向窗外,暗自猜测着他的真实动机。
  从她的表情中,古淮南知道她不相信他的话,但他并不介意。
  他已经明白,想要留住她,就得让她信任他,而坦诚是赢得信任的第一步,他会对她坦诚。
  两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车厢内十分安静。
  不久之后,车子驶入积雪的山林,这是由望都到庐奴最难走的一段路,起伏不平的山道,令车厢出现了时急时缓的颠簸晃动。
  忽然,身边传来奇怪的撞击声和随之而起的轻哼。
  他转过脸,惊讶地看到玉蝉脑袋挂在胸前睡着了,可是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随着马车的每一次起伏摇动,玉蝉的头和肩膀都会撞在车板上,而每一次,哪怕是轻微的碰撞,都会让她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皱纹,红润的小嘴也跟着发出类似咒骂,或是抱怨的声音,可尽管如此,她紧闭的双眼却不曾睁开。
  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他咧嘴笑了,心想这倔强的姑娘,要不就是在“五仙堂”数月未曾好好睡过觉,要不就是她天生是个嗜睡之人。
  不管理由是什么,他都无法看她痛苦的睡容。
  借着一次车厢晃动的惯性,他拉着她轻轻一带,她便顺着那股力量倒向他的肩头,并自然地追寻着更温暖舒适的位置。
  等他想阻止时,她已经舒舒服服地蜷卧在他的臂弯中睡熟了;而她的手掌无意识地摊开,那个精美的玉佩,无声地滑落在她的衣襟上。
  不忍惊醒她,他伸手捡起玉佩,小心地系在她的腰带上,然后一动也不动地坐着,聆听着她的呼吸、感觉她睡眠的深浅。
  他发现,只要她不再生气、不再哭泣,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寒风穿过窗棂灌入车内,玉蝉微微瑟缩着,更加靠近他胸口的温暖,但并没有醒来,古淮南下意识地拥紧她,屈起腿为她阻挡风寒。
  熟睡中的她显得格外娇弱,注视着她眉宇间残留的悲哀,想着她不久前对他的指责,深深的罪恶感再次袭上古淮南心头,但他立刻将它撇去。
  他是个理智的人,不会让同情心左右自己,更不会让罪恶感影响计划。
  然而他知道,他把她带离“五仙堂”,除了需要她帮助找回王上的宝物,并信守对她爹爹的最后承诺,照顾她、保护她外,还有一个他不曾说出口的理由。
  那就是,他不愿意让她寄居在好朋友家充当劳工或奴隶,更不愿明知她在哪,却不能看着她、照顾她。
  因此,就算他必须违背她的心愿,将她跟她的好朋友拆开,让她恨他,他也在所不惜。
  下了山,车道渐行渐宽,马车不再剧烈颠簸。
  “少主,快进城了。”车窗边出现路延和的脸。
  他由窗口往外望了望,低声说:“把我的马牵来。”
  等路延和消失在窗口后,古淮南低头看看枕着他的臂弯熟睡不醒的玉蝉,知道平稳的车速不会再给她带来伤害,于是轻轻托起她的头,抽身而起。
  玉蝉的眼皮动了动,口中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咕哝,蜷曲着身体,再往他温暖的身上靠了靠,然后安静了。
  见她并没有醒来,古淮南将她慢慢地放平在座席上,然后掀开厚重的门帘,迅即移出车外并放下车帘,以避免太多寒风灌入。
  见坐骑已被牵到车旁,他起身跃上马背。蒙古马仿佛迎接他似的扬鬃摆尾,他顿时精神一振,暗叹,还是骑马舒服自在啊。
  玉蝉在脱离他的双手之际,因骤失温暖而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只看到他消失在车帘外的背影;而他掀放帘子的动作虽然轻快,但仍有一股寒风灌入车内。
  受寒风一激,她彻底醒了,并记起睡着前发生的事。
  忽然,她张开手掌,当发现手中空空时,她急得跪起来四处寻找,直到看见腰上挂着的玉佩才宽心地笑了。
  一定是她熟睡时将其滑落,而古淮南替她绑在了腰上。
  “呵呵,少主一向讨厌坐车,今日可是委屈了。”车外传来路延和的笑声。
  随即是古淮南爽朗的回应。“尽管笑吧,咱大丈夫,能屈能伸。”
  原来他也不喜欢坐车。
  玉蝉靠近窗口,看到他骑在蒙古马上甩着胳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心想为了守住她,而陪她坐在这狭窄的车厢内,真是委屈了他。
  车外,路延和没放过这大好机会,继续调侃道:“少主乃真正大丈夫,自然能屈能伸,可少主的胳膊被人抱着当枕头睡了大半天,恐怕是难屈难伸了吧?”
  “抱着当枕头?”玉蝉依稀记起自己睡梦中追逐的温暖,霍然明白路延和的话并非逗趣,而是真的,难怪他要甩胳膊,一定是被她压得麻木了。
  想到自己竟抱着他的胳膊睡觉,她双颊发烫,赶紧退离窗口,怕被他们看到。
  窗外,古淮南的声音依然平静快乐。“我的胳膊不劳费心,你还是去城门口看看吧,那里围了太多人。咱们能过去吗?
  路延和的回答,被淹没在“达达”的马蹄声中。
  她再靠近窗口,这次没看到路延和,只看到古淮南,而他刚好转过头来。
  “你醒了?”看到她大张的双眼,他轻踢马腹侧,靠近窗口。
  玉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睡着了,不知道压了你的手。”
  看着她嫣红的双颊,他很高兴她不再生气,便笑道:“我没事。”
  “少主,城门畅通,进城吧!”车外传来路延和的声音,随即,他粗旷的脸庞带着大大的笑容出现在窗边。“‘兄弟’,两年多没见,你更漂亮了!”
  这是重逢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玉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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