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金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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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跑的同时,警察先生们极有默契的,决定把今天这件事给忘掉,别太逞强比较好。“今晚的星星真美。”
光害严重的这城市还能看到美丽的星空?呵,谁敢说没有?
“喂!”白凰院朱鹰以一口流利中文,试图呼喊离去的警察们停下,但当他带着女伴从下水道脱身的那一刻,周围已无人迹,巷中只剩他和她。
就算他再想把这女人交给警察,也没什么机会。“笨女人!算你运气好!”
朱鹰不疾不徐地撩开碍眼长发,让手中那女人的身子抵着墙作为支柱,本想将她就这么丢在路边的白凰院朱鹰,难得一次大发善心,决定唤醒她。
发现自己和随扈们走失,总要先抓个人问问他在哪儿吧?自己现在这副难看德性,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曝光,还是将就眼前这台湾小女人问了算。
“喂,你醒醒,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怜香惜玉这句话从来没有在白凰院朱鹰的字典里出现过,他没啥耐性的准备拍拍她脸颊企图唤醒她,可他的手掌才一碰到她——
乍见之下不怎么起眼的一张脸蛋,仔细一看却是纤柔中犹带几分古典美,未施妆扮的五官清丽出尘,小巧挺立的可爱鼻梁,失了血色的秀丽唇瓣紧抿着,苍白雪肤让她看来极为楚楚动人。
不属于让人第一眼便失魂落魄的美丽,但她的大众脸却意外地耐看。朱鹰这才意识到她娇小身躯,是那么地柔软,彷佛一捏即碎,叫他一时偏是下不了重手。
好诡异。才这么盯着她不消片刻,原本可能粗暴拍醒她的动作,莫名其妙的变成轻轻地伸出食指碰一下、碰一下、再碰一下……像是深怕自己一施力便会不小心伤了她。她看来是那么脆弱无助,让人好想保护她。
“我在做什么?”大概徒劳无功的轻触她脸颊、还拿出手帕为她拭去脸上脏污足足有十分钟之久,白凰院朱鹰这才发现自己的失常。
虽然他从不打女人,但还不至于会谨慎到,连碰她一下都像是在拆除炸弹,紧张的满头大汗,就怕有所闪失。
轻轻摇了摇头,他恢复了原先白凰院家人与生俱来的高傲狂佞。
管这个女人会不会受伤,他要问话,她就得醒过来让他问。
“喂,我说你睡的也够久了吧?”他深信自己的中文是说的非常流利的,从小他们五个年龄相仿的表兄弟,开始接受继承人的英才教育之时,语言方面好歹也训练的不错。所以——她真要听不仅的话,就是她耳背,不是他发音不对。
“还不醒?”想不懂怎么自己唤她半天始终没动静。他可不是有耐性的人。白凰院朱鹰没发现问题的症结在于——他大部分时间也都只是安静地望着她而已。
“你是听见没……”话还没完,他低头凑上她的面前,越看她越觉得她有些不同。忽然问,他的心口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悸动。
他忍不住托起她水嫩脸庞,惊叹道:“呃……不会吧?”
她——没气了?注意到她过分安静,他匆忙伸手一探她吐息——没有,就是没有!她何时开始停了呼吸的?
他急忙抛开先前对她不合时宜的各式遐想,当机立断的解了她高领衬衫上、束缚住脖子的钮釦,想赶紧确认她的脉搏心跳是否还在。
“你……想要做什么?”星眸半掩,从昏睡中醒来的申海莘迷濛之中,就看到一名神色焦急、俊美无俦的陌生长发男子,就在她身前距离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正打算解开她的衣服……她只感觉一股脑儿的寒气突然窜上身。
“啊……你醒了?那就没事了。”他不免一阵愕然。才要动作的手指立即煞了车。搞什么,她没事干嘛要装死吓他?害他都忘了自己原本正打算和随扈们会合,继续追捕青龙的目的,一心只惦着要救她。“对了,这里是哪里?”
申海莘只觉得这男人很没品。什么她睡着就可以,醒了就没事?想趁女人昏迷不醒的时候,打她们主意的男人叫什么?叫做——“色狼!”
就算他长得再帅也不可原谅!
维护贞操的念头,让向来怯懦无比的申海莘变了个人,从没学过任何防身术的她,竟瞬时挥出可能超越一百六十磅重的无敌巴掌,甩了过去。
除了自家兄弟,一对一单挑从没输过外人的白凰院朱鹰,却由于事出突然,以致于他躲也不躲的,就这么挨了火辣辣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虽然他当初并非真心想救她,但好歹也是在下水道里,帮她免于摔成头破血流的恩人;后来怕她有什么万一、他还慌张的想为她急救;可是这女人对他非但半分不领情,一醒来之后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的左脸?
白凰院朱鹰从来就是兄弟间,最懂回礼的那一位!滴水之仇当涌泉以报。
汉摩拉比法典上怎么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就算她只是个女人,可法律之前,人人平等,该罚则罚!
所以他控制不了怒气就要回礼;但才看到她害怕地闭上眼睛、贴着墙壁瑟缩着身躯的模样——唉呀?他的手高高举起,而后忽然不由自主的拍回他的右脸。
左右脸颊一边挨一次,很公平;她一次,他一次,好像也很公平。既然什么都很公平,他还气什么?
不知是气愤过度还是气不起来,总之他最后仍然压下狂怒,没对她发飙。
“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下次你别再让我遇到,不然的话——”打女人太没格调,尤其今晚八成是水土不服过于疲劳,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总乱了思绪。
“呀!色狼!怎么又是你!”一道人影出现在巷口。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小女人身上的白凰院朱鹰,冷不防让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把;他一时失去重心,连跌数步,退离开申海莘。
奇怪,他身上又没贴“拜托用力撞我”的标签,怎么老被人家推?这次又是谁这么大胆想找他麻烦?
“别以为你戴了假发我就认不出来!”申海紞忿忿不平的拎着四大包衣物、及时跳到姐姐面前挡住她。
“刚刚在前面夜市里、你乘乱混水摸鱼吃我豆腐,现在你又改变模样想来欺负我姐姐吗?你这张脸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你再不走我可要叫警察了!”
“等一下!”连忙拉着向来脾气火爆的妹妹,申海莘急急摇头。“警察好不容易走了,别把他们叫回来!”对了,警察来的时候她不是掉进下水道昏了过去,然后……她是哪时候自己梦游爬上来的?
申海莘猛然想起刚刚,她在底下打扰到的长发兄弟……会是他?视线立刻落在他脚下,这回肯定他有脚有影子。那么……会是他救了她?
然后她答谢人家的方法就是——骂他?扁他?
她忽然有种想挖个地洞躲起来的冲动。其实下水道就在旁边,近又方便。
“有我这张脸的人吃你的豆腐?”白凰院朱鹰马上了解前因后果。这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又是孪生哥哥闯的祸。“他人在哪?”
“你想耍赖?”申海紞一想起刚刚撞见的那个褐发痞子,就满肚子火。“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当色狼还没胆认罪呀?”
“不会是他。”海莘跳出来为他辩护。她不能眼睁睁的让妹妹跟他吵。“他刚刚还一直跟我在下水道里一起躲着才对……”像是想到了什么,海莘探出头问这名英俊青年:“对了,你没事待在那里做什么呀?”
“就是你推我下去的!”朱鹰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这个少根筋的女人!
“啊?是我吗?”瞪大双眸,一脸无辜,海莘只能傻笑。“这……这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好像忘了欸……”她的记性向来不好,也只能乖乖认错道歉。
这么一提,仔细回想,她彷佛有这件事的印象……
“别想转移话题,大色狼!”就算不为姐姐,海紞一想到五分钟前,自己为了躲开警察而被人轻薄的那一幕,只想讨回一个公道。
“那个人不是我!”
“我才不信呢!别用什么你有个孪生兄弟,那种笑掉人家门牙的谎言欺骗我,又不是在写小说——啊?”发出惊叹的理由是,就在海紞才要继续指责他时,却瞄见有个人突然从巷口窜出,陡然停下脚步。
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褐色短发,脸上堆满笑意的青年就这样看着她。“小姐你在这儿呀,刚才那纯粹是场误会——啊,糟了,朱鹰你也跟来台湾了?”
语罢,黑衣青年二话不说,机警的转身溜走。
左看看,右瞧瞧,那两张俊挺出众的脸庞几乎一模一样,无可否认的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至于这边的海莘海紞,也像是一对姐妹花,表情雷同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同样美眸圆睁,呆立当场。
“你尽管笑好了,如果你的门牙笑不掉,我会很乐意帮你打掉。”撂下狠话,白凰院朱鹰发现,面对其他女人他还是能保持冷酷无情;这令他心情多少好了些。刻意抹煞心中那份奇妙落寞,他头也不回的,急忙朝青龙逃脱的方向追去。
他绝对要忘了那个迷糊蠢女人,省得惹自己心烦!
第二章
“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申海莘每天临睡前,都会小心翼翼的把身边可供运用的现金,清点一次,成了她固定的好习惯之一。比起白花花的钞票,她对于叮噹作响的零钱更为喜爱。
一是因为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饱足感,二是因为她接触铜板的时间,远比钞票多,感觉比较亲切;说明白点,她从来没赚过什么大钱。
“姐姐,说句实在话,从我们北上到现在,摆地摊赚不了多少呢。”盖起利用广告纸背面的空白页,装订成的记帐簿,申海紞皱眉道。
虽然海莘是姐姐,但是论起计画整合的能力,还是海紞妹妹比较强;凡事少根筋的海莘,反而常常需要妹妹帮忙照顾她。
“你明天还要去摆摊位吗?”海紞对于姐姐的用心与努力,绝对是肯定的,只是当成绩不如预期时,求变求新自是必然。毕竟有些事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照这样下去,就算摊位再摆十年,我们也赚不了什么钱。几个月内想要凑出海缲海夔下学期的学费,几乎不可能。”
长叹一声,申海紞说了:“不然就得向学校申请助学贷款;或者照海藻、海夔她们的意思,没钱就别唸了比较乾脆;她们一直想去工作呢。”
“说什么!”海莘一面将零钱全数用抹布包起来,再以塑胶袋密封,最后走到隔壁卫浴间,打开马桶的水箱盖子,把她的资产藏进里头,最后坐回妹妹面前。
“现在工作那么不好找,就算她们两个不唸书,也没办法帮上家里什么忙,还不如继续读,等到将来毕业拿到了不起的文凭,身价三级跳,届时我们所有辛苦付出,就能一口气全部回收了。”海莘虽然节俭,倒还有投资报酬的观念。
“可是钱的问题怎么办?要去办助学贷款吗?”海紞飞快在脑中开始计算:即使不用负担学费,但是生活费杂费也是一笔庞大支出。
当姐姐的海紞还可以半工半读,在家乡的妹妹们就不适合了。“没钱还真是个麻烦。啊……如果是出生在豪门该有多好。”作梦是人的天性。
“说这些也没用呀,总不会现在还有机会成为有钱人?”海莘向来很认分。要是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出生的身分,那世上的亿万富翁,大概会多到拿来填海造陆也填不完。
“除非嫁给有钱老公,不然就是要独得彩券头奖,还是不小心挖到什么宝藏,才有可能变成富豪吧。”海莘说着说着,不免叹了口气。若能挖到宝多好。“如果我们也能认识什么企业家,说不定有万分之一机会,可以钓上金龟婿呢。”
“真要这么简单,还轮的到我们?那些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如果到现在还没结婚,八成早被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给订走,不然就是只知道做生意的冷酷商人,要不,大概也只剩下风流好色的花花公子、不想结婚的那一种。”
海紞虽然偶尔也会抱有,总有一天能翻身的美梦,可美梦与现实的分际,她倒还挺清楚的。
“不如实际点,找到愿意资助我们的投资人,让我们能做大一点的生意这倒是真的。啊,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就得要大量进货压低成本进价,卖得便宜才有人光顾。小本生意很难做呢。”
伸伸懒腰,海莘准备就寝。还是睡饱了有充足体力,再来应付明天的事吧。
“可惜我们没有门路和机会认识那种人,不然的话,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一定要说动对方出资……”话还没完,海紞早巳开始呼呼大睡。连睡觉也浪费不得,分秒必争。
没有马上入睡,海莘执意想找到个,能脱出眼前困境的方法。
她总是欣赏妹妹企划的能力,但没资本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