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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道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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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博士,你懂吗?”他又强调地问了一句。
  “我懂,就是我表妹那种女孩子。”我说。
  “我们系里这种师姐师妹就有不少,还有1米75那么高的,让你说配我也挺般配。可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遇事总爱争个高低,用各种理由说服我,让我口服心服,她胜了,可她得到了什么?心眼那么小,就那么一点。”
  “所以你就觉得我挺奇特的。”我还想问他,是不是还想知道女博士之外的第四种性别是什么,是不是我?
  “我和你根本不可能,看你自己都挺没信心的,我也觉得有压力,一个月前我刚认识了一个女朋友,刚见了一次面,她就到系里把我打听得没有不知道我在谈恋爱的,我当场就和她分手了。有那么多人议论,我受不了。”他说得实在,露出东北人挺憨厚的本性。
  “唉!好吧。”我叹了口气,我想我就权且满足L硕士想了解社会,特别是我这种异类的欲望,我也许是他想研究的一种新型埃博拉病毒,从象牙塔走出来,毕竟还不是带着武器和阴谋来的。
  我们分手,他采了“病毒”样本,我继续去接我的征婚电话。
  4、别钓回狼来
  “哈哈哈,我想去加拿大……”话筒那边像有一屋子人鬼笑,然后就有个尖利的声音不怀好意地说。
  “你说说你是什么情况。”我小心地问。
  “不用问我什么情况,只要能出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边嘻嘻一阵淫笑,然后就有个声音冲话筒吼:
  “你个卖国贼,让我出去我都不出去,谁出国谁是卖国贼……卖国贼……”我不等他说完就扣上电话。半分钟后,又响,一接还是骂骂咧咧,我后背直冒冷气。直折腾了半个小时,再接,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喉咙里发出哮喘症的蜂鸣声,听话筒里的声音至少有70岁了。
  我问:“你也来征婚的?”他很严肃地叹了口气,就郑重地告诫我:“姑娘,你怎么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呢?现在社会上骗子这么多,你这不是在引狼入室吗?有你这样征婚的吗?你可千万要小心。我是过来人,你还年轻着呢。”
  握着电话,我不知这位老大爷从哪里来的,但有这样的热心人,我还是心如潮涌,点头如捣蒜。
  这样的告诫不止一个了,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士一开始就急急地问:“我觉得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非得以这种方式尽快解脱,逃离这个地方。”我说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想征婚。他真诚地告诉我:“我是已婚的,但从一个大哥哥的角度,我要提醒你,坏人都在暗处,而你把自己放在明处,可千万别把自己当诱饵钓回狼来。”
  唉,这种方式是不是本身就是个错误,我有些后怕。想一想,我接到某些令人恶心的性骚扰电话;再想一想,约我见面后却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的“选美大使”……
  想用这种方式寻找爱情,我真是自讨苦吃。
  那部热线折腾了三个星期,我筛选了什么,我收获了什么。我撒的这张大网捞了一网与爱情毫无牵连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世道难道只收获物质,不收获爱情?好了,到此为止。
  我扯下了电话线。
  5、博士要听一千零一夜童话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在我上班坐车的那个车站,远远的看见一个细细高高的身影,穿着鼓鼓囊囊的面包服,怀中的花毯子里包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毯子的一角很不利落地将近垂到地上。“这人怎么走一步掉一块的?”我妈常说的一句话忽然蹦出脑子,我感到很好笑。走近了,我发现孩子带着眼屎,鼻涕快流到嘴里去了,再一看,天哪,这不是W博士吗?
  车来了,人群一哄而上,再转身,哪里还有那个人影,跑了?逃了?没脸见我?
  中午吃饭时,我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我妈听,我妈差点噎着,她声色俱厉地说:“看你吧,社会复杂着呢,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正说着,手机响了,一看号码,“W博士!”,他怎么又出现了,而且就这么巧?
  我妈说:“看,来解释了不是?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
  但我还是接了,我想判断早晨奇遇是否此君。不料,一听我的疑问,W博士倒先质问起我来:“你上次也没说你是离婚的你有孩子呀。你为什么不说?”
  我成了骗子。
  “反正我就这个现状了,我也无法改变了。你回去考虑一下吧。”面对质问,我绝对平静,当时有那么多应征者供我筛选,我几乎要放弃他。
  晚上8点,正给女儿吃药,那个号码又来了,本不想接,可是要证实是否我看走了眼,我答应与他见面。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W博士如期而至,我没说话,却从头到脚盯了他个遍。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真是走了眼。眼前决不是那位“走一步掉一块”。这位博士虽不够玉树临风,但眼里透出校园书生的那种纯那种稳,他与前几天刚见过的L硕士真是“绝代双骄”:一样的个头,一样的年纪,一样是研究生。走了一个粗犷的“小鱼儿”,又来了一个儒雅的“花无缺”。
  我又想起陆幼青《死亡日记》中的话,他说他主持过几次招聘,大凡眼露精光的都是持假证的,凡是目光呆板的定是真正的硕士、博士。
  错不了了,有陆才子为证,眼前的这位是真正的博士无疑,我为我的多疑感到羞愧。
  我心里开始叫他无缺。
  我把“女生宿舍”的疑问说给他听,他哈哈一笑,说:“我只不过去了趟北京,没告诉你,怎么就成了女生宿舍?”然后他就一下子严肃起来。
  “苏姗,你为什么要离婚?”无缺博士学他的导师,开门见山,决不说一句废话。
  6、为一锅包子去结婚
  你是不是应该先听我讲为什么要结婚?
  九十年代初大学毕业的那帮素面朝天的女孩子,在今天的新新女孩们看来活该是老处女。她们奉爱情为至上,视金钱为粪土,不管丑与俊,人人把自己当玉女。不要说在校园内视风花雪月为伤风败俗,就是毕了业,也没有本事为自己找个护花使者,还得拜托别人介绍。
  那种校园里被男生一撞撒一地书,然后惊鸿一遇的事,真是千年不遇。
  因为当时没有那么些时装之苑之类的杂志,所以就没有淑女也没有荡妇,姑娘们一个模子扣出来,等待介绍人介绍出去,是真正的新媒妁时代。眼眶子低的,怕卖不出去似的早早把自己嫁掉,眼眶子高的都成了今天剩在街上的老姑娘,不信,你随便问一位,准是九十年代初毕业的。
  言归正传,刚认识我男朋友也就是我前夫的时候,我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对女孩子而言,这是个十分好嫁掉的职业。可我的男友不仅大我五岁,身高刚刚突破“二等残废线”,而且还说话口吃。
  连介绍人自己都认为不够般配的时候,有一次,他带我去他家,在那个摆设简单空间拥挤的房间里,他父母正在一起包包子,这本是北方家庭很普通的一幕,我却看得津津有味:他妈把白菜帮子剁成的馅很小心地包进面皮里捏成好看的麦穗包子,他爸爸就搬了一摞笼屉放到炉子上,然后就把一捆干玉米皮一张张摆上去,再把包子装上,扣上盖子。老两口很默契娴熟地做了半个多小时,只为侍候这一锅白菜包子。我感到很不普通的是,他爸在区里当了多年的干部,德高望重。
  我的心情像那冒着热气的笼屉。长这么大,在我的家里,只要是我父母一起进了厨房,不出五分钟,必有一个被打出来。不是走出来,是跳出来的,如果用动画片一表现,就是被扔出来的。于是,这份心情就伴随着带着怨气的炒菜声,一直带到不说话的饭桌上。
  所以,乍一到老赵家饭桌上去吃那肉很少的白菜包子,我却品出了淡淡的爱意,我的爱幻想的脑子马上联想到我们两个,这种日子正是我想过的。我不需要地位,不需要金钱,我只需要两口子能一起像他父母那样晒萝卜咸菜,洗笔管鱼,我是个小家碧玉。
  后来,他带我去了海滨公园里那片鲜花簇拥的公寓楼里,那里有他父亲为他准备的新房,那是市级机关的宿舍小区,左邻右舍均是不敢忽视的吴区长焉常局长焉马庭长焉。我推开窗户,花香扑鼻,山上亭台楼阁,远处大海波光鳞鳞,真是桃源胜地。
  我脑子里所绘就的婚姻乐园,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闻闻花香,听听鸟叫,一切如梦如幻,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作他的新娘?
  我非闭月羞花,又不懂装扮自己,而且还被某人列入岛城几大才女之列。我见识过其中几位,才女即丑女,一点不错,那时又不兴美女作家,所以我亦没有可冒充美女的机会。哪象现在的女孩,有曼秀蕾敦有“塑胸大使”有一尺多长的尖头皮鞋,还可以画个晒伤妆。可以哈韩可以哈日,人人是美女,人人是公主,可以目中无人,可以颐指气使,仍有痴心男孩俯在脚下狂呼“格格千岁千千岁。”
  于是,毫无自信的我,在别人诧异的目光里,23岁就把自己嫁掉了。
  当时气得我一干死党同学跑到我家兴师问罪:“你看好他什么了?”我说房子,他们像看怪物一样地望着我说:“苏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俗气了?”我说,我要过太平的日子、平淡的生活,我胸无大志,老赵家能给我这些,我不嫁他嫁谁?他们扔下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便逃离我家,再不登门。
  “那你怎么又离了?”无缺博士对我婆婆妈妈的诉说,有点不耐烦了。搞学术的天生只对结果感兴趣。
  “你急什么,还没说完。”我尚沉浸其中,怎能让他打断。
  7、半夜想见“情歌王子”
  那时我是个幸福的新娘,过了六个月我认为的神仙日子。虽说心地不够磊落,爱“包子”胜过爱老赵,但我还是给他起了昵称,叫他赵赵。
  每天中午午休时,我就约上单位的大姐,去附近的市场买菜。为了保证海鲜的鲜活,还捎带买个小塑料盆,向小贩要些海水,偷偷放在桌子底下让蛤蜊吐泥沙。下班后,我左手拎着菜,右手提着吐得干干净净的海鲜,再背上我的小皮包,像每个家庭主妇那样去挤公共汽车,回家后变出一桌子美味,让赵赵一口口把我的手艺吃下去。我沦为一个俗气的家庭妇女,但我愿意。
  赵赵是家里惟一的儿子,生活能力不强,上高中时,曾经创下做西红柿汤放黑酱油之类的笑话,被他的同学广为流传,他说他天生不该是属于家庭的人。
  所以,在那个并不算寒碜的家里,洗衣机、电饭锅一类东西他干脆没摸过也不会用,惟有要填个表、单位要搞个征文什么的,才见他颠颠地跑回来忙前忙后,让我帮他写东西。而我也以相夫为已任,给他做好,让他出名,不仅让他的征文在几千篇稿子里得全系统第一,我发的稿子还挂上他的尊名。
  那一段时间我创作颇丰,小说散文一篇接一篇。偏巧他的领导又是爱舞文弄墨的,他像发现了国宝一样发掘了赵赵这个“才子”。于是赵赵就很红,于是他就从储蓄所一路调去干信贷,赵赵喜气洋洋地回来报喜,他爸就“哗啦”泼他一头冷水:
  “可千万别露了馅,你能装多久?”
  赵赵就蛮有把握地一拍胸脯:“怕……什么,苏姗是我的……贴身……女秘书。”
  我站在旁边就随声附和:“是啊,相夫教子,夫荣妻贵,我愿意。”我在瞎自我陶醉,却不知是自己掘就的坟墓等着自己跳。
  那一年的五月,在我结婚六个月的时候,我的幸福时光结束了。
  赵赵的老爸半夜突发心肌梗塞,那时我已怀孕三个多月,正是反应期厉害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闻着医院的来苏水味都恶心。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虽说命保住了,但在医院一住就是将近一年,赵赵是儿子,到了挑大梁的时候,要陪床。从那时起,我就每天只能早晨见他半个小时,吃了早饭后等他明天早晨回来吃饭。
  我的体型已日见臃肿,怀孕七个月时休产假回家,从此开始了我的寂寞时光。我像个躲在山里隐居的修女,每天去买了菜,做自己吃的饭,然后出门上山转转。除了频繁地去医院查体,我已经没有任何大事可做。
  春末夏初时,山上黄花烂漫,德国殖民时期留下的座座小楼在槐树底下默默地叹气。透过稀稀拉拉的树隙,台阶上零星闪出对对情侣。每天下午,准时有个40多岁的男子,带着个20岁左右的姑娘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除了下雨,天天不断。姑娘有时将头埋到他的膝盖上,长发就“呼啦”披下来遮住脸;有时她哭,那男人就给她擦泪。他们或哭或笑,以为隐避得旁若无人,却不知远处窗口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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