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贵公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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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雅的动作他做来,也是好看极了。
“你找我做什么?”她再问一次。
宋尔儒整整仪容,容不得有丁点瑕疵破坏他的完美。“我是来道歉的。”
闻言,她心头窜过一股莫名的情绪。“为什么?”她讶然他这个风流不羁的贵公子会对个丑女说抱歉。
“外头的流言。”偶然听见三姑六婆说长道短,方知她主动要求解除婚约之举,竟让人当笑话看,众人的嘲笑话语说得极为难听。
他是巴不得退婚没错,但伤害一名女子来达成目的并不是他乐见。
况且女人是用来疼惜的,虽说蓝沅彧激不起他想疼爱的心情。
“不用了,这我早就料到了。”看来他倒算是个君子,除了拖延逃避有些不该。其实也怪不得他,是双方家长太过一厢情愿才会定下这桩婚事。
不可爱的女人!他是基于有失对女性的爱护才来道歉,她还拿乔。
等等,她说这情形早就料到,意思是她明白会被传得很难听,仍让他对外说是她高攀不上要求解除婚约,此举毁坏的是她的名声,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
难道……她是因为体谅到他的难处,不惜毁损自己名声放他自由?
可能吗?有哪个女人肯这么做?
他迷惑不已。
“以后你还是别来较好,若引来更多流言,麻烦的是你自己。”沅彧警告他。这是为他好,也是为自己求安宁。
呵!挺新鲜的,貌比潘安的他也会有不受欢迎的一天。
顽皮的心思被勾起,宋尔儒把迷惑暂摆一旁,反正,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目前他另有打算。
“嗨!”宋尔儒兴高采烈地朝踏入书房的沅彧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沅彧目光对上坐在后面、脸上带着笑的宋尔儒,惊讶地问道。他那阳光的笑容着实刺眼,她随手拿过桌上的纱帽戴上。
显然地,对她的警告,他并没有放在心头。
“来上课呀。”
很快地,沅彧平稳了情绪,语气平板地问:“上课?什么意思?”
“上课还会有什么意思,就是坐在这,像他们一样听你讲课呀。”他指了指人人手上一串糖葫芦的小鬼头。
看来他们是被收买了,对于他们,她有纵容的笑意,但对不受欢迎的,她无法好礼相迎,冷冷地道:“好玩吗?若玩够了请出去。”
“我没那么无聊开这种玩笑,我是真的来上课的。”宋尔儒俊逸的脸庞依旧带着笑,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
“小女子不才,只识得一些字,教教小孩勉强可以,实在没什么丰富的学识,宋公子来错地方。”
“蓝姑娘客气了。”他还是不走。
她话说得够明白,他仍旧没有移驾的意思,沅彧不禁有些恼,“对不起,寒舍简陋,不适合你这样尊贵的大少爷来访。”
宋尔儒环视一圈后点点头,“是有些简陋,但不失风雅。”
沅彧抿紧唇,仿佛这样她才不会破口大骂。
飞龙拉拉她的衣袖。沅彧姐姐似乎不高兴。
“什么事?”她语气温柔地问,感受到飞龙因她微露的情绪而不安。她是怎么了?一向淡漠的性子竟为外人产生波动。
怎么差那么多?宋尔儒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沅彧姐姐,你是因为他坏,所以不让他留下来吗?可是他请我们吃糖葫芦,看来是有意认错,沅彧姐姐,你就原谅他,让他留下来同我们一起上课啦。”他为宋尔儒求情。
一串糖葫芦就让宋尔儒从大坏蛋晋升为好人了。沅彧哑然失笑。
“好嘛,沅彧姐姐,多一个人上课也比较热闹呀。”看他长得很好看的分上,飞凤就帮他说话。
“是啊,飞凤说得对。”无伤附和。吃人的嘴软,收了人家的好处好歹也得回馈一下。
“就答应他嘛,沅彧姐姐——”柳柳软言央求。
一个个都倒戈了,除了默不作声的莫桃。
糖葫芦不吃白不吃,但她莫桃绝对不会帮大坏蛋说好话。
睨了眼凉凉地摇着扇子的宋尔儒,沅彧决定顺了他们的意。就随他吧,他贪的是一时的新鲜有趣,待他了解其实平淡无奇,自然不会再来。
“坐好。”沅彧轻击掌集中他们的注意力,平常这个时辰课早就进行一半了。“那我们先来复习一下,把上次……”
“等等,我有问题。”宋尔儒举手发问。
“又怎么了?”沅彧捺着性子问。
“你上课时不把纱帽摘下来吗?”对她的不耐烦他视而不见,有礼地问道。
“我……”对着宋尔儒灿烂的笑脸,沅彧多少有些自卑。
“沅彧姐姐以前上课都没戴呢。”飞凤声援,众人点头支持,“我们不习惯。”
沅彧既恼又无奈地卸下纱帽。
她告诉自己,既然他不怕她丑陋的面目,她也不怕他看。
“这下我可以正式上课了吗?。”
宋尔儒笑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瞟了他一眼,沅彧回到课程上,开始有史以来最累人的一堂课。
第四章
其实在最初她丑陋容貌冲击过后,再看沅彧并没有事先的难以入眼。
宋尔儒托腮静静看着浑然不觉的人儿。
被人忽略的感觉还真难受。
从他进来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她竟没有发现,全神贯注在画画上。
画完最后一笔,沅彧备感成就地绽开笑容,搁下笔小心地拈起棉纸,准备移至窗台风干,倏地——
“呀!”沅彧惊叫一声。
“唉,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宋尔儒的口气极为哀怨。
“你来多久了?”
“有好一会儿了。”
沅彧微笑,笑中带点尴尬,这是她的坏习性,一旦全心投入某件事便会浑然忘我。
“也只有你会忽视我的存在。”
想他走到哪,必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偏偏碰上她,他的魅力毫无用武之地,况且她还是他曾拼命想甩开的人。
他起身走到桌旁。
方才,瞧她画得入神,不忍吵她,直至现在他才见着她的画作。
“画得真好!”
品画,重神韵强于技巧。即使将物品临摹得再像,它仍旧是张画,但若能将物的神韵表现出来,才能赋予画灵性。
而沅彧的画不仅完美地将莲的神韵表现出来,就连绘画技巧也无从挑剔。
“你们铺里卖的画,原来都是出自你之手!”他惊诧地发瑰。“那些画极佳。”是城里的文人士子极求的丹青墨宝,作者隐名且画量不多,大约一个月一幅。
沅彧的脸颊涌上抹赧红,她是首次听见外人称赞她的画。当初是听从娘亲的建议,在书肆一角摆卖她的画,纯粹是为兴趣并不是赚钱。
“我也来画一幅。”宋尔儒铺上新纸,执笔蘸墨在纸上挥毫。
他以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入形,“这是你上课严肃的模样。”
沅彧轻笑出声,他的画可爱讨喜,不过……
“人还要再丑一点。”他画得太清秀了。
“我眼中的你就是这样。”
她抬眼望进他的眸子里,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她力持镇定,声音略微沙哑地说:“再画一张。”
沅彧看着他低首绘画,心里思绪翻腾。习惯人看她丑,说她丑,他的短短一句话,竟教自己产生短暂的迷失,她是怎么了?
“猜得出来是谁?”宋尔儒噙着笑意问道。
沅彧开怀笑出声来。“是气呼呼的莫桃。”
“答对了!她每回见着我都是这副脸孔。”他鼓起腮帮子夸张地模仿。
“哈!哈!哈!”这不是沅彧的笑声,四颗头颅在门外笑得人仰马翻。
飞龙不怕死地说:“真的好像莫桃喔——”语音未落,他脑袋被赏了一记爆栗子。
“谁?”他咬牙愤恨回头一瞧,见是黑了半张脸的莫桃,气焰立刻矮了一截,“会痛耶。”意思意思地抱怨了句。
莫桃面无表情越过挡在门口的四个阻碍,径自走到位子上坐好。
“俊俏大哥,你惨了。”飞凤好心提出警告。
宋尔儒以眼神向沅彧求救,哪知她根本置身事外,微笑地看着他。
他灵光一现,又提笔画了一张画,递到莫桃面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莫桃也有可爱的时候,瞧。”
莫桃随意地瞟了眼,慢慢地脸色缓和了,默不作声地将画收下。看在他有意悔改的分上,她就不再跟他计较,她这叫“有容乃大”。呵,她很聪明嘛,上回沅彧姐姐教的成语她会用耶。
宋尔儒轻吁口气,同沅彧交换会心眼神。
倏地,其他的孩子蜂拥上来,吵着要宋尔儒帮他们作画。
“我也要!”
“画我啦。”
“我比较可爱,比较好画,我先。”
“俊俏大哥是世上最好看的美男子,所以先画我啦。”
“先安静的人先画。”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四双眼睛直看着他,小手指着自己,希望自己就是下一个。
“人人有份。”见他们兴奋地欲开口尖叫,宋尔儒立刻附上但书,“但得让我安静地画才行。”
闻言,他们立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是她看错了,误将他视作与时下一些含金汤匙出世的富家公子仗着家世耀武扬威,原来他竟是这样和善好相处。
沅彧温雅地笑着看他为孩子作画,其实他的加入倒不算是件坏事嘛。
梧桐树上有数只小鸟,叫声啊嗽,凉亭里的人儿手持锐刀削着竹片,口里哼着小调。
屋顶上躺着一个人,眯着眼,托着腮,那盈耳的旋律,仿佛春风拂过翠绿杨柳,湖水涟漪微微荡漾动人心神。
突然,那优美的歌声戛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轻柔的问话。
“上头的阳光好吗?”
“还不赖。”
沅彧低垂的脸庞浮起温笑,“这么好的天气,不享受一下是很可惜,不过何必跑到这里,阁下的家也有屋顶,躺卧起来也较舒适。”
“这儿的风水好啊。”宋尔儒轻巧地飞跃下来,迎上眉眼都在笑的沅彧,“你非得这么嘲笑我吗?”又不是他自愿,打头一回从正门进书肆来,产生的谣言不计其数,现在只要他一靠近,就有一堆人盯着他瞧,他只好不走大门改成翻墙。
“翻墙的功夫了得。”沅彧意有所指地赞许,不久前他从某闺阁翻墙逃出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宋尔儒撇撇嘴,“我当作赞美啰。”他摇着扇子一派潇洒地走入凉亭里。
不是听不出她的暗讽,而是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光景,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若凡事斤斤计较,那不知气白多少根黑发,划不来。
瞧见沅彧将细竹削得很光滑,他好奇地问:“削竹做什么?”
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们日渐熟稔,现在除了课堂时间外,宋尔儒也常来找她。
“上课要用,莫桃他们吵着要做纸鸢。”提到那群孩子,沅彧表情明显柔和起来。
“我帮你。”宋尔儒拿了根细竹与刀片,学着沅彧削起来。“你不唱了吗?”余音缭绕耳际,回味无穷啊。
沅彧点头,持刀的手动作利落地削着。
“真的不唱了?神声天喉,怎能缺少知音?”他很愿意当她的知音。
“自娱之兴,不需知音。”沅彧温温婉婉地拒绝。
“可是我好想听。”他垮眉扁嘴,表情是可爱得叫人发噱。
沅彧见状,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唱嘛,看在我帮你削竹的分上唱嘛。”他一脸讨好地说。
望着他真诚又令人心动的容颜,惟有性情冷酷的人才拒绝得了他。她移开目光,清脆悦耳的音符从嘴里跃出。
宋尔儒收起玩心静静地聆听着,唇边始终漾着笑容。
一丝甜蜜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动,缓缓流入各自的心房。
突然——
“哎呀!”宋尔儒痛叫了声。
看他拼命甩手,沅彧很自然地拉过他的手瞧。
一根小木屑插入他的食指指腹,她小心地挑出木屑,一滴血珠跟着渗出,她本能地一吮。
沅彧那自然诚挚的关怀,宋尔儒的心被重重击了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当她抬眸迎上他注视的双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合宜的举动。
她的脸颊顿若火烧,如烫着般放开他的手,
“我……”她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该做何解释。
“你的嘴唇好柔软喔!”宋尔儒技巧地化解彼此的尴尬,压下心口莫名其妙的感觉。
沅彧低垂脸拿回他身前的削竹用具,“你别削,我自己来就好。”
“唉,没想到削个竹片不是那么容易。”宋尔儒佯装抱怨。
他孩子气的口吻逗得她勾起微笑看他,“熟能生巧,你不用气馁。”
“喔。”他十分受教地应了一声,轻笑道:“那方才被打断的歌唱也该继续。”他不着痕迹地将方才轻松气氛带回,可他心底隐约地明白似乎有些不同。
纤指轻拨弦,琴音流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