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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之春宫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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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昭凌随口教他们平身,并不停步,环顾了院落,径直往内殿去,“你们家小主可在屋内?”兰若心中本以为宁公子的风姿,当世无双,而如今见皇上亦是姿仪非凡,两人皆为人中龙凤,一时竟分不出高下,忙地回答,“小姐…小姐就在内室,那林容华…”

段昭凌未听她说完,便伸指抵在唇边,兰若只能噤了声儿,引他入内。

“你们都下去罢,朕独自进去便可。”

兰若会意退出,心下掩不住地狂喜,顺手将两层外门齐齐掩住了。

殿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小女儿闺阁情致,穿过那桃花春屏,撩开朱色纱幔入内。

但见床帏外却有一人背坐着,他踏步走进了,那人便道,“将药碗放下即可。”

段昭凌已听出她的声音,遂接言道,“朕未带药碗,可是就不能进来了?”

段昭凌的声音骤然在静谧的内室响起,林清清显是被惊到了,忙地转身,凝着他的脸,有片刻的停滞,惊喜之下,忙地欠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您如何会在这里…”

“听闻苏婉仪受了伤,朕顺道路过,便进来瞧瞧。”段昭凌轻描淡写,在林清清温婉的玉容上停留片刻,终是望向床帏。

林清清沉在他眸色中,心中知他断不是路过而已,这凌烟阁地处偏僻,若不是有心,怕是以天子之尊,又怎会踏足?

她替苏嫣欢喜,陛下有这份心意,当真是教她说中了,得宠不在远近。

又听他问,“可有大碍,太医如何说的?”

林清清忙地上前将帷帐理好,扶着段昭凌坐下,本欲说并无大碍,忽而心下一动,改口道,“太医说外表是皮肉伤,而内里仍需观察一段时日,嫣儿身子弱,进宫前生病初欲,不想此次…”

林清清很是伤怀,似是说不下去了,轻轻拭面,段昭凌叹道,“朕知她性子天真,不免吃亏,该多向你学一学。”

林清清听他称赞自家,心中甜蜜,不禁朝着那英俊的侧颜望了望,见他神色淡淡中透着一丝关切,知他对嫣儿已有情意。

嫣儿只侍寝一次,就能得皇上亲自探望,又是何等的恩宠?想着自家虽是得蒙圣眷,可皇上却从未踏足瑶莲殿…

正当她思量之机,段昭凌清冷一笑,“辛苦你了,有朕在此,清儿先回宫歇息罢。”

这话打皇上口中说出,对她的震撼非同小可,便是在他们最是温存贴近之时,他亦从不曾有过如此贴心的话。

可想到眼前人是嫣儿,她便宽慰自家,与其旁人得宠,她宁可是自家的好姐妹,明知皇上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日后若能皆得陛下恩宠,也不失为好事,如此一想,心中遂能好过一些了。

“那臣妾便先退下了,一会子有婢子进来送药。”林清清恋恋不舍,可本性的柔顺却不容许她多留片刻,她生怕失了段昭凌的心意,可双腿却生了根似的,不愿离去。

段昭凌凝着榻中沉沉睡去的女子,心中遂渐渐平缓,不知为何,她便是如此娇憨,甚至不会讨好自己,可每一次相见,都教他不能忘却,似春风和煦,有淡淡的眷恋,除了唐婉若,这是别的妃嫔无法带给他的感觉。

段昭凌心下猛地一揪,抬头看住仍在原地的林清清,“清儿还有何事?”

林清清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若是臣妾摔伤了,陛下可也会如此关切?”

段昭凌似有动容,站起来将肩头扶住,低头道,“这是自然。”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便知足了。”林清清告了退,段昭凌对着那张面孔,强抑住心头的冲动。

待坐回床榻时,但见锦被中的小脸微微动了动,他伸出手,在那凝脂般嫩滑的脸颊上缓缓游弋,略带顽弄的勾挑,本以为她将要转醒,不料她动了动眉心,竟是挥手将那恼人的手指拨开,侧过身背对他而睡去了。

段昭凌非但并不恼怒,反而来了兴致,骨节分明的食指顺着脸颊一路婆娑,在那丰润的菱唇上细细研磨。

苏嫣终是禁不住,捉住他的指尖,嗔道,“林姐姐,教我再睡一会儿罢。”

可那恼人的手指却更为放肆,沿着敞开的领口滑入一片幼滑的白嫩中去,苏嫣娇呼一声,猛地坐起,紧紧攥住那手臂,愣在当场。

段昭凌略带笑意的脸容就在眼前,偏生这姿势如此诱惑,自家只穿了贴身亵衣,而他的手指仍停留在胸前…

“陛下?”苏嫣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似是极力回想着甚么。

“很好,你总算认得朕了。”他笑意上扬,苏嫣却又是一惊,险些从床榻上弹起来,一手整理衣衫,忙地行礼,“臣妾恭迎圣驾!”

“朕来你这里,便不用如此多的虚礼。”段昭凌轻轻捉住她的手臂,将薄袖上捋,但见细嫩的肌肤上有红痕擦伤,他抬眼,苏嫣便抽回手臂,讪讪道,“臣妾今日在长秋台不小心摔了,教陛下见笑了。”

“教朕心疼才是。”他语气柔和,全不似朝堂上的冷峻,苏嫣便答,“臣妾触怒了宜妃娘娘,望陛下莫怪。”

“宜妃的性子虽是张扬,可她独理六宫却是勤苦。”段昭凌言语中对宜妃颇是赞赏,苏嫣只觉心寒不已,冷如坚冰。

见她不语,段昭凌心存怜惜,遂没再继续,悠悠拿起那枕边的一副绣布,苏嫣一惊,满面羞红地忙地伸手去夺,现下两人独处,也顾不得宫规,紧紧藏在身后不放,“陛下不可瞧见…”

段昭凌倾身向前,双手还在她腰侧,几乎要压在她身子上,“朕偏要看。”

苏嫣这才发觉自家已是完全落入他的胸膛,而原本的躲藏,却变成了无意中的引诱。

“唔…”她正走神间,已被段昭凌封住了唇瓣,顺势就将她缓缓压下,那晚并未得到她的身子,他自然是意犹未尽,如今眼前人衣衫半露的娇态,更是激发了他的情致。

柔柔的触碰逐渐汹涌,他攫住她的红唇,吮吸中尽数含住,灵舌抵开那整齐的贝齿,喂入她檀口之中,触碰间欲、望如潮水,箍在腰侧的大掌把握不住力道,狠狠捏住,教她一阵子生疼。

手指挑开罗带,长驱直入,苏嫣紧紧并拢双腿,段昭凌低哑的声音道,“莫怕。”

其中浓浓的□,她岂会不觉?长指抵住那柔嫩的花瓣,正要侵入,苏嫣忽而将他反手拥住,娇柔无限地唤道,“段郎…”

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带着欢愉的邀请,却教身上之人猛地停住,他紧紧盯住苏嫣的脸,只见那玉容色若春晓,诱人至极,可那两个字精准地刺入他心头,顿时浇熄了如火的欲念。

苏嫣不知所措地又唤了一声,段昭凌却将她掌住,“谁教你此般唤朕?”

“无人教会臣妾…寻常百姓人家,女子总是这般称呼自家夫君的。”苏嫣小脸神态认真,段昭凌凤目中□渐渐消退,澄澈锐利,这个称呼很久未曾听到过了,那是只属于她一人的。

可为何眼前人说出时,他并没有臆想中的恼怒,反而觉得十分自然,仿佛便该如此。

一种说不明的情愫教段昭凌有片刻的失神,可旋即恢复常态,他拿过苏嫣藏在身后的绣品,端详间挥开烦乱的思绪,只见那稀落的花瓣,不成形的花蕊,再抬头,但见苏嫣已是委屈地抿住嘴唇,他便笑问,“原是你绣得不体面,怕朕看去了。”

苏嫣知她那一声段郎定然有效,果然不出所料,他掩饰的极好,可谁让遇上的是偏偏她,是这世间最了解他脾性之人,造化弄人不过若此。

“人有长短,臣妾绣工不佳,自然就有旁的长处。”苏嫣不服气地辩解,段昭凌见她可爱,禁不住扶了她的发顶,“如花美眷,千篇一律了岂不无趣?”

“只可惜才要和陛下相见,又将分离,臣妾便是有好处,陛下也瞧不到了。”苏嫣轻靠在他肩头,撒娇地叹。

闻言,段昭凌长臂一舒,揽她入怀,将那双小手裹住,定定地道,“朕也舍不得,可却不可徇私,你放心,朕日后定会尽数补偿回来。”

“陛下待臣妾好,可是对旁人也是这样好的?”苏嫣扬起小脸,段昭凌顿了片刻,“在朕心中,你同她们不一样。”

苏嫣佯作欢喜,可心中却悲凉无限,君王宠爱之时,便是将你捧上天,一言一语皆甜蜜。

可终有一天,弃如敝履之时,连糟糠亦不如。

这话,听听便罢,岂可当真!

段昭凌在凌烟阁待了一个时辰,却再没碰她,临走前遂嘱咐,“你侍奉母后理佛之期,朕会将御庭最精锐的卫尉派去,确保安全无虞。”

苏嫣知他决定了要走,便不开口留他用膳。而段昭凌却头一回遇到如此爽落的女子,欢好时缠绵悱恻,娴静时又乖巧可人。

走出凌烟阁外,他竟是生出一丝隐隐的失落来,似在盼着甚么,也只是转瞬,便消散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小苏子总是吃不到嘴里头,黄桑心痒痒啊有木有!!~~~~~~~~~~~

☆、清心(一)

养心阁虽毗邻慈宁宫,可其间却是隔了一阕高巍的宫墙,又有华阳门为界,属外城长春宫,已出了内庭辖区。

姜太后凤辇在前,宫人浩荡,肃静绵延。太后出行,自然是排场不弱于后宫妃嫔,且有不容侵犯的威仪。而苏嫣的花锦步辇则由兰若、桑榆左右陪侍,走在中间儿。

大皇子由嬷嬷抱着,紧随太后凤辇,苏嫣顾盼间才依稀瞧得一眼。

华阳门外高岗碧浪,养心阁坐落于北山之上,苏嫣于此处并不陌生,她眺首远望,高坡上山门仍是古旧未修,一如她初入宫时的模样。

“太后娘娘落轿,宣苏婉仪过去。”荷露欠身行礼,苏嫣微然整装,有兰若扶了,并未见丝毫不耐。

铸铜牌匾悬于山门之上,红乌木年代久远,养心阁处处透着古朴肃然的气息,四下秋草苍苍,山风卷过,一脉怆然。

姜太后立于山门下,紫罗宫装委地,徐徐回顾,一双沉静的眸子定在远处而来的苏嫣身上。

后宫传言颇多,她素来不喜欢狐媚勾人的妃子,心下早已生了厌烦,教那苏氏来理佛,亦是刻意疏远于内庭,以分皇帝圣恩。

而眼前女子却是一身素白绢花菱裙,是最简单的样式,只有腰带上一枚青纹玉梅以示身份。同色的玉绦将长发绾起,清净本色,并未有臆想中的浓艳。

“臣妾苏氏,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苏嫣言语间略显稚嫩,那姜太后瞧见眼前女子未施脂粉就已有妩媚之姿,不由地微微一怔,隐隐替皇上担忧。

“教你来侍奉哀家,不能面见皇帝,可是觉得委屈?”姜太后当头便问。

“回太后娘娘,臣妾若是说情愿侍奉太后娘娘而不愿亲近陛下,那定然是违心的话儿。”苏嫣并不抬头,闻言姜太后目光一横,苏嫣接着道,“可臣妾深知自家天性骄躁,与这皇宫格格不入,不如趁此能静心理佛之机,磨练一番,倒不枉太后娘娘苦心教导。”

“平身罢,随哀家进去。”姜太后径直入了主殿,殿内早有宫人打点妥当,苏嫣新奇地四下一顾,复又乖顺地跟在姜太后身后,默不作声。

姜太后性子冷清,不喜多嘴逞舌之人,所以当初中意于自家,而如今相较于宜妃,她对沉稳的静妃更有偏爱。

见苏嫣虽是年幼,但识大体不聒噪,心下松快了些,便往高榻上落座,“先去给哀家泡杯茶来。”

苏嫣便应下,顿了片刻,忽而回眸轻问,“臣妾不知,茶坊在何处…”

姜太后颔首,那荷露遂下来道,“奴婢带苏小主过去。”

走至门外,苏嫣便道,“我初来侍奉太后,许多地方摸不清脾性,还望姑姑明示了。”

“小主既如此说了,便是当真有心,太后娘娘理佛,每日先于佛堂诵经三个时辰,小主需得陪伴,用以侍奉香火,一同祈福,午后,再到偏殿抄录佛经,最末,便是晚膳后探望大皇子。”

即刻便有宫婢呈上茶水,苏嫣本是随手接过,却忽而打那婢子身上飘来淡淡的桂酒气味,薄薄地,教人难以辨认。

苏嫣再低头,但见茶水中泡着几枚青枸杞,不禁心下一动,姜太后于饮食上十分考究,从不用枸杞等攻心火之食材,而这婢子为大皇子近侍嬷嬷的素锦,又怎会不知?

细微处的蛛丝马迹,足以教苏嫣警觉,怕是早有人替她安排好了。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面前嬷嬷不过二十出头,瞧着位分不低,想是有些地位。

对苏嫣亦是神情冷淡,显是未放于心上,而苏嫣见她颇有高姿,遂愈发慌乱地端了茶水,不料手上一抖,没端稳,那杯茶便尽数泼到了那素锦身上,热腾腾地径直顺着她领口灌入,烫地她尖声一呼。

“嗳哟,这可如何是好!”苏嫣小脸一皱,就凭那素锦的伎俩,只怕道行还浅了些的。

苏嫣再是新入宫的,可终归是主子,素锦只得吞声忍下,握了领口更衣去了。

荷露忙地上前替苏嫣擦拭,而苏嫣却无辜道,“都怪我鲁莽,我亲自去茶房好了。”

姜太后到内殿先供了三柱高香,遂抬眼冲荷露问,“那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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