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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生之春宫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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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说起这个,赵氏便又添了愁,道,“事出突然,一个时辰前儿,朝廷忽而派了监察御史来咱们家,询问了片刻,竟是将你爹爹押走了,说的甚么近一步问话儿,可问话怎地需要这样大的动静?你爹爹平素为人老实,如何也不会犯下事来!”

“娘,莫急,咱们仔细想想,近日可是惹了甚么人,爹爹在府衙里可是接了甚么案子?”整屋儿的人皆是心急如焚,只有苏嫣最是冷静。

从旁那翠袄夫人这会子也说了话,道,“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全,夫人惦念老爷,现下咱们仍是想法子为要。”

苏嫣正辨不清身份,却见那翠袄夫人身旁站了位粉衣少女,形容娇俏,一汪水灵灵的圆眼,将她望着,忽而开口,声音脆嫩,“长姐,爹爹走前留了句话,教我听去了。”

想来这便是二姨娘周氏和她的小妹苏芷了,周氏忙地道,“芷儿快说,老爷说了甚么?”

“爹爹说,去林家。”

林家?苏嫣正想着,那赵氏便喜道,“林家,正是林监察!咱们苏林两家为世交,想来定是能帮上忙的!”

“这下咱们可有路子了。”周氏陪着笑,又将苏芷拉过来,赵氏便道,“这回芷儿立了功,待老爷回来,定要讨你的赏。”

苏芷甜嫩地笑,偎到苏嫣身旁儿,仰头问,“长姐,那宜妃娘娘可是十分厉害?听他们都说,宫里的女人皆是不好惹的。”

周氏呵斥道,“你姐姐刚回来,莫要添乱。”

苏嫣只当她是小女儿心性,遂俏皮道,“甚么娘娘我并不了解,不过宫里的板子当真厉害,若你以后不乖,就领你进去受罚!”

那苏芷吐了吐小舌,又乖乖地站了回去。

赵氏便张罗备礼,即刻就要去林府拜访,苏嫣亦顾不得有伤在身,便收拾妥当,遂赵氏同去。

走前儿,苏芷私下同苏嫣说,“文远哥哥昨日来过了。”

苏嫣只得佯作知晓地应下了,可苏芷却拉着她又道,“他十分歉疚,说今日再来。”

“等我从林府回来再说罢。”苏嫣不以为意,那苏芷却更觉奇怪,长姐自宫中回来,言行间皆似变了个人儿,竟是连自□好的文远哥哥亦不放在心上了。

林府离苏府并不远,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

林家管事见是苏夫人和苏小姐来了,十分客气,忙地通报引见。

林夫人携了家仆们笑着迎过来,一行人寒暄着进了屋。

赵氏仔细说了事情始末,林夫人亦是面色焦急,不住地安抚她,说林老爷一会儿就回来了,教她宽了心,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保苏大人出来。

赵氏自是感激万分,苏嫣便上前行了礼。

林夫人这才注意到戴了面纱的苏嫣,不禁皱眉道,“嫣儿这是怎地了?”

“说来话长,都怪她顽淘,幸得没出大事了。”赵氏不愿细说,便问,“怎地不见清清?”

林夫人笑道,“她这会子正在卧房里,教嫣儿过去罢,两人已有小半年不曾见面儿了,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林家小姐的闺房在一弯木桥后头,十分雅致,苏嫣扣了门,只听那淡淡的声音道,“谁在外面?”

苏嫣推开门,那琴台前的女子抬起头来,惊喜道,“嫣儿,原是你来了!”

当看清楚那林清清的样貌时,苏嫣却愣在当下。

少女倚琴而坐,身着淡黄色锁花小褂,一双温婉的杏目,两弯秀致的细眉,尤其是那柔婉的神韵,竟和上一世的自己,生得七分相像!

这惊诧着实来的太过突然,苏嫣凝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一时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后宫女官位分表【摘自百度,本文亦遵从此表规则】

正三品:掌事嬷嬷(管理所有宫里大事,负责分发俸禄,分配宫女等)

从三品:御前尚义(皇帝贴身宫女)

正四品:礼教司仪(教导正七品以下小主和宫女)

从四品:风仪女官(太后,太妃,皇后或侧皇后贴身宫女)(每个主子1名)

正五品:尊等宫女(从六品『含』以上妃嫔的贴身侍女。)(每个主子1名)

从五品:各宫主管(每个宫里的主管宫女,可监督其他宫女)(每个宫1名)

正六品:御花园,佛堂等其他宫殿里的主管宫女

从六品:浣衣局主管(管教犯错的宫女)

正七品:冷宫主管(分配冷宫里的食物,衣裳)

从七品:一等宫女(端茶倒水等轻活)(娘娘2名,小主1名,秀女无)

正八品:二等宫女(做饭煎药等不轻不重的活)(娘娘2名,小主1名,秀女无)

从八品:三等宫女(烧煤守夜等重活)(娘娘2名,小主1名,秀女无)

正九品:打扫道路和每晚巡视的宫女

从九品:冷宫宫女(1位妃嫔1名)

正十品:浣衣局里的宫女

从五品以上可以称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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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暮姑姑在后宫的地位颇高,赵婕妤对她几分敬重亦是应当。

☆、不识宁郎是故人

林清清仍是温婉地笑着,将她拉到软榻上,亲昵地询问了片刻,只说教她们莫要担心,想来这苏林两家的小姐关系亲厚,从林清清的言行上便能瞧得出了。

苏嫣亦不遮掩,径直将面纱取下,露出半面儿伤口,林清清找来上好的药膏,替她敷上了,便道,“此次你进宫,可曾见过那位蓉妃娘娘?”

苏嫣又是一惊,旋即说道,“不曾,蓉妃前日便去了。”

林清清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似有欣喜又似有忧愁,这顿时教苏嫣起了探究的兴味,她笑的十分艳丽,便问,“林姐姐,你认得蓉妃?”

“蓉妃娘娘哪里认得我,不过是去年围猎时,我在围场外头见过她一面儿,当时皇上正揽着她看热闹,我离得很远,只瞧见皇上对她…对她真的很好,后面跟的一众妃嫔,皇上连一眼都不曾看的。”林清清说道皇上时,脸颊上不觉地飞了一抹红晕。

苏嫣仍是笑着,可心里却一片冰凉,林清清见她不答,更添了份娇羞,便握了脸道,“如今蓉妃去了,想来皇上应是十分伤怀。”

“若是伤怀,又怎会将她关在冷宫里三十七日,直到死去。”苏嫣直直地看入她的眸子,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天子怎会有真情?”

林清清摇摇头,道,“不,我见过的陛下,是有情之人。”

这单纯的女子,竟会天真地以为帝王有情,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情爱的瑰丽幻想罢了。

难怪她动情,段昭凌那样的男子,对任何一个女子,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论是他尊贵无上的地位,亦或是他俊朗高华的仪表。

苏嫣不再争辩,俏生生地笑了,打趣道,“我听出来了,林姐姐之意并不在蓉妃,想是心里惦记着旁人吧!”

林清清晕色更深,推了她嗔道,“教你口没遮拦的,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原是随口问问罢了,我本来想要告诉姐姐的,现下是用不着说了。”苏嫣故意卖了关子,林清清便缠着她问。

苏嫣心里头尽是那晚,嫣华宫内段昭凌寂寥的身影,林清清说了些甚么,她全然听不进去。

末了,她只静静地道,“宜妃如今龙宠正盛,再不会有人记得蓉妃了。”

林清清亦是安静下来,两人凭窗而坐,各怀心思,窗外云淡风轻,一片晴好。

“嫣儿,我听父亲说,皇上一直在彻查此案,所以始终未定唐家的罪。”

苏嫣幽幽开口,“只可惜,结局都是一样的,这般下场,许是他最想看到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林清清见她话语中似是对当今圣上颇有不满,以为她因着受罚之事,心存怒意,便哄劝了她几番。

直到林老爷同苏夫人议完了事,才差丫头雨溪唤两位小姐出来用膳。

一场宴饮气氛融融,林老爷带回消息,说陛下因着唐相一案,广布罗网,将相关的官员,尽数招致御史台问询,林魏海官至御史右监,恰在御史大夫手下当差。

说苏老爷明日便能安然回府,不必太过担忧。

赵氏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苏嫣亦松了口气儿。

过了晌午,赵氏便要辞别,一家子人仍等着消息。林清清却缠着苏嫣,只说好久不见,要嫣儿在府里多待几日了。

林夫人亦是几番挽留,赵氏见她们二人亲厚,便笑着应了,苏嫣便乖巧道,“我打更之前定是赶回去,林姐姐自然会帮我安排妥帖。”

赵氏这才携了丫头回府,那苏嫣同林清清并排躺在小阁的软榻上,林清清到底是小女儿心性,情思缱绻,如同所有的闺阁小姐,有着对情爱和缘分的美妙憧憬。

林清清对她十分依赖,始终与她五指相扣,苏嫣侧身,看着她秀致的轮廊,吐气如兰,仿佛也回到了无忧的二八年华。

直到日头西斜,林清清才依依不舍地将她辞别,站在林府门前儿,她忽而凝眸,道,“嫣儿,四个月后,便是圣上殿选之期,你可要去?”

是了,她怎地就忘了,段昭凌自登基以来,除却从东宫一同招纳的妃嫔以外,这两年六宫几乎不曾有新鲜血脉注入,太后早已有所提点,可段昭凌总是借故拖延,并不做打算。

如今她才去了不久,便要充盈后宫,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苏嫣立在石阶下,回眸一笑,道,“珠玉奁内,凤凰于飞,为何不去?”

林清清重重地点头,道,“我想亦是,嫣儿你姿容出众,日后定会得皇上宠爱。”

苏嫣只是笑着,并不答话,那半张隐在鲛纱下的脸容,在暮色中,皎皎如月。

车马从林府离开,苏嫣掀了帘子,林清清仍立在原地,冲她挥了手,身形窈窕,颦笑婉约,侯门闺秀,便应当是她那副模样了。

马车是林府的,兰若便在车厢里陪着苏嫣。

时近黄昏,马车驶过灯火如流的闹市,苏嫣许久不曾出宫,便掀了帘子,享受这难得的自由了。

走至西市结尾,兰若忽而唤了车夫停下,说夫人交代了要买一盒宝华斋的胭脂,教她稍等片刻,去去就来。

苏嫣正舍不得这喧闹繁华之景,自然满口应下,想着有鲛纱覆面,倒不算唐突,她亦跟着兰若下车,一同往宝华斋去。

各色胭脂水粉入眼,扑鼻的甜腻香气儿,将夜色衬得愈发酴醾。

店家将那黛色胭脂包好了,兰若便搀着苏嫣回车,西市街青石板路宽广笔直,尽头能一直望向远山。

苏嫣正回头瞧着热闹,却不想打前方一匹青鬃骏马踏蹄而来,卷起阵风习习,兰若先看见了,便忙地去拽她的衣袖。

骏马一溜烟地掠过,将兰若手中的胭脂打散在地。

“怎地如此莽撞,竟在闹市里策马!若将我家小姐撞伤了,可如何是好!”兰若嘴巴利索,直冲着那马背嗔道。

两人正弯腰拾东西,便是一摆玄青色衣角映入眼帘。

苏嫣和兰若同时起身,顺着衣摆朝上望去,但见眼前公子秀目剑眉,两鬓斜飞,身着天青色细纱锦袍,腰间悬了把宝剑,剑柄流苏长悬。方才那匹青鬃马正摆着尾巴,安静地立在身后,那锦衣公子弯起嘴角一笑,带了几分不羁,便道,“若是将你家小姐撞伤了,那我自是负责到底了。”

不知怎地,兰若一见了这位公子,全然没了方才的嘴利,只回头望着苏嫣,想是要说些甚么,苏嫣便踱步上前,与他直目而对,“这位公子,不论撞了何人,你如此行路便是有错在先,现下你自是要赔这胭脂钱的。”

谁知那人竟是笑意更深,端的是个俊俏公子。苏嫣被他盯地莫名其妙,便将面纱往上扯了扯,兰若这才道,“小姐,你怎地不认得…”

“你几时要的胭脂,我不曾送你的?”锦衣公子弯腰拾起,递给她道,“嗯?嫣儿。”

苏嫣一窒,这人怎地知她闺名,便蹙眉望像兰若,兰若这才将话儿说全了,道,“小姐,你怎地不认得了?他是宁公子啊!”

苏嫣凑到她耳畔,用帕子掩了嘴,悄声问,“哪位宁公子?”

“就是老爷的关门弟子,当今的御前一品侍卫,宁文远啊!”兰若更是疑惑,苏嫣一听,便想起苏芷口中的文远哥哥,这才依稀明白了,不由地讪笑了,道,“方才我是同你顽笑的。”

宁文远并不生气,道,“嫣儿你的顽笑,当真可爱的紧了,我正要去苏府探你,咱们先回去再说。”

苏嫣由兰若扶着,莫名地登了车,才坐下,那宁文远便打外头掀了帘子,探身道,“师傅明日便可归家,莫要太过担忧。”

还未等苏嫣回话儿,他便一把又将帘子放下,苏嫣瞧着他雷厉风行的做派,低头暗暗嗤笑,到底是武卫出身,做起事来也是利落敏捷了。

兰若在旁道,“方才小姐装的真像,连我都被唬住了,想来也是,京中宁五郎,谁人不识?宁公子十分得当今圣上赏识,年岁尚浅便封了御前一品侍卫,特敕风使司右卫,是唯一能于内庭佩剑行走之人了。”

说起风使司右卫,现下回忆起来,宁文远此人倒是有所耳闻,许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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