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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陈皇后日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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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渊最终僵硬着脸点头同意。

“二兄!”穆湦意识到了什么,大喝一声,不置信的看着穆渊。

“三娘几天前就已经不是陛下的惠华了。”余溪笑着解释,问穆湦:“你喜欢三娘?”

穆湦终于懂了,他被他们这一货人给坑了,只是摇头,傻了一般。

“不喜欢你给她递什么纸条?骗人的吧?”余溪又问。

穆湦终于点了点头,艰涩的道:“喜欢。”

那时他的声音空洞,半分喜欢也没有。

余默想着,听到门外有声音,抬头向着门口看去,心里暗道: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我以为我昨天已经进入新卷的状态了,可是写起来才发现还是没有进入状态。

新卷,这章少了,大家原谅,不过已经进入状态了。

☆、第49章

门打开了;进来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余默看到对方的一身黑衣;以下就也然了。

以往见着他的时候,还没见过他穿黑色的衣服,看来心情的确不好啊。

穆湦站在榻前,看着坐在榻上靠着被子姿态悠闲的余默,忍不住皱了皱眉。

余默站了起来;认真的打量着穆湦。

长身玉立;眉目清俊,他的面容没有穆渊那样深刻;但是却更加的柔和;看的人心里舒服;可用美姿容,雅仪表来形容了。但是从这样一副来来文雅的感觉里,她却看出了一种潇洒随意的人生姿态。

这一点,是她选穆湦的原因之一。

其实,放了谁身上,费尽心机的出了皇宫,就算不去逍遥自在游戏人间,也没必要将自己扔进这样一个相似的环境里。一辈子不嫁人自己生活也是好的,反正陈国社会上在这一方面对女人也没有太多的要求,独居寡处的女子不会被特别的歧视。皇宫与王府听起来只是地位上的差别,又有什么区别?岂不是等同于刚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逍遥自在?

对,她的确是从穆渊那里看到了对她的愧疚,从他竟然能同意余溪的说法让自己出宫另嫁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就算余溪起了作用,可是他自己要是不愿意,十个余溪也没有办法吧?

但是那愧疚能持续多久?

时间是世上最美好最残忍的东西。

再大的伤痛她都能抚平,再烈的激情她都能变淡,同样的,再深的愧疚,她都能在时光里慢慢的消逝掉。

穆渊他是个帝王,心性自比平常人坚韧,那份愧疚存在的时间也不会比别人长多少。存在几年或许没问题,可是十几年后呢?二十几年后呢?当他想起这桩往事的时候,心里能舒服了去?能不觉得她沉静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与余溪一样张扬肆意的性情?

不是每一个皇帝的女人都敢想着再嫁给别人。

从王娡到,她从来都听说的都是女人二婚时嫁给皇帝,还没听说过谁一婚时嫁给了皇帝还能再有个二婚。

穆渊是个尽力追求完美的人,上元节的事,心思烦乱下她留在了余溪的房间里是错,可说起来,三人之中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刚开始时从来都没有见过穆渊对她有半分的亏欠与愧疚,他应是在心里还怨自己成了他所犯错误的铁证,觉得自己是人生里的污点。连这种事情他都会有那样的想法,她不信他的愧疚能保持十几年甚至于二十几年。

如果她真的嫁了人生了子,平安生活很多年,等孩子十几岁二十几岁时,她还能再平安下去吗?穆渊只要心里一个不舒服,想整死你一家子抹去污点还不容易?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想,不代表穆渊真会那么做,但将来谁能说的准呢?

其实她觉得,余溪与穆渊现在就算感情好,但是能好多长时间就说不准了。虽然余溪这段时间看起来跟自己一样,已经清醒的认了穿越的命,可她对于感情太过偏执了,那种绝对的、唯一的心态,不说在现代不常见,放在古代的皇宫里就更是容易碰壁。

太过激烈的感情,更容易泯灭。

或许三年,或许七年。

等到两人之间因为各种原因消耗掉了对对方的感情,那时候的穆渊,又会怎么看待自己?怕是想起来心里都是刺啊!

她嫁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给对方带去致命的隐患。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她并没有那么善良。

选择穆湦,一个是因为他是穆渊弟弟的这个身份。

无论将来穆渊对他的愧疚能存在多长久的时间,无论余溪和穆渊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只要她是穆湦的人,相对来说就更安全些。你不可能说赐婚的时候你就赐,杀的时候你就杀,这样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会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穆湦可以庇护她,甚至于万一余家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就算帮不上大忙,这个身份也能帮上小忙。

虽然说这其实也隐着更大的危机,万一穆渊要是忌惮或是猜忌起了穆湦,更甚者穆湦要是有什么不轨的念头,那做他的侧妃其实更危险。但真那样的话,谁也不害谁了。

但不能因为顾忌,就左右为难,踌躇不前。

不过这一点想来不可能。

穆湦一看就是个聪明人,他留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爱好诗文的有才华的人,但其实这一点不能影响自己的权势地位,并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个人也是在有意无意的向着穆渊表达着善意,不想卷进皇权斗争中去。

这或许是刻意,但他本身也是个不受约束的潇洒之人。这种人或许会风流,但一旦专情起来,就会是个很好的另一半。他的后宅,比起其他人来,要好待的多,至少他大方,好说话,过不如意了还可以搬出去独居。

不冷默,不绝情,他的性情,也是她选他的原因。

不要说为什么没有相处多久就这么了解,这真的只是从短短几面里产生的直觉。

有时候你对一个人有好感不需要理由,反正自从那日见他在杏花树下吹箫的时候,她就对这个人有了这样的认定。

她喜欢那种感觉。

她对他有好感。

所以,她就来了。

无所畏惧的、抛弃一切顾虑的来了。皇宫里的事情让她明白,她对这个社会的认知消极而又被动,现在她清醒了,她真的回不到过去了,以前心里再爱着的人,都成了以前。

这算是最大的原因吧。

没有奢望穆湦会爱上她,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至少能在这个男人这里得到一份宁静。

余默从榻上站了起来,笑道行了见面礼:“等了你很久,还以为你不来了。”这算是解释自己私自取下了盖头的原因。

陈国里,娶正妻在拜堂以后就不需要盖盖头了,而纳妾根本就不需要盖头这种东西,穆渊的妃子是怎么样她还真不清楚,可是皇子的侧妃算是个特殊一点的存在,不用拜堂,有一顶盖头,却扇诗这种东西,只有正妻才配的。

穆湦倒是没有想到余默会对他这样好脾气。

面前女子穿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身姿妙蔓,仪态万方,墨发如鸦,乌眸泓莹,怎么看,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存在。

可是不知怎么的,穆湦心里更是生起了一抹怒气来。

端午节那日晚,皇兄招他谈话,说只是让他给余氏一个位份,其它的随意。

可这能随意了吗?就算本国有再嫁之风,可是跟了哥哥再跟弟弟的也少有吧?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怎么看他们?

对,余氏在家十六载,常年闭门不出,就是相府里的人,也没有认得全她的,皇宫里也就那么几个人认识她,她一出了宫换了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了,但这样真的好么?!

这不好!

“你该不会奢想着我跟你圆房吧?”穆湦冷着脸问。

余溪一怔,突然就笑了。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种话一般人都是有些顾忌或是害羞,不可能像穆湦这样一点都不避讳的说出来。他的性子,果然不是迂腐死板的那种。

“不敢奢想。”余默笑着应道。

在听到穆湦的问话时,她在心里想,可能她选穆湦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真存了奢想了吧?

万一要是能跟他两情相悦呢?那样的话,穆湦是不会在乎她再嫁的身份,也不会在乎她的过去。以前总喜欢逃避,现在要面对自己的本心。因为她的身份做不成他的正妻,所以才迂回婉转的,以侧妃的身份来接近他。

无论他将来爱上别人,或是喜欢上她,她的处境都不会多差。

想到这里,余默脸上有些发热。

这的确是有些不要脸了。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又安慰自己道:她要脸做什么?能让她日子好过?

穆湦见余默害羞,心下就起了一阵腻烦。

☆、第50章

穆湦一下子被问的怔住了。

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发热。

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可是……

“那你什么意思?”穆湦眯起了眼。他发现,这个余惠华,跟他感觉里的不一样,嘴皮子硬。

“意思就是;我看你顺眼;想嫁你啊。”余默两手一摊;笑咪咪的。

这说了等于没说!

穆湦不欲与一个女人计较,绷着嘴唇侧过了头忍过了这一段,盯着余默冷冷的嘲讽道:“好,你现在如意了!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余——三——娘,你是不是还想着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圆房?”

这句话,应了或是反驳的话,穆湦都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说辞。

余默捏了捏自己的脸,笑望着穆湦的相貌道:“你觉得我会有那么不要脸?”连圆房这种词都能如此不迟疑的说出来,虽说性格在那里,可是怕也是生气了。

穆渊的母亲是夏族人;但是他的相貌却与斐族人相似,而穆湦的母亲虽然是斐族人,但是他的相貌却一点都不像斐族人,比较柔和一些。

温雅的气质,洒脱的性情,这样的脾性极好,可收可放。

穆湦倒是没想到余默会如此直接,被卡住了话。

他发发觉,往日里敏捷的思路在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时有些阻滞。

他不再理余默;坐下去就脱自己的鞋子。

余默惊讶了。

她那个便宜的、没见过面的父亲,给她留了很多书,里边有上百种类型,还有修习武功这一类的,并将适合她修习和一定要看的那几本放在了一处,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大约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前一段时间已经开始练气了。

其中有一种观气的方法,虽然才是初学,但是一个人身上有浊气还是有清气很容易感觉的出来。

穆湦身上的气息清透,应该还没有碰过女人。这也是她在端午节时下了决心的原因。

一个身处荣华富贵中有点风流风声的人,竟然还是个处,他能不被外物所染,坚守自己的本心,对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身份来说,这点实在是难得的。

她自然不会觉得这人会想要与她干点什么,也不觉得他会无聊到想吓唬自己,那他想干什么?

穆湦看着余默那疑惑的眼,冷默的答着:“要不是皇后殿下请我对你好点,你以为我会愿意留在这里?”虽然彰华宫里的余惠华已经病逝,可是府里的人都以为她是自己纳的侧妃,要是第一日就不在她房里过,她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余默了然,还没有说什么,已经被穆湦推了一把:“往里边点。”

余默笑着去拉被子。不管怎么生气,至少还是理她的,总比一言不发不跟你沟通的好。

穆湦看自己无论怎么样的态度,余默都是笑容不变,有些气闷的盖了被子睡觉,手伸出来在身边划出了两尺的距离:“以此为界,不许靠近我!”

这动作,莫名让余默觉得幼稚,失笑着脱了外衣,自己拉了条新的薄被钻进去睡自己的。

心情好,浑身轻松,很快就睡着了。

良久,紧闭着双眼的穆湦睁开了眼。

被子下,他的双手紧攥,手背后与额头上的青筋皆鼓暴了起来。

虽然斐族以前有兄死弟继的习俗,但后来学习夏族的文化以后,这种习惯慢慢的就减少了,而且他们穆家自从高祖登基为帝以后,学习的都是儒家的传统与文化,早就脱出了斐族,几十年下来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夏族人了。

皇兄把他的女人给他做侧妃,这是哪里的习俗?!

就算在斐族里,兄长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这样的!

他已经尽力的在表现自己的无争了,兄长还是不愿意信任自己么?

这门婚事,他从内心里极为的抗拒,但是却不得不接受。

烛光摇曳,房间里极为的明亮,长长的蜡烛直到天亮时还没有燃尽。

余默醒来的时候,穆湦已经不在了。

被子半截掉在了榻外,榻上的褥子榻单也都很凌乱,余默一怔,在看到榻布上那块已经干了的暗色血迹的时候,突然沉默了。

她垮着肩坐在榻上,噘着嘴。

穆湦弄这一副场景,就是要给别人说明他们已经同房了。那血迹明明是该有的,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了这是穆湦的一种讽刺?

余默摇了摇头,对着空中露出一个笑容来。

讽刺就讽刺吧,谁还能没有个过去?要是不成的话,她也可以过自己的日子,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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