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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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时看过一个美国人写的《光荣与梦想》,那是记录美国30年代到70年代的历史,我越看越觉得,我们现在就在走美国人20年或30年前走过的路,而且一定会发挥的更为极致。而在过去50年当中,美国艺术品投资的回报达到10%,算是所有投资项目中回报最高的。”
孙纯一口气说完,看方冰仍是津津有味的样子,就继续说:“具体到油画,一是有外国人的追捧。我和很多画廊聊过,前些年收藏油画的基本都是外国人,这一年中国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你收了就希望它能升值,所以他们不断地邀请中国画家去国外学习、办展览。你想想,没有哈默这样的大老板,陈逸飞也不会红的这么快吧?这第二嘛,中国有钱人越来越多,其中就有一大批“海归”,他们受的是西方的教育,对西方传过来的油画更容易接受。这些人有了钱就要买大房子,买了就要装饰,还要讲究点艺术氛围,拿作坊里的行画就太寒酸了。这第三嘛,就是油画的价格还相当于股市的“原始股”,现在一场油画专场的拍卖总额,还比不上一张中国画的钱,所以它的升值潜力是巨大的。”
……
天慢慢地全黑下来,两个年轻男女都是兴致不减。
“我有没有这份荣幸,请未来的大画家、造钱机器方冰小姐共进晚餐呢?”孙纯绅士般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人家早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方冰娇嫩的像个孩子,她大大方方地挽住孙纯的胳膊,“走,我要去吃匹萨。”
两人的影子在灯下越拖越长,可声音仍在不停传来。
“我们合作好不好?你帮我选择那些有潜力的画家。”
“那人家有什么好处?”
“不是说合作嘛。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买的十幅作品里有你一件,你随便挑。”
“我才不要。我现在想不出来,你记着欠我的就行,到时不许反悔。”
“那……好吧,我一定尽力满足大画家的要求。你挑作品时,一定要注意挑出他们最得意、最呕心沥血的作品。”
“放心吧。我会发动起所有认识的师哥师姐,还有老师。不过,过几天是人家的毕业展览,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好,我一定捧一大把灿烂的野菊花,来庆祝方冰小姐,我们未来的大画家,完成学业,走向社会。”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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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章 水下考古
“啪”,齐民把一本杂志扔到孙纯桌上,“辛苦一趟,去历史博物馆找水下考古队的队长刘兵,他们最近在南海有点发现。看看能不能做期节目,我们还从没做过水下考古呢,真有机会,我们也杀趟西沙。”
孙纯在历史博物馆的后院里找了半天,不停地靠人指点,才在一溜儿平房找着间屋子,半掩的门上贴着纸,上面有用电脑打出的“水下考古队”几个字。
孙纯敲敲门,屋里有个广东味的普通话喊:“进来”。
不大的屋子里摆放了十几张桌子,上面大多放着电脑,有点儿像孙纯过去在的新闻部的记者间。屋子正中坐着个男的,背朝着孙纯。
“请问刘兵在吗?”
“不在。”那人仍是头也不回。
“我是电视台的,和他电话约好的。您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噢,他被主任叫走了。他交待过,让你等一会儿,随便坐吧。”那人仍在看着手里的东西。
孙纯走到他身边坐下。那人一只手拿了个放大镜,起码有15到20倍,专业级的,孙纯下意识判断着。当他看到男人另一只手中的东西时,不由失声叫了出来:“青花釉里红?!”
那男人这才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孙纯,“电视台的?怎么,也对这东西感兴趣?”
孙纯丝毫不觉自己的失态,最近实在是太有趣了,有的收藏者一辈子都看不到一件釉里红瓷器的真品,可他这几天就近距离地观察了不下十件,还不算他买的那两件仿品。
男人不在意地把手中的圆盘递给他,“看看”,孙纯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才接过来。
这确确实实是件青花釉里红圆盘,白地蓝花,盘中艳红的五尾鲤鱼。
青花釉里红,是用钴料在纯净瓷胎上绘上花朵,再用铜料继续在胎上绘画,然后施上透明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制成的瓷器红蓝各异,浑然一体,是中国绘画技巧与制瓷工艺结合而成的精品。
这件圆盘,白地蓝花,明净素雅,五尾红鲤,活灵活现,有如一幅精美的图画。
孙纯反复端详着圆盘,还从男人手中接过放大镜,观察着圆盘的局部。半响,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圆盘,长出了一口气,“这应该是件明朝的青花釉里红,也算保存的相当完好了。”
“这么肯定?再说说看。”男人对孙纯的兴趣似乎远远大于对这件古物的兴趣,一直不停地在他身上扫描着。
“鉴别明清瓷器,无非是从造型、纹饰、款识和胎釉入手。老人们说,胎为骨,釉为衣,鉴定瓷器最重要的就是这胎釉。我前一段买了两件釉里红赝品,就是在胎釉上吃了亏。后来采访了故宫的专家后,我回家仔细分析那两件赝品,才发现赝品的那种耀眼的红色与真品那种莹润的红色的区别。”
孙纯说话时,那人仍在一直观察着他,似乎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听到孙纯说到买赝品的事,无所谓地说:“嗨,玩古玩还怕走眼?我交的学费海了去了。”
“我听说国外的很多博物馆都把计算机技术和医疗器械上的一些技术运用到文物鉴定上,我们中国文物的历史要久远的多,可为什么没人研究这些方法呢?”这是孙纯接触古玩后一直有的一个疑惑。
“嘿嘿,只和你说一个理由,有了这些仪器,你让成千上万的专家们去哪儿吃饭呢?”霍远阁有些奸诈地笑起来。
“也是,北京一家研究所有一项技术,通过测定釉的老化程度,来判断瓷器年代。我去看过,非常准,可就是无人问津。”
“真的?”霍远阁兴奋地跳起来,“你得带我去看看,一定记着啊。”
他又拿起圆盘递给孙纯,“你喜欢就送你了,也算有了点儿补偿。”
孙纯连连摆手,这件圆盘起码要几万块,他怎么能要一个还不认识的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人也不坚持,随手放下圆盘,向孙纯伸出手,“认识一下,霍远阁,水下考古队的潜水员和水下摄影师。”
孙纯自我介绍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霍先生,您这件青花釉里红是在哪儿收的?”
霍远阁拍拍他的肩膀说:“孙纯,你才二十多吧,直接叫我霍大哥吧。”见孙纯点头,他有点神秘地说:“兄弟,在我们这儿问文物的来历是很忌讳的。不过,大哥这件来历清白,是我二百美元从一个越南渔民手中买来的。”
霍远阁摇摇头,遗憾地说:“就是语言不通,比划了半天也没弄清楚他是从哪儿捞上来的,那里应该有一条沉船。”
孙纯在来路上仔细看了那本杂志,里面有一篇介绍水下考古队最新情况的文章,就兴致冲冲地问:“霍大哥,前一段你们在南海发现沉船,你去了吗?”
“不去怎么买到这件盘子?怎么,你们电视台也对水下考古有兴趣?”
孙纯使劲点点头,“我看了杂志上那些照片,太漂亮了,要是能做一集节目肯定精彩。”
霍远阁瞟了一眼杂志,得意地说:“那都是我拍的,最美的我还没给他们呢。”
说到自己的专长,霍远阁的兴致更浓了:“这次发现的绝对是大家伙。我下去摸了,有南宋的白釉、青白釉和酱釉瓷片,船的表面己经结成了很厚的一层凝结物,我估计里边的瓷器基本是完好的。”
霍远阁拿起那件圆盘,“出水瓷器极容易辨别真假,一是外表有海寄生物,二是在海里泡了成百上千年,会形成和胎釉连成一体的干燥物。另外你用放大镜肯定看到它釉面上的自然均匀的小黑点,这是鉴定出水器物最可靠的经验,因为这些小黑点是因海水的化学作用所形成的,就是用草酸水泡个十天八天都无法洗掉。”
孙纯接过圆盘仔细端详他所说的现象,霍远阁又用力拍拍孙纯的肩膀,“怎么样,打捞时和我一起去。这里和渤海、黄海不一样,水下特清澈,保你拍一个特棒的片子。你们台有水下摄像机没有?没有我在香港给你借一台。”
孙纯被鼓动得兴奋不已:“设备没问题,我们台有专门拍游泳比赛的水下摄像机,只是你们什么时候打捞啊?我事先得学学潜水吧?”
霍远阁哈哈大笑,“遇上你霍大哥,潜水算什么问题,我可是CMAS最高等级的三星级潜水教练员。CMAS就是世界潜水活动联合会,只有它授权的潜水教练才能进行潜水培训。你跟着我学几次,很轻松就能拿到CMAS统一制作颁发的潜水执照,在全世界都通用。”
他停了一下,看看跃跃欲试的孙纯,“看你急的,打捞起码要到半年后呢,我们还在四处筹银子呢。我过几天就带你去个潜水俱乐部,我在那儿当教练,不用你花一分钱。”
“大少爷又忽悠什么呢?”说着话,门处进来一个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的汉子。
“人家电视台的孙纯等你半天了,他想拍咱们打捞南海沉船呢。孙纯,这就是你等的刘兵队长。”霍远阁懒洋洋地说。
“好啊。”刘兵看上去是个极痛快的男人。
待孙纯说明来意,刘兵思考着说:“这次打捞的条件特别好,沉船在水下20多米,而且旁边有座小岛,我们可以驻扎在岛上。如果可能,我建议你们可以现场直播,我们全力配合。而且,如果你们真能直播,我们也比较好拉到赞助。”
“行,我回去一定和领导汇报,争取搞一次直播,我们台还没做过水下直播呢。”孙纯兴奋地表示。
“又没要着钱?”霍远阁盯着刘兵问。
刘兵无奈地点点头,对孙纯说:“水下考古太费钱。我们前一段的考察,还是霍大少从香港拉来的赞助。”
他又把脸转向霍远阁,“没办法,大少爷,还得请你去香港继续化缘。不过,你可以和他们说说电视直播的事。”
“行”,霍远阁极为痛快,“不过要孙纯和我一起去,来回路费你得给我们报销。你知道,我家老太爷已经给我‘断粮’了。”
“没问题”,刘兵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拉上孙纯,还是干脆地应了下来。
霍远阁一直把孙纯送到历史博物馆的大门口,他递给孙纯一个袋子,“把这件盘子带上”。见孙纯还要推辞,一瞪眼,“怎么,不认你霍大哥了?”孙纯只好接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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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重新相识
已经很晚了,石清仍坐在办公室里,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这诺大的城市,竟没有我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近来她常常有这样的想法。
家,那个冰冷冷,毫无生气的家,她是根本不愿回去的。她已经和那整天一身酒气、香水味和烟味,回家倒在床上就发出呼噜声的男人分开睡觉,如果不是顾及到他的仕途,石清早就提出离婚了。
那个她深爱着的,以为他也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已是偃旗息鼓、毫无声息多日了。男人,她以为她活了三十三年,已深深了解了的男人,此刻却没有了一点儿信心。
只有那个可爱的男孩子,还能带给她一些欢乐。她带着一股猫抓老鼠的快感,注视着那个四处躲闪她的“小耗子”。他能想出什么有趣的方式呢?他现在是不是躺在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的怀里呢?他在想着我吗?
石清觉得身上一阵燥热,正要起身去开窗户时,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痛,她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石清在一片黑暗中醒了过来。她惊恐地发现,她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捆住,连眼睛也被什么东西蒙住。她想发出喊叫,可她又发现嘴也被胶布一类的东西沾住。
什么人?是什么人能把她从警卫森严的电视台绑架出来?劫财?劫色?她一一否定掉。能进入电视台,决不会绑她这种小角色,有钱的、漂亮的主持人多了去了。可绑她是为了什么呢?
石清使劲吸吸鼻子,并没有什么乙醚的味道,转动一下头和脖子,也没有什么疼痛感。这人是怎么弄晕她的呢?
石清从最初的惶恐中渐渐冷静下来,她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一个长沙发上,屋子里居然放着轻柔的音乐!
“你要答应不大声嚷嚷,我就撕开你嘴上的胶布。”
有人!有个男人就一直在我身边。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