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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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纯参加的这一场,拍品中有三幅温如玉的画作。
他到的比较早,拍卖场里还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孙纯”,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拍卖场第一排的贵宾席里,陈田星子正在向他微笑。
“今天我的朋友来不了,和我坐一起吧。”孙纯有些拘谨地坐下。
“你也喜欢收藏?今天打算买点儿什么?”陈田星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孙纯。和这个大男孩儿交往不多,惟一独处的一次还碰上女儿背着她做流产这种事,她当时心不在焉。但男孩子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望向她的目光里也总有一丝探寻,似乎能触及到她那沉寂已久的心房,她好奇地想明白那目光背后的含义。
“朋友的几幅油画,我想给买下来。”在这女人面前,孙纯总感到有些压抑,束手束脚的,往日洒脱的性子也不见了。
陈田星子看了看孙纯手中的拍卖画册,画册正翻到介绍温如玉的那一页。
“你是温如玉的朋友?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的话意味深长。
女人的目光像是要刺穿他的身体,好像感受到那有如刀锋的实质,孙纯的下丹田“腾”地升起一股热流,没有他的刻意催发,体内真气竟自行流动起来,而且运转得飞快,比他平日练功时的速度快了数倍。
陈田星子惊异地发现男孩子气质的变化,他似乎一下子高大威猛起来。不再是那个怯怯的小男生,瞬间变成了一个她可望不可及的男人。那居高临下的威严的却又和煦的眼光,让她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在家乡的大榕树下,那个老人,后来成为她的男人的老人,也是这般凝视着她。
孙纯意外地享受着身体这动人的一刻,这女人竟也是个修道者,他一下子觉得有趣起来,嘴上还在缓缓地回答着女人的疑问:“是的,如果有可能,我会买下她的所有作品。”
拍卖会开始了,温如玉的画起拍价很低,都排在了最前面,有点儿热场的意思。
孙纯有些紧张,一有人抬高他的价格,他就又马上举起牌子。好在参与竞拍的人不多,温如玉的三幅画一共才花了十五万多元,远远低于他事先的估价。
孙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才完全坐回到座位上,这时他才发觉,陈田星子的一只手一直搭在他的手上。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孙纯哑然失笑,“谢谢,我是第一次参加拍卖,确实有点紧张。”
陈田星子收回手,看看又回复到起初腼腆可爱样子的大男孩儿,心里愈发地好奇,精心准备了好长时间,计划在拍卖会上大展身手的她,此刻对那些古玩已是全无兴趣,她想探究的,是身边这个气质变化如此之大的男孩子。
“不准备再买了?”她温言细语地问。
“我就是买油画,手头的钱还有别的用处。”孙纯的心思还放在拍卖会上。正在拍出的是陈逸飞的一件小幅作品,竞拍的人也不多,价位被压在一个很低的区间,如果不是在考虑画廊的事,孙纯真想把它买下来。
“我不太注意油画的价格,现在的价位是不是很低?”女人在他耳边轻轻问。
“是,差不多是近几年最低的了。”孙纯头也不回地轻声答道。
“好,32万,32万,六号女士出价32万。”拍卖师忽然把手指向孙纯的位置。
孙纯一扭脸,陈田星子一脸笑容地举着手里的牌子。
在孙纯的参谋下,陈田星子几乎买走了剩下的所有油画。今年油画的价格似乎跌到了谷底,这些风头正劲的一流画家的作品,也都只拍出三五十万的价格。
跳过垫场的油画后,下面的拍品起拍价都在百万以上,拍卖场中立刻活跃起来。一开始频频举牌,买下绝大部分油画的两个人却沉寂下来,孙纯今天的目标就是温如玉的画,而陈田星子的心思,则完全放到了男孩子的身上。
“我听远阁说起过,霍老爷子有意在北京办个画廊,合作者就是你吧?”女人依旧把嘴贴在男孩儿的耳朵上,口中的气息吹得男孩子的心痒痒的。
经历了瞬间的迷惘,女人马上显现出平时的机敏和高超的洞察力,见男孩子惊疑不定的表情,女人的脸上绽放出狐媚的笑容,继续在男孩儿的耳边吹气如兰,“有没有兴趣?结束后我请你喝一杯。”
女人说的喝一杯是指喝茶。坐在一间古香古色的茶楼里,陈田星子环顾四周,像是在自言自语:“小的时候,总梦想能有自己的一家小店,卖书的那种,自己可以整天坐在里面看书。再大一点儿,就想开一家花店,能终日与花为伍。后来到了香港,一下子喜欢上那儿的茶楼……”
陈田星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缅怀许久才又说:“现在什么条件也都有了,可那份心劲却没了。”
孙纯没有插口,女人这时好像才掀开层层假面,露出了真实的一角。
“陪我一个老太婆,太闷了吧。孙纯,说说你,应该很小就开始收藏了吧?”
孙纯也受到女人淡淡的惆怅的影响,成长过程中的景象纷至沓来,“我一直生活在农村,爸爸是民办教员,妈妈就在地里干活,哪有什么收藏的条件。”
他忽然想起自己难言的隐私,才慢慢补救说:“只是有个喜好收藏的师父,教了我些东西,留下几件古玩。”
“那你又凭什么和霍老爷子合作呢?”女人的探究之心更甚了。
“没谈过合作的事,这次去香港,他老人家给了我一百万美元,我这里也还有些,想先办个小一点儿的试试。”
“一百万?”女人轻轻笑起来,“这可不像霍老爷子的风格呀,你没有搞错吧?”
“我没问这钱的意思,想来应该如此。可能是老人家投石问路吧?”孙纯极是坦然,只是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和这女人谈得如此详细和直白。
“我先生在世时,就和霍老爷子一起收藏古玩,他们在这个圈里熟人朋友太多了。如果霍老爷子有意投资,巴结上门的合作者可能会如过江之卿。你就没有想过,他老人家为何偏偏选中你,却又只给了你区区一百万美元?”女人的语气仍是软软的,可内容却越发锋利起来。
这件事,在孙纯看来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霍老太爷是“玩票”也罢,半买半送也罢,他都没心思探究。他的起步需要这笔钱,又坚信这一百万会有增无减,届时不论是分享红利,还是连本带利归还,都可以随老人家的心愿。
何况,他自身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他自己都不知道蕴藏着什么,能发展到什么地步,霍老太爷这一百万,无非也是要拉近和他的关系。只是这和一个局外人怎么说的出口呢?
孙纯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女人,忽然说:“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修道者吧。”
“我们?修道者?”女人越发不解。
“对,我们,霍老太爷、你、我,都是修道者。”孙纯看着女人,警惕心又起:“她在玩什么花样?”
“呵呵呵”,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现在还有修道者?”她笑盈盈地盯着神色不变的孙纯问:“怎么修?”
难道感觉错了?孙纯细察女人的身体,淡淡的真气流动,好像久已不练,远不像霍家爷俩儿那么明显,可那确确实实是养生的真气,普通人绝对没有。是女人不愿承认,还是有难言之瘾?
他岔开话题,“我今天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你原来想买什么?”
陈田星子不置可否,她继续好奇地追问:“什么是修道者?为什么说我也是?”
孙纯的耐心终于到了顶点,他放下茶杯,“谢谢你的茶,我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
陈田星子敏捷地窜过来,拉住孙纯的胳膊,“好好好,我决不是冒犯你,也不再追问你不想说的事,可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说我是修道者吧?你不知道话说一半,会把人家憋死的吗?”
说到最后,竟像个小姑娘般撒娇起来。
孙纯看看女人一脸的诚恳,想了一下,“你闭上眼,把呼吸调匀了。然后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我手上。”
他转到女人背后,把手贴上女人丰腴的腰身。
“感觉到了吧?身体里有一股气流和我手的运动方向一致。”女人体内的气流响应着他手上的真气,运转得快速起来。
“这就是道家的养生真气,所以你的身体比普通女人要好得多。”
孙纯见女人睁开眼睛,“好啦,我说清楚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别,别,”女人又拉上他的手,“你要相信我,我确实没有练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
孙纯再次观察了一下女人的身体,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你先生练过吗?”
女人一阵迷惘,半响才问道:“那股气只是在后背上流动吗?”
“气息是沿着你身体的两条脉络行走,一条靠近后背,一条靠近前胸。”
女人抓起他的手,“你再帮我在前边的脉络上走一次。”
孙纯有些尴尬,但他看女人一脸的坚定,只得闭上眼,感应着女人体内的淡淡真气,两根手指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再次游走了一遍。
女人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接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今年38岁了,别人都说我看上去很年轻,是不是这气的原因?”她任凭那泪水肆意流淌,哽咽着问。
孙纯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轻声说:“在这一点上,中医和现代科学都认为,人体活力的关键,源于经络和血脉。道功的原理就是通过真气的带动,保持经络血脉的活动,使人看上去年轻,更达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那他是不是像电影里说的,损耗功力来帮助我?”
“那倒也不见得。我没见过他老人家在世时的样子,不知他的功力深浅。不过一般来说,通过双修和按摩引导,都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他不会有多大损伤的。”
孙纯现在就想跑回家,看看朴秀姬体内是否和陈田星子一样。
“双修?是不是就是做爱?”
孙纯点头,“这是媒介和桥梁。”
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内一片沉寂。孙纯暗暗苦恼,两次和这女人单独在一起,怎么最终都陷入这沉默之中?
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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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疑似故人来(六)
“真不好意思,两次得到你的帮助,却都把你晾在一边。千万别生我气啊。我一定要在家里摆一桌,好好谢谢你。今天是怕你上班不方便,这一顿不算。”
仅隔了一天,陈田星子就又坐在孙纯对面。看来是怕他找借口,特意选在了电视台旁边的一家餐厅。
“我昨天和霍老爷子通了一天的电话,全说好了,我们三个人合办一个画廊。”没等孙纯开口,陈田星子就抛下了一颗炸弹。
孙纯波澜不惊,这已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女人的下文。
“嘿,又让这老爷子说着了。”陈田星子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又继续道:“霍老爷子说那一百万是让你先玩玩,现在有了我的加入,就可以大展一下身手了。钱你不用掏,我们两个老家伙穷得就剩下钱了。地点呢,就在我的那间俱乐部,反正有一半几乎也是空着。”
女人看着孙纯沉稳的样子,脸上忽然闪过一种顽皮的神色,“只是……你这个人值多少钱?占多少股份呢?”
“一块钱不少,一千万不多。”孙纯淡淡地说。
“咯咯咯”,女人欢快地笑了,“不逗你了,我和老爷子各出五千万,我们各占35%的股份,你占剩下的30%,你看怎么样?”
从碰到玉蝉开始,孙纯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情。他也明白,在普通人看来的那些天文数字般的金钱,不过是富人的游戏而已,他也渐渐地对这些数字失去了感觉。但他隐隐地察觉到,事情远不像说的这么单纯。
“老爷子说你和远阁还有一些其它的计划。你放心,只要你把相中的那些画家告诉我,剩下的我来办。现在有名气的画油画的,我也大多认识。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儿。”
孙纯最担心的,就是办画廊占去他的时间。如今陈田星子的大包大揽,让他确实不好意思起来,“那我岂不是太占便宜了吗?”
“没有没有,不过,你看在人家这么辛苦的份上,是不是可以答应人家一个小条件?”
来了,孙纯暗暗说。可人家把口子已经堵死,他是无处可逃了。
“行,只要我能办到的。”左右都是一死,何不光棍一些,孙纯痛快地说。
“你肯定能办到,我只要你教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