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等你长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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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项凝总是能够吃上自己喜欢的海鲜面，口味换了几种，但是自己讨厌的那几种从没有出现过。
　　这很神奇，项凝觉得这个大骗子好像很了解自己，可是他又好像很抗拒和自己聊得太多，每回送面都是匆匆来匆匆回去，所以项凝也没办法打探什么。
　　“那个很帅的大叔是在追你吗？”项凝最好的朋友问她。
　　项凝的小心脏怦怦乱跳了一阵，紧张，还有不知名的奇怪情绪，他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可是他也太老了。”朋友继续说，“还是找个同学比较好，像我这样，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学习。”
　　十九岁的许庭生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嫌他太老，他更不知道，鬼灵精的小丫头正打算试探一下他。
　　这一天送完面，项凝说：“你可以真的当我哥哥吗？”
　　许庭生顿了顿：“我不当哥哥。另外我提醒你一下，社会上很多坏人，陌生人买给你的东西其实是不应该吃的，更不应该随便搭理。”
　　项凝很委屈：“可是你又不是坏人。”
　　“难道坏人会写在脸上吗？”
　　项凝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自己平时才不会理会陌生人呢，要不然她怎么会宁可被那几个小混混欺负也不告诉他们自己的QQ号？
　　但是她又无法解释，因为自己确实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眼前这个同样是陌生人的家伙。
　　“知道了，大骗子。”
　　项凝把面塞回许庭生手里，气鼓鼓的回去学校，直到过了门口项凝才抽了抽鼻子，眼睛酸酸的，然后泪珠滚下来。
　　“我才不要当着他的面哭，大骗子。”
　　“还说不当哥哥，我才不要嘞，我就是试探你一下，结果你看，果然是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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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庭生很头痛的一点是小丫头的好奇心太重了，而防备心太少，许庭生因为她对自己的亲近的态度而欣喜，但是同样因此而担心。
　　另外一个令他纠结的问题是：自己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庭生没有再去送面，项凝也没有再出现在门卫室。
　　“看来小丫头真的生气了。”许庭生想着。
　　“看来大骗子真的不来了。”项凝想着。
　　许庭生在项凝回家的路线上又蹲了几天，再没有看见那几个小混混出现，6月19号，许庭生买了一碗面放在门卫室，坐上了回渐南市的汽车。
　　在回去丽北县之前，许庭生在渐南市逛了一天。
　　他去了自己前世任教过四年的学校，见到了几位熟悉的老教师。
　　他去了自己前世最后开店的小巷，那里现在还开着一家童装店，许庭生知道这家店会开很久，直到2014年。
　　他去了前世和项凝第一次约会的江边，那里的防洪坝还没有建好。
　　他刻意去了很多地方，但是有一个地方是他不经意逛到的，这是一个三岔路口，前世，许庭生“死”在这里。
　　“也许这里有一扇门，踏过去，就回到前世。”
　　“到底是平行的两个世界，还是整个世界跟着我一起倒退了12年？……希望是后者吧，要不妈妈和妹妹该有多伤心，项凝呢，她会知道吗？”
　　颤抖着，用尽所有力气、勇气，许庭生走到那个位置，站了几秒钟，路过的汽车对着他鸣笛，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骂道：“找死啊，站路中间发神经。”
　　许庭生抱歉的跑开。
　　“那里没有门，没有把我带回去，所以，不是两个世界，是整个世界跟着我倒退了。”许庭生跟自己说。
　　随后，他逃离了这个地方，不愿去想更多，因为，他其实无法承受那一个世界的存在，如果它存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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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0号，许庭生回到丽北。
　　小叔叔和姑父已经回来了，带回来几个外地的装修师傅，正式开始对商场进行装修。因为这几位师父都是有过大型超市装修经验的，也带来了图纸，所以许庭生只是根据自己的印象大概提了几点意见，就没有再干预。
　　他的意见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要把儿童娱乐区划出来。
　　几位师傅提出了反对意见，因为2000平米对于大型超市来说其实已经太小，还要划出儿童娱乐区的话，空间的利用率会进一步下降。
　　但是许庭生坚持，超市的规模略小一些，对于丽北县来说也足够了，而这个儿童娱乐区的存在，就像是前面可以坐小孩的购物车一样，它是一种象征意义，会给人感觉：这才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大超市嘛。
　　这件事尘埃落定以后，许庭生从小叔叔和姑父口中得知了许爸到那边之后的情况，在联系了装修师傅之后，许爸先是进了一家大型超市打工，做仓储，做几天再换一家超市，换一样工种，许庭生猜老爸一定会拒绝了很多次，但是他绝不会放弃。
　　至于许爸这么做的目的，许庭生同样清楚，了解大型超市的运营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个方面，是许爸在寻找合作对象，或者说加盟对象。
　　“现在，老爸应该已经在谈了吧？”
　　许庭生回了一趟家之后又返回丽北县，叫了黄亚明、付诚、还有宋妮一起吃晚饭。
　　在饭桌上，黄亚明和付诚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许庭生承认，自己在外面爱上了一个人。
　　然后付诚和黄亚明说了方老师的事。
　　许庭生松了一口气。
　　“你在方老师房间里待了一晚上？”许庭生最惊讶的是这一点。
　　“别瞎想。”付诚警告说。
　　“那你觉得现在有戏吗？”许庭生追问。
　　付诚摇头。
　　三人把话题转向宋妮：“那个陈玉伦还来找过你没？”
　　宋妮说没有。
　　之后宋妮说她不准备上大学了，因为可能就考了个高职，读完也找不到太好的工作，想着还是打工去了。
　　“读，读会计，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帮我管超市，让你当经理。”
　　宋妮捂着嘴笑。
　　许庭生说：“我认真的。”


第36章　高考成绩出炉
　　许庭生和付诚、黄亚明一起混了两天，偶尔加上其他一些朋友和同学，比如宋妮，有一回许庭生见到了姚婧，还好两人之间就跟前世分手以后一样，依然可以洒脱面对，彼此正常的聊天说笑。
　　其实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许庭生一直都搞不明白姚婧是真洒脱还是只是习惯掩饰自己，这个女孩其实也有她细腻的一面，只是很少剖开来让人看见。
　　比如她看待许庭生当初那个要进年段前20那个大话，角度就与众不同，比如许庭生一模数学考砸了那天，她主动过来给许庭生讲题，比如……
　　但是，注定无法背负的感情，许庭生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就这样就好。
　　更多的时候，他们就自己这三个人，拎几瓶酒躺在江滨路的防洪坝上，喝酒、聊天，其实高三毕业的这个假期很长，但是分别的时候还是一天天到来。
　　一切静待高考成绩出炉。
　　两天后的6月23日晚上，许爸回来了，不光他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五个人回来。
　　这五个都是丽北人，在省会西湖市的大型超市做着不同的工种，许爸到各个超市上班的同时，也在尝试收罗人才。其实人才这个概念有的时候跟学历没有太大关系，对某一行业的熟悉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在一个行业内混得久了，只要你不是闲懒度日，都会成为人才。
　　因为总有外行人会加入进来，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人才。
　　挖人的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因为没多少人愿意从省会城市来到落后的丽北，所以许爸把目标锁定在丽北老乡身上，而且是年纪略微大一些的丽北老乡。
　　丽北本身是一个很宜居的小城，不到20万人口，水清林茂，无灾无害。人年轻时爱闯荡，等到年纪大了一些之后，多少会有落叶归根的想法，许爸开出了不低于省会水平的工资，又给了他们落叶归根的机会，这才有几个被大城市紧张的生活节奏弄得身心疲惫，也被非典吓破了胆的人决定投效。
　　从工资的角度来说，如果在丽北拿和省会一样的工资，其实相当于你的收入高了一倍不止。
　　老实说这几个人的年龄都有点偏大，能力也说不上太强，但是他们中有做收银的，有做仓储的，还有负责管理购物车的和维护儿童游乐区的，这就够了，对于初入大型超市行业的许家来说，他们就是人才。
　　其中有一个30几岁的女的，许爸说她差点儿当上经理，差点儿是什么意思？
　　就是资历能力都差不多够了，但是在升职竞聘的过程中落选了。这一位是答应得最干脆的，一来她已经没了在那个超市继续干下去的心思，二来，她的孩子一直留在丽北，母子俩聚少离多，孩子都快不认识娘了。
　　她原本想着要是当上了经理就把孩子接过去，在那边上学，贵一点也认了，结果经理没当上，也就下不了这个决心，在这个年代孩子异地就读的难度和费用都高得吓人。
　　就在她落选当天，许爸找到她，说要不你去我那里当经理吧，还能照顾孩子。
　　她被这个初来超市扛大包的老乡吓得够呛，敢情你还是个大老板啊？
　　许爸介绍了超市的情况，第二天她就答应了，第三天辞职，倒是许爸还在那家超市干了两天，又挖了一个收银员。
　　许庭生很认同老爸的做法，初入一个行业，这是最简单便捷的办法。
　　许庭生陪着许爸一起给几个人接风，几人在酒桌上说笑，说自己看到许爸当时还想着多照顾点老乡，没想到这个老乡过两天突然说你跟我干吧，把几个人都弄懵了。
　　然后老乡就成了老板。
　　吃完饭，父子俩都有点小醉，踩着凌乱的步伐往超市走，眼下超市的装修正在日夜赶工，但是因为有自家人在，倒也不必太过操心。
　　路上许爸告诉许庭生已经谈好了合作的超市，然后许庭生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还算响亮的名字。
　　“加盟吗？”许庭生说。
　　“是合作。”许爸说，“由他们以进价统一提供部分货源，咱们自己做个牌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进货先打款，库存不退，然后咱们自己承担物流费用。”
　　许爸再一次做到了以最便捷的方式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许庭生好奇的是对方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听完许爸的解释许庭生才明白，这件事于对方而言多少有点清库存的意思，因为非典的关系，该大型连锁超市的库存积压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许爸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逃荒遇上了财神爷。
　　双方的合约只签了一年，许爸已经打听过了，自己这边只要做出一定的名气，各类厂商就会自动找上门来，到时别说货源不必担心，还可以收取入驻厂商的进场费。
　　许爸在短短十几天内做到的这些事情令许庭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当初决定开超市基本也属于一时心热，他看到的是前景，是机会，但是并没有充分考虑到这些细节问题，他前世并没有进入过超市行业，所以，这些具体的东西他并不了解，真的要做起来的话，他也全无头绪。
　　好在，许爸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强大，当珠玉不再蒙尘，光芒耀眼。
　　许庭生觉得这个超市有自己或没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也许……还要取一个名字。
　　接下来，父子两人去过装修现场之后，又陪着小叔叔、姑父，还有一干装修工人一起吃了夜宵，这些装修师傅喝起酒来可比先前那五个要凶猛许多，最后父子俩都醉得一塌糊涂，被扶到宾馆住下。
　　第二天，许庭生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掏出手机一看，上面一溜几十个未接来电，有老周的，也有黄亚明、付诚和其他一些同学朋友的，还有几个电话许庭生的通讯录里没有存，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许庭生叫醒老爸，结果老爸拿手机一看，他的手机上也有一大串的未接来电，父子俩四目相对：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许庭生赶紧找了付诚的电话打回去，他还没开口，付诚就在那边吼：“靠，你死哪去了？打你一晚上电话都打不通，你高考成绩查了没？考得怎么样？”
　　6约23日晚11点半左右，渐海省高考成绩开通查询，当时许庭生和许爸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你不会是……不会是考砸了不想接电话吧？……对不起。”付诚那边见许庭生半天不回话，有点忐忑道。
　　许庭生连忙解释：“不是，我还没查呢，我昨天喝醉了……先挂了啊，查好了打给你。”
　　挂上电话，许爸在一旁焦急说：“是不是出分了？快查呀。”
　　“嗯，查。”
　　许庭生拿起手机又停住了：“我准考证还在家里呢，查分要准考证号码吧？”
　　“回家。”
　　父子俩匆忙下楼退了房间，蹬着车一路狂飙往家里赶。


第37章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