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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生贵女伴君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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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件比较棘手的事而已,其余杂七杂八层出不穷的乱子一个接一个,冉于飞从开始听,眉头就没展开过。御用马车正极速飞奔在回京路上,令桐陪在里面亦觉十分麻烦头疼,她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崔成身份尴尬,况死的稀奇,也不知是孙未真的无法解决还是故意留给冉于飞以做考验,反正悬了几个月,只待他回宫。
  “你说海禁真能复兴我朝么?”冉于飞没有问崔成一事,转而吐出心中疑虑,比起一个死了的崔成,甚至十个八个死了的崔成,能否有所收获才是根本,没得排除万难力除众意后无所获,干吆喝。
  所以他这一问问的很见功夫,令桐顿时来了兴致,决定好好与他普及一番。
  用褚老爷的话说,做生意便是要互通有无,有交流才有发展,自己闷头苦干撑死了也就是个土财主命,不会有惠及子孙的延续性发展。令桐以为放在治国上道理想通,她斟酌一番方才开口。
  “开通海禁不过是个契机趋势,并不是万能钥匙。我朝发展到现在已然有些中气不足,以你的资质再折腾起一条中兴路并不难,但是作用也就仅限于你在位,一旦皇位跌换,被你压下去的负面影响将会加倍反扑,千疮百孔的天穹还能有什么出路便可想而知。”
  她这话已然有些大逆不道,冉于飞却无责难之意,越来越深的眉头说明了他对此说法的认同感,令桐看在眼里继续道:“且先抛开朝内这些利患不提,只说海上贸易,从今次罗刹国一事便不难看出,并不是你不犯人别人就不犯你的,可见一味盲目并非万能,自身强大才是真。你可知罗刹一国火器已然盛出,奥鲁克脱身靠的便是它,一旦他们成了势,我们根本不能阻挡。况海外不止一个罗刹国,你不与之互通贸易以求发展,别人自然会,久而久之我天穹便要落后于人而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再说到当年流落在外的那位,说白了这么多年过去,是否还有迹象还难说,我们这样世世代代防之怕之,说到底还是被人家打败了不是,若是人家在海外发展壮大,有朝一日反扑回来,我们照样阻止不了,所以海禁一事已成必然,再者它所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
  冉于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海禁一开,商业必定有前所未有的发展,做生意也好,做小工也罢,总是比苦哈哈守着几亩薄田赚银子快,是以只要此路一开,农业必定遭受打击,人人都不愿种地产粮,要让一个以农为本的国家如何度日。各阶层矛盾加剧,有些脑袋转不开的世家大族必定拼了命的反对,所以崔成一事便不会少,要知道兴起一新事物所受阻力有多大,这也是前几朝宁愿放任国库空虚也不走此路的最大原因。
  冉于飞此次大获民心后回朝,多少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崔成的事处理不好,先是太后那便交代不过去,再有刚刚建立起的民心威信也将付之东流,他的亲政之路便又要艰难一层。
  令桐看他愁眉不展,便贴心的递上盏热茶,两人说起正事来也能十分和谐,不吵不闹配合默契,令桐亦愿意好脾气待之。是以冉于飞深谙此理,趁她递茶的时候十分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边思考边无意识的逗她,“老师的举动,朕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啊。”
  冉于飞突然一句感慨,令桐的心思也随之而去,的确是看不透哇,说他们情同父子也当的,孙未一路对他扶持也显而易见,可总在关键出让人捉摸不透。冉于飞如今正是年少有为之时,按说亲政总也当的,眼下时局不稳冲突四起,他想多替他挡上一挡也能说得过去,可这次崔成的事他偏又留给他。崔成不论死与不死,冉于飞皆要拿出态度立场,但他现在死的不明不白,这背后的事可就深了去了,涉事一深,冉于飞处理起来也就捉襟见肘了。
  “我猜崔成的死极有可能是保守一派背后动的手脚。”令桐开口道,“但是以孙未的手段,能被人钻了空子也很是少见啊。”
  冉于飞闻言深深地看她一眼,跟她说说话,思路也随之清晰,他将手中热茶一饮而尽,嘴角挑起舒心的弧度。
  待二人回宫,宫里的糟乱局面还是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先是太后那,圣上不在,朝中的大小事便要劳她做主,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无十足手段,自然应付不来,再加上被崔侯一闹,她更是方寸大乱。再有一层无法为外人所知的,她与孙未的事不论是真是假,这事一出总要离心,是以太后眼下所能倚靠的便只有曹千,若不然,她连哭都找不到去处。
  圣上一回宫顾不上朝事,先去仁寿宫安抚一番,太后如今见到他那是真个见着了亲人,哭诉牢骚一番自不提,并恳求圣上必要替她家侄儿讨个说法。冉于飞二话不说皆应了她,于是太后一有了主心骨,心防被卸下,崩了数月的精神一放松,反而闹了场大病,如此又是一番折腾不提。
  待安抚了太后,冉于飞便将德宝唤来乾元殿了解情况。
  “爷,要奴才说,崔世子这番真是咎由自取,您可知他闹了多大乱子么,先是聚集崔家那一帮护卫帮闲,大族民间乃至三教九流一通闹,闹了多少人命官司就不说了,元辅以及海禁一事被他宣扬成了灭国之举,朝中民间一片反对声。还有白公子四处讨债一事,亦被他说成与元辅沆瀣一气,压榨百姓只求发展商业,您想这百姓能答应么,元辅这是被他闹得没了法子,才将他收监,要我说就该杀一儆百,可元辅碍着崔侯太后迟迟没有动手,却没成想他居然先死了,这下更坐实了元辅杀人灭口之举,有了这一层,元辅索性没了顾及,更加大刀阔斧的推行海禁一事,这才好容易促成此事。”
  德宝一番变白倒是有些向着孙未之意,可见这数月来他确实不易,要说孙未此人胸有抱负,令桐是深信的,可是他所处的位子毕竟尴尬,随着冉于飞长大,这层矛盾也将加剧。但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一层的时候,是以冉于飞又示意德宝继续说。
  “白世子收债不顺,也因此与秦阁老闹僵,幸而王阁老从中调和这才没有恶化。不过秦阁老此番好似中了邪一般,恨不得拼了老命反对海禁,也不知背后受了人多大好处,又有多少人支持他,难不成还想着扳倒元辅自己上位吗,那倒也还轮不着他不是。”
  “你且先于朕说,崔成的案子走的是怎样的路子,又有那些人经手,他好端端的在牢里,怎就被人钻了空子灭了口?”
  德宝回道:“崔世子带人去各商铺寻事,将人家铺子砸了不说,硬要人家释放小工回家种地,店家不从,他便使人将人家打死,元辅得了信直接命刑部带人将他制住,只关进了刑部大牢,还未及提交大理寺审判呢,便死在了刑部大牢。经查验他是死于酷刑,可元辅并没下令用刑,是以倒成了一桩悬案。若非如此,崔候也不能闹成那个样子,躺在家里唧唧歪歪的就等着您回来替他做主呢。”
  要说崔候这算盘打的可真是不敢恭维,圣上如今哪里顾得上替他做主,冉于飞此后先是依次召见了孙未王震两位阁臣,将数月以来朝中大小事务了解完毕,又熬数夜看完了大小奏折,还趁机为白令权与王阁老家大姑娘赐了婚,可谓焦头烂额。
  令桐这几日并不在宫中帮衬,所以冉于飞便格外忙乱,她刚一回宫便被瑞国公接回了国公府小住。去了一趟西北战场,家里人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从老夫人到瑞国公再到白令权乃至乔哥,无不提心吊胆。令桐一回家,白老夫人一改往日持重做派,竟是亲自到府外迎接,抱着她好一番嘘寒问暖,连许氏也做的十分到位。
  令桐便将白令瑶的近况说与她听,待听闻她极有可能一辈子待在北地时,又好一阵难过,令桐顺势将书信交与她,许氏抱着信件徒自回房抹泪,瑞国公与老夫人也就随她去了。看得出来,许氏如今在国公府也不像之前尊贵,至少瑞国公对她便显冷淡,看来令桐不在家,她也懒得维持往日慈母做派,几番为了白令珂难为令桐,也令瑞国公寒心,不过是念着往日夫妻情分与许家的关系,维持住她身为国公府主母的尊贵罢了。
  “你母亲现今就那个样子,你也莫要见怪。”国公爷唤她进小书房时对她如是道,“你现在长大了,爹爹也只能教导你凡事忍让,顾全大局,自不能再同幼时那般由着性子。”
  令桐自然不会同许氏计较,只要她不惹她,令桐也不会自难寻麻烦,瑞国公见她如今懂事也甚是欣慰,再见她如今身形修长面容姣好,竟有了三分她生母的样子,瑞国公这心里更是欢喜。
  “在西北没遇上什么麻烦吧,我听说你们甚是凶险,怎么还就胆大妄为的只身去了北戎呢?”
  令桐笑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若不冒险,这场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田地呢,圣上他自个有主意,冒险是冒险,可基本也在预料之中,如今北地有姐夫与杨振雄坐阵,想来也能安稳了。”
  “我看未必!”瑞国公轻哼,“奥鲁克一日在逃便是个异数,你姐夫在那可是首当其冲,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做事只图痛快,眼下这事倒是对了症候,可不代表事事都有好运道。圣上这孩子有手腕有冲劲,可他眼下没有实权,再加上如今海禁一事,更是一场大的动乱,若拿捏不好来个内忧外患,可就是大劫数了。你在他身边可要劝他□□着些,眼下崔成一事便是个关键,要借由此事将朝局稳下来才是正道。”
  “那爹爹在家对此事可有耳闻?”令桐借机问道。
  “这件事表面是无甚可说之处,崔家人做事没有脑子,想借此事来扳倒孙未,实际反惹祸上身。他倒是应该庆幸孙未此番没有出手,留给圣上那是给他一条活路,但不论如何,这场杀鸡儆猴的戏算是唱定了。这件事真正有意思的是背后,秦阁老帮着崔候那是冲着他们家未来的后位,孙未这个人虽有才干却并不得世家人缘,盼着他倒台的家族不胜数,王阁老又不上他们的船,所以皆乐的捧秦阁老上台。但想要扳倒孙未也是有些痴心妄想,他们何尝不知晓其中的门道,所以崔成这样一闹反倒给了他们契机。”
  令桐眼神一亮,被瑞国公一提点顿时想清楚了其中关键,“您是说,这件事实际是保守派内部自己唱的一场好戏?怂恿崔家做了出头之鸟,先将不利于孙未的声论挑起,孙未若是想做成此时必定要拿崔家开刀以示己威,只要崔成被抓,不论他死于不死,崔家与太后都不能善罢甘休,这第一步离间之计就算是成了。但是孙未此人做事又有些让人拿捏不透,保守派生怕有变数,便上演了一场牢中屈打成招,酷刑致死的好戏,孙未这下有口莫辩,待太后再与圣上哭诉一番,这可连圣上亲政的台阶都给找好了,他们这是吃定了圣上必会上钩,这才如此胆大妄为啊。”
  瑞国公抚须点头,十分欣赏的瞧着自家闺女,“你倒是一点就透,但是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容易,如何安抚各方可很是考验修为啊。”
  “爹爹,我能不能明日便回宫啊,圣上这几日定是要焦头烂额了,有些事未见得想的透彻,好歹回去帮衬一二。”
  “哦?”瑞国公意味深长的笑笑,“可真是女生外向啊,离家数月,这才刚回来就想着走,爹爹可是要寒心喽。”
  “嘿嘿,这不是国事要紧吗。”令桐讨好道,“待过了这件事,我再回来住一阵,直到您赶我我再走好不好?”
  “先别着急走,爹爹有话要问你。”瑞国公瞧着自己闺女如今的模样是越瞧越顺眼,“你与如清近来如何,我怎么瞧着你大姐的信有些别的意思,还听闻杨家那个小子看上你了,怎么,你可是又有了心仪之人?”
  “没有,没有!”令桐赶忙摇头表明心迹,“我只是觉的如清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没理由让人家一直虚耗干等,况且当年我年纪小不懂事,如今想来也尽是后悔之意,所以便不想耽搁他,还请爹爹给拿个主意才好。”
  “这么说你是没有那心思喽,那这事可就难办了,如清已然耗了这些年,如今再反悔,到真有些对不住人家了,关键我瞧如清并无放弃之意,你若是真想反悔,可要与人家说清楚才是。”
  令桐小脸一垮,“我说了呀,可是他好似没听见一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都不知晓该怎么办了,”
  她虽然活了两回,可这情爱一事还是头一遭,并不比其他女子懂得多,再加上她满心愧疚之意,一时也不知该拿许如清如何。
  瑞国公了然一笑,“说到底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解决,如清也算是个好孩子,你又并非有了心仪之人,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你若实在不好开口,那爹爹有时间帮你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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