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人生三十年-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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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点点头,“我是为了肖先生的发展平台而来。”
他这一开口就是特大的词,忽悠本事和陈子迩相差无几了。
肖安林老江湖,完全过滤着听,“不好意思,秦先生,麻烦你能说的更具体一些吗?没关系,你可以直接讲。”
“那我先问个问题吧,肖先生和中凰国际的接洽应该不是百分百满意吧?”
肖安林等着他继续。
“这家集团和地方政府还有产权问题没有解决,上一任总经理就是因为和地方政府的关系没有处理好而离职。您真的觉得,这样一个地方是你的下一站吗?”
有够直接。
“我想,秦先生您可以把重点的那句话告诉我。”
“你认为我的母公司盛世集团怎么样?”
“行,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是这样,我这边和这一家正在接触中,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您会笑我迂腐,不过我做事向来是善始善终,不是说盛世集团不好,而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则。不好意思我可能措辞不好,可能是我习惯了追求高效率,但我并无冒犯之意。”
他的反应与态度不如秦业预料中的那样热烈。
“肖先生在做选择,而我给您加一个选项,我不觉得这和原则有冲突。”
“谢谢,真的。”肖安林双手合十,“秦先生,首先,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与欣赏,不过一来我确实和中凰有了进展,虽然还没签合同,也有些问题还存疑,但是这边接触我最早,也向我展示了诚意。二来,我知道盛世集团,你们的陈总,我听说过,真的,但是贵集团我毕竟了解的不深,所以我看不如这样好不好,你给我点时间,我两天后给你答复。”
……
秦业有些不高兴,跟陈子迩通电话的时候露了些‘二代’的小傲娇。
“陈总,我之前是没发现,这人有点书呆子,不知变通,我给他一个好机会,他跟我提什么原则,选工作嘛,本来就是几个里挑一个,跟原则有个屁关系,我都亲自上门了,他还跟我说什么对盛世集团了解不深,我这么个内部人士就站在你面前,不了解你问啊!”
与他的略微不爽不同。
陈子迩倒觉得人家很得体。
“你不必生气,我觉得人家讲的有情有理,第一,跟你不熟,换位思考一下,一个第二次见你面的人开口叫你跟他走,你不考虑考虑拎包就走?”
秦业说:“可我是盛世集团假不了吧?”
陈子迩说:“就和追女孩子一样,总有人不走程序,上来就想带进宾馆,有些更过分连安保设备都不带。他什么条件都还没听到,也不知道你说的几成真,你只是开个口说我们那儿要你,人家就跟你走?”
“那接下来呢?”
“再去,这次谈些具体的条件,职位、年薪、住房,他要是问到我,你就说我可以和他见面。”
秦业说:“陈总,你脾气真好。”
“谁都有脾气,只是我会控制它。”
“所以说你是老板。”秦业也开怀了一些。
其实,他是有自信。
如果肖安林没有立即拒绝。
那么,盛世一定会是更好的选择。
“我有自信,他会向你点头,不止是对盛世的前景,还有对我本人。”陈子迩的语气充满坚定。
这一切的意气风发之外。
2001年3月6日,忽然有一个噩耗传来。
当他听到的那一瞬间,甚至都有些不太敢相信。
还记得刚刚坐上火车,第一次走出老家奔向1996年的中海时,火车上有个小女孩,圆脸,稚嫩。
那日上午蔡一峰给他打得电话。
陈子迩正在处理文件,拿起来直接说:“喂,老蔡,什么事儿?”
他没想到听到的是蔡一峰低沉的抽泣声。
“老陈,婉兮去世了。”
第63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叫陈子迩老陈,而非陈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蔡一峰的声音像是哭泣刚结束,而且还带有一丝阴沉的恨意。
陈子迩则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种事简直有些魔幻。
正低着处理文件的他猛的抬头,眉目紧皱,“你说什么?!”
“婉兮去世了。”他又说了一遍。
陈子迩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
蔡一峰的声音很干,也很冷,“医院给我打的电话,抢救……无效。兄弟,我现在在去你们老家的路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杀?你等下,老蔡!”
蔡一峰没让他讲完电话便挂掉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
陈子迩觉得要坏事,听起来谭婉兮的事和什么人有关。
拿过外套,他快速出门。
杨润灵走过来,“陈总,要出门么?”
“是,如果有人来找我……”陈子迩一想老蔡那语气,“算了,虽然不是公司的事,但你还是和我一起吧。”
“好。”
接着电话拨给宋晓波。
“喂,是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局里上班啊。”
“请个假,我马上到。”
“啊?喂!老陈?”
杨武不常看到自己的老板如此急匆匆,“陈总,去哪儿?”
“深航区交通局。”陈子迩想了想,“你再叫上三个兄弟开另一辆奥迪,跟在我们车后面。”
“是!”杨武有些一愣,这是要出事啊!
坐上车的陈子迩脑子开始疯狂转动,其实他还有些怀疑,毕竟这事儿听着很夸张。
尝试给谭婉兮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
心里不详的预感更甚,看来老蔡说的事八九不离十。
副驾驶的杨润灵和开车的杨武都有些被惊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而经过前两分钟的风风火火,主驾驶后的陈子迩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紧抿着嘴唇不说话,视线看向车外。
这种时候,前面的两个人都不敢问些什么。
他认识谭婉兮的父亲,之前也曾有联系方式,不过换了几次手机,本身也几乎不打电话,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联系人里消失了。
还有谁?
周梓君。
陈子迩翻出手机,也不管北美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电话在嘟了两声之后接通。
“喂……”声音有些慵懒,睡梦中接的电话,“老板,虽然你是老板,可这个点打电话真的很折磨人啊。”
陈子迩没那心情,直接问:“梓君,老蔡给你打电话了吗?”
“一峰?没有啊,怎么了?”
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
“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婉兮抢救无效,去世了。”
似乎有很长的一阵沉默,都要让陈子迩误以为手机出问题了。
昏黄的床头灯下,头发有些凌乱的周梓君用耳朵压着手机侧着身子睡,忽然一个瞬间,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抓住手机,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
和他听到这个消息一样。
“我刚刚得知,正在往老家赶,没在现场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肯定不是玩笑。”
周梓君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你……你是说婉兮不……不在了?!”
“嗯。”陈子迩轻轻应了一声,“我到家大概三个半小时,到时候具体情况我再告诉你。”
周梓君捂着嘴巴,“我不信,我得回去一下!”
“回来也好。”
二十分钟后,陈子迩看到宋晓波站在交通局的门口。
“上车说。”
“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只得又把老蔡的话再重复一遍。
晓波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
“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搞错了?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
陈子迩说:“我也希望是。”
他知道蔡一峰关了机,可心里还是想要试试。
宋晓波连拨了两个,都是同样的结果。
他分析道:“听老蔡的意思,好像是什么人导致的?”
“嗯,我也有点担心这个,婉兮去世不是小事,他可别做什么冲动的事。”
前面的杨润灵和杨武都听明白了。
“陈总,还有其他人吗?”杨武问。
“没了,上高架,出城。”
他稍微开快了点儿。
杨润灵则轻轻提醒,“遇事别急,你开慢点儿,安全第一。”
“我知道。”
……
……
此时的蔡一峰已经极速狂飙,打那个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快下京沪高速,马上就要进城。
半个小时后,他冲到医院里。
此刻的他眼睛已经有红色血丝,目无邪视,走路带风,问清了路直奔病房。
几个小时之前。
他接到一个电话。
一个陌生的手机,“我是婉兮的爸爸,她现在正在抢救室,想最后见你一面。”
当时的蔡一峰和陈子迩一样懵。几乎没什么犹豫,一边开车急速奔驰,一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半个小时之前,又有电话告诉他,抢救无效,人已经没了。
他现在很怒。
找到病房的时候有个男人蹲坐在门外,蔡一峰撇了他一眼,两人之间有过一阵时光变慢的对视。
病房里,中年夫妇,老年夫妇,他们是谭婉兮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蔡一峰还认识谭婉兮的父亲。
谭母有些困惑,但此刻已经无神,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就是揪着白色的被褥在哭。
谭父也很悲痛,“小蔡,你来了。”
蔡一峰轻轻踱步到病床前,腮帮子咬的紧紧却还是止不住一双泪下滑,“这……不是真的吧?”
“我比你更希望是假的。”谭父的嗓音有些沙哑。
“就是门外那个家伙吗?”他握着拳头问。
他问的是和谭婉兮一起出门看电影的那个小伙子,影院发生了火灾,而他不顾一切的跑了,当然也没顾得上谭婉兮。
那人还是谭爸朋友的孩子,介绍过来是要相亲的。
“嗯,她妈不让他进来。”谭爸爸低沉的说。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
他转身出门就是抬脚踹,“你他妈还有脸蹲在这儿!”
“小蔡!”谭爸也跟着出去。
蔡一峰踹的直接是他的肩膀,此时那个男人已经倒在递上,头上也包着白色纱布,看来只是轻伤,他半撑着身体,“……你是谁?”
谁还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蔡一峰挣脱开谭爸的手,“叔叔你先进去。”
地上的男人也讲:“我们去别的地方吧,伯父你别管了。”
“算你有种!”他的表现并不能让蔡一峰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可以原谅。
谭爸没跟着。
他也很想打他,只不过成年人的成熟在阻止他。
医院的天台上。
“你是婉兮的前男友?”这男人个头和老蔡相仿,皮肤比他更白,眼睛有些小,一个大众化的人。
“你还有资格叫婉兮?!”蔡一峰边说边冲上去,狠狠的一脚踹到他的胸膛,而他应声而倒!
看起来似乎不打算还手,但疼痛让他闷哼出声!
蔡一峰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你他妈怎么会只想着自己逃?!”
砰!
抡起拳头就是狠狠一下!
“火势很大,我很害怕。”他静静的讲。
蔡一峰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拳头不停开始往他身上砸!
整个人已经接近疯癫。
完了还站起来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后背狠狠踢!
“你他妈也应该去死!”
谭婉兮的死对地上的男人应该有些心理打击,那时胆小的他现在承受着痛苦却只是闷哼!
如果这时候没有人来拦着,大概是要出事儿了。
男孩儿的父亲来了,出了这种事,一家人都得在医院赔罪,离开一会儿便得知儿子被人带上天台,关键时刻心里觉得很不放心!
于是能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儿子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弯曲放在怀里,完全就是挨打。
“住手!你干什么?!”
蔡一峰气喘吁吁的,冰冷应对:“别管闲事儿。”
倒在地上的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忍不住咳嗽出声,嘴里轻声呢喃,“爸,你怎么来了?”
蔡一峰略有意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把人打成这样?!你是哪个单位的?!”中年人戴着眼睛,好像有些官威的样子。
想想也是,门当户对,才会介绍。谭爸本身就是个小官儿。
但蔡一峰才不管这些细枝末节。
他说:“我打他又怎么了?他该打!没杀了他都是我仁慈!”
父亲怒目圆睁,“就算他犯了错,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惩罚他?!”
蔡一峰手臂一指,“你他妈再废话,我连你都打,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
“你敢!我看你嚣张的……”
“啪!”他话还没说完,蔡一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