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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屠路-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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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但黑青色的淤青很显眼。
  贺川问:“怎么样?”
  蒋逊如实说:“四个色都有了。”
  “哪四个?”
  “绿色紫色黑色红色。”
  贺川笑着:“成颜料盒了?”
  蒋逊想了想:“差不多。”
  她的指头碰到了他的脖子,冰冰凉凉没点热气,贺川转回来,问她:“还冷?”
  “当然冷。”蒋逊说,“鼻涕都快出来了。”
  贺川又笑,说:“过来。”
  “嗯?”
  贺川拍拍腿:“到这儿来。”
  蒋逊笑道:“人体取暖啊?”
  “啊。”
  蒋逊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往贺川腿上一坐。侧坐,半靠着他的胸,腿懒散的伸长搁着地,鞋尖还一晃一晃。
  她搂着他的腰,贺川却把她推开了,蒋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贺川把大衣打开,敞开了,将她包在里面,她瘦,他壮,包在里面刚刚好。他的体温没有任何阻隔地传递给了她。
  贺川问:“还冷不冷?”
  蒋逊把冷冰冰的手搭在他的胸口,说:“暖和。”顿了顿,“别人出来要是看见了,会怎么想?”
  “你还在乎别人的想法?”
  “在乎啊。”蒋逊理所当然,“人活着,怎么可能不在乎别人的想法?那些说不在乎的都是假的,虚伪。”
  “你虚伪过么?”
  “嗯。”蒋逊还是理所当然,“做人要是没一点儿虚伪,那还是人么?”
  贺川笑了,把大衣提了提,半遮着蒋逊的脸:“就这么捂着,别人也看不见你的脸。”
  “那挺好。”蒋逊舒舒服服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你真暖和。”
  贺川低声:“冷了跟我说,我热。”
  蒋逊想起明霞山上下雪那天,他穿着睡袍,蹲在地上跟她说他热,同样两个字,她忘了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她却清清楚楚,以后也不会忘。
  蒋逊回话:“嗯。”
  院子里有人进出了,来看病的,看完病的,忍不住朝门槛边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看了又看,一个村民瘸着脚进屋,忍不住跟李医生说:“外面两个什么人啊,大白天搂搂抱抱,男的里面好像还没穿衣服,像什么样!”
  李医生往窗户外望了眼,笑道:“轻点声,别影响他们!”
  蒋逊在贺川怀里睡了一觉,她一夜未眠,这次睡得很沉,被杂声吵醒了,头痛得厉害。
  耳边有人轻声问:“醒了?”
  “醒了?她醒了,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吧?”
  蒋逊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一扭头,就看到两张背光的脸挂在天上。
  “蒋逊,快起来啊,别睡了!”阿崇兴奋地喊。
  蒋逊登时清醒,身子没什么力气,她没动弹:“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们来的啊,警察还在外面等着呢,差点就以为你们回不来了!”
  “乌鸦嘴。”
  阿崇眼睛红红的:“幸好你们跟派出所联络上了。”
  王潇站在阿崇身边,说:“这次幸好有蒋姐姐和贺先生,要不然我就死定了,都是你,我被你连累的,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干吗要抓我!”
  阿崇敷衍:“怪我怪我!”
  贺川摸了下蒋逊的头发:“醒了就起吧,回河昌要好几个小时。”
  蒋逊点点头,想起身,腿软趴趴的没力气,贺川干脆把她抱了起来,大衣松开了,露了一片健硕的胸膛,阿崇看得眼睛发直。
  贺川瞟他:“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阿崇回神:“你们的外套我带来了,在警车里!”
  贺川跟阿崇拿了钱,付了医药费,李医生不断叮嘱他们两个要去看医生,贺川和蒋逊都应下了,这才上了警车。
  外面来了两部警车,一部车的人处理那辆皮卡,贺川几人跟着另一辆警车先走,路上警方询问口供,贺川把这两天的事情全都交代了,连带着上次蒋逊那车刹车出事,事件已经很明显。
  阿崇说:“徐泾松跑了,不过不用担心,这次证据确凿,一定能把他给抓回来。”
  贺川说:“附近医院可以找找。”
  “找医院?”
  “他也受了伤,一定会看医生。”
  民警立刻通知出去。
  快天黑时才回到河昌,警车先将他们送去医院,再给他们做份详细笔录,记录这两晚的情况时,民警连番打量贺川和蒋逊:“你们两个不一般啊,一个能打,一个姑娘也这么强,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拍电影呢。”
  贺川笑着:“那我还是个主角了?”
  民警说:“她还是女主角,你们挺般配。”
  蒋逊笑笑,拨了拨被药水涂得一塌糊涂的手指头,民警说他们挺般配的时候,贺川摸了下她的后脑勺。
  笔录做的差不多了,阿崇照顾完王潇,急急忙忙问贺川:“那环评报告还是被徐泾松拿走了?真是没想到,早知道徐泾松就是徐德的儿子,当初你们就该让他死在山上,还救他干什么!”
  贺川说:“你现在去砍了他也还来得及!”
  “我跟你说真的,我们忙了这两个礼拜,为了找一个王云山吃了多少苦,结果环评报告还被抢走了,太不值了!”
  “还在。”
  “真是太不值了!”阿崇越想越窝火,没听清贺川那两个字。
  蒋逊听清了:“你抢回来了?”
  贺川说:“给徐泾松看的那份是复印件,正本我已经快递出去了。”
  “快递?”阿崇诧异。
  贺川原本不放心快递,想贴身带着,但经历了那晚的事,他对此无法保证,所以昨天上午退房的时候,他找了前台。
  蒋逊说:“我怎么没看到你寄快递?”
  贺川说:“你还没下楼。顺风刚好送快递,我顺便寄了。”
  “徐泾松就看不出是复印件?”
  “电脑上处理了一下,有公章。他要是看仔细了,就能看出假的。”
  阿崇问:“你寄哪里了?公司?”
  贺川说:“你家。”
  “我家?”
  东西没丢就好,一切都值得,蒋逊想。
  阿崇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今天来不及,贺川的伤也最好再养一天。
  重新找了间酒店,两个“病号”需要养着,阿崇只能一个人忙,派出所那边一堆问题,租来的越野车破相了,租车行喊他赔钱,王潇跟进跟出,半步不离他。
  贺川和蒋逊进了房间,一觉睡到天亮,自助早餐来不及吃了,他们单独叫了早饭,还没说上两句话,阿崇就敲门进来了,笑道:“刚吃呢?”
  贺川和蒋逊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阿崇说:“我待会儿就去订机票了啊。”
  “嗯。”贺川给面包片涂上牛油果,递给蒋逊。
  阿崇说:“我订四张,三张一个地方啊?”
  蒋逊咬了口面包片,没嚼。
  贺川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阿崇没跟他们一条线,自顾自地说:“没意见的话,我就订了啊?王潇说了,她就跟着去玩几天,再过两个礼拜她就要去单位报到了。”
  贺川手一顿:“王潇?”
  “啊,王潇啊!”
  贺川冷声:“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想把那女的带回去?”
  阿崇心虚:“她自己要来的,我也没办法。”
  贺川把手上的面包砸向他:“滚!”
  “只许州官放火啊!”阿崇躲开,喊,“蒋逊,你想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帮你的也订了。”
  贺川看向她。
  蒋逊咽下一口面包,又咬了一口,半晌问:“你们几点?”
  阿崇答:“下午一点的。”
  “哦。”蒋逊说,“那一样吧,我蹭个车。”
  阿崇跑了出去,贺川和蒋逊继续吃剩下的早饭。吃完了,没什么事做,贺川问:“出去逛逛?”
  “去哪儿?”
  “鹤湖?”
  蒋逊点头。
  他们从前都没来过河昌,前几天到了这里,根本不可能闲逛,今天恰好有时间,鹤湖离酒店并不是太远,叫了辆出租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虽是冬天,白天太阳却很晒,春节假期结束了,鹤湖周边游客少了起来。
  贺川在小店里买了两瓶水,店老板问:“你们是游客吗?”
  贺川说:“是,这里有什么好介绍?”
  店老板说:“鹤湖啊,鹤湖最有名,今天天气好,你们可以去游船,或者租辆自行车,骑车可以骑一天!”
  贺川看了眼店外面排着的自行车,问蒋逊:“骑车怎么样?”
  “好啊。”蒋逊问店老板,“租车多少钱?”
  店老板说:“一个小时10块。”
  贺川付了押金,店老板给他们推出自行车:“给你们一辆蓝色的,一辆粉色的,跟你们的衣服很配啊!”
  蓝色比贺川衣服颜色浅,粉色跟蒋逊的差不多,男女骑车姿势不一样,男的往后跨,女的往前跨,贺川往后面跨上去了,一只脚撑着地等蒋逊,瞥过头,刚好看见蒋逊也往后面一跨,坐上去了,朝他一扬下巴:“走!”
  贺川笑了笑,踩上踏板出发了,蒋逊挨在他身边。
  湖面波光粼粼,阳光下像洒满了钻石,风轻轻缓缓,吹着很舒服。
  自行车的尺寸对贺川来说偏小,他骑上去怪怪的,蒋逊问:“你以前会骑自行车吗?”
  “读书的时候骑。”贺川说,“初中每天骑车,你呢?”
  蒋逊说:“我也是,初中骑车。”
  “我丢过四辆,后来就不骑了。”
  “我用链条锁车子,没人偷。”
  “链条?”
  蒋逊形容:“就是那种很粗的铁链,很重,还会生锈。”她听到一声咔嚓声,说,“你轻点,别把车踩坏了。”
  “我没重。”贺川还是放轻了动作。
  经过一处地方,边上的隔离带是破损的。
  还没有修好。
  蒋逊停车,望着眼前的鹤湖,湖面上飞过几只红嘴鸥,白色羽毛,大大的翅膀,平静划过,飞向天际。冬天快过去了,它们即将离开。
  蒋逊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几号到的河昌?”
  “20号。”到河昌的第一晚,刹车失控,他让她跳车,她不肯,对他大喊“我是车手”,他记得。
  蒋逊说:“20号到,22号去木喀。”
  她的擦尔瓦丢了,也不知道是几百块买的。她见到了阿雅,知道她嫁了一个香港人,生了一个儿子,过得很幸福,但还记得从前的人。她在阿加大哥家第一次吃到坨坨肉,也头一次见到别人做漆碗,带回一大包圆根。
  她跟他在悬崖边做|爱,像野兽一样呻|吟失控。
  她跟着马帮走,原来马帮的坐骑不是马,而是驴。
  她见到了卓文,跟九年前截然不同的卓文。
  她还知道了九年前,车祸后还发生了什么。
  现在又回到河昌了,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日子,原来才几天而已。
  又一声“咔嚓”,链条脱落了,蒋逊说:“让你轻点吧。”
  贺川把车锁到边上,让她下来,骑上了她的小粉红。蒋逊坐到后面,抓着他的衣服。
  他起步轻轻松松,仿佛后面的人根本没有重量,可那双手渐渐地伸了过来,缓上了他的腰,证明着后面有人。
  贺川轻轻握了下腰上的手,后面的人说:“贺川……”
  “嗯?”
  “别把这辆车踩破了。”
  “破了就赔。”
  “我的车你还没赔呢。”
  “回头给你。”
  “什么时候给?”
  贺川说:“记着电话,回头电联。”
  蒋逊笑了笑:“哦。”
  过了会儿,贺川问:“坐过别人自行车后座么?”
  “坐过。”
  “你妈?”
  “嗯。”
  贺川笑着:“就知道。”
  “你骑得比我妈好。”
  “……别拿我跟你妈比。”
  蒋逊说:“哦。”
  退车,赔钱,两人回到酒店,天还没黑,窗帘没拉,贺川把蒋逊摁在门背后,一把拉下她的牛仔裤。
  蒋逊抓着他的手臂:“你胳膊……”
  贺川说:“胳膊废了,下面没废!”
  他试了几下,等蒋逊有感觉了,他把她裤子一脱到底,抬起她的一条腿,直接进去了。
  蒋逊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手臂吊着他的脖子,倒抽了一口气。贺川没等她,立刻横冲直撞,蒋逊低叫了声,跟着他撞击门板,她站不稳,竖着脚尖,几乎离地,门外有人说了声:“咦,有什么声音?”
  蒋逊一声叫卡在喉咙里,贺川用力一撞,她大张着口,背紧贴冰冷的门。
  外面说:“好像是门?”
  “走吧走吧,饿死了,快吃饭!”
  外面的人走了,蒋逊才重新找回呼吸,贺川亲吻着她的嘴唇,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到床边,扔了上去。
  两人还穿着衣服,他先脱了自己的,蒋逊想自己动手,贺川说:“我来。”
  “我自己来。”
  贺川把她的手打掉,冷眼看着她:“我来!”
  蒋逊躺着不动了,呼吸还起伏不定,贺川把她外套脱了扔地上,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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