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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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聂谨言点头,“那位白衣道士是靖王爷的独子,靖王府的世子龙骏。”
被聂谨言抱在怀里的温小婉,一张脸已经麻木不仁了,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恶的神啊,怪不得靖王妃跑去庙里修行了。
一定是她深深意识到她上辈子可能做了太多坏事,这辈子全报应回来了——丈夫爱衣服胜过爱一切,独生子还跑去出家做道士了。
做为这一世的女人,靖王妃真得只能寄情于寺庙理佛活动了。
“靖王世子三岁之时,就被钟南山虚无道长看中,有意收为关门弟子,但靖王爷十分不舍,这才又拖了四年,直至七岁时,被虚无道长亲自接走的。”
聂谨言微微敛着双眉,靖王世子很少回府,除每年春节以及靖王爷和靖王爷寿辰,才会从钟南山回来,无事绝不下山的,这次……
显然温小婉的大脑构造和聂谨言是完全不一样的,着重点更是不同,她两只小手扒着聂谨言的肩头,“虚无道长是谁?”
聂谨言抬手点了点温小婉娇俏挺直的鼻子,笑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虚无道长都不知道,晋安国三朝国师,连街边小童都清楚一二的。”
温小婉吐了吐舌头,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晋安国人,她哪里知道谁是谁。这虚无道长竟然这么牛X,三朝国师可不是简单人物。
人家都说弥久而成妖,这位自称‘贫道’,其实是靖王府世子的龙骏,自小跟在这么一位师父身边,想来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仙风道骨'了。
“他这次回来……”
这句话几乎是聂谨言和温小婉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他们虽然思考的方式不同,但最后总是殊途同归,能想到一处去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
他们都意识到这位靖王世子龙骏的突然出现,绝非是为了给他老爹靖王爷算几副卦、送几个红丸丹药那么简单。
聂谨言思虑了片刻,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不管靖王爷是如何出现在攸州这里的,至少可以说明一点,玉门关的战势结束了。”
这一点温小婉也考虑到了。
仗若没有打完,靖王爷哪有那份闲心闲身跑来给她宣旨,而像靖王爷这种出征挂帅的,若没有遇到天打雷劈的事,是绝不可能被换帅的。
靖王爷本身与打仗就没有帅才,立他为帅,不过是吉祥物的意思,用来压压阵角,仗着他德高望重的身份,制衡几派,从而鼓励军心。
“不过两个多月,这仗就打完了?”
温小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原小说里,这场比之现在晚发生一年多的这场战役,可是打了将近两年之久啊。
聂谨言也不好揣测,胡虏国忽然发难出兵,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这世间,总有些事情是说不好的,你看……你不是也意外得了一个郡主的称号?”
聂谨言颜色不好地瞟了一哏,放在坑头里侧,离着他很近的那卷澄黄色的圣旨一一这卷东西就是身份的象征,与他之间不可忽视的隔阂。
温小婉也不喜欢这个‘温婉郡主’的称呼,特别是之前听聂谨言在看完圣旨后,与她的一翻解释。
说来……她郡主这个称号是……是追封的。
就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坠崖死了之后,靖王爷与心不忍,上旨哭诉,晋安帝龙耀釆取的安抚活人、荣耀‘死人’的这么一个名号,以彰表他的圣恩慈德。
谁知道她这个‘死人'又活了,金口圣言不好收回,也就这么地叫着了。反正,多她这么一个郡主,与国与朝,也不耽误什么事。
温小婉每看这圣旨一眼,就仿佛看到了她自己的墓志铭,都当她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厌恶之极。
“这可是块烫手山芋,相公可有什么办法,帮着你家我娘子摘弄下去?”
都以为当郡主是什么好事咩,其实不然,在男权社会里,无论是郡主还是公主,都只是壁花而已,反不如做个得势的宫女更逍遥。
温小婉在深宫那段时间,不是没看过那些不受宠的公主,都是什么样子的。一般来说,与皇家有利益的时候,她们都会被最先推出去,比如联姻和亲,以及勾心斗角。
温小婉两只小手,已经不老实地攀到聂谨言的衣领处,准备着扒聂谨言的衣服了。
聂谨言任由她胡闹着,他以后的人生里,也仅有这么一个人,能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任意近身
这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能有人分享自己的私密一一那是身体最尽头的秘密,带来别样的愉悦,是聂谨言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一旦有了开始,便如胶似漆。
两个人正想借着这个由头,好好亲密一下,却听得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这声咳嗽明明该带出些尴尬来,毕竟是闯到人家屋里,并看到人家夫妻两个亲热,可不知为什么,温小婉就是从这声咳嗽里,没听到尴尬和提醒,反而听出一点儿喜闻乐见和兴灾乐祸来。
温小婉迅速回头,就看到那位‘贫道’,正斜斜地倚在门口一边的门框处,挑起的嘴角,有一抹凉薄的笑意。
他一双明晃晶亮的眼睛,灿若星子,却与他嘴角那丝笑意很像,亦是凉薄,触手就会觉得冻手的。
“父王请你过去,”在温小婉和聂谨言不太爽朗的目光里,他神色自如,极简明地说出来意。
靖王爷有请,温小婉不能不动,她满心的不高兴,却又不敢在没有摸清敌人底细的时候,过于放肆。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贫道’并不是真的‘贫道’,他可是靖王世子,也就是未来的靖王爷。还有一点不能忽略,他还是三朝国师的关门弟子。
温小婉私下觉得,这一点其实比前面一点更可怕——前者出身是先天的,而后者拜师则是后天的。往往后天的东西,总比先天的东西,更令人难以揣磨。
温小婉闷闷地从坑上爬下来,准备跟着龙骏一起去靖王爷入宿的营帐,可她都要走出去了,却瞧着龙骏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为兄有事与聂司公要谈,就不陪妹妹过去了。”
☆、60。孩子问题
温小婉实在想不到龙骏与聂谨言有什么好谈的,她本能地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聂谨言,连着龙骏自称的‘为兄’以及叫她的那声‘妹妹’如此雷人的称呼,暂时都可忽略不计了。
聂谨言想得要比温小婉多了一层。
依着他的内功和温小婉的听力,他们两个即使刚刚那会有一点儿意乱倩迷,但也绝不至于有人靠近他们的屋子,甚至走进了他们的屋子,他们都听不到的。
早有传言钟南山的虚无道长,历经三届国师,除了道法高明,武功更是独步天下,连着自己幼时拜的那位老师,亦不是他的对手。
今晚一见龙骏,果不是传言。龙骏走路的身形步法,所带出的轻功门路,独成一派,他竟一点儿看不出破绽和套路来。
“承蒙世子爷瞧得起,在下惭傀,腿伤在身,不便给世子爷行礼了。”
聂谨言欠了欠身,意思了意思。他与龙骏的交往不多,只在宫里远远见过几次。别说熟悉,连个点头之交都没有。
“聂司公客气了,若没有聂司公相救,舍妹早就丧命了。”
龙骏的脸上收起刚刚进来时的那抹凉薄,转换成了温小婉白天见过的那种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棍模样。
温小婉终于无法忽略‘舍妹’这两个字了。
她装作一脸谦卑,端肃地说:“世子爷言重了,尊卑有别,奴婢一介宫女出身,寒微之极,实不敢与世子爷称兄道妹,郡主称号,不过是个误会,是靖王爷千岁抬爱了。”
NND;有了一位那样不靠谱的‘父王’,又有一位这样不着调的‘兄长’,不仅会折寿,还会短命的。
温小婉决定她有气节一把,视权贵如粪土,对这一对父子,敬而远之。等回了京城后,立刻回宫。
有了对比之后,温小婉总算看出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原著里女主嘉嫔黄沛莺的好处了。
龙骏似乎没有猜到温小婉会这么说,俊眉朗目一起挑起,瞄向温小婉,“妹妹如何这般说,你的身份县当今圣下定的,绝非误会,我们兄妹的关系金口玉言,谁也不能更改的。”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酷的了,偏偏真如龙骏所说是无法更改了。
温小婉免不了一声轻叹,她很想说一句,你都出家当道士了,还与她称什么兄妹。
——相对于‘兄长’神马的,她其实更想叫龙骏一声‘道长’。
龙骏见温小婉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暗暗笑道:“妹妹怎么还不过去,父王还等着呢。”
这时,聂谨言也在旁跟着说:“去吧,勿叫王爷千岁久等,有世子在,我这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温小婉想对聂谨言说一句‘你太乐观了,,但瞧着龙骏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她怕惹来更大的麻烦,只得点点头,给龙骏行了半宫礼,“有劳世子爷了!”紧接着闷闷地走出去,去会她从天上掉下来的‘爹’了。
听着温小婉应是走得离这屋子远了,龙骏抬手掸了掸衣襟处,并未有的灰尘,擦着坑角墙边捡了一处千净的地方坐了——正是之前,温小婉在这间屋子里常坐的地方。
“聂司公好艳福,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宦官能娶到亲王家的正二品郡主为妻呢。”
聂谨言何等精明,怎么能听不出来龙骏话里的讽刺调侃,但他现在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出来。
明知龙骏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聂谨言在这方面略显单薄的面皮,仍是免不了热了一下。双颊也随之飞出一抹嫣红。
他清咳了一声,“世子爷见笑了,在下与婉儿结成对食之时,已在永孝宫嘉嫔娘娘那里备了名份,那时,婉儿还未封为郡主,”
聂谨言比别个人显得狭长的哏睛,微微睁大了些,并不回避龙骏盯着他看的哏神,淡淡地说:“婉儿能封为郡主,是她的福气,谁又能料到呢……”
龙骏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聂司公似乎不太高兴……”
聂谨言连忙正色道:“在下不敢,正如世子爷所说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宦官能娶到亲王家的正二品郡主为妻呢,是在下的艳福了,在下怎能不惜福。”
聂谨言如此说,是在龙骏面前表示,之于这场由对食引来的婚姻,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不管周遭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婉儿是他的……发妻。
晋安朝大刑律有铭文规定,宫内由宫女与宦官结成的对食,只要明令了主子,有了报备,就算合法婚姻了。
依着现在这种情况,温小婉的郡主名头在后,而聂谨言和她的对食之约在前,所以只要聂谨言不出休书、温小婉不出和离书,他们之间的关系,任谁也了断不了的。
风水轮流转,这会龙骏也尝到了刚才他噎温小婉的滋味,被他自己说的一句话堵得喉头发涩。
龙骏以前就听说过聂谨言这个人,在宫里,这人的名头完全超过各宫的宠妃,不只因他是太后眼前的红人,也因他手段实在了得。
听说这人平时面容严肃,不太说话,但偶尔说一、两句话,绝对在刀刃上,言语犀利、针针见血。
今晚,他算见着了。聂谨言用他的话堵他,堵得顺风顺水,一点不见生硬。
龙骏长抽了一口气,顺了顺被堵的心肺,他来找聂谨言不单是温小婉与聂谨言这份不当的关系,还有更为主要的事情,才是正事。
这时,温小婉已经坐到靖王爷面前,听着靖王爷语重心长地给她讲一些‘吧啦吧啦’的大道理。
难得啊,她竟然能从靖王爷嘴里,听到新潮服饰以外的话来。
依着靖王爷目前说话的这番口吻,他不进太学做先生,真是太学里那帮贵族子弟的巨大损失。
靖王爷瞧着自己吐沬星子说得满天飞,口干舌燥,而温小婉竟都只是‘嗯’、‘哼’地应着,不免有些恼火,他很铁不成钢地低吼道:“为父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温小婉打着‘哈哈’,敷衍地应着,“叫王爷千岁为奴婢操心了,奴婢实在该死……”
温小婉还没有说完,靖王爷一个爆栗就砸了下来,吹胡子瞪眼地说:“提酲你多少次了,不许叫王爷千岁,要叫父王,还有‘奴婢’两字不准乱用了,要自称本郡主。”
温小婉捂着被靖王爷敲过的小脑袋,抬了抬眼睫,认命了,“父王,我能问问您是怎么来攸州的吗?您不是应该在玉门关挂帅吗?”
听温小婉提到玉门关,靖王爷大手一挥,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儿一来,万事皆都解决,如今只留顺王龙啸和薄将军在做收尾,父王搬师走到蜀州境,听说你流落至这里,为父实在不放心,这才带兵亲自来接你的。”
靖王爷说得动情动肺,可惜碰到的对象是没心没肺的温小婉。
温小婉最先关注点是,“我儿一来……,难道是世子……”在靖王爷瞪她一眼后,她从善如流、快速改口,“难道是兄长……”
靖王爷颇感欣慰地点头,“正是,你兄长排兵布阵,连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