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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田园风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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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他的师父,身为毒医,从来治病救人只随心情,当初把他从侯府中带出来,也只是觉得连奴婢都可以欺负的他很可怜。师父将一身的医术交给他,甚至把药王谷名下的产业也全都交给他,待他就如亲子一般。

从离开侯府起,他就再也不想回去,但是,府中还有一个他在意的人,便是他的母亲,白笑儿。母亲名为笑儿,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母亲展颜。金陵侯府有好几房姨娘,就是通房也不少,但是白玉茗一直不明白的便是,为何无论父亲还是侯夫人都唯独苛待母亲。

每一次他回京,父亲都会命人以母亲生病为由,让他回府。他知道父亲这么做的原因,药王谷虽然鲜少过问外界的事,但不代表就软弱可欺,之所以几百年屹立不倒,自有自己的支持力量。为了母亲的安全,他安排了人守在母亲身边,他知道母亲没有病,也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母亲,而父亲,不想整个侯府陪葬,也不敢妄动母亲。之所以叫他回去,只因为他那个嫡兄,自小就体弱多病,加上府里那一群妾室、庶子哪里是省油的灯,每一次回来,那个兄长都是一身的病。

他并不同情那个兄长,在它看来,第一次被害,是无辜受害,第二次被害也情有可原,但一次又一次的被害,就是笨蛋了,俗话说久病成医,就算成不了医,总该学会防着别人吧,他都不知该说他笨还是说他可怜了。

想着,便站起身来,抽了一本医书翻阅,反正听风楼约得时间是子时,他到时候过去就是。他白玉茗从未怕过什么,对方既然约了他见面,想必是想要他做什么,只要拿回东西,旁的并不重要,因为父亲答应过他,他将朱果交到父亲手里,便让他带走母亲。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母亲更重要。

亥时刚过,白玉茗便披了一件袍子,往外走去。小雨追过来,道:“公子,你真的要去吗?那些人肯定不是好人,他们会伤害公子你的。”

正文 第六章

白玉茗没有回头,道:“你先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便飞身去了。

清波湖是京城一个著名的景点,四季都有不少人游湖玩赏,不过此时是夜间,湖上没有人。白玉茗踏着水波落在湖心亭中,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机关和埋伏,更加确定了对方的目的不是那一枚朱果,便安心的坐下来等待。

刚过子时,便有一名白衣人落在亭中,白玉茗抬眼一看,只见那人身着白衣,带着一张面具,飘飘欲仙的立在亭中,夜风吹起他的长发,有种如魅如仙的感觉。白玉茗没有起身,只看向那人道:“你便是听风楼主?”

那人也不把白玉茗的态度放在心上,在石桌边坐下来,打量了白玉茗一遍,才道:“在下正是听风楼主,今日请白公子来,只有一事想请教公子。”说着取出一个匣子递给白玉茗,接着说:“在下怕公子不肯给一个面子,才出此下策,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茗皱着眉头,从楚阳澄手里接过匣子,打开来看,正是那一枚朱果,丝毫没有损伤。白玉茗拈起果子,对着月光照了照,果子不大,大约一颗草莓大小,通体鲜红,在月光下仿佛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仿佛一颗香甜的果子,绝对没有人能想到这颗果子会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之一。

白玉茗把果子放回匣子中,看向楚阳澄,道:“楼主可知道,这果子是什么?作何用途?”

楚阳澄一愣,老实摇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公子为了寻它跑遍名山大川,想必是十分难得的灵药,才让人去偷了来,引公子出来罢了!”

白玉茗抽抽嘴角,道:“在下真不知该说楼主什么好,我师父是毒医,我虽然有神医之名,但我收藏的,除了治病救人的良药,还有毒药。这果子名为长蛇果,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之一,若一不小心沾上一点汁水,一炷香之内,必死。”

楚阳澄面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这么一颗诱人的果子,会是那么厉害的毒药,片刻才道:“既是毒药,你费那么大劲找它做什么?”

这话也不过是楚阳澄随口一问,却见白玉茗面色一变,喃喃道:“是了,他要这果子做什么?”父亲提出让他拿到长蛇果便放他母亲离开,让母亲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因此,在父亲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从未想过父亲要长蛇果做什么。

楚阳澄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会让白玉茗有这么大反应,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不了解白玉茗,但对于白玉茗的人品她还算信得过。“白公子,我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想想向你请教,还请公子解惑。”

白玉茗眉头微皱,还是答应道:“什么事?”

“我知道关于鬼蜮的事。”楚阳澄此时很认真。

白玉茗抬眼看向楚阳澄,紧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楼主凭什么认为白某会告知与你?”

楚阳澄一挑眉,淡淡道:“我能从你手里抢一次东西,就能抢第二次。”

白玉茗眉头皱起,难道他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怎么一个二个不是利用就是威胁的?唇角一勾,白玉茗修长的手指拨开垂下来的发丝,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淡淡道:“楼主喜欢,尽可以光顾,寒舍不胜荣幸。”

楚阳澄看着白玉茗离开,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看来一向神秘的神医公子也是有脾气的,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想着是不是明日该跟那个筝世子探探底,不过欧阳旭筝的传言她也听得不少,恐怕那人不会比白玉茗好对付。正想着却惊觉一阵刺痛从指间传来,抬手细看,只见修长白皙的指尖,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红点,而一阵阵刺痛便从那一个个小点传开。俗话说十指连心,针刺般的疼痛虽然不至于让她难以忍受,但还是让她深深皱起了眉头,不由叹道:“不愧是神医,下毒也下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主子,可需要属下为主子寻一名大夫过来?”隐在身后的听霜关心的问道。

楚阳澄摇摇头,道:“不必了,若是旁人能解,白玉茗就不会下到我身上了。不过看样子他也没有要伤我性命的意思,想来过几日就好了。走吧,回府,明日还要上朝,我也该会会那个筝世子了!”

此时,安王府的书房中,阿筝安静的坐在书桌后等着沈雁翎。过了子时,沈雁翎才推门进来,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沈雁翎不由得感叹时光催人老,转眼间,一向需要他保护的儿子已经长大,还成了金龙国的英雄。

“爹爹,娘亲睡了?”阿筝带着揶揄的笑意看向父亲。

沈雁翎瞪了阿筝一眼,道:“等了很久?”

“呃,没有、没有,阿筝是儿子,等多久都是应该的!”阿筝看着父亲威胁的眼神,连忙收起脸上的玩笑,一本正经的答道。

沈雁翎闻言一笑,在阿筝对面坐下,道:“说罢,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打赌的话也就哄哄那些外人,瞒着你爹,还不够。”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爹爹。”阿筝笑笑,接着说,“五年前,我和子君出城游玩,碰巧遇见一名西北军士兵,在树林中挣扎。我们觉得奇怪,就靠近一探究竟。虽然我算不得得到母亲的真传,但七八分还是学到的,我查到,他体内有一种很厉害的毒。那时他中毒已经很深,我没能就会他的性命,他对我说,西北军中很多士兵都中了这种毒,不知何时中下,也不知何时会发作,而只要发作,便只能向木偶一样被人摆布,但是只要不离开边镇,就不会有事。而他是不愿一辈子留在边镇,不得见家人,才偷跑出来。”

“所以,你以跟子君打赌,以这样的名义离开京城,混入军中?”沈雁翎面色严肃,儿子的能力他清楚,阿筝离开京城之后,没有依仗王府的名望,五年时间收服桀骜不驯的西北军为自己所用,甚至带兵打到北戎老巢,他自问他自己在阿筝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做不到这些。而且,以阿筝的性格,如今的西北军,想必是唯他之命是从了吧。他担忧的是这样重大的事,阿筝竟然没有跟他说一声,就直接跑到西北军中去了,想到他说起的毒药,沈雁翎也是一阵后怕,若是阿筝有事,不说宁儿,就是他也受不了。

看到父亲严肃的表情,阿筝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认真道:“爹爹,阿筝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离开之前,阿筝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爹爹,阿筝之所以不告诉爹娘,一是怕爹娘担心,二是,我若说了,爹爹必定会亲自去查,只是,爹爹身为暗门之主,金龙亲王,查起来不会那么容易;而且,爹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查这件事,所以,我去是最合适不过的。”

沈雁翎皱眉,没有说话。

阿筝见父亲没有发怒的迹象,连忙扯着父亲的衣袖道:“爹爹,这件事你别告诉娘亲好不好?娘亲知道一定会骂我的。”

“你还知道娘亲会担心你?要是你出了事,你又没有想过你娘会怎样伤心?”沈雁翎从阿筝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没好气的说道,顿了顿接着道:“那么你查到些什么?”

阿筝闻言笑了,这便是父亲不追究了,连忙把自己查到的东西报告给父亲。

沈雁翎听完眉头深皱,道:“这么说鬼蜮又要转土重来了?”

“我查到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北戎得到了鬼蜮的帮助,也难怪我们与北戎打仗输多胜少!”阿筝说道。

“所以,你故意重创北戎,想逼鬼蜮现身?阿筝,这未免太冒险了!”沈雁翎虽然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如果阿筝稍微失算,便不是打败北戎,而是赔上一切了。

“阿筝明白,不过娘亲说得对,凡事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好,若是等他们先动手,我们就失去了先机。”阿筝明白父亲的担心,但并不后悔自己的冒险行动,他没有告诉父亲,最后那一场战斗,他是九死一生才回来的。

沈雁翎沉默良久,才对阿筝道:“关于鬼蜮的资料,我明日交给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父亲永远是你的后盾,如果有需要,跟爹爹说便是。好了,早点去休息,明日你也要上朝去的。”

白玉茗离开清波湖,没有回别院,而是直接去了金陵侯府,楚阳澄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自小离家,在药王谷长大,对于侯府,可以说没有什么情分,但是母亲还在那里,他不得不关心。

金陵侯府是金龙国开国的功臣之一,侯爵世袭,到如今也是金龙国除了皇家的豪门高第之一。也因此,金陵侯府建筑恢弘大气,虽然白玉茗也算是侯府的公子,但对于侯府,他并不熟悉。白玉茗避过了守卫,径直往母亲居住的笑风院掠去。

落在母亲房间的窗下,白玉茗没有惊动别人,静静地看着坐在灯下的母亲。此时已过了子时,侯府中的人都已睡了,母亲却仍然坐在灯下做衣裳,他心中流过一阵暖意,母亲做的衣裳,必定是给自己的,只是看着母亲这般操劳,他心中又是十分的心疼。

“吱呀”一名中年妇人推门进去,夺过未做好的衣裳道:“姨娘,时候已经晚了,早些睡吧!明日公子回来,见到姨娘这般憔悴,又要难过的。”

正文 第七章

坐在灯下的白笑儿抬头看了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小梅一眼,带着一丝无奈忧伤,又有些期待得到:“是啊,茗儿就要回来了。只是,这回不知道侯爷又会要茗儿做什么?有时候,我在想,这么多年来都是我拖累了茗儿,若是我不在了,茗儿或许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吧!”

被叫做小梅的妇人立刻慌了神了,连忙拉着白笑儿的手道:“姨娘千万不可乱想,若是公子知道姨娘说了这样的话,不知要怎样的伤心?姨娘心地善良,老天都看着呢,有的是姨娘享福的时候,公子不是说了吗?等公子办到侯爷的事,就可以带姨娘离开了!”

白笑儿摇摇头,拿过没做好的衣裳继续做,轻叹道:“小梅,这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那个人么?对我和茗儿,不止是不疼不宠,不把我们当妻子儿子看待,他是恨我们的啊!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他从一开始就想把我和茗儿推下深渊,你忘了吗?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进到侯府的?那时我太年轻,会幻想他待我好,不在乎我的身份把我带到府中,哪怕做一个妾室,我也无悔。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让我亲眼看到父母蒙冤而死,让我和茗儿在府中受尽欺侮,甚至拿茗儿的一生换世子的性命,我若再看不明白,就不只是傻,而是没心没肺没脑子了。”

“姨娘……”小梅不知该如何劝白笑儿,这些,她都看得分明,只是看得分明又如何,公子自小离家,在侯府中没有任何根基,而他们,更没有后家辅助,与其看着主子痛苦而无可奈何,还不如有一点虚幻的希望,至少,主子能过的好一些,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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