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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纯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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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见这情况,就知道应了,心中大喜:“我昨天查实了,这小子的确去了府城,那回来就必经过这个村,我们在前面破庙里等着,只要这小子回来,就把他拦住,把这小子锁了,一锁了,不必押送回去,你我就立刻弄死他。”

“要是他不肯被锁呢?”鲁进想的细致,问着。

“他敢!”张敏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久在公门,自然有着公门威风,在他的心里,只有自己锁人拿人,哪有人敢反抗?不怕破家灭门?

不过立刻转了念,说着:“不肯被锁也没有关系,寻个机会就暗算了他,他总没有想到有人要暗算吧!”

在公门他很清楚,暗算一个人并不难,谁也不可能时刻保持警惕,更重要的是,想不到这事。

鲁进听了,点了点头,说着:“行,就这样办,不过以后的章程,还要算一算。”

鲁进也听说王存业有些武功,却也不以为意,自己横行县里十几年,能匹敌的人不是没有,却不会是这个名不见传的小子。

别说暗算了,就算明着,也可以打杀了这小子。

所以现在要讨价还价,弄多点好处才是正经。

第十三章 打杀

“客官,到了!”船主喊着。

顺河而下,回到云崖县时,西方夕阳将坠,东方皓月东升,一时间日月交相辉星,骤然奇景。

王存业怔怔看了下,丢下二小串铜钱,一跳,从甲板前一块快被磨烂的木板上一跃而起,落在河岸上。

自这里到道观,有六十里路,这时快入夜了,也找不到牛车马车,当下就踏步上路,才走了一程,太阳就沉下去,明月照耀着,夜色完全覆盖这片天空。

八月三十,中秋都过了,一路穿行而过,走过小沟,越过山林,随着夜色的深沉,寒意渐渐渗出,脚上渐渐带着露水。

眼见着皓月高悬,寒意甚重,并且时有黑气由西向东推拥过来,王存业微微变色,摸了摸一块面饼,不想深夜赶路。

这个世界,鬼神妖魔时常显迹,就算是夜中,也有不少阴物,民间时有夜出撞着作鬼的事情,因此百姓一到夜里,就早早关门睡觉。

王存业虽是不惧,却也不想无故和它们纠缠,当下远远看见村口有一座庙,山门院墙都已残破,正门上有一块匾,上面的字依稀可辨,是“镇河庙”。

推开门,看里面时,王存业就一怔,里面有着一堆篝火,暖气就弥漫着,还有着香喷喷的牛肉味道,里面有着二人。

王存业一皱眉,就上前而去,入得里面看时,神龛塑着小神,神像已经模糊,神龛前的木栅这时却被拆了点火。

两人转过脸来,一人是公差服饰,不远处还放着腰刀和铁锁,还有一人穿着绿衣,相貌魁梧,正在用着牛肉。

两人见了王存业,眼睛一亮,交换了眼色。

王存业上前说着:“二位,秋露深重,湿了衣裳,借此火烘一烘,万望方便。”

两人相望了一眼,公差就说着:“无妨,你自烘就是了。”

王存业靠近一步,烘着身上衣服,略有些干,只见火炭上煨着一个小瓮,里面透出酒香,还有几块牛肉在烤着吃。

再仔细一看,庙内神像模糊,上面香签都有了腐朽的痕迹,可见已经好几个月没人祭祀了。

“咦!”王存业看了一眼神像,只见神像中还有一个微弱的灵体波动,再一辨,见是一个模糊的蛇形,灵体已相当淡薄,比之鬼魂也强不到哪里去,只有一层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光,显示着它的确受到祭祀。

当个神灵惨到这地步,只怕跌下神位也不远了,正想着,突然之间,那个绿衣人就问着:“这位小哥,怎么夜行,有急事?”

王存业听了,说着:“去府城回来,到了船渡口就入夜了,只得在这里歇息。”

听了这话,两人更是交换了一个眼色,露出了喜色。

“小哥姓什么?”绿衣人问着。

王存业生出警惕,皱眉说着:“姓王!”

这公差听了,“嘿”一声冷笑,说:“你是王存业吧,你的事犯了!”

大喝一声:“拿下!”

这公差自是张敏,这绿衣人自是鲁进,都等了些时辰了。

话音一落,鲁进扑了上来,“豁啷”一声,一条铁锁,就要锁向王存业项间,就在电光火舌之间,王存业眸子骤然紧缩,绿意一闪,瞬间就确认了对方的杀意。

不进反退,向前就是一个冲步,掌面切向。

鲁进根本没有想到这小子第一反应就是下毒手,要知道,人的本能是受政府威慑,面对公门时,第一反应必是退让,而公门出手果断,这样一消一长,多少人发挥不出武功,就被镇压。

第一时间反过来下毒手,只有滚了江湖十几年,手上染了许多血巨盗巨匪,或者扯旗造反的反贼,鲁进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小子会这样,这时想躲闪,已来不及,只得挥手一格,接下这一切。

“噗!”掌面带着剑气,鲁进右臂几乎和被真剑砍到一样,鲜血飞溅,森森白骨折断戳出,顿时不由惨叫。

王存业毫不停手,借着力道,反身一踢,鲁进“轰”的一声,胸口中脚,就横着飞了出去,落到了神龛上面墙上,再徐徐跌下。

这二声响过,整个庙观中,顿时一片静寂,张敏此时张大了嘴,还保持着刚才要拿人的架子,却惊的和木雕泥塑一样,眼睁睁看着。

王存业踏步而上,鲁进有一身功夫,这时胸骨凹陷下去,血吐鲜血,却还一时没有死去,见了王存业上来,他动弹不得,在眼中露出了恐惧和求饶的眼神。

鲁进横行县中十数年,刚才要锁拿王存业时何等快意英雄,但是这时却和以前被他打杀的人一模一样。

“上路去吧!”王存业劈手一斩,掌面切下,就落在鲁进的头颅上,只听里面闷的一声,鲁进目光顿时呆滞,七窍流出血来,顿时气绝。

“你敢袭击公差!”这时,张敏终于反应过来,连连后退,尖叫的说着。

但见着王存业踏步上来,又退了二步,喊着:“不干我的事,这是鲁班头的差遣,不敢不来啊!”

王存业杀了鲁进,就是威慑此人,不想这人连逼供都没有,就立刻招了,当下冷笑的说着:“把话说明白。”

靠的近了,却闻到了一股腥气,却是张敏下身失禁,湿了一裤裆。

王存业却不以为意,多少杀人如麻的人,自己临到死时,都颤栗出浆,不足为奇,只听着张敏连连喊叫,一股脑将话说了。

“这干我的事啊,这是鲁班头和三公子的差遣,不敢不来啊!”不过就算在慌乱之中,张敏却还是把责任尽推到了鲁兆和三公子身上,而把鲁兆吩咐暂只观察不动手的命令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存业知道鲁兆,这人是谢诚当年鼎力帮助才爬上了捕长一职,不想不帮忙也罢,还忘恩负义,反过来要陷自己于死地。

还有这张三公子,本不想多事,上次街上遇到,留了手,不想还有下继。

真是蛇打不死,三年必殃,想到这处,直直上去,张敏知道不好,却一时吓的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一掌拍下。

只听“噗”的一声,同样只听里面闷的一声,张敏目光顿时呆滞,七窍流出血来,跌了下去,只余身体本能还在抽缩着,却已毙命。

杀得二人,王存业看了一眼神像,先不管,当下直出了庙。

一阵秋风吹来,王存业直沿着路向县城里行,行了三十里,就到了县城,虽这时早就已经关了城门,但是县城毕竟矮小,寻了处低矮的,就借了树攀了上去,翻身入了城中。

这时是二更,城里已静街,偶有着人家还亮着灯火,又窄又长的街道和胡同里,只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铜锣。

王存业按照记忆中的路径,直向前去,靠近了,才见得了官绅集中居住区的火光,隐隐听着丝竹和低唱,在夜空中似有似无,袅袅不断。

寻到了住所,翻身入了墙,就听见“啪”一声,接着听到鲁兆声音:“呸,就这点银子,也要我出力,能塞牙缝不?”

王存业在凉风中踏上了台阶,到了北窗下,就着缝隙看里面看。

屋里光线很暗,桌上有油灯,幽幽发着光,只见里面有二人,一个正是鲁兆,还有一人垂手站着,正在哀求。

“我并不算酷苛,你家屠铺能赚多少钱,我岂不知?”听了片刻,鲁兆冷冷盯着眼前这人说着:“本来这不关我的事,但你求到我身上,要给你侄子打点出狱,就得按照规矩来!”

“五十两,我就把你侄子捞出来,三天内给凑上,要不,这五十两银子,你就给你侄子买口棺材里去!”

这话说的严厉,屋子顿时一阵沉寂,那人只得迟疑了片刻,只得应着:“是,还请大人多多周转,小人就是卖家当,也要把这五十两银子凑起来。”

“这就对了嘛,也不是我要你这样多钱,这样多兄弟都要活命,都要些油水,这五十两是行情,是规矩。”

这时一阵风吹过,秋雨飒飒飘落下来,里面这人退了出去。

鲁兆冷笑一声,举杯喝茶,突然之间转过脸,只见刀光一闪,一刀就直刺入内,从他腹部直刺到背后。

鲁兆这张脸,顿时苍白和白纸一样,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你可以喊叫,不过那样我就要杀你全家了。”王存业冷笑的说着,“噗”的一声,长刀就抽了出来,鲜血飞溅。

“对了,不能让你的不明白,我就是王存业,你要杀我求荣,我就杀你,明年今日是你周年!”说着一摆手,王存业取出一个手帕,擦了擦刀柄。

这把长刀本是鲁兆腰刀,这时好整余暇的擦完,放到了阁架子上。

鲁兆是公门强人,见少年现在这副样子,顿时寒意冰凉,心知自己如果喊叫,此人必杀全家无疑。

他是条硬汉子,硬是将口中的惨叫吞了下去,只是站也不住,跌了下去。

鲜血不断涌出,鲁兆只觉得全身发冷,就宛然被浸在冰河里,又似冬天赤身裸体被抛在雪野里,再过片刻,眼前一切也愈来愈模糊,他顿时明白自己死路就在眼前,微微叹息一声,喃喃说着:“真冷清啊……”

一口气呼出,再无动静,却已经毙命。

第十四章 白素素

杀了鲁兆,黑气弥漫,龟壳顿时一动。

这龟壳是地球主世界轮回盘所化,虽是碎片,却也极尽神妙,可以说,王存业虽多了百年地府经历,又有着地球一些知识,但在这个世界,这些并不足以为凭,日后成就,却必须以它为依托。

王存业大袖一挥,顿时龟壳浮现出来。

龟壳只有三寸大小,通体黑白之色缭绕,只是黑色占了大部分,白色若有若无罢了,而壳上,隐隐有无数细小符咒流动。

王存业左手轻抬,手中虚握,顿时显出一团黑雾。

随着手掌不断收紧,这黑雾顿时惨叫起来,声音惨烈仿佛身坠九重地狱一般,只是王存业丝毫不为之所动,清光一闪,就将它罩住。

黑雾顿时再次惨叫一声,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鲁兆,大叫喊着:“你虽是道士,但你要是亵渎阴灵,九幽冥世必可觉察,必有阴谴!”

这鲁兆却还真知道这些消息,这话说的实在,的确是这样,只是王存业手掌一按一收,这阴魂顿时生生定着,对视片刻,说着:“你知道的却是不少,只是你却不明,冥土职权是保护灵魂,但最核心最根本的本质,只在回收净化循环。”

彼岸花,孟婆汤,冥河水,这些都不是保护灵魂的记忆和烙印,王存业想起这些,都颤栗于心,顿了一顿才说着:“你怨毒不甘之心,却是污染冥土,因此才分化出地狱来,必须丝丝消磨才可。”

“我只要不取你的灵魂,将你净化,却省得地府之功。”说着,清光一引,就要将它净化。

这鲁兆阴灵被禁锢,动弹不得,见此大惧,喊着:“道士可养着阴兵,我愿认你为主,永不更改,你放了我吧!”

王存业默默摇头,龟壳灵光顿时上去,只是一接,这鲁兆阴灵身上的灵力迅速抽去,又迅速净化而返回,灰黑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去。

灵光快速流失着,只是瞬间,原本高喊着的灵体立刻改变,面孔渐渐变的面无表情,脸孔上没有丝毫情绪,而原本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变成了白色寿衣,却是变成了纯粹灵体,不复有生前记忆,更连生前因果气息都消失不见。

轮回盘运转生死,本就有这个责任,使前生后世不至于纠缠成一团。

“回归冥土吧!”下一刻,王存业一挥袖子,这灵体就自动沉入,消失不见。

办完了这事,王存业出了去,跳上了墙,直向张府而去,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只听着不远处,一根树枝“啪”折断,却是心中一动,沉入心神,见龟壳微微浮出黑光,微微震动,顿时一惊,知道张府气数未尽,不是眼下就能杀着。

只是不杀得张家,张龙涛事后必怀疑自己动手,这个世界可没有必须证据的说法,有怀疑就可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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