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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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原本山崖处,一道赤光闪过,洛水落下到石块上,感应气息,闭目用着一个盘针推算着。
片刻洛水望向大海:“给此贼跑了?”
心中却不甘心,当下又化成了一道光色,沿着海面追去。
海上风大,海船风帆涨满,一路东行丝毫不比驾风慢多少,洛水行了五百里,却还是没有寻着。
当下不由无奈,就是驾风也要消耗法力,再下去就很危险了,别说是鬼仙了,就是地仙也难单人渡海,只有抵达神仙位业,才能横渡大洋,当下只能返程而去,回向扶桑。
这时,实际海船不过隔了百里,正向着中土而去,只见海洋碧波滔滔,空旷寂然,独有一方意境。
王存业站立甲板上,默默看着四周。
这次一完成,就不再停留丝毫时间,立刻下达命令启限,不过这样的话,这次寻仙路就结束了。
这样的事,能不能通过?
想着摸了摸一个盒子,里面却正是老道首级,心中稍安,不过却还没有完全放心,片刻拿定主意,回到自己船舱,把门关上,只是手一翻,黑光一闪,一个龟壳就出现在手中。
王存业划破自己的手臂,均匀涂抹在龟甲上,盯着龟甲,默念要算之事。
龟甲沾染着鲜血,发出“嗡嗡”声,片刻种种气运浮现,只见远处扶桑中,种种灰黑之气弥漫,都是对自己不利,特别是蓬莱道宫气息旋转着,黑气带着杀气,显是自己所作所为,已和蓬莱道宫势不两立。
王存业微微冷笑,要不是蓬莱道宫无论怎么样接近靠拢都是被清洗的下场,自己又何必这样绝?
当下幸亏自己有着神器,却能提前预知,要是普通道人不知这结果,投靠过去只能利用完了身死道消。
再看着远处,代表着道宫的气柱,又粗又大,旋转着,基本上白色透红,但又隐隐带着灰气,显是吉中带凶。
看这情况,总体上对自己有利,具体还有不利之处。
再看着自己一点赤光,已灼灼耀射,知道自己成为鬼仙,气运却壮大数倍。
就在这时,鲜血散去,龟壳自动化成一道黑光,进入了眉心,王存业来回渡步,细细思着,渐渐眸子透出了寒光。
这寻仙路之事还要未雨绸缪,不能被动而受人操弄。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造替
山阁·大殿
大神官这次顶着黑纱,让人看不清楚表情,下面一个阴阳师伏身在地,低声禀告的说着。
“丰隐歧神死掉了?”目中闪着微光,大神官再次询问着。
“确实死掉,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连一丝残魂都没有。”阴阳师回着话:“我受到你的命令,派式神去警告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此子没有将里面的鬼神全部杀死,稻姬目睹了全部过程,来的是一个赤光的神灵,想必此子已经成就鬼仙了。”
“最后,我们寻到了痕迹,却是直接远去大海,想必是回归中土了。”
“哦,原来已经是鬼仙了,难怪这样快就杀死丰隐歧神!”大神官闻言,怔了良久,突一笑:“真令人难以置信,我们都看错了眼。”
这时这个阴阳师却忍耐不住,上前问:“大神官,现在中土道人已回归中土,我们是不是将所谓的八寻耶姬神社铲除?”
大神官听了话,闭目不语,一阵风吹来,遥看殿外天空,薄云如纱,月亮照下,望着下面层层建筑,且不回答:“八寻耶姬的本体找着了吗?”
“没有,扶桑地府并没有找着她的痕迹,但的确有着愿力去向,想必是在中土了。”阴阳师回答的说着。
“蓬莱道宫在四国的那个道人的确死了吗?”
“的确死了,蓬莱道宫还派出了道人追杀,不过无功而回。”阴阳师回着。
“那就履行我们与他的约定!”大神官定了定神说着,神色高深莫测,见下面阴阳师表情,笑了笑长身而起,在木板上踏了几步:“你听着,按先前约定,你安排几个人,将原本丰隐歧神神社替换成八寻耶姬神社,原本一千五百石神社领,也还归八寻耶姬神社。”
“……嗨!”阴阳师闻言,怔了下,才应命而去出了大殿。
望着这阴阳师渐渐消失的背影,一人出来,缓缓说着:“您的意思是?”
大神官摆了摆手:“不过是二个神社,神领加起来不过二千石,别说整个扶桑十万神社,就是在四国都微不足道,要铲除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是这有关于蓬莱和中土道宫,留着礁石才能兴起风浪,你说是不是?”
这人顿时大悟,说着:“嗨,我明白了!”
这阴阳师却迷惑不解,不过不敢违抗,出去后,选了几人,就连夜向丰隐歧神神社赶去。
路途不算遥远,第二天下午就见得前面神社。
这时,已经是黄昏,但参拜的人还是陆续不绝,一人就说着:“这里每天有千人参拜吧?”
“有三千人。”阴阳师说着。
几人跟随着人群,在水池用一个长柄木勺净手,又到屋脊翘起的神社拜殿前,向带着木条格的善款箱里扔了一个银币,把手拍几下,合十祈祷。
只是一眼看去,这个神社有着几分黯淡,这是原本神灵不在的缘故,再向里面,见得丝丝洪流,却在殿内散去。
几人都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说明丰隐歧神神社的确已经死了。
太阳不断西沉,晚霞漫天,天空已黑了下来,渐渐人群散尽,这时一个神官出来了,这人中年,却带着担忧的神色,作为神官,能看见光辉的变化。
“我们是罗比神宫的人,带来了大神官的意思。”阴阳师直接说着。
“……明白了,各位请进罢!”神官说着,请到了里面,众人都跪坐下来,才坐定,神官就伏身说着:“想必神宫已经知道了,有所指示。”
“是的,神宫已经知道了,丰隐歧神神社将会改易。”阴阳师严肃表情说着。
“是,是哪位神呢?”
“是八寻耶姬。”
“……”对于这个神,没有听说过,只是凭着名字,听起来是女神,神官心中很是不解,难道,这就是丰隐歧神的女儿稻姬来继承?这可是难得的事。
“不是稻姬,是一位新姬。”阴阳师看出了神色,直接说着。
“……”神官深深不解,伏在地上,双手按地不语。
“难道你想违抗罗比神宫的命令吗?”阴阳师罕见的以严厉的声音说着。
“不敢,我惶恐之至,就按照这个意思来!”神官叩拜的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那要造替吗?”
神能开辟洞天甚至神国,就不受地面影响,但不能的话,福地上神明所居的宫殿甚至城市,都是地面上的阳世神社所化成,在阳世神社陈旧时,地下宫殿也会破烂。
扶桑人敏锐发觉了这点,因此有着“造替”,就是每隔几十年,把原本的神社全部焚烧,再重建一次,当然这也证明扶桑神明都是地居神。
由于财力和神灵等级,等级越高,“造替”所隔离的时间越短,伊势神宫每二十年就“造替”重建一次。
“不必了,就将神牌更替吧!”建一个新的神社,花费不小,王存业跑路了,阴阳师自然不会出钱,就这样吩咐说着:“快去,今天晚上就完成!”
“遵……遵命!”神官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答的说着,内心十分沉痛。
更替的事非常简单,不远处就是海洋。
这时海都睡着一样,轻柔浪花拍在沙滩上,不时有微风掠过,在沙滩上,一大群人站着,神官前面是一只木制的一尺长的船,这是连夜赶制出来。
看着船,神将一块木牌放在船上,怔了许久,神情平静在碗中倒入温酒,刹时酒香弥漫,表情却非常苦涩。
“来,再喝一杯吧!不论如何,你曾经存在过。”说着,将酒洒下,祭祀着木牌,将碗摔了,再默默合掌为礼,把它一推,只见这船就载着代表着丰隐歧神,扑到了海中,向着远处荡漾而去。
海里的风浪再小,也会很快覆没吧,抬头仰望天空,这个祭祀了一辈子的神官,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但是这就是扶桑的神道,当年黑川幕府取得天下后,就将前代幕府开国大将军的神牌,也用此方式送出。
过了片刻,众人回去,神社非常简单,就一个木牌,里面并没有神像,也很少有香火,这却是神社都是木制的原因,用香火非常容易失火。
不过这时,神台清扫,细细湿布将台子擦了干净,这是对神的尊重,在众人目光中,神官将新制的八寻耶姬神牌摆在台上。
一支香点燃,香火弥漫,众人包括阴阳师在内,举行第一次参拜。
随着参拜,点点丝丝红带金色的神光亮起,这正是神灵的气息。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为了附近的安康。”
扶桑就是这样,一旦原本神灵消散,时间稍长,被鬼魅察觉,就是妖魔横行,鬼魅丛生,一场腥风血雨。
能护佑一方正神,震慑鬼魅,不受其害,才是最重要的事。
醒悟到这一点,神官内心阴霾一扫而空,心情豁然开朗。以禅家的话说,这也算是一种觉悟。
地府·隐歧城
稻姬和别的女眷,还有零星武士都出了城,有几个女眷都哭泣着,阳世的变化直接影响这城,城上丰隐歧城的赤字已经消失了。
“下面这城将焚烧掉吧,我们都没有安身之地了。”稻姬这样想着,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失去了这城,又怎么在这妖魔横行,鬼魅丛生的地府生存呢?
就在这时,一道金红色的光,直远处射来,“轰”的一声落下,只见扶桑城内的本丸,猛的倒塌,稻姬猛闭上了眼,等待着大火焚烧。
但却没有,只见本丸倒塌后,中间生出一个宫殿,很是壮观,除此之外,并没有丝毫改变,而在城门上,原本丰隐歧城的字迹处,显出了八寻耶城。
久久却没有等到火焰,稻姬见着四周,想着:“这是位女姬!”
“在城外必活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搏。”她突鼓起了勇气,向着城门冲去,而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这必会被神光反弹甚至消灭。
但是这时,没有任何变化,稻姬冲了进去,看着城内继续有着丝丝白气透出,弥漫在街道民居中。
女眷和武士都面面相觑,片刻,都呐喊一声,冲了过去。
而几个身上沾染浓郁黑气的武士扑了上去,却只听“滋滋”作响,顿时惨叫连声,反应快的还能退缩,反应慢的顿时就化成一些黑烟而消亡。
远处,一个巨大的灰红的手掌飞来,就要伸入其中,突然之间,宫殿中突一亮,一道神力飞出,却是暗金色,带着难以描述的威严,和这灰红的手掌一触,顿时这灰红的手掌烟消云散。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知道这手却是附近一个神灵,不想还是吃了大亏,过了许久,众人才醒悟过来,再进入其中。
只见内院被排挤开了,却没有消亡,里面樱花继续点点绽开,站在屋檐下,可以看见下面是街道和民居,远处右面是荒野森林,左面是海洋,这里没有高山,附近有着小山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只是远处的本丸变了,变成了一座宫殿,稻姬捂住了脸,不由泪水飞溅。
第一百七十四章 水宫
八月十一日
大海上波涛汹涌,黎明前望见沿岸一带点点灯火。
空气中弥漫鱼腥味,船慢慢地靠向码头。
“噗”一声,水面上溅起白色浪花,船员抛下锚,将缆绳丢上码头,又架好了渡桥。
海船横渡大海,经过一个月,终有尽时,这已经抵达了中土沿海港口桑港,感受着子民繁衍的生息,王存业不由一笑。
“海上辛苦了,就在这里休息三日再走!”王存业吩咐的说着:“还有,到了中土,就换上中土式样,免的过于显眼。”
“嗨!”松前右门卫应着。
沿海自有旅店,出去拐一个弯,就见又有一座旅店,门前挂着一盏米黄西瓜灯,上面写着:百年老店傅。
店里有伙计忙碌着,虽不想这凌晨时就有客人,却立刻笑嘻嘻上迎接:“欢迎客官,你们是住店,还是用食?”
伙计说着请进,拧着毛巾递上来,松前右门卫和一众海贼立着伺候着,王存业淡淡挥手:“你们也洗个身子——这里有布鞋?每人两双,还有,给他们上个席,再弄桌到我房里。”
想了想,说着:“他们两人一间,给我和他一人一间。”
伙计连忙应着,进了里院,旅店客房当然是一小间连一小间,有二十间,有一大半房点着油灯,却也起来了。
伙计寻着,在小间里寻出了七套,正是十四人住下,又向东一小门,里面是个独院,开门点灯,上热水洗澡,口中说着:“客官,你要的布鞋来了,这可是刘姨店的布鞋,穿着扎实!”
王存业随手给了一小串赏钱,打发了出去,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觉得全身舒服,伙计又进来说着:“酒席到了!”
说罢端着用过的水出去,后面又来了几个伙计,挑着食盒进来。
这时天亮了,一轮太阳渐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