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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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法力,是命格气运,可以说在场第一!
难怪在成平道里,称赞此子是成平道玄字辈第一人,质资上品,离觉万缘,一心道业,并且还受到众多长老和同辈维护,原因却在这里。
在这个方面,王存业却万万比不得,当下稽首:“见过众位师兄,见过玄嵩师兄!”
玄嵩闻言一怔,却温和笑着:“不敢,玄尚师弟快坐,这里都是我成平道的师兄弟,没有外人,不用拘束。”[WWW。Zei8。]
“师弟请坐,都是我成平道一脉,不必多礼!”周围道人应和着说。
王存业见此不再推辞,坐了下来,这精舍甚大,一人一院宽广,成平道一共来的弟子不过七位,不会觉得拥挤。
当下喝着香茗交流些道论,王存业陪了一些,见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
“咦,你想别住?出门在外,师兄弟住在一起,闲来论道,忙时练法,何不快哉?”玄嵩说着。
玄嵩却知道自己这位玄尚师弟和连云道结下梁子,他这人修为精深,连五气都凝聚了大半,只要赐下赤阳迎劫丹,立刻可以渡过阳光之劫。
度过后再打磨些数年,这世上又多一位地仙真人,正是站到这高位,心态就是不一样。
同辈师弟没有胜过他的人,新来的玄尚却不一样,夺取了县治第一,不过他却也不嫉妒,并且更是欣赏。
这玄尚天资甚高,却万万不可折损,出于这考虑,玄嵩邀请共居一处的话说了出来。
王存业听了这话,却一时沉寂下来,心里暗暗佩服,这的确有着成平道继承人的风范。
就见着玄嵩一说,周围同辈道人都不在言语,静静等待王存业回复,就知道此人在同辈中的影响力!
“抱歉,师兄,我在外面还有些私事,却不能住在一起聆听教诲了!”想起长清郡蔡平度的青铜印,王存业拒绝了。
听得玄尚拒绝,玄嵩却也不怒,只是有些可惜:“就随师弟所意了,只是外面不是很太平,这玉佩你且拿着,遇到事捏碎,我们自会赶来助拳。”
“谢过师兄了。”王存业闻言一怔,心中略有些感动,将玉佩接了过来,踹入怀中,再一稽首,转身挥袖而去。
见着离开,一个道人不快的说着:“师兄好意邀请,免得落了劫数,他却无理拒之!”
“人各有事,同门师兄弟,又何必计较这些呢?”玄嵩微微一笑,说着。
长清郡
本朝太守下设立长史,是太守佐官,却并无实职,但又可以管点事。
蔡平度当了长吏后,就不愿白吃俸禄,这天寻了机会,获得太守允许,巡查一下监狱。
这监狱设在城北,有着厚厚围墙,只有一条通道可以进入里面,四角设着箭楼——是郡内主狱!
蔡平度抵达了监狱,狱典史就迎接上去了,说着“大人您来这里巡查真是委屈了,下官亲自带您进去!”
牢房里很暗,蔡平度和狱典史,带着两个狱卒进去,就听着一阵锁响,蔡平度打量这座牢房。
这里面用着青石砌成,墙都是青砖,中间一条通道,两侧用木栅隔成大小不等的号子间,第一个感觉就是臭。
只见着各号都有一只马桶,散发出浓重的恶臭,里面床上都是秸秆草铺,又带着一种霉湿味,犯人身上好久没有洗了,都有着臭味。
不远处,还有一个犯人趴在草铺上,血把衣服都粘在身上,蔡平度就靠近了看,这狱典史就笑着:“这人不老实,上了夹棍,现在还在昏迷着呢!”
蔡平度这时,闻着血腥味和恶臭,却已经后悔了,心里直想呕吐,心想难怪官员都不肯巡查监狱,这监狱简直是肮脏之极!
当下就准备回去,还未及说话,突见着这躺着的犯人“嗷”一声,一下子扑到木栅栏前,突有一块刀片,刀光一闪,只见狱典史脖子就切开,鲜血笔直激射而出,飞溅到墙上,立扑身倒地,闷哼一声就跌在地上,几乎同时,又一把抓住了蔡平度,把刀片靠在他脖子上。
顿时,犯人和狱卒都惊呆了。
第二百十七章 明白了
回去时走的是水路,王存业正在船头沉吟,突然之间,心神一震。
“事发了?”
王存业眯着眼,望着河水,这时正是夕阳,照的满河血红,远处壮观的落日辉煌,水涛击拍着船舷……
王存业在蔡平度身上动了手脚,这时出事,却自然知道。
见着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辉消去,王存业缓缓说着:“你先回去,把情况探勘清楚,立刻回来汇报我知道!”
甲板上一道黑红影子一闪,却立刻消失了,正是明珠内最后一只草头神。
帝都法禁万法难施,但已经脱离了主城,这草头神却可活动。
扶桑
海上灰雾蒙蒙一层,海水卷起滔天巨浪,到了近海,却被一股大力拒之门外,这股力量幽暗深邃,却散发着一股几与道和的韵律。
正是这股气息默默抵抗着灰雾侵袭,周而复始,从不怠懈。
善见城
善见城是小城,总计二万石,但却是京都管辖范围内,黑川幕府建立后,在此大兴土木,规模庞大,修筑七个城,动用了上万土木工人,事后又分配给不少公卿家族自三百石到二十石不等的公卿地,因此引来众多商人相继涌入,也获得了朝廷的赞许。
经过了三百年,这些遗德还在,此时正是五月时节,樱花盛开,细雨吹拂而过,带着禅静。
一个腰悬长刀的浪人踏步而行,头戴着斗笠,前面流水汇聚溪流,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看着湖泊,佐佐木小次郎不由摸了摸腰间葫芦。
“没有水了。”他默默想着,就在这时,野草带着泥土翻飞出来,一只野狗迅捷扑了过来。
只是听得“噗”一声,长刀一闪,这野狗已斩杀,点滴鲜血都没有飞溅到自己身上。
长刀回鞘,冥冥中感悟让他福灵心至,知道自己剑道获得了很大晋升。
这大半年来,佐佐木小次郎行走列国,富良野、浅草寺、明知社,都一一观看过,在他的身心印刻下深深的印记。
这些都融入自身剑道,对着主君授于的十方樱馆流,越来越理解了,他仿佛天生就是为剑而生。
中土有句话:“朝闻道,夕可死!”
想来,自己也是这样,这十方樱馆流秘传,真是可怕啊!
踏出了树木,沿着道路而上,附近就有着一个背着满满陶器的小商人同样沿着路朝城下町而去。
“躲开!蠢货!”就在这时,突一个武士策马扬鞭飞驰而过,这商人险些被马蹄踢倒,摇摇晃晃摔倒在田地里。
背上的陶器咔咔直响,却碎了几个,就在这商人手忙脚乱时,接二连三四五个武士风驰电掣向城里飞奔而去。
“受伤了没有?”浪人看着这些武士,回过来看着,问着。
“哎,还好没有伤着……”小商人看看:“只是背上的东西坏了几只。”
说着抬头打量了一下浪人,不由感到惊奇,只见身着高级窄袖武士服,腰上带着长刀,头发朝天结成发鬓,看上去不过十八岁左右,只是和衣着高级不同,却满面尘色,当下躬身说着:“多谢老爷了,您是?”
“佐佐木小次郎!”这浪人随口说着,默默观看四周:“这町里你熟悉吧,带我过去,我给你五十文!”
小商人一惊,又是一喜,连忙说着:“是,大人,你要去哪里?”
五十文就可抵消碎的陶器损失了。
“先去衣铺,买套新衣,再领我去找家客店。”
“嗨,武士大人请!”
町并不大,不远处就是一家衣铺,领着进入了衣铺,将一块银判“啪”一声拍到桌子上。
“老板,来一套细布武士袍!”佐佐木小次郎说着。
“嗨,一套细布武士服,请问用什么颜色?”老板听见铜钱撞击桌面声音,立刻跑了过来,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奉承的笑容。
“深红色吧!”
“是,请您稍等!”不过片刻,一套深红色武士袍就被老板取了出来,脸上带着笑:“你看看合身不?”
老板的眼睛很毒,佐佐木小次郎拿着试了试,片刻后走了出来,却很是合身。
“很是合身,还有别的颜色,您可以看看!”老板说着。
“就这身吧,还不错,合身,颜色我也喜欢。”佐佐木小次郎说着:“再给我一套草鞋。”
在扶桑,就算是普通武士都穿着草鞋,除非是高级武士和大名,更加不要说贱民和商人了。
“嗨,总计三贯七百五十文,这是剩下的余钱!”老板将钱递过来出言说着。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红,显是赶过来,草鞋都湿了,进来鞠躬说着:“老板,店里客人要五双新制草鞋!”
“哎呀,是惠子啊,这就拿给你!”老板显是认识,说着。
佐佐木小次郎见着情况,只微微一笑,就准备出去,只是两人交错间,却不由的浑身一震。
怀中的玉符,散发出一阵光热,隐隐散发出来,要不是衣服阻挡,早被人看见。
佐佐木小次郎心中泛起波澜,主君传话,要给弟弟娶一个扶桑女子,凡能令玉佩发光,就算合格。
主公的话,自是惦记在心,只是游历半年,却见过女子无数,却没有一个能亮着,这时才沉下心看上去。
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有着细致乌黑的长发,有着秀丽的容颜,只是看上去家境不是很好,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这是谁家的?”佐佐木小次郎问着:“你把她说清楚,我就把钱给你!”
“这是町里客栈老板高石家的女儿惠子,我正要带你过去住着这店呢!”商人说着。
“家世怎么样,看这样子不是一般人!”
“听闻祖上还是黑川家和公卿的后代,但是现在已落魄在町里了。”商人说着,当下引着前去,很快就到了客栈门前。
客栈很大,但却有些陈旧,有几间长满苔藓的木屋,并排在满是石头的道路左右处,不过这时空气中弥漫着晚饭的香味。
这时,一间木屋里,传来女人声音:“你放着我们不管,还有脸回来?你这个酒鬼!”
随着叱骂声,一个盘子飞出,碎了一地,有个五十左右的男人冲出门外,这时一个妇人冲出,又喝着:“你这个死老头,要到哪里去?”
说着,抓着不放,砰砰殴打他,而少女急忙赶来:“母亲,别打了。”
佐佐木小次郎看到这情景,不由呆了,而这商人有些尴尬:“高石喜欢赌博喝酒,已输了许多,这店还靠着他妻子维持着。”
佐佐木小次郎听了,却反是喜欢,他深深知道,赌棍和酒鬼是没有任何理智的,只要有钱!
“浪人!这位浪人!”佐佐木小次郎正想着,就听有人叫着,转头一看,见打架已经完成了,这妇人却声音中气十足问着:“您想住店吗?”
“是的。”
“谢谢,那请进!”
佐佐木小次郎随手将五十文就交给了小商人,说着:“别先走,我还有些麻烦你呢!”
小商人应着:“嗨!”
随着妇人转身,靠近了一间木屋,这屋子靠着向阳处,里面还很干净,当下就脱去了斗笠。
虽自己的道路就在剑上,但在这风起云涌时代,黑川幕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战争成为了主题,天下人太远了,但使近田家成为一城一国之主的梦想,却很是适宜。
佐佐木小次郎沉思着,主君的意志一定要完成,想到这里,对着小商人说着:“你去吧老板唤来,我和他说说话。”
不一会儿,就看到这个年过五十的老板进来,问着:“你找我有什么事?”
佐佐木小次郎唤着:“老板,来,我请你喝酒。”
说着就对着小商人说着:“拿瓶酒过来!”
丢下了一贯钱,这小商人顿时跑了过去拿着,又退了出去,这情况表示有着事要相商。
“来一杯。”佐佐木小次郎举起酒瓶向老板敬酒。
“多谢!”
佐佐木小次郎替他倒酒,等着见着他干了一杯,说着:“老板!”
“是!”
“老实说,我是有事要商量,我家主君吩咐,要找个好女儿嫁给弟弟,现在我找到了,就是你家的女儿!”
“啊!”老板惊呆了,酒水都泼了出去:“请等一下,你这太令人惊讶了!”
佐佐木小次郎喝了一口酒,却不理会,继续说着:“你想不想知道我家主君愿意出的聘礼吗?”
“啊……请问这是多少呢?”老板迟疑下,问着。
“我家主君出聘礼一百贯,来聘你家的女儿!”
“啊!”老板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突伏下身去:“请务必告诉我,你家主君的名号!”
“住口,你怎么把女儿卖了!”这时,纸门拉开,妇人似乎在外面听了许久,这时进来怒吼着。
佐佐木小次郎将杯子放在台上:“我家主君是近田家家督,拥有五千石领地,拥有上万贯钱,而且在中土又有着五千石。”
“你家女儿在这里,不过是酒娘,就算出于父母的心,难道不希望你的女儿脱离这困苦的日子吗?”
说着,就把一个袋子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