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配-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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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荀文正对他已经是留了很大的情分了,可秦卫却不这么认为,昔日出生入死的大哥,竟然为了几个坐享其成的股东而降自己的职,怎么想就怎么生气。
心里气不过,他就开始和别的公司的人勾搭,收了他们的好处,然后贩卖机密,贪污了做工程的钱,闹出了人命。
荀文正痛心疾首,那种感觉,跟后来自己优秀的儿子突然之间变成了废材是一样的。
找到秦卫之后,他劝他去自首,兄弟一场,以后出来之后,还可以来找他。
秦卫不去,左利民看不过,报警了。这也是荀箐把利用完他之后,就把他送进警察里的原因。
后面就发生了悲伤的事情。
秦卫死后,荀箐的母亲被找上门来的小三活活气死了,留下了年仅七岁的荀箐。
荀文正毫不犹豫地把她收养了,他除了面对文卉芝,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在她进荀家门的第一天,就直接跟她说了她父亲的事情。
荀箐从秦卫出事到自己的母亲被气死之后,一滴泪都没流,沉稳得让大人都觉得心惊。
当时她就直接开口喊荀文正爸爸,并且要求要姓荀,荀文正本来想给秦家留点血脉,可为了让外面的人不轻视她,所以让她姓荀了。
是养女没错,可外面的人谁都知道,荀文正和文卉芝对她很好,荀家其他三个孩子有的,她一样也不缺,并且后来还让她坐上了秦卫当年的职位,简直就跟亲生的女儿一样。
荀箐也一直很乖,对弟弟妹妹都好,对他和文卉芝也很孝顺。荀文正观察过她一段时间,见她适应得了,便放宽了心,把她当成真正的一家人。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把事情想得那么坏,而且从七岁就开始伪装,心里明明恨他们恨得要死,表面上却一直在做着让自己恶心的事情,那就是对他们好。
如今事情败露了,荀箐没必要装了,她的语气和脸色自然是不好,“你不仅颠倒是非,还见死不救,当时明明能用钱和权利把这件事解决,可你竟然不肯,我爸是跟着你一起打江山的人,整整十年,他都叫你大哥,而你这个做大哥的,竟然不帮他!”
“这事是你妈跟你说的吧?”
闻言荀箐脸色果然变了,荀文正看着她接着开口,“当年你才七岁,你懂什么?你妈跟你说的你就相信,那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我没有不救他,当时的情况,他非进去不可,那个时候,他只要去自首,后面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早点出来,可他非要逃跑,还伤害了警务人员,死了能怪得了谁?”
“……”荀箐越听越愤怒,但无言以对。
“你不知道他曾经干过两次这样的事情吧?第一次我给他解决了,可他非但不知悔改,还愈演愈烈,我多次绕过他,他还是不改,那就不能怪别人了。”
“……”
“我养了你二十几年,给你吃的穿的,供你读书,还给予你父爱母爱,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并不生气,就是觉得心寒。而我生气的是,你竟然对良佑下毒手。”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开始泛着泪光,荀文正跟文卉芝一样,一想到自己的养女竟然要取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心就痛得不得了。
他轻咳几声,又接着道,“你小的时候,最喜欢抱着良佑出去玩了,他跟你相差六岁,却跟你玩得最好。后面得知当年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你说他有多难过?”
荀箐出声反驳,“你放屁,他要是难过,他就不会装了那么多年的废材,跟个没用的人似的,就为了对付我。在你倒下之后,他多次抢我的生意,背地里还做些对我不利的事情。还有,当时他在餐厅里跟两个外国人谈成的那笔单子,后来也被他抢了去。真好笑,我损失了那么多,他难过?”
“你的生意被他抢,那就证明他比你强,你说他抢你的,如果你本事比他大的话,那就抢回来啊。”
荀文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等荀箐说话,又接着道,“他确实很难过,但他继承了我们荀家人的优点,难过之后就会振作起来。你要拿他的命,他为什么还要对你好?如果换过来,他要取你的命,我同样会觉得失望,我也会为你做主,就凭你曾经是我荀家的女儿,曾经叫过我爸爸。现在也一样,你要拿良佑的命,我也一样会为他做主。荀箐,你说我要怎么才对你才好?”
“你少虚情假意了,”荀箐重重地冷哼了声,眉头皱得死紧,“我不想跟你说太多话,我只想说,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把你们家的人都搞死!”
荀文正脸色终于变了,站起身来,肃然道,“那我也无话可说,你跟你爸一样,我本来还想让你早点出来,现在看来,不必了,这里很适合你!”
“我告诉你,我会努力地活着,只要我活着,那我就会想办法出去,你等着瞧!”
“那我也告诉你,只要我没死,就会用尽各种办法让你留在这里面,不信就试试!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谁的能耐大!”
荀文正说完就气愤又心寒地走了,荀箐拍案而起,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去把她制服住。
荀文正直接回家,晚上聚集了家人一起吃饭,饭桌上有些冷清,以前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
散的散,死的死,剩下的这些,以后都要好好的,老大已经看过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去看她,老二还没看,荀文正在第二天去了墓园。
天气已经凉到有点冷了,荀文正给她烧了许多衣服和钱,之后静静地坐在她坟前,沉默不语,黯然神伤,许久之后才起身离开。
第59章 打掉它
桑柔醒了。
两个人小时前,她晕了过去;之后那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肯定是不顾已经晕过去的她做完了所有事情;因为她实在是很痛。
哭得眼底一片通红,嗓子痛得都快冒烟了;她半睁着眼;转动了下眼珠环顾了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两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像一场梦。
只是根本就不是梦,她的身体很疼;下半身的裙子被撕裂了;两条腿光溜溜的,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下意识要拉被单盖住;才发现这里边根本就没有。
四处看了下,意外地看见一旁放着一套跟她今天穿的一模一样的职业套装,连忙起身要去拿来穿上,哪知起得用力了些,痛得又躺了回去。
缓了一会儿,桑柔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慢慢走过去拿起衣服换上,用手抹了抹脸就朝门外走。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弓虽女干犯消失了,门外的秘书还在。
这回她看见桑柔时,明显没有了先前的礼貌,表情上带着丝丝厌恶和妒恨,站起身来拿起一份文件,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是方总让我给你的文件。”
桑柔根本就不敢看她,垂着头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下,上面签着方烨祈的大名,字体苍劲有力,跟书法差不多。
她把文件收好,小声跟那秘书道谢之后就离开。
忍着痛出了恒景大厦,在附近商场的洗手间里把脸洗干净,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之后,才坐着回到西致。
她装得若无其事,可碰见荀良佑的时候,还是给他看出了端倪。
“你哭了?”
“嗯,”既然被看出来,桑柔索性承认,只不过找了个借口,“我妈最近生病了,家里烦心事,多,心里难受。”
依着荀良佑的性子,知道她刚刚发生的事情后,肯定会去找方烨祈的麻烦,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在他手底下工作,他有责任负责她的安全。
可桑柔并不想给他知道,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她足够理智,也很能忍,心里也很怕,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敢对任何人说,特别对方还是荀良佑。
荀良佑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事情实在是可疑,又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方总问了我些项目上的事情,所以回来晚了。”
荀良佑觉得她不对劲,可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看她挺难受的,于是提议道,“要不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回去照顾你妈吧。”
“不用了,我爸爸退休了,家里有他照顾着,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有,过两天不是还要发布记者会么?咱们公司要与银利合并在一起,会很忙,我应该更加努力才是。”
荀良佑对桑柔满意是有原因的,勤奋,理智,公私分明,人际关系也好,样子柔柔弱弱的,办起事情来却很有手段。他对她说的话满意极了,勾着嘴角笑开来,“把文件给我吧,你先出去做事,等不忙了,我给你放长假让你去旅游,一切费我报销。”
“谢谢老板。”桑柔把文件递到他手里,之后便转身退出去了。
两天后,银利与西致联合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两家公司合并的事情,现场来了很多媒体记者,气氛庄严而热烈。
荀文正正式退休,他的产业,由他的儿子荀良佑接手。
外人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听到消息时,仍然有些咋舌,以前一个银利,资产与权利就已经足够令人垂涎震惊了,可现在与西致合并之后,资产有多少,想都不敢想。
规模大了,担子自然也重了,连着一个星期,荀良佑都忙得不可开交,各个部门重新整顿,之前银利倒向荀箐那边的人,全都用手段赶他们滚。
背地里骂过荀文正早点死了早好的,荀良佑还私底下让人把他们打了一顿,就打嘴巴,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把他们的嘴打得说不出话来,叫他们嘴贱。
而那些在荀箐的淫威下也不屈服的老股东,荀良佑自然是好好对待他们,别看这些东西老了,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反正钱多,每个月给他们发发零花钱也无所谓。
荀文正去看荀箐之前,本来不打算把她做的事情公之于众的,可见了她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把她对他做的事情,还有之前她安排的那两场车祸,都通过媒体曝了出来。
以后她就是能走出那个阴暗的地方,也绝对没可能再涉及到他们这个圈子了,那些事情会在她的人生里铺满无数个污点,且再也洗不干净。
左佐知道荀良佑这段时间忙,所以自己一有空就跑去帮他,忙完之后,才一起坐车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车子开到齐眉山别墅时,突然看见左利民正蹲在门口,左佐连忙下车去问,“爸,你蹲在门口干什么?天很冷,你怎么不进屋去?”
“还不是……”他站起身来刚一开口,就看到荀良佑跟着下车来了,立马冲了上去揪着他的衣领看着左佐接着道,“就是因为他!我的好女婿,上次他说,以后我跟你公公一起来,就只能放一个进去,结果那管家,竟然放他爸进去了,把我锁在门外!”
下午和荀文正一起过来,到门口时左利民就被拦下,管家说,少爷吩咐过,只能放一个进去。他肯定是放荀文正进去,管家是荀家的人。
左利民肯定是不干,也很来气,“我可是他岳父,你别越老越糊涂,他就是开玩笑的!”
管家还没答话,荀文正就幸灾乐祸地吩咐,“良佑说话算话,就把他锁在门外吧,哈哈哈。”
得到荀良佑撑腰,管家自然还是照做,吩咐几个保镖把强行闯进来的左利民给抬了出去,锁好门。
左利民跟臭要饭似的蹲在门口两个小时,心累人也累,感觉都不会再下象棋了。
左佐一开始觉得不能理解,听到最后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抓开他抓着荀良佑衣领的手,“我们回来了,就跟我们进去吧,不关良佑的事。”
“哪里不关他的事,就是因为他,臭小子!”他越说越气,转头朝荀良佑放狠话,“今晚吃完饭,我就带我女儿回家,自从你得到了她之后,就不珍惜我了!”
“好了好了,”左佐边走边拉他,“先进去再说。”
荀良佑正了正被他扯歪的领带,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抬脚跟着走进去。
荀文正正坐在沙发上吃点心,见到左利民灰头土脸的,他又开始幸灾乐祸地笑。
不笑还好,一笑左利民更加生气了,眼看着就要冲过去算账,左佐死死拉住他,“你怎么越老脾气越大?别闹了,吃饭了。”
她把人拉到饭桌上去坐下,为了能让他消气,左佐特意让他坐在主位。荀良佑把外套脱掉之后,也喊了荀文正过去吃饭。
荀文正把左利民的那瓶酒带来了,开了之后就要喝,荀良佑哪里肯,有高血压还喝,万一又要睡那么久怎么办。
荀文正最近很开心,而且这酒实在是难得,现在不喝,以后肯定没机会喝了,他说什么都要和他们喝两杯。
荀良佑知道他的感受,便让了一步,让人换了个小杯子来,喝一杯就好。
左利民有酒喝,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先前的事情都不计较了,痛痛快快地开怀畅饮。
荀良佑转了股份给他,每个月都给他发零花钱,有钱拿还不用做事,左利民自然是觉得舒服,闲了采采花拔拔草,给小猫小狗剃剃毛,还觉得闲的话就和荀文正合伙搞私人投资或者下象棋,日子过得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