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皇太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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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到我看他,他微一点头,唇角似有一些安慰的笑意,竟然有些温柔。
我心中诧异无比,要知道我和顾荒城的初相见就像是火星撞地球般的火爆,之后又屡屡对抗。虽然经过十二姑娘山的事故后,他对我的态度好转,这些日子又任劳任怨的帮我补习,但这样好的脸色却是从来没有过。
情不自禁,我也回以笑容,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然后我发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一个人,与他目光相对,心神交流,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有些说不清的默契,还有些**。总之,骤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似的。
那是一种镜头的定格感,凝固而流连,很美好。可惜我的定格不过片刻,就有一只拼命挥动的手闯入画面。略一侧目,就看到曹远芳同学站在顾荒城身边,奋力摇动手臂,以表示支持我。可是姑娘你这样合适不合适啊,我不是要远航,我只是参加考试而已。
我别过头,怕小芳姑娘一激动,再喊点口号什么的,那就丢人丢大了。于是目光乱飘之下,我看到阿邦站在一扇窗子外头,双手支在窗栏上,对我眨了眨眼睛,鼓励之意很明显。我还看到了赵关,他的神情有些挑衅,分明要看我热闹。宋先华、何藻、张书玉也在,齐齐比划出三个代表胜利的“v”字手指。这还是我“发明”的,从宫中传出来后,民间很是风传。
再往后……我忽然意识到……是下意识的……我似乎在寻找某人。找谁呢?和我熟悉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呀,我还想看到谁?
我的心很茫然,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做些什么。直到,我看见公羊潇洒的身影时才赫然发现,我居然是在找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有多重要,令我在上“战场”的最后关头,想看到的人是他!
他今天没穿白,而是深紫色长袍,交领广袖,头上系着镂空缠蟒紫金冠,左耳上鲜红如血的耳钉骚包得很。袍子上,仍然以隐绣的方法辅以金色蟒纹,配以黑色薄底长靴。
他是宗室子弟,又是惟一的、经过皇封的亲王世子,按规矩,有资格穿蟒袍。但他平时十分会做人,行事那叫一个恰到好处,即不过分低调,也不嚣张跋扈,在国子监时,鲜少打扮这么华丽的。虽然国子监规定,在监内都要穿常服,也就是校服,连我都服从了,他却我行我素的,但这家伙最大的本事就是:明明他违规很多,偏偏别人看不见。就算看见,也不去追究。
想想就气啊!这是对皇子的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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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写个服字
而今天的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当地,虽然不像顾荒城那样旗帜般鲜明与坚毅,却高贵、威严、唯我独尊、俊美无双。简直就是……旧大燕的代言人,新大燕的标志。
幸好,国子监女生部的学生只来了曹远芳一个,不然岂不又华丽丽的花痴一片?可是,不过是我的公开考而已,他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我有些疑惑,注目在他身上的时间略长了些,直到他似有所感的也看向我。我迅速垂下双眼,假装在史学课堂外、不,国子监内,也不,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一号人。对这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中心的人来说,无视他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我的眼睛可以无视,我的心可以吗?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好像在……在顾荒城身上。不是吧?难道他暗恋顾司业,所以非要挤进我的学习小组?
这念头冒出来得很突然,可我却觉得非常靠谱。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要死要活的非嫁给他不可,哪怕当小妾也义无反顾,而他看似风流潇洒,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再想想,这么些年来,他确实没有过绯闻。就算大燕贵族男女普通晚婚,他今年也二十一了,连亲事也没订,不是很奇怪吗?照说,他爹想要篡夺皇位,应该找给他娶上几房有权有势的媳妇,好做为亲王府的助力才对啊。
所以,他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肯定是的。而一想到这混蛋可能喜欢男人,要把基情进行到底,我没来由的感到幸灾乐祸。要知道,我父皇的皇位不稳,不就是因为子嗣问题。公羊潇洒如果搅基。还哪里有后代?
但不知为什么,我只高兴了一下下,随后就心里发堵。就好像心里丢了重要的东西。再反过来想,他看向顾荒城的神态好像又没那么友好。冰雪般冷澈来着。难道是……敌视?出于什么原因?没这种可能吧?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复杂感情啊,我头都大了。
试卷发下来时,我居然神游物外,胡思乱想,每每想起这事,我都非常佩服自己。
还好,我很快回神。专注于考试。试卷上一共有五道大题,十道小题,粗略浏览一遍,竟然全部有印象,登时大喜。趁着研墨的工夫,我让自己慢慢静下心来,再把题目略作思考,之后提笔答题。
我总觉得,现代的娃们学习书法是用墨汁,其实不太科学来着。因为研墨的过程。正是凝神静气的过程,只有心静了,才能写出好字。借着重生的机缘。我诗词类的成绩一向很好,为了配得上唐诗宋词的美妙,我的字也认真练过,好歹也拿得出手。
于是,我唰唰唰唰……真真是一气呵成。
望着回答完毕,但又干净整洁的卷面,我心中忽然有喜悦。原来胸有成竹,考试时如此自信,也是很开心。很有满足感的。我从前没有尝过这种滋味,而今甘之如饴。
深吸一口气。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顾荒城的方向。他同样注意到了我的状态,对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立即产生了有成就的快感。终于明白人的心理需求等级真的存在。
生理需要:我自幼锦衣玉食,根本没有温饱问题。
安全需要:如果没有暗杀,我基本上很安全。
爱的需要:我有父皇、母后和阿邦小武爱我,很知足。甚至,百姓们也爱我。
尊重需要:这一部分包括了接受和承认。今天,我终于被一个挑剔的老师承认了!
至于说最后一项自我实现,也许要等我登位,或者完美的放弃皇位时,才算能达成。
现在的我,感觉就很幸福,于是抽风似的再看向公羊潇洒。只见他皱着眉,一幅很不爽的样子。难道是看我这么顺利,他就不如意了。哈哈,反过来看他不高兴,我怎么这么开心?
果然我们是天敌啊!
但是奇怪了,他竟然敢还瞪我!完了又瞪顾荒城。不过因为板着脸,有另类的帅气。怎么了?神经病吧他。
不,不能这么说,这是对精神问题的社会化误解。
我心里哼了声,稳稳的坐在原地,并没有提前交卷。小武还在奋笔疾书,时而咬着毛笔的上端,因为太专注了,脸颊上都沾了墨,豹子头变小花猫了。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他这时大脑正处于兴奋状态,正努力的回忆,认真的答题。我若突然交卷,会影响他的。我们是同进退的朋友,我干脆就等他一起好了。
我安静的坐着,但忍不住偷瞄四周。
从顾荒城那里,我得到了赞许的目光。他肯定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大约觉得我主动配合朋友,或者说是战场上的战友,很有团队精神吧。阿邦也同样理解我,眯着狐狸眼对我笑。
不过只要我和阿邦与顾荒城眼神交流,总能瞥见公羊潇洒不那么友好的目光。
于是我终于确定了,这家伙自从十二姑娘山归来后,大概是伤了脑子。总之,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了。那个以逗弄我为乐,时常气得我暴跳的王世子殿下,偶尔会消失,换成一个心事重重,还仿佛有些无奈的严肃人类。
一个时辰后,我和小武交卷。
所有人都没散开,等着曹大祭洒亲自主持几名学问最好的先生阅卷。又等了两刻钟,再由他亲自把批注过的试卷,贴到藏书阁外头的公告栏中。
这样做,是为了把那些心理阴暗,持着阴谋论的学子们的嘴彻底堵住。想说先生放水?自己看试卷上答得如何,以及先生们的品评又如何。
就像鱼群追逐美食似的,人群忽拉拉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把我和小武这两个正主儿都挤到最外围去了。我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身体接触,只能拉小武闪得远远的观望。
“你自我感觉怎么样?”我问小武,掏出雪白的绢帕,踮着脚,擦着他脸上的墨印子。
“应该能及格吧?”小武抓抓头,有点忐忑,“我不敢保证,因为那些题目好像见过,却又面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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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全愣了
“阅兵啊,还面生面熟的。”阿邦在一边风凉的道,但并没有看向我们俩,而是伸长脖子向人群深处张望,寻找顾荒城的身影。
身为司业大人,顾荒城是站在围观者最里面的,我们的成绩到底如何,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对我那未来的岳父大人很不满意。”我哼了声,“到底及格没及格,到是先宣布一下成绩,然后再让所有同学瞻仰试卷啊。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不上不下的吊着我。”
“就是就是。”小武附和,随后又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漂亮的小臂肌肉,“要不我杀出一条血路,咱冲到前面看看?”
“快歇会儿吧,少惹事。”阿邦用扇子敲小武的头,“据我分析,你们的成绩一定不错。至少小武能及格,纷纷肯定还很优异。”
“这是安慰我?”我背着小手,站得笔直。看起来,太子殿下丰神俊秀,实际上心里窜进来二十五只小耗子,简直百爪挠心。
“纷纷,你要注意观察才行哪。”阿邦走过来,揽住我的肩,另一手往人群里指。
公告栏附近,熙熙攘攘全是人影,还都穿着国子监的常服,黑压压、灰蒙蒙一片,哪里看得出来什么?但我配合性的目光悠远,凝视前方。
“曹大祭酒阅卷之后,脚下生风的跑到这边来贴卷子。”阿邦给我解释,“虽然他很有城府的样子,做到了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但他一贯巴结于你,自然不会做让你丢脸的事。相反,这说明你考试的成绩很露脸。我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想必是扬眉吐气的结果没错。”
听着他的话,我的笑容就慢慢在唇边展开,“好阿邦。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哪。”我讨好的拉下他握着我肩膀的手。轻轻摇了几下。
“你就是撒娇厉害。”阿邦没好气的瞪我,却是宠溺迁就的神情,“遇事不要慌张才是皇子所为。再说基本的信心,你得有啊。”
我干笑几声,心里有了底,再看那些挤在前头的同学,就没那么碍眼了。又过得片刻,蛤蟆闹坑一样吵吵的人群忽然静了瞬间。接着,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那条深紫色的高大身影,从里头缓步走了过来。
“情况如何?”公羊潇洒走到我身前时,我还没开口,急性子的小武也没说话,反倒是阿邦出声询问。尽管他早预感到了结果,却还是想亲耳听到确切消息吧?
公羊潇洒笑得温文尔雅、高贵大方,却没有回答,而是从袖筒中拿出一个卷轴。尺长,足有小臂粗细。从外观上看,是上好的宣纸卷成。上面还没有任何笔墨字迹。
“你什么意思?”我问。
新型打人武器?图穷匕见?还是有妖术?山河社稷图什么的,卷轴展开,妖风一起,就把人全收到卷中……大燕的神怪演艺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可公羊潇洒却不理我,仍然笑而不语,同时环顾四周。
这里是藏书阁外,颇有几处小巧精美的景致,包括一池荷塘。当然。此时已是冬日,自然无景。但池边却有一个青石条案,供学子们有了灵感时。挥毫泼墨所用。
公羊潇洒的目光落在此处,立即有麻利且很有眼力见儿的拍马者上前,把本就干净的条案擦得清亮无尘,另有人摆上了笔墨。
“故弄玄虚,你到底要干吗?”我跟上去,一头雾水,但本能的认为公羊潇洒肯定是要坏我的事,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是跟我对着干的才对嘛。
“我要给你写个‘服’字。”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已经把卷轴铺展开来。
如我所料,雪白的纸上,未落一字。还好,没有妖风。
但是,他刚说什么?给我写个“服”字?什么情况,就是他字面上所说的意思吗?他到底想要怎样?为什么?我没听错吧?
跟往常一样,他一开口,我就犯糊涂,似乎大脑阻塞,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事和话语。
同学们也渐渐围上来。同样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