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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嫡女傲,国师驾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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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瞥见玉白一脸恨相,她一乐,“你莫不是也听出戚青画琴声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玉白听得嫆裳开口,茫然的看向她。

慕容嫆裳神情无奈,轻戳了一下玉白额头,低声道:“焦尾本就直白无华,奏琴者需静心无欲,可她今日急着表现,这琴声已然乱了。”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

一曲《倾城无悔》刚奏了上阕,戚青画的额间已渗满细汗,这焦尾她初始还能驾驭,现在却渐渐被琴身带着走。

无法与琴相合一的戚

正文、第27章 陌上紫菀开(四)—幽禁楼阁

那双手,十指修长,指甲剪得干干净净,手指往上是坚实手腕,朗眉星目,形相清珏。

有了淡淡的沉木香环绕,戚青画心下一安,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勾起,手下与之相和也变得顺情顺心。

而众人呢?早在殷折颜加入这奏琴时,众人便自动自发的没了声响,甚至是轻了呼吸之声。

无法比喻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只因琴声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空灵淡漠却又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抓了你的心肝。

在座的人都知道,殷折颜懂琴。

但刚才之所以没有人提起,是因为他们也知道殷折颜从不轻易奏琴。

却没有想到是今日,他竟然为了戚青画和了这一曲。

一阕《倾城无悔》,音落久久无声。

年轻的国师大人抬眸一霎,刹那芳华,虚扶身边女子站起身。

良久,即墨锦然长叹一声,愉悦开口:“许久不曾听见你奏琴,怎地今日有如此雅兴?”

皇帝的话虽然是对殷折颜说的,但目光的方向却是他身边脸布红云的女子。

殷折颜轻轻咳了一声,淡淡道:“琴有五不弾,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今日虽有异况,”话到这里顿了一下,他的眼神划过玉白,接着道:“但总算无妨。”

“如此甚好,这焦尾总算没有负人。”即墨锦然点头,忽而又问:“戚小姐觉得国师这一曲,如何?”

这一次皇帝话里的戚小姐,当指玉白。

问她如何吗?

玉白在心里冷冷一笑,压住掀桌而起的冲动。

赐婚的事情已成定局,她却知道,那人心中的不情愿。

只是,她,已生了妒意,对他和姐姐的妒意。

满心的疲倦,不是退却,是真的有点无所适从。只不过,若放手,那便不是戚玉白了。

“臣女肚子有点不适,先行退下!”

没有回答皇帝无聊的问话,甚至也不管自己任性的离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总之此刻,玉白什么也没想,踉跄着从亭子里跑了出去。

华丽的皇宫她虽然来过,可总是忘记自己似乎是路痴。

正如此刻,没有人带路,她就连宫门在哪里都不知。

偌大的皇宫在你需要的时候一定是找不到人的,宫女和太监就像是约好似的一个不见。玉白在原地兜了个圈子,忽见不远处有个小角门。

通达那里的是一条羊肠小径,尽管是白天也稍显阴森,但玉白此时心情郁积,也不顾许多便朝那里走去。

石砌的小门竟然格外的精致,走近了才看清,那门洞上都仔细的雕刻着盛开的紫菀花。

角门里,大片大片的紫菀花灿烂夺目,幽幽清香沁人心脾,玉白没有犹豫这里是否是出宫之路,抬步走了进去。

很是肃清的院子就藏在角门之内,除却繁盛的紫菀花,就是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杂草。

沿着不甚明朗的小路走了一会儿,路的尽头是一座四层高的楼阁,谓之“禁阁”。

这“禁阁”是怎么回事?

玉白站在门前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她的手臂慢慢抬起。

将要推开那扇门时,忽然背后一个冷冷的男声响起:“你在做什么!”

玉白一惊,愕然转身。

一个身着黑衣面色如铁的男子已经拧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出好远。

“喂!放开我!”跌跌撞撞跟着他走了几步,玉白便使力挣脱开。

揉着酸痛的手腕,她狠狠的瞪着他,吼:“那个什么,叫什么的,你疯啦!”

“这里是禁阁,谁准你擅闯的!”冷冽背手而立,冷冷开口,一张俊脸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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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8章 红烛新宿(一)—大婚

怀瑾十年,六月初六。

不管前尘后世,今天都将是个特别的日子,国师娶亲,将军嫁女,且将军家是一门双姝。

从清晨到夜明,钟鼓礼炮声便没有一刻停闲。绚烂的礼花照亮了半边天空,从来都是清冷的国师府热闹非常。

一早起来便是复杂的喜服加身,然后是祭拜,出府,拜堂。

抓紧时间偷吃了一颗青苹果的玉白其实早已经饿的是头晕眼花,中途曾经向凌波和微步求救,但却被两人以不能坏了规矩为名冷酷的拒绝。

“这婚真不是人结的!”

刚刚自己哀怨一声,玉白的嘴就给喜娘捂住。

“我说小姐,切不可妄言!今日大喜,您就好好等着新郎来掀了盖头,再开口。”

怎地这是连话也不让说了。

玉白撇撇嘴,很不情愿,但也听话的闭了口。

无聊的时候,她只能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玩,间或揉一揉酸痛的脖颈。

这凤冠是皇帝御赐的嫁妆,上面还镶着一颗好大的夜明珠。这时候珍宝珠子压在头上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玉白咬牙轻手扶了一下凤冠,狠狠的想,等明天便把这东西拿出去卖钱。

又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的玉白想了想,问道:“喜娘嬷嬷,外面怎么还不结束?”

“小姐莫急,大人这个时辰还在陪宾客的,今日宫里也来了不少人,是万万怠慢不得的,您且再等等。”

“我都快要累死了。嬷嬷,能不能把盖头和凤冠先拿下来,等一会儿殷折,一会儿国师大人来了再戴?”

“可使不得啊我的姑奶奶!”

喜娘一惊,真怕玉白一时冲动掀了盖头,扑上来按住玉白根本就没有动过的手,惶恐的道:“这盖头必要等国师大人来了的,小姐饶了老奴吧,别折腾了!”

“好了好了,我就是说说。”玉白拍了拍喜娘的手,一脸无奈,不过隔着盖头,喜娘看不到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而这边玉白也将近昏昏欲睡。

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再一次即将面会周公的玉白被推门声惊醒。

随着喜娘惊喜的喊了一声:“大人!”

沉木香袭来。

轻轻的脚步声若不是仔细去听都难以察觉,玉白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心脏猛地揪紧,脸也燥热起来。

终于来了吗?!

沉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玉白在盖头底下瞪着乌溜溜的两个黑眼珠,呼吸屏住。

脸上一凉,许久没有见光的双眸不禁不适的眯起,眼前那人,风姿隽爽,湛然若神。

“传酒吧。”两指捏着红盖头一角,殷折颜面无表情的将其扔在一边,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玉白为这举动皱起眉心,刚想开口说什么,喜娘已经端了酒来。

殷折颜一掀衣摆,坐于玉白身侧,两个人均是大红喜服,一个风倾绝色,一个清秀灼灼。

饮过酒,喜娘往床上撒了莲子红枣等物后便躬身而退。

红烛新宿,她和他呼吸相闻,却寂静无声。

这就算是礼成了吧?玉白刻意忽略后面圆房的重头戏,自顾自的想着。

眼角貌似不小心的往身边去瞥,却忽然眼前一花,殷折颜已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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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9章 红烛新宿(二)—独守空房

“你……”她低呼,却又似乎想到什么。

嘲弄的勾起嘴角,玉白朗声道:“怎么?要去揭戚青画的盖头了?”

“她是你姐姐。”殷折颜不赞同的蹙眉,看向玉白的眼神里满是不悦。

玉白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

一身喜服的她艳雅绝色,凤冠上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此时英眉一挑,烈焰红唇,竟生出几分妖娆味道。

“我是嫡出,她为庶出,我是正妻,她只是妾,我称呼她戚青画也是给足了面子!”

玉白的话让殷折颜瞬间铁青了脸色,鹰眸一眯冷眼看着眼前女子,他慢慢抬起手,捏住玉白的肩膀。

“是吗?那么我便让你知道,在国师府,嫡出的正妻该如何。”

***

朗夜漫漫,倒不像是玉白以前看过的故事里写的那样,被抛弃的正妻在瓢泼大雨里哭泣。

这个夜晚,没有大雨,星星还亮的刺眼。

一轮新月高挂,玉白身着红色单衣坐于窗前。

廊上的红灯笼是要挂整晚的,这时候的国师府热闹褪去,终于生出凉薄冷情。不过这冷情,也只是她这个被抛弃的人才感受得到的吧。

想必那戚青画的房中,此时正是情意绵绵。

“小姐,还不睡吗?”

凌波和微步是跟着来了国师府的,这时候两个人端着小羹推门而进,便看见玉白在发呆,心里一疼,两人拿了披风过来。

“那边早就掀了盖头了吧?”眼眶微酸的玉白抬起湿漉漉的眸,俏丽的小脸因为吹了冷风而有些惨白。

“应该是吧。”微步轻声回答后便转过头去抹眼泪,凌波也是红着双眼。

“小姐,早些睡吧。”拿披风裹住玉白,两个人扶着她站起,慢慢移向床铺,玉白却在这时忽然间挣脱了开,向门口跑去。

她不记得路,却找到戚青画的房间。

她的房间好像是刚刚修缮好的新房,华丽的布置满足了她所有的喜好,初始她还沾沾自喜。可此刻,她方才意识到,戚青画的房间是殷折颜的旧居卧房,只是改成了新房这一情意,便是她望尘莫及的。很讽刺。

那房间还亮着烛火,门口一个嬷嬷和两个小婢女在守着。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大人和青画夫人已经歇下了。”

见玉白上前,那个一脸古板严肃的嬷嬷便将她拦住,冷着语气说完话,嬷嬷斜睨着玉白,眸中划过不屑。

怎么?这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么!

她是国师正妻,却在这里被一个嬷嬷欺负?

“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玉白不顾阻拦的硬要往里进,嬷嬷和两个小婢无法,三人一齐将门护个严实。

“夫人若真要硬闯,奴婢们自是不敢拦,可是,夫人确定要这样进去吗?”嬷嬷话落,视线一转到达玉白脚下。

玉白一愣,从脚下传来的冰凉终于唤醒了她。

她竟然只着单衣,赤脚便跑过来了?还真是丢脸。

茫然的转过身,她不想再去看身后人的嘲讽、漠视。

今晚总是注定要独守空房了,也注定要沦为所有人的笑话。

国师正妻变下堂夫人,这就是殷折颜给她的答案吧,嫡出的正妻在国师府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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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30章 红烛新宿(三)—两姝相争

翌日,晨。

玉白不知道戚青画那边人手安排如何,反正她这里出入的只有凌波和微步。

早上微步打了洗脸水进来,玉白拉住她问怎么不见其他人,微步吞吞吐吐的,半天才带着哭音道:“管事嬷嬷昨晚就告诉我和凌波,府里人手不够,以后侍候小姐的还是我们两个人,可是,可是,”微步紧咬着唇瓣,似是不想说下去。

玉白苦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接着说。

“可是我明明看见青画小姐身边婢女小厮成群,还有个很厉害的管事嬷嬷跟着的。”

厉害的管事嬷嬷吗?她昨日不就见识过了。

放开微步的手去洗了脸,玉白低眸想了一会儿,道:“这早膳在哪里用,你可知道?”

“小姐要出去吃早膳吗?还是我和凌波给小姐端到房间里来吧。”

“不必,早膳当然要在用早膳的地方吃才对,我不去,他们还以为我怕了他们。你过来替我梳妆吧。”

国师府很大,和戚府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每一条回廊,每一条小径都是那么陌生。玉白真是很佩服凌波和微步的认路本领,明明她们都是昨个儿一起来的,她们却已经把路都给认全了。

“小姐真的要进去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临到门口,凌波忽然拉住玉白的手,担忧的问。

玉白冲她一笑,眸光透着凌厉,“我必须要进去,不然还真是下堂夫人了。”

一身紫色缕金挑线纱裙,玉白提着裙摆悠然踏进偏厅。

在她出现的一霎那,厅内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她看见戚青画瞬间白了的脸色,挑唇一笑,缓缓而进。

“妹妹来了?要一起用膳吗?”马上回过神的戚青画站起身,有些牵强的笑着。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用膳。”玉白特意强调用膳两个字,几步走到殷折颜面前。

他今天难得的穿了一件暗紫色绣青竹纹的锦服,这颜色倒与玉白出奇的配,玉白心情突然好起来,也注意到戚青画越来越白的脸色。

“我来晚了吗?”这句话,她对殷折颜说。

“正好。”年轻的国师大人堪堪抬起眸光,语气平淡透着疏离。

玉白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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