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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爱情种植-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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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朗还会和陈诵在QQ上网聊,陈诵总是那一句:“姐,你什么时候回北京?”2648

陈朗的回答永远都和不回答没啥区别,“到时候就回来了,你可真够操心的。”

陈诵悻悻然,“我能不操心吗?只要你不回来,那个变态俞就不停地折磨‘金子多’,每天都让他加班。”

陈朗心跳慢了一拍,但还是在QQ上继续说:“你什么时候给人家取了这么难听的外号?”

陈诵啧啧叹道:“姐,他那么欺负你,你还心疼,真是受不了你。”

陈朗默然,半天才打出几个字,“不是心疼,只是一种惯性。”

陈诵还是很热衷于打听自己姐姐的八卦的,“姐,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他,那就原谅他得了。”

陈朗打了个愁苦的表情,“我们俩之间不是原谅或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信任问题。”陈朗实在不爱再揭一次伤疤,岔开话题道:“别说我了,你呢,复习的怎么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区,陈诵就最不爱别人提这个,“不怎么样,对了姐,元旦你没回来,春节总得回来了吧?”

陈朗想了想,“春节我的假也不长,就七八天,我还得先去趟普陀岛,回来后应该还有几天,我会抓紧时间回趟北京。”

陈诵打了个怒目圆睁的表情,“大冬天的你去普陀岛做什么?难不成求神拜佛啊?”

陈朗“咦”了一声,也打字,“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可不就是去求神拜佛。”

“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什么时候改唯心主义了?”

陈朗苦笑,于是继续打道:“我就算唯心主义,也是伪唯心主义,我是替……”陈朗停顿了一下,继续打字,“我替我父亲去普陀岛还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两年对佛教越发执着,每逢春节都去普陀岛捐香火钱。他去年又正好大难不死,近年春节不久更得去了。”

这事儿是陈朗自己揽上的,于博文本来想亲自回国还愿,上次为了陈朗的卧底时间就回国奔波了一回,这回又要折腾,被现任夫人李莹生拉活扯地拽住,还打了长途电话给陈朗,让她一块儿做做思想工作。陈朗便立即将此事儿揽到自己身上,许诺说春节时一定替于博文去寺庙捐香火,于博文这才消停一些。2649

陈诵当然知道陈朗口中的父亲指的是于博文,被陈朗这么一提醒,陈诵也隐隐有些印象,好像自己亲娘也念叨过此事儿,于雅琴还曾经抱怨说:“真会折腾,这哪里是去烧香,明明就是去烧钱嘛。”陈诵于是在电脑上打字道:“姐,你要是春节再不回家,咱妈那个暴脾气,估计就杀到上海去找你了。”

陈朗打了个吐舌头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我尽量赶回去。”

陈朗在华山路外公外婆家待了整整两天,要不是最后一天假期自己要值班,还不会被家中长辈放回,于是拎着一堆外婆给自己准备好的夜宵,回到了浦东的公寓。如果说非要陈朗在北京和上海之间做个选择,陈朗一定还是选择北京,其中的一条重要原因,那就是上海的冬天屋内过于寒冷,没有暖气。

陈朗打开房门,第一件事儿就是忙不迭地打开空调吹暖风,可是那种由内到外的冰冷还是很难缓解。陈朗下意识地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看看只剩下瓶底一部分,便倒进杯子里,一仰脖,一饮而尽。

就像每个人都有隐藏的另一面一样,陈朗在乖乖女的面目下,除了室友Mavis,没有人知道她偶尔会酗酒的秘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刚刚道香港念书的时候,原本以为陌生的环境、沉重的功课可以让自己遗忘掉所有,但每当夜深人静,往事还是会一波波袭来,所有甜蜜的苦涩的幸福的绝望的回忆,永远盘踞心头,让人挥之不去。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让陈朗几近于崩溃。

然后,然后陈朗就迷上了威士忌。它陪伴着陈朗度过了所有的低沉岁月,知道毕业前半年,陈朗才渐渐摆脱掉对它的依赖,回复平静。

就像脚不可能踩入同一条河流,却总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一样,原本以为已经戒掉的恶习,却在陈朗终于摆脱掉长辈、开始独居生活的第一日,便迫不及待地再度恢复。和表面上的没心没肺不同,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便是陈朗痛苦生活的开始,只有威士忌是解救她良药,是她忘记掉俞天野、忘记掉皓康,忘记掉那些冰冷和怀疑眼神的,唯一制胜法宝。2650

可是此时,法宝作用有限,陈朗晃了晃空酒瓶,无奈地摇摇头,便起身将喝空的酒瓶放进厨房,与未拆封的另外几瓶威士忌搁置在一起。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陈朗隐隐觉出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哪儿不对劲还是有些说不上来,只是疑心窗台上几个并排而列的威士忌酒瓶好像都神态各异地看向自己。陈朗苦恼地回到客厅,将屋子里上下左右又是好一阵打量,耳边还隐隐有音乐声从外面传来,原本舒缓的乐曲却并未缓解她烦躁的情绪。正在陈朗有些莫名其妙之际,手机嘀嘀响了两声。

“你回来了?”署名一点儿也不陌生,是包赟。

不能吧,就算包赟和Jack一起也住这个小区,外面冷风凛冽、黑灯瞎火的,他难道还能火眼金睛地看见自己?陈朗抬头扫了一眼刚刚放在沙发上的申报材料,还是琢磨着和包赟沟通一下,于是硬着头皮回了一条短信,“回来了,伤口好些了吗?想和你见一面,咨询一下与DZ银行合作的问题。”

过了半天,终于手机再度嘀一声,简单无比的两个字:“好的。”

陈朗也觉出自己的虚伪来,正想发短信问具体楼层,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陈朗霍然一惊,下意识地问道:“谁?”

可是门外没有人说话,只是有个男声轻咳。

陈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迅速联想到无数新浪社会新闻栏目里出现过的恶性事件,心脏狂跳不已,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缓缓走向门口处的猫眼,向外看去。

可是外面一片漆黑,也看不出什么,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分钟,安静地可以听见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陈朗镇静下来,又蹑手蹑脚地往窗户方向走,手里的手机却狂叫起来。陈朗一看来电显示,便忙不迭地按下接听键,那边却先声夺人,“陈朗,你在哪儿?”

这个声音似远似近,陈朗皱了皱眉,也没多想,只是小小声道:“我在家里。”

包赟“哦”了一声,声音往上拐去,“怎么声音那么小,跟做贼一样?”

陈朗踱步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还是什么也没有,于是继续小小声道:“今天特别古怪,这小区的门禁是不是失灵了,好像天台上来了陌生人……”

包赟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会告诉我,你害怕了?”

陈朗迟疑了一下,悻悻然地答道:“恭喜你,答对了。”2651

电话那头扑哧一乐,终于道:“那你开门吧。”

陈朗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包赟慢吞吞地继续道:“好像我就是你说的陌生人,现在站在你门外。”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这回屋外又传来敲门声,还有个男声清晰无比,“开门吧,是我,包赟。”

陈朗长出一口气,赶紧把门打开。屋外一男子斜倚在墙边的死角处,一脸嘲笑地看着自己,让陈朗好不气恼,“你怎么上来的?吓死我了,连个动静也没有。”

包赟啧啧叹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胆小。”

陈朗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帅哥,几天不见,他清减了许多,估计都是拔牙惹的祸。将包赟让进屋内,她嘴上却辩白得煞是无力,“谁让你装神弄鬼?这大晚上的,当然我得小心一些。”

包赟轻飘飘地走进屋内,径直坐在沙发上,斜靠着,有气无力地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都被你折腾惨了,哪儿有力气装神弄鬼?”眼睛所及之处是散放在沙发上的申报材料,挑眉问道,“你弄好了?”

陈朗走过去将资料递给包赟,“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包赟快速翻了几下,便抬头看向陈朗,“怎么,博文口腔的事儿你开始负责了?”

陈朗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博文……”却又噤声不再言语,只是继续低头看报告书,房间内随即冷场。

包赟不上不下的半句话让陈朗满脑门儿都充斥着问号,忽然,陈朗听见“咕咕”两声。

陈朗诧异之下四处逡巡,房间内再次传来无比清晰的“咕咕”声。

这回陈朗辨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好整以暇地朝沙发方向看去,只见沙发上的包赟还是低头看着报告书,头也不抬,一派正经。2652

陈朗还是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没吃晚饭吗?”

包赟依然低着头,淡淡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报告书就这些吧?”

陈朗点头,“就这些了,还有什么要补充和修改的地方吗?”

包赟合上申报材料,这才抬头道:“已经很好了。”也许是错觉,陈朗隐约觉察到,包赟的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一丝红晕。

不过,包赟的肯定还是让陈朗颇为心安,原本忐忑的心情终于略有放松,“那我回头把申请书交给谁?”

包赟无比平静,“待会儿Jack会上来,我交给他就行。”

陈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Jack会来这儿的原因,她是冷清惯了的一个人,很少主动进取,习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她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到一声“咕咕”,而且这次的声音大得二人完全不能忽视其存在,包赟只觉得颜面尽扫,一脸的郁闷。

陈朗忽然如醍醐灌顶,“你不会告诉我,拔了牙以后,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包赟万分不情愿,但还是翻了个白眼,回道:“往事不堪回首,千万别再提起。”

这个答案完全如陈朗所料想到,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径直走到餐桌旁边,指了指自己刚带回来的一摞餐盒,“这些是我刚从家里带回来的夜宵,你要是真没吃,挑挑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包赟不算太起劲地站起身来,目光在几个透明餐盒上来回打量,嘴里嘀咕着:“生煎皮太厚了,小笼包子太油腻了……”好半天才指了指其中的一盒紫米粥,“那就这个吧。”

陈朗心里虽然鄙视包公子的难侍候,但还是一声不吭地将紫米粥单独拿出来,递到包赟的面前。2653

包赟用手碰了碰饭盒瓮声瓮气地道:“太凉了。”

陈朗看了包赟一眼,使劲往下压了压火气,再次一言不发地将紫米粥从包赟面前拿走,到厨房里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拿了一只勺子一起放到包赟面前,“伤口还没好利落,还是别吃太烫的,看看这个行不行?”

包赟闷哼了一声,微微尝了一口,便满意地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吃起来。陈朗目瞪口呆地看着包赟行云流水般的喝粥动作,他一点儿也看不出有拔牙后的任何不适症状,心里郁闷至极,不会被这小子骗了吧,嘴里便不由自主地道:“你这粥喝得可够熟练的啊。”

包赟扫了陈朗一眼,“那当然,换你天天只喝粥试试,能不熟练吗?”

陈朗撇撇嘴,不置可否。

就在此时,屋顶开始传来踢踢踏他的脚步声,还不知从哪里传来“砰砰砰”的声音,陈朗“啊”了一声,“楼上有房客搬来了吗?我听见脚步声了。”

包赟看看陈朗表情,微微一晒,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出去,“Jack,你下来吧,我就在楼下。”

那边仿佛还在问:“哪个楼下?”

包赟没好气地道:“还有哪个楼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几步路就下来了。”

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有人敲门,走进来的果然是Jack,他嘴里还叹道:“粥仙,烧刚退,你就上邻居这儿串门,真行。”可是当他看见屋内坐着的陈朗时,顿时呆了一下,“Jessica?你怎么在这儿……”

陈朗被这句话问得一愣神,包赟却一言以蔽之,“她就住这儿。”

Jack看看包赟,再看看陈朗,开始啧啧叹气来,“我明白了,这回我算明白了。”

包赟没好气地道:“你明白个鬼。”

陈朗狐疑至极地看着包赟,包赟表情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嗯,我这两天租房子来着。”

Jack看看包赟,再看看陈朗,心有不甘地抱怨道:“他不单租房子,烧还没退就着急搬过来了。”

陈朗张了张嘴,原本糊涂的大脑,忽然混沌顿开,指了指楼顶:“你不会告诉我,你俩一起搬到了楼上?”2654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嫌弃地道:“谁要和他一起搬到楼上?”

陈朗“啊”了一声。

Jack很是解脱的样子,对包赟眨眨眼,“你当我喜欢和你住一块儿呢,免得总被我的教练逼供,打听你的生活习性爱好及性取向。”

正值陈朗头昏脑涨瞠目结舌之际,包赟却对Jack怒目视之,“就你那个狗屁教练,能不能别再提了?”

Jack心虚得很,立即举手投降。

包赟转头向陈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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