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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爱情种植-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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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可以享受到来自陈朗的温柔和体贴,因此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还是明智地隐瞒了自己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事实,嘴里含混地道:“别管那个,你快点儿告诉我。”

“好吧,好吧,那我可说了。”

“你怎么还在那儿运气?快说啊。”

“我怕你听了想吐。”

“看来你还是更想让我亲你。”

陈朗的手停驻在包赟的脸颊上,一字一句缓慢地道:“那我就说了,你可千万要给我面子,忍住别吐。”

“包赟,我喜欢我是你的国王,而你是我的天使。”

2

一个月后,上海。

包赟躺在手术室的牙椅上,全面上下都被裹在一堆手术单下,眼前一片漆黑,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已经完全神游天空,不知还有何种动力强撑着自己,绝望地张着大嘴。

嗯,没错,包赟在拔牙近半年后,终于在陈朗的威逼利诱下,走进了上海博文口腔的种植手术室内。

包赟张着大嘴,一边感受着冰凉的器械,一边悲愤地想:虎毒还不食子呢,陈朗她就敢谋杀亲夫?

陈朗当然不知道包赟的胡思乱想,而是动作沉稳、小心谨慎地做好每一个步骤。不过包赟所轻力壮,骨头条件又好,操作起来并不费力,所以很快就大功告成。

脸上的铺巾被揭开,包赟终于可以闭嘴休息,可是半边脸颊麻木得完全不像自己的,整个人都有种精神高度紧张后松懈下来的无力。

趁着助手和吴馨拿着器械盘出去的时候,包赟一脸哀怨地看向陈朗,“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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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下得去手啊。”

陈朗“嗯”了一声,并没有正眼看他。

徐主任探头进来,问道:“做完了?”

陈朗不理包赟,对徐主任倒是殷勤得很,点头道:“做完了。”

徐主任打量了包赟一眼,忽然冲陈朗招手道:“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陈朗向包赟示意了一下,走出门外。

徐主任冲着屋内努了努嘴,“你忘了你原来和我说过的了?那小伙子人品可不好,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啊?”

陈朗脸色微红,“我那会儿和他闹别扭呢,故意瞎说的,没那回事儿。”

徐主任这才释然,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

徐主任尴尬地笑笑,“刚刚他进我们诊所的时候,我看见是一个女孩儿陪他一块儿来的。”陈朗脸以暗了一暗,徐主任赶紧又道,“我没别的意思啊,你俩感情好就行,我只是怕你吃亏。”

陈朗强笑道:“主任,你放心吧,不会的。”

可是回到屋内,陈朗一直板着脸,让本来期盼获得陈朗嘘寒问暖的包赟大为失落。问她问题,陈朗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让病号包赟终于忍无可忍,“你怎么了?”

陈朗低着头收拾器械,“没怎么。”

包赟压根就不相信,“不可能,肯定有什么,你快说吧。”

陈朗也很郁闷,当然郁闷的原因不仅仅是徐主任的几句话,还有别的导火索。和包赟确定关系这才多久啊,怎么自己就由强势变弱势了,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包赟这小子人气这么旺,居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过陈朗还是无法当做没事儿发生,终于开口道:“刚刚有人陪你一块上来的吧?你赶紧出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包赟看向陈朗,包然有些眉开眼笑,“那是我同事啊,她正好也来你们这一层办事,我们正好顺路而已。你怎么了,可别告诉我你是吃醋了?”

陈朗反驳道:“我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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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赟越想越高兴,“有就有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陈朗忍无可忍,“我吃醋又怎么啦?还有我告诉你啊,你别当我的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短信。”

这下换包赟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陈朗张了张嘴,实在不好意思说。就在刚刚手术之前,包赟的手机嘀嘀响起,包赟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短信,却让坐在一侧的陈朗瞥到其中两三句,顿时一股浊气涌上心头,心情迅速沉入谷底。

因为包赟的手机上面好像写着:“别管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要想究竟该如何称呼我们的关系,反正每逢今天,我都会有点儿想你……”

包赟看着面前气鼓鼓的陈朗,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将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又翻看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举到陈朗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吧?”

陈朗极度别扭地看了一眼,却一时有些愣住,原来自己刚刚只看到一半,还有后半部分没有看全,全文是:“别管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要想究竟该如何称呼我们的关系,反正每逢今天,我都会有点儿想你,过去,现在,还有将来。蓝迪健身中心成立三周年,盛情邀请您及其他金卡会员的出席……”

包赟在一边冷冷地道:“我在想,你刚才手术的时候没走神吧?你是给我种植牙齿了吗,还是气急败坏地往里面埋了一个微型定时炸弹?”

陈朗这回丢脸丢大发了,一边小声腹诽着蓝迪健身中心的变态,一边红着脸辩白道:“怎么可能?你可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

包赟古怪地看了陈朗半晌,忽然就跟占了很大便宜一样低着头闷笑,让陈朗气不得恼不得,郁闷无比。

当然,麻药渐渐退去之后,先行回到家中的包赟还是开始下颌术区肿胀不适,甚至浑身难受,简直就怀疑陈朗果真往里面埋上了炸弹一枚,随时就可以要自己的小命。包赟一边瞅着窗台边那两只日益长大的巴西龟发呆,一边晕晕乎乎地想:就算陈朗真的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又怎么样呢,自己还不是照样甘之若饴。

此时此刻,包赟这只倒霉天使,为了抵御疼痛,只好不停回味陈朗难得一见的吃醋表情,效果还不错,算是史上最管用的镇痛剂。当然他也会胡思乱想别的,甚至理论联系实际,比如邓伟说过,世界上最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牙齿拨掉了还可种植,那爱情呢?可以还是不可以?

2788   “倒霉天使”正在琢磨可以还是不可以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包赟歪靠在沙发上朝门口看去,脑海中急于将刚才的思路总结一下,“当然可以了,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可以再度种植,重新站立。”

门终于打开,阳光酒进屋内,国王回家了,她站在那里。

2789   上海的七月底,酷热难耐,也就到了夜间才有习习凉风吹拂。包贇在天台上安置好两把椅子,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抿了一口加冰的百里咖啡酒,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扩张。原来人生就如百利酒加冰块,真他妈的舒爽。

呃,不对,舒爽得还不够彻底,这美酒当前,怎么可以少了佳人陪伴?浴室包贇扭头冲屋里喊道:“朗朗,快点儿出来。”

房间里有声音传来,“出去干吗?”

包贇抬眼看了看天空,月亮真圆,于是随口就道:“出来赏月。”

房间里传来一句:“哦,等我把手里的事儿做完,就出去。”

可是坐等也不出来,右等还是不出来。

包贇无奈,起身进屋寻找陈朗,只见陈朗端坐在书桌前,正好在打印什么文稿。看见包贇近来,她不禁粲然一笑,“等急了?”

包贇“嗯”了一声,“急倒是不急,就是觉得你比较亏。再不出来,那一瓶百利酒说不定会被我全喝掉了。”

陈朗无所谓的样子,“你喝掉就喝掉吧,没有了我就去喝威士忌。”

包贇立即断然拒绝,“想喝威士忌?门儿都没有。”

陈朗抬头看看包贇,眨巴眨巴眼,“你自己说要把百利酒全喝掉的。”

百利酒的度数低得令人发指,是包贇在全盘接管陈朗之后,认为陈朗可以接触的少量洋酒之一。包贇哼了一声,悻悻地道:“谁不让你喝了?我逗你玩儿呢。”

陈朗狡黠的一笑,心中暗暗鄙视自己不厚道,居然知道抓住包贇的弱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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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包贇的弱点简直就不算什么秘密。

认知是一回事儿,嘴上却不露分毫,陈朗一边想一边把手中的文稿递给包贇,“以普通老百姓的角度帮我审查一下,能看明白不?”

包贇接过来翻了翻,呵,还算是口腔卫生宣传小常识,配有图片,称得上是图文并茂。包贇仔细看了看,陈朗在上面罗列了不少卫生小常识,比如如何正确刷牙,比如为什么要洗牙比如没有神经的牙齿最好做牙冠加以保护,等等,只不过用词比较通俗,不像是公司的宣传册用语,于是颇有些诧异,“这不像是你的水平啊?你写这个干什么?”

陈朗老实答道:“丁桦的送医下乡活动结束了,他想做一份口腔知识的小册子。但是他家里最近事儿多,忙的顾不上,我就自告奋勇帮他做这个。你就说你能不能看懂?”

包贇又看了一遍,“能。”

陈朗这才嘿嘿一乐,高高兴兴的将文稿收回去,“嗯,连你都能看得懂的话,朱家尖的老爷子老太太应该也会看的懂,那我就放心了。”

包贇眯缝了一下眼睛,好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嘴上说不过,那就只能武力解决了。他三下五除二就将陈朗手中的文稿再次夺回来,丢到桌子上,一把将陈朗箍在怀里,低头看向挣扎无能的陈朗,嗓子暗哑着道:“这可是你故意挑衅,把我惹火了那可要付出代价的。”

陈朗当然知道代价是什么,心中暗暗叫苦,这夜晚才刚刚开始,还有不少正事儿没做,难道就这样被交代掉了?

不,当然不。

陈朗咬咬嘴唇,故意道:“你觉得你智商挺高是吧,那我问你个问题?”

包贇只觉陈朗咬唇的动作都是那样香艳诱人,很有马上覆盖上去的冲动,但是这智商问题有关他的尊严,于是慨然应答:“问吧。”

“嗯,很简单的,就是问你,哆啦A梦有几个兄弟姐妹?”

“。。。。。。”

 陈朗得意洋洋,“你说不出来了吧?”

 包贇从小就是看哆啦A梦长大的,这个问题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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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鼻子里哼道:“你以为能难倒我啊?哆啦A梦只有一个妹妹哆啦美,另外还有哆啦A梦七小子,不过七小子严格说起来不算是兄弟姐妹吧,只能算是好朋友。”

陈朗无比惊异地看了包贇一眼,这小子的记忆力真强大,而且还童心未泯。陈朗一边想着一边冲包贇摇头,“不对。”

包贇断然否决,“不可能不对。”

陈朗嘿嘿一乐,“哆啦A梦有25个兄弟姐妹。”

包贇“嗯”了一声,拼命回想,“不可能啊,我印象里没有那么多。”

陈朗正色道:“当然是25个,除了哆啦A梦以外,还有哆啦B梦,哆啦C梦,哆啦D梦。。。。。。”

包贇当场石化。

陈朗趁着包贇一愣神的工夫,赶紧从包贇怀里钻出来,哈哈大笑着逃离房间,跑到天台上去。

屋内的包贇挫败地摇摇头,是谁说陈朗是书呆子来着?这两三个月的密切接触,包贇才无比惊讶的发现,有其妹必有其姐,她那些古灵精怪的念头和层出不穷的冷笑话,就跟一个巨大的宝库一样,永远开采不尽,难为她平常总是装的那么一本正经。

包贇一边想一边也跟着走出屋外,看了看已经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张躺椅上的陈朗,道:“好啊,你逗我玩呢。”

陈朗扭身朝向包贇,笑嘻嘻地陪着不是,“谁不知道你智商高啊,以前骗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利索,打完九折是28888,你居然可以算出原价是三万多,三万多少来着?我都记不清了,反正是叹为观止啊。”

包贇这才想起这一茬儿来,“对啊,你不提我还真忘了,32098元,你还欠我那么多钱没还呢。”

陈朗白了他一眼,“你当我白痴呢,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修个破自行车就会花好几万,你就老实交代一下怎么弄出来这张巨额发票的吧?”

包贇很是惬意地躺在另外一张躺椅上,仰望天空,“弄张发票还不容易,都是哥们儿。只不过我当时没想到你居然会很傻很天真地写张欠条,答应还钱。”

陈朗哼了一声,“你可真能干,那是讹诈,违法犯罪行为,老天会给你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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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的。”

包贇翻了翻白眼,“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你要是真给钱了,我也不敢收啊。再说了,不用老天爷惩罚我,你就够折磨我了,我这大半年吃得苦,比我这一辈子吃得苦还多。”

陈朗一时觉得有些歉然,想想便道:“那,那回头也换你折磨我。”

包贇认真严肃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舍不得。”

陈朗也轻声道:“其实你难过的时候,我也舍不得。”

包贇眼睛一闪,颇有些悻悻然,“你舍不得我什么啊,你总不会因为同情我才和我好的吧?”

真是老调重弹,陈朗“ 切”了一声,“你不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吗?你怎么会这么没自信?”

包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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