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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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闻着,闻见只要有活着的人就会不顾一切的砍下去,然后发出肆虐的咆哮声和喊叫。
当山顶上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发狂发怒的她看到之时,满山的恶臭和血腥味几乎闻得人都快吐出来,可她依然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大刀,狰狞而狂怒,然后就看见她走到一个瘫倒在地上很显然陷入昏迷之中的男子身边,嘶声力竭的大喊大叫着,发出来的声音绝对不是一个人能看出来的,就像一只暴怒的猛兽,在痛着,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在用自己的声音宣示着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而就在这时,常年受风沙侵蚀的岩石开始有了松动,而她站定的地方突然往下一滑,接着,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就看见她像一只费尽了所有力气然后被风刮走的纸鸢一样,顺着松动的岩石,直直的朝着下面栽去。
他在这时候,想也没想,居然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着快要坠下去的她跑去,然后就在她快要滑落下去的时候,他匍匐着摔倒在地上,然后用一只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她因为沾了血而腻滑的手腕。
周颜觉得浑身上下痛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让人震惊的事,只是知道,她不能让赵括那一刀子白挨;所以在逼出全身最后的力量时,憋着一股怒劲儿,直直的朝着那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砍去。
只是,在她费劲了全身的力气,虚弱的连喘口气都觉得胸腔痛得厉害时,脚底下突然一软,接着就倒栽着往下倒去;可就在这时,她的手腕被一个人抓住,就像她快要跌入地狱时,有一个人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带着力量和燥热的气流,将她冰凉的手腕紧紧地拉扯着。
她强撑着一股气抬起头,就看眼前出现一张极为焦急的脸,他似乎在跟她喊着什么,可她什么也听不见,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接着,全身跌入了一片刺骨的冰冷里。
月白公子从来就没想到,自己救人居然也会把自己搭进去的那一天。
当他被昏迷的周颜拽着从山头上跌下去的时候,心里相当悔恨着刚才的一时冲动,同时也懊恼着怀里昏迷的人儿,不带这么拖带人的,自己摔下去就好了嘛,干嘛还死拽着他;而且,在他们两个一同滚下山的那一刻,居然一头栽进了山壁下的一条湍流的河流中;初春的暖意已经让结冰的河面开始融化,而在他们同时噗通一声栽进水里的那一刻,刺骨的寒冷让他受不住的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咕噜噜的几口,喝了半肚子冰凉的喝水,痛苦的差点别过气去。
从这一刻,月白公子就决定了,以后她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再管;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只要救她一次,她就会拖累他一次,然后自己活蹦乱跳的好过来,而他这个救人的英雄却总是蔫蔫上好几天还缓不过劲儿来。
……
周颜觉得浑身上下的痛在跌进一片冰冷之中以后,就开始变得不那么痛了,也许是起到了冰镇的作用,所以负担过重的身体好了很多;在冰寒中,她似乎浮浮沉沉的飘荡着,有很多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沉下去的时候,总是有一双手是时候的紧搂着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托,胸口暖烘烘的一片晕染着她,然后将她拉进一片祥和之中。
她就是在这片祥和之中,沉沉的、安心的休息着,然后在一片唧唧喳喳的鸟鸣声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似乎是一片她从未来过的地方,而且比任何地方的春天都来得要早一些,因为在她面前,正是一片野草葱绿、绿意盎然的画面;而她此刻,正上半身趴在一块被河水冲刷圆滑的石头上,而她的下半身,却还浸泡在水里浮浮沉沉。
周颜又一个小小的秘密,那就是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就是水;因为小的时候因某件事而留下了阴影,所以在她长大后,能远离水就会离得远远的,从来不敢逞能靠近半步;以前陪着花容月去滑冰,那也是因为在深冬结了厚厚冰面上的湖面上才敢干的事儿。
可是眼下,她居然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伸出脚试了试水底,发现居然深不可测;她就是这样被挂在一个石头上,如果不是这块石头,那她岂不是要被淹死?想到这里,周颜就脸色乍变,猛地抱住石头,使劲的猛喘气!
而她的这个十分本能而怕死的动作瞬时就引得一声欢快的笑声,有笑声?
周颜瞬时警惕起来,张望着抬起头,就看见三步之远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穿着月白袍子的男子浑身上下和她一样湿漉漉的,只是他现在心情显然很好,盘腿而坐的石头前,有几枚红艳艳的果子看上去十分引人食欲,而他此刻,正撩着自己湿漉漉的黑发,嘴里咬着甘甜美味的果子,对着她笑的相当愉悦。
“你是谁?”周颜现在虽然是醒过来了,可是因为大战刚结束不久,她现在全身上下还使不出劲儿,尤其是左臂,更是软的不想长在她身上似的;所以她只能靠着右臂的力量支撑着身子,依然让自己的下半身泡在水里,随着水流飘啊飘。
男子显然被她的话一惊,好看的凤眸里带着一丝不悦,然后拧着眉心,挺直的鼻梁如小兽一般皱了皱,不高兴的质问她:“你不认识我了?”
周颜只认识他这身衣裳:“我在京城见过你,你说你是个茶商?可是我看你不是茶商!”
“我当然不是茶商,小颜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男子有些气愤外加懊恼的一甩手里吃了一半的果子,红润润的果子就这样被他跑出去,砸到一处鹅卵石上迸溅出酸甜的浓汁,周颜看了一眼舔了下嘴角,一定很好吃,她快累死了、饿死了!
周颜懒得跟他较真,只是觉得他的生气有些可笑:“我需要你是谁吗?还有,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不奇怪,可是你不能这么喊我;对了,是你救的我吗?你可以帮把手把我拉上去吗?我身上没劲儿,这样被水泡着会很冷。”她记得她在昏迷前,似乎是他趴在山壁上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而他们现在又同时在这里,恐怕真的是他出手相救;求助于就命恩人,应该不丢人。
男子眨着一双饱受了受伤的凤眸,一眨一眨的带着委屈,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的怒气,猛地站起身的同时,转过身从一处深长的小树上别下一根手腕粗的枝丫,然后蹬蹬蹬的夹着怒火走到她面前,在周颜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着混蛋居然拿着手里的枝丫,猛地朝她狠狠戳去!
周颜身上一痛,就下意识的松开紧抱着的大石头,然后在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中跌进深不见底的河流中,然后好不容易挣扎着冒出个头,那头顶处的枝丫再一次朝着她戳过来,隐约听见他怒不可遏的声音:“叫你忘了我!叫你忘了我!——混蛋,把我拖累下来还要我救你——就你个屁!淹死你!淹死你!”
周颜再一次被枝丫戳的沉了下去,咕噜噜的再一次喝了几口冰水的时候,挣扎挥舞的双手猛地抓住他不断涌来戳她的枝丫,随着他的动作挣扎着跃出水面,湿哒哒的脸上煞白一片,看着站在河岸上不断拿树枝戳她,很灌她喝水的混球,开口就大骂:“你神经病呀,不救我就说,我自己可以爬!”
“让你爬!我让你爬!”男子看她抓着枝丫不松手,在河水里潜潜伏伏,一脸的惊慌失措和害怕恐慌,心里的气可一点也没消散:“说!我是谁!”
“你他妈是谁老子咋知道!”周颜快要被这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混球逼疯了!
她现在冷的浑身打颤,再加上她刚才喝了好几口水,肚子里的凉意从里往外冒,难过的差点哭出来;可是岸上的那个混蛋,还是不停的用树枝戳她,逼着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男子看树枝被她紧攥着不撒手,又看他敢对着自己爆粗口,一时间尊贵如他也气的差点翻白眼,干脆转过身捡起刚才从树枝上摘的野果子,一颗一颗的朝着她砸:“你敢对着我爆粗口——你敢这样对待我!周颜——你这个没良心的!——啊!你这死要脸的居然还敢吃我用来砸你的果子!”男子抓狂了,暴躁的就像一只燥欲的小狮子,张牙舞爪的。
周颜努力地踩着水,一只手拽着河岸上的水草,一只手挥舞着手里刚才他那里夺过来的枝丫,嘴里果然噙着一枚他刚才扔过来砸她的果子,眼里喷着火,气的头冒白烟:“我饿了不吃这个吃什么,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你这个混蛋!”说完,周颜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甘甜可口的果子,咔齿咔齿的嚼着。
男子被她的这幅无赖相气的眼睛发直,然后在看见她将一枚枚果子用狂风卷落叶的姿态吞进口腹之中之后,突然,本是怒急了的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双手插着腰,一改刚才的暴躁和怒急,眉宇之间,帝王之相和尊贵之气让他显得格外顺静高贵:“周颜,我原谅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只是——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周颜依然死命的往自己嘴里塞着味道甜美的野果子,瞪着眼睛看着他,利落的蹦出一个字:“说!”可是心里却还记着仇,吃饱了才能一报刚才被戳之仇!
男子微微一笑,缓而慢、优雅而从容的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就像一个贪吃的小孩儿,嘴角都带着果汁的甘美汁水,笑的十分蛊惑,眼珠子一转,念出一个名字:“沈奇峰!”
061:最无耻幼稚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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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颜嘴里还叼着一枚果子,看着男子亮晶晶带着点兴奋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后,速速的将嘴里最后的一枚果子也吃进腹中的时候,这才说道:“不认识!”
沈奇峰头冒黑线,看着在水里泡着的混蛋、没心肝的:“你是不是怕我夺走你嘴里最后的这枚果子,所以才吃的差点噎死似的吞下去,然后才说不认识的!”
周颜的确是差点被噎着了,既然他看出来了,她也不瞒着:“嗯,你说的很对!”
沈奇峰彻底被她这副不惊不宠外加厚皮脸的性子给挑衅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腾起来,刚想着要不要上脚踩在她的头上,然后将她按在水里喝一大肚子冰水的时候,就看这补充了力气和食物的小人跟只水嗒嗒的泥鳅似的爬上岸,然后缩成一团哆嗦着发颤的身躯。爱萋'
看她如此无助孱弱的模样,沈奇峰还是有了点点的怜香惜玉,将穿在身上已经半干的袍子脱下来扔在她面前:“给,穿了吧!别让我费劲九牛二虎之礼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又被火火的冻死!”
周颜暗瞪了他一眼,瞄了一眼扔在眼前的月白长袍,冷哼:“要是你一早就将我拉上来让太阳烤烤,我用得着现在喝了一肚子水还冻得浑身发抖吗?!少假惺惺!”见她不识好歹、软硬不吃,沈奇峰‘嘿’了一声,嘴角抿着似是而非的笑又捡起地上被她抛弃的长袍,自顾自的又穿上:“不要就算,真是那个咬吕洞宾。”说完,沈奇峰就自顾自得朝着前面走去,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感情不像是从山崖上掉下来逃命的,反而像是纨绔子弟游玩踏春一样。
周颜浑身上下被河里的冰水泡了个透彻,虽说迟了些野果不再像刚才那样饿的眼冒绿光,可依然还是浑身瘫软无力,尤其是左边的胳膊,刚才被这混球戳的时候只顾着抱着大石头忘记了疼痛,现在顺利爬上岸,胳膊上的疼痛又开始撕扯着她的神经,疼的从头顶开始冒冷汗;不用说,一定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崩开了,而且情况似乎还有些严重。
沈奇峰走了几步每天见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说着风凉话:“怎么不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不管了,等会儿要是有野兽来咬你,死了不关我的事。”
周颜气的咬牙:“放心,只要你这头禽兽,我什么都不怕。”周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项脾气容忍的她居然在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面前屡次把持不住,总是恨不得在看见他那张扬着似是而非笑容的脸上划上几刀子,看他再敢那张欠揍的小白脸来嘲笑她。
沈奇峰嗤笑了一下:“随便你怎么说,我一个去找出路了,你就在这里坐着吧,现在虽然是初春天气,可到了下午和晚上风还是凉的很,你这身湿哒哒的样子不冻感冒也会冻结冰,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女孩子别逞强,尤其是在有男人的情况下,适时的示弱也是一种手段,明白吗?”
周颜看着他又转身要走,忙出声喊住他,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股狠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这个混蛋,跟她根本不熟,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她一定会杀了他,免得引来将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奇峰眼眸幽深的看着对他动了杀机的女人,哎呀哎呀的摇着头,“你当我怎么知道你的女孩儿的?你小的时候穿开裆裤我都见过你信吗?”
“沈奇峰!”周颜第一次别粗了脖子大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沈奇峰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别生气嘛,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还动怒,这是明显找死的情况;至于你的女儿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