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勾引计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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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拍了拍我肩膀，“下午人家就要见你。”
“呃，这么快，今天不是假期吗？”我疑惑地问。
老板娘摊手，“客户……”
我抢答：“客户是上帝，我懂。”说完我跟老板娘一起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假期的原因，我连客户信息也懒得翻便直接去见女主角。
雪花又开始飘落，原本路上就积了厚厚的积雪，这会儿什么交通工具都瘫痪了，等我用自已的11路艰难地走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大冬天里额头竟然已经冒出了汗珠。
温暖的咖啡馆，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便踏了进去。女主角已经到了，她坐在拐角对我热情招手。
看似漂亮温柔的女性，我只希望老天保佑她不要在脑子里塞一些古怪想法就好。因为是以我的经验，越是漂亮的新娘就越爱在婚礼上加注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那真的是会折腾死人了。
“魏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突然间下雪，满城的出租车都不见了踪影……”我摘下围巾赔笑解释。
“没事，我也刚到一会儿……”对方声音很温和，而且通情达理。
我脱下大衣，掏出笔跟纸，有些疑惑地问：“对了，电话中您说您的未婚夫也会过来的……”
她微笑，“他去停车，应该一会儿就到。”
我捏着笔，按惯例询问：“魏小姐，不知道您跟您未婚夫拟定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魏小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越快越好……”
我听的一头雾水，正想换话题的时候，她对着我身后招了招手，应该是她的未婚夫到了。我连忙起身回头，可是却在刹那间，我的世界陡然停止了动作，甚至像我现在这样站立都显得艰难无比。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到我对面，怎样温柔揽住身旁的女人，又是怎么对我伸出的手，总之，我觉得自已的大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已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终于木然将手送进他手中，“您好，苗先生，我是……我是……为您夫妇二人服务的余胜男，幸会……”
我们礼节性地握手，很快便又松手，俨然一对陌生人，礼貌又疏离。
“余小姐，其实我们昨晚见过了。”魏小姐笑着说。是的，昨天晚上她围着厚厚的围巾，我看不出她的样子，现在一回想，确实是她。
苗述在魏小姐的身旁坐了下来，而手臂也亲昵自然地揽在她的肩上。
“余小姐，这次，你得多多费心了……”苗述开了口，从我第一次与他见面开始，他从来没有如此礼貌对待过我，想来，还真是难得。
我扯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笑容的微笑，“不用客气，应该做的。”
我摊开记事本，“刚刚魏小姐还没有说完二位的婚期安排。”
魏小姐娇柔地靠在苗述的怀中，一脸幸福的说：“越快越好，否则，我胆心肚子越来越大穿上婚纱也没有腰身啦……”
我的笔不知何时被碰落了地面，我慌乱地垂下头捡回来握在手上，这时，我才发觉自已的双手擅抖得厉害，我起身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没等他们说话便拔腿钻进了洗手间，可是在我还没有打开门泪水便已经铺满了双颊。
我狠狠擦干面颊上的湿润，对着镜子硬生生将眼眶中的泪逼了回去。余胜男，什么大风大浪你没经历过，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场合被打败？放弃了就是放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这个人，从这一分这一秒开始，他再也与你没有关系，他是别人的丈夫了……记住了吗？
眼眶红潮退却，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回去。
女孩依偎在他身侧巧笑嫣然，而他望着对方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宠溺，似乎他也曾经那样望过我，不过，也真的是曾经了。
我含笑重新握回笔，“现在，有一些信息需要二位给我提供一下……”
“好呀。”魏小姐含笑点头。
我自认为那天将自已的情绪处理得很好，我没有临阵脱逃，而且还能在他们相拥离去时，礼貌地挥手同他们说“再见”。
待他们离去，我穿上外套裹起围巾，提上自已的东西便也离开了咖啡馆。
我抱着胳膊慢慢在风雪中缓步走着，像一部机器，丝毫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终于，路过一个车站，我停下脚步开始等车，可是一辆一辆在我身边停靠，我却没有走上其中的任何一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已应该要去哪？
雪花越飘越大，我依旧没有挪动过分毫，我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已想干什么？只是这样傻傻地站着。
一辆黑色的车驶到我眼前时我依然在呆滞中。
车窗突然摇下，“上车……”对方语气冰冷。
我突然间像是醒了过来，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还在梦中？于是，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车里的人突然走下车，一把拉住我似乎带着愤怒将我塞进了车里，重重地关上车门。
车厢很温暖，我突然像是活了过来，愣愣地望着他。他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眉头深锁地开着车。
车厢中气氛很沉闷，一分钟也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将车开到一个无人的路边停了下来，“为什么一个人傻站着？”
我“哦”了一声，“您未婚妻呢？”
“我问你话呢？”他再次皱眉望向我。
我扯出一个笑意，“等车呢，下雪，车总不来。对了，刚刚忘记恭喜你了……”
“难道你以为我想要你的恭喜吗？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谢你？”苗述望着前方，不像是跟我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将脸转向另一边，“奶奶应该很高兴吧？”
他“嗯”了一声，没有言语。
“是啊，她一直盼着抱曾孙呢……”我开始自言自语。
之后，是死灰般的寂静，真的无话可说，于是，我打开车门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苗述突然拉住我的手臂，“余胜男，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信我说的？”
我回头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们曾经那么的亲密过，我也曾经那样的幸福过，可是眼下，他将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渡过余下的时光，而我们都将变成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可是我又不禁在想，如果当时，我能信任他，现在，是不是又不一样了呢？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不也是一点都未争取便已经挽起了别人的手，看来，我真的把自已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想得太重。
我抠开他固定在我手臂的手指，“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而且全都不记得了，所以，现在，你结你的婚，我过我的平凡日子，再见……”
我开门下车，这一回，他没有再追我，我也没有再回头。
回到家里，我大病了一声，像是病入膏肓，却又不知道病在哪里，总之，我在家里躺了三天，清醒之后第一时间去找老板娘辞职。
老板娘用他精湛的演技跟我哭诉：“胜男啊胜男，我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待我，你的良心哪，去了哪里啊？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而且人家就是点名要你做啊？啊啊……”
于是，我挺着快要虚脱的身体敬业地为那个人操办起了婚事。
期间，苗述没有出现，我一直跟那位魏小姐单独联系。庆幸的是这位公主没有公主病，没有稀奇古怪的设想，没有乱七八糟的要求，只要是我的建议她都说好。
最后，我很有职业道德地漫天要价，然后她也点头。
还真是一个好客户。
“你跟他是不是在一起过？”婚期将近，魏小姐突然跟我谈起了心，我甚为惶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望着眼前这个娇小柔和的小女人，不管从内在外在，她都可以把我从街这头甩到街那头，眼下，我甚至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或者我对苗述曾经倾注在我身上的感情，连我自已都不敢确定。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垂下头，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郭小姐温和地笑了笑，“我懂了……”
她懂什么，我没有搞懂，只是他们大婚的那一天，我真的还是缩回了乌龟壳里。我差一点跪在地上哀求老板娘，我说我头疼脚疼屁股疼哪都疼，总之我不能去现场。
其实我是真的没有勇气去看着他挽着另一个女人走进婚礼的红地毯，我担心我会阴暗，会不那么大气，会忍不住诅咒他们，所以我不能出现，无论如何都不能。
只是那天老板娘的脸色很臭，大有一副如果我不去便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不仅如此，老板娘还发话，公司所有员工都要去，新员工去学习细节，老员工总结，然后回来开大会。
我真的快哭了，刘晓雅知道其中缘由，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劝我，“都过去的事情了，你看人家那么大方都不介意让你去策划了，你要是不出现，人家更以为你对他余情未了……难道，你真的余情未了？”
“你滚蛋……”
刘晓雅上前揽在我肩头，“你一定得去，而且还得面带笑容、大方得体，然后真诚的祝福他们，从此以后，你就解脱了，该找男人找男人，该嫁人嫁人，你说是不是啊？”
那天，刘晓雅为了给我找回信心，还特意精心地为我化了个淡妆。等我换好公司的制服之后，我还依然不知道自已有没有勇气踏进婚礼的现场。
只是这些都不容我思考，我跟同事们便被公司的车子统一打包送到了现场。
有钱人的婚礼就是两字：烧钱。
男方背景硬朗，女主也不差，所以，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到达现场之后，我第一眼看到了苗显令跟姚丽珍夫妇。
“苗先生好，苗太太好……”我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他们相视一眼，然后姚丽珍微微笑说：“好久不见，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应该做的。”
之后是尴尬冷场，我正想着怎么离开的时候，发觉苗爷爷还有孟姨搀扶着的苗奶奶走了过来。许久未见的二位老人目光柔和地望着我，突然间，我变得慌乱极了。
苗奶奶捏了捏我的手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扯出微笑，“恭喜奶奶……”
苗奶奶望着我没说话，手指间却微微用力。
我见气氛如此低沉，笑着说：“我跟同事还有事在忙，我先过去了……”说完我转身飞快地逃开。
我不能在那里，真的不能，我感觉自已快要不能呼吸了，再不离开，甚至会突然倒下都有可能。于是，我在酒店现场外的大堂开始闲逛。
这艰难的一天，快点结束吧。
我在大堂坐立不安，时间像凝结不动，走得异常缓慢。最终我把自已毫无形象地摊在沙发上，过去的一切却突然在此时此刻变得异常鲜活。
我望着大堂正中挂着的华美吊灯，心头开始不安，如果，如果苗述说的是真的，有一天，我会不会后悔？我会不会悔恨当初放开他的手。
我想，现在我就已经后悔了。
想到这里，我陡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拔通了那个我数月没打过却像刻在我心头一般的熟悉的号码，电话一接通，我还没等他说话，便抢先开口，“王八蛋！”
“你在哪？”对方很平静地问。
“你凭什么去跟别的女人结婚？你凭什么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你凭什么？我批准了吗？我允许了吗？”这一刻，我变得歇斯底里，“是的，你曾经问过我‘如果别人不信任你，你会怎么做’，你还记得我怎么回答的吗？我说‘我会一直努力让他们相信为止’，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做便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恨你，我他妈的恨你……”
他在电话中一句话也没说，而我却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这个日夜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男人穿着一身简洁的礼服就突然来到了我的眼前，他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闹够了吗？”
我擦干眼泪，“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说完，我转身离开。
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摁进自已的怀里，片刻的沉沦之后，我奋力推开他，“好好做你的丈夫跟爸爸吧……”
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拉起我的手快步走到一个无人的过道上狠狠地吻上我的唇，我想都没想便咬在他双唇之间，他顿时便松开了我。
“苗先生，请您自重，您的未婚妻还等着你呢。”我突然间后悔刚刚打电话给他的行为，我是疯了吗？他要结婚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我怎么会做出了这么不道德的事情？
“是啊，我要结婚了，怎么办？”他像是自言自语。
我转身欲走，谁知他又突然将我拉回，“我是要结婚了，可是我又放不下你，要不，你做我的情人……”
我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我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他没有躲闪，我们均带着仇恨的目光对视着，他却突然之间勾起了嘴角，“你不是爱钱吗？我可以让你这一辈子再也不用为钱烦恼，只要陪着我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