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前传之臣心似水(终结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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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启臣眉头紧蹙,看着晏长楚,不知说什么才好。
晏长楚又是一笑:“我若能查出杀害儿子的真凶,亲手报了儿子的仇,又见女儿终身得托,此生已无遗憾,剩下的残生,便供大王驱使罢了。”说着,拍了拍黎启臣的肩,又道,“你此役立下大功,便可以去求大王下嫁晏薇了,公子瑝会帮你说话的。”
黎启臣眼中一热,向晏长楚深深拜了下去,行的却是婿礼。
晏长楚搀扶起黎启臣,笑道:“还有一件大功送给你们,去禀报大王,‘至圣’驱逐了鎜谷中的兵卒,全部换成了通教中人,‘白帝’和‘黑帝’正利用鎜谷中上古祭坛行什么巫法咒怨,恐对我国不利,请大王速派兵一网打尽!”
次日凌晨,黎启臣、童率背负着公子琮拜别了晏长楚,一路顺利下山,日落前便赶到了珲州城。
第三十九章 芳芷将芜,飞龙西征
晏薇只觉得姜国和杨国如同两扇磨盘,碾压磨蚀着自己的发肤血肉,挣不开,逃不脱,只能任由它们将自己磋磨成灰……
这天早上,龙葵没有来。
晏薇从早上一直等到正午,又从正午一直等到黄昏,心中越来越忐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忍了又忍,终于开口问道:“葵公主今天怎么没有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正在临窗做针线的竹萌。
竹萌正在缝制一件小孩的兜肚,大身是天青色的绮,以石青色的绫包边,这配色看上去便像是给男孩缝的。算算孩子生下来的日子,应该也入冬了,所以没有用轻薄的罗和纱,而是用的绮。
竹萌听到晏薇的说话,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把针在头发上蹭了几下,慢声说道:“是要绣那些药方吗?平针绣的话,奴婢的手艺也将就使得,不如,让奴婢来做吧。”竹萌说着,抬眼看着晏薇,目光澄澈,等待晏薇示下。
晏薇道:“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活计,我并不是说这个,只是奇怪葵公主日日都来的,今天怎么没来。”
竹萌微笑道:“纵然是太子正妃,葵公主也没有日日晨昏定省的道理,公主你这是强人所难了。”
晏薇听了这话,有点不快,但看竹萌的神情平和,面带微笑,却没发现半点讽刺的意思,只得又道:“我并不是说她日日都该过来,但昨天走的时候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异样,今天却没来,我是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又或是病了。”
竹萌又是甜甜一笑:“只有这么几步路,在宫里能出什么意外呢。纵是病了,也自有医正去诊治,过几日便愈可了,公主你就不要担心了。”
晏薇觉得心里闷闷的,也不知道这竹萌是真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还是故意绕着说,于是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好让我安心。”
竹萌摇头道:“我是这禁苑的奴婢,也不能进入禁宫的,在这边想必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晏薇又道:“那去托楼下的内侍打听一下可好?他们或许消息灵通些?”晏薇依稀记得,酒醉那夜,龙阳似乎说过,楼下的内侍都是他的贴身内侍,并非负责禁宫安防的内侍,若是如此,必然属于禁宫那边的,应该能打探出些消息。
竹萌听了这话,竟是跪正了身子,深深地叩下头去,说道:“竹萌奉有严令,不得和他们交谈,也不得内外传递消息,请公主体谅。”
晏薇一惊,没想到龙阳对自己的防范竟是这么严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不难为你。”那些内侍是奉令不得和自己交谈的,想不到也不得和竹萌交谈,他……就这么不放心自己吗?何至于如此呢?自己怀着身孕,难道还能跑了?让自己知道点外面的消息,又能怎样呢?
晏薇有些怅然,只得轻轻摇了摇头,重又提起腰机上的提综杆,把梭子从这一头穿向另一头,那冰纨,便丝丝缕缕地又蔓生了开去。
第二日,龙葵依然没有来,晏薇心中焦虑更甚。
第三日,来的却是龙阳。
龙阳变黑了,变瘦了,满面的征尘,甚至身上还带着丝丝腥膻的血气,再不复之前那潇洒俊逸的清爽,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中的血丝却写着苦涩和焦虑。
“我回来了……”龙阳似乎有点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好像一个匆匆的过客,而不是归家的旅人。
晏薇却一眼看到龙阳的左肩微微有些隆起,想必是受了伤,在衣服里面裹着绷带,便柔声问道:“左肩受伤了吗?让我看看可好?”
龙阳忙用右手掩住左肩,强笑道:“不用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晏薇道:“让我看一眼伤势,我也好放心……”
龙阳却似怕晏薇上来解衣一般,略拧了拧身子,顿了一下,说道:“你大哥的剑法,果然不凡。”
晏薇心中一凛,一时间脑中一片混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这两个人的交锋,在对方的身体上刻下了伤……晏薇张了张嘴,想要问前因后果,问交战经过,但,问这些又有何用?无非是在伤口上撒盐罢了……因此便生生咽了回去,只低了头,轻轻问道:“竟然……是他伤了你吗?重不重?”
晏薇只觉得一阵气短,为什么?上天要安排自己的兄长和自己孩子的父亲对敌?晏薇只觉得姜国和杨国如同两扇磨盘,碾压磨蚀着自己的发肤血肉,挣不开,逃不脱,只能任由它们将自己磋磨成灰……
龙阳歪着头,轻松地说道:“锁骨断了,不过已经长好了……”
晏薇却一惊:“锁骨断裂,手臂便用不上力气,那你以后如何使剑?”
龙阳笑道:“没关系,已经痊愈了,况且我还有右手啊!”
晏薇道:“你使的是双手大剑,左手无力的话,只怕也是有碍的吧?”
龙阳又是一笑,脸上尽是温柔:“你倒是还记得我的剑。”
晏薇低头不语,怎么不记得呢?那日在陋巷中,那柄平生仅见的大剑,和那持剑人宛若天神的英姿。
龙阳又道:“我的剑法,左手只是辅助,力道都在右臂上,左手有些伤不妨事的。不信你看,我的右臂比左臂粗好些呢!”龙阳说着并排伸出两只手臂。
其时天气正热,龙阳上衣只有半臂,前臂上麦色的肌肤外裹着织锦护膊,果然是右臂比左臂略粗一些。
晏薇知道那护膊是射箭时用做防护的,细看之下,却看到那锦缎上织有字迹,右手是“江山永固”,左手是“扬威天下”。无巧不巧的,刚好藏了姜国、杨国两国名字的谐音,晏薇心中一叹,这像是要把自己劈成两半的锥心的痛,果然是到哪里都逃不开。上天入地,总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对自己的心头,刺上一剑……晏薇突然开始理解穆玄石了,也是这样的痛苦纠结吧。面对剑拔弩张的父母之邦,帮谁,都是错,不帮,更是折磨。躲不开,逃不掉,天大地大,竟没有一处容身之所,可以让自己不看、不听、不想……直到一切过去,等岁月揭开一页新的史册。
晏薇定了定神,柔声道:“锁骨的伤,如果没有愈合好的话,也会影响张弓放箭的,别勉强使力……还是让我看看吧。”
龙阳摇头道:“不妨事的,我省得了……”却再也不提这个话头,只是盯着晏薇看,好像要把她这个人看化了,再一寸一寸装进眼里似的。
晏薇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低头看了看衣饰,又抚了抚鬓角,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龙阳笑着俯下身来,侧耳贴在晏薇肚子上,晏薇只觉得心中怦怦乱跳,腹中的那个小生命竟然有了感知似的,也扎手扎脚地动了起来。
龙阳听了片刻,直起身子,手掌张开,虚虚地在晏薇腹部轻轻摸了一下,随即又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迅速收回了手,笑道:“我不是看你,我在看他……这么有精神,想必是个男孩。”
晏薇苦笑一声,没有答话。男孩也好,女孩也罢,错误地诞生在这样的乱世,错误地诞生在漩涡中心的姜国王宫,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能平安降生吗?降生之后能不能保住性命?
龙阳突然撇嘴一笑,说道:“公子瑝'〃文〃'伤了'〃人〃'我,你'〃书〃'却不'〃屋〃'问问他怎样了?”
晏薇闻言大惊,如同兜头淋了一盆冷水,嘴唇、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想问,却发不出声,大哥……大哥难道……
龙阳看晏薇这个表情,忙心疼地揽住晏薇的肩,柔声道:“他没事,也受了点小伤,比我的还轻些。”
晏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龙阳的手臂。
龙阳收回手来,似乎有点落寞,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你毕竟……还是惦记我多些……”
晏薇抬头报以尴尬的一笑,心中却想着,龙阳此番回来,想必是局势不好,加上身上有伤,撤回泽邑退守吧……自己并不是不关心公子瑝,而是在内心中相信战局应该是杨国占了赢面,公子瑝……不会有事的。
晏薇想起龙葵的事,忙问道:“小葵怎样了?这几天都没见到她。”
龙阳道:“小葵病了……”
晏薇大急:“什么病?严重吗?!”
龙阳道:“不太严重……只是每日午后发热,晚上睡下后热便退了,也没有旁的不适。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担着心事,前日见了我,松了一口气,反倒是勾上病来。”
晏薇听龙阳说完,猜测不是什么大病,略略放了心,问道:“我……能去看看小葵吗?”
龙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日我亲自来接你……”随即又道,“以后除了我,你谁也不要见!下面这些人,我都吩咐过,除了我之外,一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晏薇见龙阳神色凝重,¨;w;é;n; ;r;é;n; ;sh;ū; ;w;ū;¨不由得有点惊惶,用力点了点头。
龙阳见晏薇如此紧张,轻轻按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你放心,不管我在不在宫里,都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半点委屈。”
第四十章 幽忧之病,佩玉之傩
次日。
一直等到午后,龙阳才带了人,亲自接晏薇去看龙葵。
龙阳穿了一身簇新的浅金色大孔罗单衣,衬着里面的玄色长衣,显得干练而清爽,但饶是如此,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疲倦和眼中的忧虑。
龙阳左手托着晏薇的手,右手揽住晏薇的后腰,微微弓着背,小心地搀扶着晏薇,走下楼,上了车。那样子,倒很像是琴瑟和谐的寻常夫妻。但晏薇心里清楚,自己对于龙阳的触摸十分抗拒,每一次,都会令自己想起那一夜,仿佛一个不堪的噩梦,挥之不去……龙阳他,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
在八名内侍的护送下,轩车穿过了禁苑和禁城之间的墙垣,终于,进入了之前隔岸远望过无数次的姜国王宫地界。
龙葵在楼上,倚着凭几,临着窗,托着腮,似乎在想心事,身上的一袭豆沙色的暗花纱衣,在微风中飘飘荡荡的,像是云霓。
晏薇见龙葵并没有卧床,气色也尚好,病情比之前预想的似乎要轻,心中一定,松了一口气。
“哥哥!”龙葵看到龙阳和晏薇,展颜一笑,便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龙阳抢上两步,按住了双肩:“你坐着不要动,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多礼。”
晏薇便坐下为龙葵诊脉,手指甫一搭上龙葵脉搏,眉头便是一皱。
龙葵双颊一片绯红,额头、鼻尖沁满了细小的汗珠,瞳孔之中,竟然微微显出赤色来,只见她睫毛微微颤动着,脸上却带着探寻的笑:“没什么大事儿吧?哥哥也太小题大做了,巴巴地把你请过来,只是寻常风寒而已,调养几天便好了,今天便觉得比昨日强些,只这两天饮食不合,总是出虚汗,身子有些无力而已。”
晏薇不置可否,搭完了两手的脉搏,又让龙葵张开嘴巴,看了看舌苔,便又蹙着眉,沉思起来。
龙葵有些惊疑不定,看看晏薇,又看看龙阳,疑惑地眨着眼睛。
龙阳见状,对晏薇道:“楼下有医正开的方子,你要不要参酌一下,或者帮她另换个方子调养看看?”
晏薇抬眼看向龙阳,只见龙阳微微颔首示意,便点了点头,起身跟了出去。
两人刚一下楼,龙阳便低声问道:“你看小葵这症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薇有些迟疑地说道:“似乎……是原来的热证,一下子发散了出来。”
龙阳又问:“依你看……严重吗?”
晏薇缓缓点了点头:“脉象散乱,气血衰弱,心肾两虚,恐怕症候不轻……”
龙阳眼中掠过一丝焦虑,忙问道:“那……这病是吉是凶?能不能治好?”
晏薇沉吟道:“虽说是症候不轻,但病征起势和缓,目下并不凶险。若想要根治,还是应从原本的热证着手,追本溯源方能一举断根。不知道小葵这热证,是一出生便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