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鸣鸾-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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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位、供器、祭品;乐部就绪乐队陈设;最后由礼部侍郎进行全面检查。敬文倒是空着的,再说不是还有你爹帮着朕嘛!让敬文陪着你,朕也安心。”
我点头:“好吧!”
“这才乖!”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嗯,影炎,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你答应过让我去探视小师叔的,怎么还不安排啊?”
“朕答应你的,自然会兑现,你不说让你送送他嘛,他问斩要到秋后,还有四个月呢,你急什么!”他眼中精光一闪定定地望着我。
唉!其实我是想早点见到宁儒熙,好想办法消除他跟影炎之间的矛盾,影炎一直强调是宁儒熙不肯放过他,他才一定要杀宁儒熙,如果我能劝宁儒熙放弃复仇,那么影炎是不是能放宁儒熙一条生路呢!可看影炎这个态度似乎难度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起小虐一下。其实也不算虐,只是有些混乱罢了。但是结局会美好的。
第58章 探监
我撒娇地拉过他的手臂垫在颈下:“谁急啦,我只是问问而已。对了,穆里的证词得到证实了吗?”
“月儿关心的人真不少呢!”影炎不阴不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翻身勾住他的脖子:“小心眼,我只爱你啊!”
他低低一笑:“为夫知道!为夫就喜欢听月儿说这种腻死人的甜言蜜语!证实了!朕准备把他贬为庶民,流放漠北。”
“证实了还要罚啊!他一个南方人,你把他贬到漠北去不是要他命嘛!”我不满地嘟囔道。
他瞪我一眼:“虽然他没有参与谋逆,可他知道你是皇后却不报总是有罪的,难道朕不该惩罚他!”
“那也太重了,他一个小王爷贬为庶民已经是惩罚了,再去漠北太过了,放他回苗疆吧!”我软语哀求道。
他眼中精光一闪:“月儿没发现吗?穆里在苗疆威望极高,甚至超过他父王。苗疆男子各个会骑马射箭,骁勇异常,如果穆里真有反心,他只要振臂一呼,恐怕又是朝廷大患。所以朕绝不能让他回苗疆。”
我心里反驳道:穆里在苗疆是挺有威信的,可他也不至于造反吧。不过影炎既然为上位,未雨绸缪也不能说他错,想到这儿我开口道:“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虽然穆里现在绝无反心,可人心难测倒是挺难说的!不过越是这样你越不该让他远离你的视线才对。”
“看样子月儿是有主意了?” 影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慢吞吞地答道:“有倒是有个想法,就怕你会想歪,到时又要生气,还是不说的好。”
“月儿会怕朕生气?谁信啊!”他笑着白我一眼。
我一本正经地点头:“真的!有时我是真的挺怕你的,尤其是你生气不理我时。”
他轻笑:“行了,说得跟真的似的,哪次吵过后不是为夫主动来找你的。别卖关子了,讲吧!”
“那我可说啦?不过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其它想法,其实你也应该想到,像这次你有事要带刘叔走,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下,如果有另一个侍卫长不就没问题了吗?”说到这儿我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我停顿,他替我接下去:“月儿想说,让穆里担任皇后的侍卫长,是吧!”
“嗯!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就算了。”我急急地补充一句。
他淡淡地一笑搂住我:“穆里当你的侍卫长,忠心肯定是没问题的,武功也行,这事让朕考虑一下,等祭祀回来再说吧!”
第三天影炎告别我跟柏儿,去太常寺斋戒了,敬文倒是真的挺尽职,影炎一走他就来宫里担任临时侍卫长一职,他陪我一起去探望程儿和烁儿,两个孩子一见他就吓得直往我的怀里躲。敬文没办法只好呆在外院。
回到宫里,我们说起宁儒熙的事,我问他:“你知道小师叔为什么一定要杀影炎吗?”
“应该是为了郓城之战吧!具体的原因这些日子微臣问过他多次,他都不愿详谈。”
“你说小师叔跟陛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敬文定定地望着我:“不管小师叔是因为什么理由要杀陛下,也不管是不是误会!他想杀陛下是事实,那是绝对的死罪。历史上有多少人,只因皇上怀疑他们有反叛之心就被杀了,比如你爷爷,别说小师叔是证据确凿的谋逆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听程儿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们根本不会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
犹豫半晌,敬文点了点头:“是!我们在娘娘的马车上发现了一个锦囊,那是苗族人特有的布艺和绣法,我见过小师叔佩戴的,因此才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小师叔。在此之前我真的从没有怀疑过他。就是现在对他的那些暗队、商队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完全掌握。”
“我想去看看他。只是看看,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轻轻拉着敬文的衣袖道。
敬文沉吟不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娘娘今夜午时到宫门口等微臣。”
晚上敬文果然依约前来,他带来一身小厮的衣裳让我换上,我跟着他一起进入死牢,一路上顺利得简直让我不敢相信,到了牢内,他对执勤的牢头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未尽传召不许进来。”
敬文引我进去,自己在门口等候,牢房很干净,宁儒熙看上去除了憔悴些,其余倒都还挺好,看来影炎没有骗我,他真的没有虐待小师叔,也没有对他施刑。
见到我,宁儒熙一点也不意外:“月儿来了?”
“小师叔知道我会来?”我奇怪他的态度。
他儒雅地一笑:“凭月儿这个脾气,心里有事不弄明白你肯罢休吗?就算他不让你来,你也会千方百计偷着来的。看你这个装束应该是偷着来的吧!”
他倒是真了解我,我头一歪笑道:“那小师叔能猜到我想问什么吗?”
“月儿是想问为什么我要害你,是吗?”他歉意地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小师叔没害我,也不会害我。如果你想害我,就不会到万崖谷去救我,更不会把我托付给穆里,让他好好照顾我了。那药应该是小师婶给商辰博他们的吧?”虽然我用的是疑问句,不过语气却是肯定的。
“月儿这么信任我?”他满眼笑意望着我。
我知道我猜对了,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我了解小师叔的医术,如果小师叔希望我失忆,那就绝不会让我有恢复的机会。可我想不明白,小师婶这是为什么?”
宁儒熙脸色有些尴尬,不过他并没有回避我的眼光:“月儿猜对了。当我知道莎儿给九皇叔他们那些药时,急匆匆地赶到万崖谷,幸亏来得及救下你,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师傅。至于她为什么要害你,也许她是为了我吧!”
“为了你?”我不解地望着他。
“她知道我的国仇家恨,也知道我的报复计划,可这三年来,因为你在他的身边,我迟迟没有动手,所以她想替我除掉你。可她不知道月儿你是我这生最不愿伤害、最珍惜的人,我怎么会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呢!”
听他这么说,泪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我知道宁儒熙对我很好,那是一种如父如兄的感情,也许是因为太近了,一直被我视为理所当然,今天听他这么讲出来,我才发觉这种感情是多么珍贵:“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他是我丈夫啊!你存心让我左右为难是不是!”
他轻搂我入怀,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从小到大,真的很少见月儿哭呢!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师傅抱你回青跞山的情景,那时你才一、两个月,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不是吃就是睡,可你不一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乌溜溜地转,居然听得懂我们的谈话,听见门口说:“吃饭了。”你的眼睛立刻就会望向门外,要三急了,你就会不住的扭身子。一次师傅抱着你看书,师傅看书看的快,他一翻页你就皱眉,刚开始师傅还没当回事,次数多了,师傅才发现你的异样,他故意把书放在你的床头,出门偷偷观察你,我跟师傅居然看见才两三个月大的你,翻过身来细细地看起书来,那时师傅就说,此女非凡人。果然稍微大些,你就显露出超人的智慧。虽然你是我的师侄女,可我从没把你当成小孩子看过,我有什么事,无论悲喜,只要跟你聊几句,有时你什么也不用说,只是静静地陪我坐会儿,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让我不舍的,月儿就是其中之一吧!”
他的怀抱还是这么温暖,我慢慢止住了哭泣问:“其实今天我来是想问你,你真的是为了南复国的事才铤而走险的?”
“如果你的家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你国家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被杀戮,作为这个国家的太子你会怎么做?”
“像你这么玲珑通透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朝代的更迭历来如此!这不是任何人能阻挡的。”
他低叹了一口气:“明白那是因为事不关己,真的犯到自身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那为什么你只找影炎?那场战争中影炎并不是主帅!”我抬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答非所问地反问我:“月儿你很爱钱煜祺,是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沉默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他开口道:“虽然他不是主帅,可如果没有他,大周攻不下郓城,更何况士卒们向他投降时,他答应不伤他们性命,结果呢?四万人被活埋!月儿,你别告诉我那时他无能为力。谁不知道,钱煜祺跟他三哥钱嗣源感情很好!他如果求情钱嗣源会不接受?”
我哑言了,我记得钱嗣源是说过,从影炎16岁第一次上战场时他就爱上了影炎,如果影炎求情,他应该会考虑的,为什么他没答应影炎的求情呢!那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影炎根本没求情!可我仍挣扎道:“影炎不是那么冷血的人。”
“不是吗?月儿对他了解多少?他向来就是冷血的人!月儿没听说吗?梁王的箭下从没一个活人!在战场上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对手,因此才能赢得‘战神’之誉,登基后他杀兄弑弟,杯酒释兵权、对九皇叔一家的凌迟处死,做这一切的时候他连眼都不眨一下;这是一个不冷血的人能做到的?”他冷笑着说。
听他这么说影炎,我不满地叫嚷起来:“你怎么知道他做这一切时眼都不眨一下?他的挣扎、他内心的苦你能了解吗?那些事是他做的又怎么样!如果他放过那些人他就得死!这本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只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为什么你就看不到他的好呢!你只会想到你的国仇家恨,你就没发现影炎是个好皇帝吗?他把这个国家治理的很好!这么多年的战乱百姓过的有多苦你应该比我清楚,可你看看现在,影炎登基只是短短的两年,百姓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你扪心自问,如果你的父皇是个好皇帝,会灭国吗?你就不能放弃你那一己之私吗?”
听见我嚷,宁儒熙眯着眼打量我:“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算了,何必增加你的困惑。月儿,我有一事求你。”
我知道他是为了程儿和烁儿:“说什么求不求,你放心,程儿跟烁儿我会照顾好的。”
宁儒熙温柔地笑了:“我知道月儿会照顾好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你的亲人。月儿,我想求你的是另一件事,月儿知道当年南复国最著名的是什么吗?”
我摇头,他接着说道:“是商队!当年南复人的生意几乎遍布整个中原大地,他们自成一体,南复灭亡后,这些商队其他人并不能接手,所以他们来找我,这些年来,我在这些商队的基础上又成立了一支暗队,命名郓复宫。现在我这样了,郓复宫群龙无首,请你代我管理郓复宫。”
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地回道:“干吗要我代你管,你自己不能管吗?”
他定定地望着我:“月儿以为我还有机会自己管吗?”
我又泪眼婆娑了:“我会争取的。”
他伸手点住我的唇:“别去!他不会听的,别为了我跟他吵。这几年来,我冷眼观察他对你是真的不一样,希望他能永远对你这么好。别像对……可是他对你好也只是对你一个人,不是对你身边所有的人。他不会为了你放过我的。”
说到这儿他顿住了,然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从胸口摸出一块玉佩:“凭这块玉佩,你到品雅轩去找彭掌柜,他会把郓复宫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见我犹豫着不肯接手,他把这块玉佩塞进我的手里:“月儿,就当你替程儿跟烁儿他们代管,等他们成年了还给他们好不好?”
我这才点头,他又低声吩咐道:“告诉郓复宫的那些人,解散暗队,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月儿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不管钱煜祺人品怎么样,他的确是个好皇帝,让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就为了这,我放手了。”
我哭倒在他怀里:“为什么你到这个时候才想通,早干吗去了。就为了这么点的事,送一条命值得吗?”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月儿,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