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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鼠佛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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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七道:“如若析隩二神已亡,那水晶头颅岂不是也毁了。”

因醉舞恻然一笑,道:“那倒不会,那水晶头颅坚硬无比,只恐让那些鸟人拿了。”

数人越过那山,有一大湖,那湖水浮尸漂血,直排到了岸上。

夷落霞一叹,又取下一羽毛掷了下去,把这些尸骸埋入土里。

再往前,果有一巨石大城。但见那些十来丈巨石也不知多少,方方正正堆成,却是已残败,血迹、火痕杂乱不堪。大城如铁,静寂如死,空中望下,石街高庙,长宫方屋,俱无人影,奇*書网收集整理坏乱之间,依旧是一大滩血迹,与无数大火烧过的痕迹。

血已冷结成黑,如那火痕一般。

“完了,太阳之城!析神的太阳之城!”夷落霞立在空中,几乎欲倒下,道:“隩神的苏龙之城恐怕也是如此了。”

因醉舞过去扶着夷落霞,道:“如今先帮圣使寻下水晶头颅再说,但望没叫那些鸟人拿去。”

众人默然,支七却是盘入识海,摄了虚像,半响方道:“不用找了,这处没有。”

正在上面盘看的寒上子闻言,道:“你这小老鼠,几时修得这种法术,居然能一下便知晓,下次可得帮我找些东西。”

因醉舞与夷落霞等人闻言,已飞了回来。

寒上子忽然道:“这城中颇是古怪,似这般大城,最少也能住数万人,除了那湖中所见尸骨,这处却是一具也无,似也不是烧成灰烬。”

立在一高穹门柱之上,道:“于此城看来,战得也不算激烈,西南北四门紧闭,只有东门大开,莫不是向东而逃了。”

夷落霞闻言一振,道:“隩神那城应在东南之面。析隩二神,法力远胜于我与因姐,或者尚能一博。”

寒上子摇了摇头,道:“一博是不可能的,那些鸟人的厉害你们岂不是不晓得,不过还是前去看看,算来只隔了半天之久,或者尚有生还。”

因醉舞却是黯然,道:“按因妹所说,应是三天之久了。我们幸得圣使与这位上妖,方逃过一命,三天之内,若是似前日所遇两个鸟人,只恐析隩二神。。。。。”说到此处,因醉舞却是说不下去。

支七忙道:“先过去看看再说。”

苏龙之城,也在一高原之上,峡谷丰沃,古林茂密。

但是一踏了进去,如那太阳之城一般,死寂一片。唯城顶街上,尚有一二尸体陈卧,因醉舞与夷落霞正要扑去。

寒上子忙止住,道:“慢,尚有鸟人在。”手往城西一隅指去,果然有数个黑翼天使,搬弄一具具尸体,往一大井填去。又再止住夷落霞与因醉舞,道:“事实既已如此,你屠杀了他们便也无补,但寻水晶头颅方是。”

便与支七道:“小老鼠,你方用法探看。”

支七入了识海一番,不顷便出了回来,道:“也没有,不过那大井十分古怪,黑气之浓,甚于我在鬼父岛上所见,又别有一股令人呕恶气味。”

夷落霞把牙一咬,道:“析隩二神想必已死,便杀这几个鸟人为他等报仇。”

寒上子又止住,道:“莫急,小老鼠,我们上去套问一下,再杀了也不迟。”把扇一挥,数人俱变成黑翼天使的模样。

支七犹自再一摇身,变作邪眼天使西罗那模样。

寒上子自施施然飞了过去,微咳了一声。

那数个黑翼天使瞧见,却是面无表情,依旧飞掠尸体,填入井中。那井本之已满,但却又似永远填不满一般,每一具尸体扔下,便依旧那般铺平了井。

支七上前,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那数个黑翼天使古怪的打量了下支七,忙躬身跪下,一个领头模样的道:“西罗大人?你不是在那边嘛?”

支七佯作西罗那般,道:“那边已毕,这处不是也屠杀干净了嘛,你们还在般这尸体干嘛?”

那领头的黑翼天使道:“西罗大人,难道你没接到撒旦大王亲自下的命令?这可是昔拉大人与撒斯姆的设下人心之井,专为提炼人心之毒而用。”

支七嗯了一声,却不敢问这人心之毒有何用。便问道:“这处的二名殷地遗神呢?”

那领头的黑翼天使恭敬的道:“西罗大人,那二名土神已投效我主,想必回了万魔殿。”



卅七回~卅八回

卅七回 岁外落花心佛至 山间饮露有巢归1

寒上子进了四维空间阵中,只见是一个方正房间,俱是白晃晃之壁,用手触之,无冷无热。而这六壁面上,有六个矩形发出白光,接壤之处,十九条直线流走光芒如粒。

寒上子轻摇描金扇,哂然一笑,道:“这耶和华吹得牛皮都破了,则是这玩意?”心想一扇吹破这房间,反显不出他本事,便向一面壁上的矩形按去。无声无息之间,刷的打开,往里面一看,又是一间白晃晃房间。

方才闪身进去,却有一股无名吸力,嗖的一声把他整人拉进了另一个房间里。又是白晃晃一片,除了六个发光矩形,十九条流光直线,一切都没有变化。寒上子又按了上面那发光矩形,再一闪身进了一处房间,如此这般转了十数个房间,依旧是白晃晃一片。

寒上子顿时坐在地上,闭了下眼,方自道:“莫不成这耶和华想把人累死,笑话,我寒上子不饮不食也可与宇宙同生同灭。”此时,只见得一声轻声,房间恍然轻摇。寒上子方想起那耶和华说过,三个时辰后这阵自会崩塌,若宇宙劫灭一般。

不禁暗想,如是三亿星辰之力集于一处,我虽能承受,但难免耗了大半法力,若耶和华趁机下手,如何是好。突然见对面墙壁无声无息现了一道光墙,波光流闪,竟是炽热无比,若数十万太阳之光一齐并推,缓缓向寒上子压来。

寒上子脸上一变,挥扇扫去,但见清风未近光墙,竟都叫炽热光芒一蒸,殆然无踪。不禁大惊,难道真若耶和华所言,一入阵中,连法力也分成无数股。急忙按了矩形,闪身进去,又是一白晃晃房间,却如踏虚空,身形竟慢来下来,往后一看,若无数个自己在后面缓缓排进。而那道光墙依旧穿透壁墙,并高齐宽压推过来。

忙往下面那房间闪去,方躲过那道光墙推压,冷汗微渗于额,方知耶和华所言果然不虚。而这房间也是白晃晃一片,摸去依旧不冷不热,用描金扇柄一击,丝毫无损,连半点声响也没有。

寒上子此时额上汗珠大渗,眉头紧皱,心中突然后悔,不应进来一试这古怪阵法。这多年来他一直消遥自在,不修道,不修佛,也不自个钻研法门,只凭了自身之力,游戏宇宙洪荒之中。

苦思良久,方生一计,便同时一身化为六道清风,往六个矩形门按去,同时闪进六个房间自中。每一房间中的清风,又再分为六道,往不同方向飞去。如此这般,不待几刻,寒上子已变化出数千万道清风。

但这白晃晃的房间,无穷无尽,任他寒上子每一道清风飞走分变,依旧有一个白晃晃的房间在等他。突然之间,有一个房间闪进了另一道清风,在原地的寒上子脸上更是大变,这一道清风气息分明正是他的,却在他变化之外。

正在思量之间,又有无数房间闪进另外的清风,二道、三道、乃至数百道之多。

寒上子顿时冷汗滑落脸颊,依稀之间,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不可知的无数白晃晃房间之中,也无计可施,施展了分身之术。颓然一坐,寒上子揉额长叹了口气,道:“难不成我一世英名,便毁于这古怪阵法之中。要是鸦妹的寒冰戒在此尚好,那寒气正好敌住这炽热。”,又转而一叹:“不过也敌不了多久,三亿星辰之炽热。可惜我未曾学那三清,先把那混沌之中残余先天之气所凝的灵宝据为已有,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难堪。”再而一思,道:“那耶和华也无先天灵宝,这阵莫不是为此而设,欲凭星辰之中极细微宇宙元气,凝少成多,已敌三清手。”想到此处,大是一叹,道:“这一回是我亏了,成他试验之物。”

“那耶和华说这阵尚困不住释迦,应尚有他法,到底释迦会用何法门?”寒上子正焦虑苦思之中,却又是一声轻响,但这一回白晃晃的房间不曾晃动。却是在中央绽出一个矩形来了,白炽炽光线一晃,如原先耶和华掌中演化一般,不过一眨眼之间,已若繁花大盛,无数矩形愈旋愈大,不一会儿如棱剌之球,充塞这房间之内。炽热之光,照得寒上子几睁不开眼来,炽热之气,烤与寒上子身形几欲散为粉末。

寒上子急忙化束为一缕细微清风,趁一角矩形旋转不至壁上之门时,闪了进去。隐约之间,这四维空间阵不可知之房间内,有几声惨叫,若是数个寒上子已死在里面一般。

而在万魔殿中,撒旦正紧紧望住一人骨构成的巨大镜子,镜中分裂出无数镜面,一一对应四维阵中的空间,每出现一个,自然裂出一镜面来。

支七这四维空间阵,威力自是小过寒上子那一个。但见支七进了阵中,也自穿了几十个黑茫茫房间,便不再动作,盘坐于地上。顿时这无数黑茫茫房间中的支七也坐在地上。

撒旦双眉一皱,这十万废星结成的四维阵,为了方便探看其中支七举动,把四维变数暗中削减了数倍,但无数个支七同时坐下,却是令撒旦顿时费解。又弹出一道黑光,射在另一人骨镜子上,这镜子却是灵魂之镜,专用探看他人脑中所思之用。只见镜子也裂出无数格,一一对应一个支七,跃跃一团七彩光芒,慢慢转为白色,无数影子如烟痕瞬逝万变。

此时,一个房间也轻轻一声晃动,一道黑色光墙阴冷无比,也自对面向支七推压过来。支七缓缓拍出一座须弥山,不过周匝数下,便叫粉碎,忙用真如莲花一拍,果然抵住,又是一阵交错,那道黑色光墙竟裂然无踪。

外面的撒旦双目愘疑,背后黑翼齐挥,在中间凝出一团光芒暴涨的黑气,往原来那空中四维阵所在之处塞去,这四维阵顿时又幻变出无数房间,原来撒旦见十万废星之力竟逼不了支七,便改为百万废星之力。

那个房间中又是一声轻轻颤动,矩形绽如黑色之花,一刹那万数变化,棱剌轮转于这黑茫茫房间。支七脸上凝重,喝了一声,召出青莲华目,却是套住不让那黑色矩阵变化。

青莲华目中的黑色矩阵,如受无名压力,变化之数竟缓缓滞住,两相拼触,斗个咯咯作响,最后那四色矩阵又是一旋,消失得无影无踪。

撒旦此时双眉紧锁,暗道:“这百万废星之力,竟还逼不了他?”背后又是腾起一道黑光,往四维空间阵涌出,百万废星之力顿时变作千万废星之力。

支七见那黑色矩阵消失,便把青莲华目撒回,周旋于身外,自个盘坐苦思起来。

他虽不若寒上子那样能变化无数道清风,但方才行了几十个黑茫茫房间,便知若凭那般走法,自是脱不了这怪阵。又打量了这房间,黑茫茫一片,只有六壁之上,有六个小矩形发出诡异冷光。突然想道,我向上方去,便自下方起;我从左行,便自右回,莫不成我走了几十次,依旧还是在原来那房间之中?

当下便入了识海,往四周照去,这不照方好,一照之下大惊。只见黑漆漆无尽之中,有无数点琉璃光彩,如黑夜灯海般,充塞上下左右无数这处,一一相距如邻,再一一看去,竟俱是另一个自己。

撒旦正在外面,却见那照看灵魂之镜当下俱是琉璃云彩,再也现不出支七心中所想。而另一面人骨镜子,无数支七一一盘坐在黑茫茫房间之中。撒旦此时,心头也是翻了数念,道莫非支七正施佛门秘术?便背上又冲起庞大黑光,往四维阵中灌去。

支七在识海中一惊,顿时回过神来,心想既然无量前生前世的种子,都在识海之中;无量今生今世所历,也在识海之中;如今这无边无际的自己,巧不也正是一个道理。便定住了释迦毗楞伽莲华,发出光华,散向无边无际的另一个自己。同时,那无边无际的支七,也在识海中用释迦毗楞伽莲华,也发出光华。一时若梵网,若莲华藏网,光华大盛,如莲华藏之海,无数莲华一齐绽出光华,一一交触。不过一刹那之间,那无数黑茫茫房间之中的支七,俱瞬间消失,只存下一个支七。

撒旦顿时大惊,人骨镜子上,依旧有无数个房间,但只有正中一处,盘坐着支七;而灵魂镜子上,无数镜面合而为一,灰冷如初,连琉璃光彩也显照不出。

撒旦眉头紧皱,叹了口气,道:“还是看不出这是何变化。”却是背上又冲起二道黑光,再涌进四维阵中,道:“可别怪我不守信用,这四维阵真正杀着,乃在崩塌之时。既然无数个你,已合而为一,便唯有加大崩塌时那威力。”

此时却有六个寒上子,俱在白晃晃的四维阵中苦思焦虑,额上汗如雨出。六个寒上子,都道自己方是真正寒上子,一言不合,分斗了起来。但描金扇俱是描金扇,法术也一模一样,斗了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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