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纵横洪荒-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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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生!”那赶车人应了一声,跳上马车,拍了拍拉车的马,那马似有灵性一般,提步前行,很快,马车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待走了很远,忽然,马车的车厢门被打开,在天空不时闪过的电芒照耀下,车内坐一人,一条条的皱纹布满了他的脸庞,看起来他的人很苍老。但,那一条条的皱纹却如刀削一般,充满了刚毅,昏沉眼眸中不时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所以他的人看起来又很年轻。总之,他的年龄,很难判断出来。
“先生还是把门关上吧,莫要被雨淋到。”赶车的宜凡道。
宜凡口中的先生呵呵一笑道:“开开门,透透气!何况,我这身体,就算是泡在水里十年八年的,也不会生病。”
“那是啊!先生不同凡人嘛!身体厚弱的凡人怎么能跟您比呢?”宜凡笑道。
“唉!凡人,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是普通的人呢?”先生叹道。
“先生说的是刚刚那人吗?难道,他不是普通人吗?”宜凡问道。
“那个人,很奇特,很有意思。”先生道。
“请,先生赐教!”宜凡恭敬道。
“最简单的一点,他的脚步,每一步之间的步府,每一步之间的距离,每一步前行的节奏,出奇的相同,他手臂的摆动,他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奇异的规律。就这最简单的一点,很多人,包括你也做不到,你还认为,他是普通人吗?”先生淡淡道。
“先生说的,我还真没注意。”宜凡拍了拍自己的头道。
“呵呵!此乃人之本性也!不要小看这简单二字,世间的一事,一物,很多至高至深的道理,都是含蕴在生活中最常见,最易见,最简单的东西中。只因为最常见,最易见,所以往往被人们所忽视,这简单二字,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先生道。
“谢先生教诲,不过,先生除了这简单外,可还有其他的深意?”宜凡问道。
“嗯!看一个人,首先要观其形,这是简单的一点,然后,就要靠个人的感觉了,这就要看一个人的经验了。当你站在那个少年的面前时,他给你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先生道。
“他给我的是什么感觉?当时……他并没有给我什么感觉,很普通,但,当他的手握剑的那一刻,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宜凡回忆道。
第七十八章 一醉可以解千愁千醉徒生不解愁
“嗯,他的背影,很孤傲,像一匹狼一样,而且他很冷,从他自始至终没有跟我们说一句话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执着,从他在这暴雨的夜里却从未停止的脚步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像一个人……”先生道。
“谁?”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最近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西门吹雪?他怎么会像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可是剑神啊!”宜凡惊道。
“不!不!不!他的剑,他的气质,甚至是他的衣服,都很像。”先生道。
“怎么会呢?气质虽然像,但,西门吹雪用的可是神剑啊?他的呢?顶多算是一个铁片。”宜凡反驳道。
“你错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气息,他的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可查,就像是普通人一样。从气息上,看不出修为的人,除了西门吹雪,这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人。而且,他腰畔的剑毕竟是一柄剑,虽然看起来很不像是一柄剑,虽然是一柄残次的下品灵器,甚至连下品灵器都不如。在别人手里或许跟废铁一样,但,握在他的手里,绝对可怕。巧合的事情多了,就不在是巧合,而是必然。他很可能是西门吹雪真正的徒弟。”先生缓缓道。
冷汗,宜凡的身上直冒冷汗,这么容易发现的事情,他居然没有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认为云亦浩是一名普通的凡人,他也从来没有去试图查看过云亦浩的修为。“先生说的或许是真的。但,西门吹雪的徒弟,现在修真界似乎有很多。”宜凡道。
“他们吗?他们就是一群白痴。西门吹雪是谁?剑——神!他们以为穿着一身白衣,拿着一柄剑,再模仿出西门吹雪的气质,他们就能成名天下吗?他们就是剑神之后了吗?西门吹雪,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他的神韵,让我终生难忘。尽管他们模仿的很像,甚至同样是剑出人亡,但他们永远也不了解西门吹雪的神韵在什么地方。西门吹雪的神韵,就在那‘吹血’二字上,就在那‘无情’二字上,就在他那一剑既出,一人即亡上,就在那瞬间的永恒中,就在……”先生没有在说下去,因为一个人很容易用语言描述,但一个神,却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
“可惜,自古以来,红颜多薄命,英雄多气短啊!”宜凡道。
“呵呵!红颜是不是薄命,英雄是不是气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意外,伴随着意外的往往不是祸事,就是奇迹!不过,那个人若是成长起来,想必,也不会比剑神差!”先生转过头嘴角划过一丝神秘的笑容,眼眸凝视着车厢后壁,似乎他的目光能穿过那薄薄的木板,穿过那茫茫的雨夜,看到远处那独孤的人影。
天快亮了,但奇怪的是,黎明前夕的夜,总是更加漆黑,更加寒冷。
泥泞的小路旁边,孤单的矗立着一间客栈,可供劳累的旅人休息吃饭,客栈并不大,若在平时定然是冷冷清清,但在这暴雨的夜里,却是人声鼎沸。
一丝灯光从破旧的门缝中照射出来,仿佛是这茫茫夜色里的一颗明珠。漆黑的夜色,连接整个天地。云亦浩仿佛从天边而来,他沿着泥泞的小路,从黑暗中走过来,走到那一丝亮光的门前。
门前有几匹马,和一辆马车,这马车正是先前从他身边过去的那一辆马车。门不宽,很窄,他推开门,踏入屋内,屋内有着十几张桌子,屋内一共有十七个人加上他自己是十八个,十八人中居然除了一个掌柜兼小二是凡人外,其余的都是修真者。虽然修真者在俗世也多有走动,但在这偏远的小客栈中居然齐聚了十七名修真者,那就不可谓不难得了。
所有的人都在吃饭,喝酒,或是聊天。他捡最靠边,灯光最昏暗的角落里的那一张桌子坐下。在他的旁边一张桌子上,做着的正是那马车里的先生和赶车的宜凡。
云亦浩要了一碗米饭,没有要菜,因为他的钱只够吃米,不过幸好的是店家附送了一碟腌咸菜。以他的修为,本不用吃饭也可以活个几百年的,但,一个人一旦养成了一种习惯,就很难改掉,何况是跟随了十几年的习惯。
先生提了一壶酒走到云亦浩吃饭的桌子坐下,倒了满满两杯,举起一杯道:“我姓萧,名书语。这酒虽然很劣,但却胜在清冽。要,喝一杯吗?”
云亦浩的筷子并未停下,一根咸菜,一口米饭,吃的很慢,却没有停顿,也没有看那位名为萧书语的先生一眼。
萧书语淡淡的看着手里举起的酒杯,似乎并未觉得尴尬,忽然笑道:“你,不喝酒?”
云亦浩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他慢慢的将碗里的米饭吃完,吃的很净,没有留下一粒米。放下筷子,看着萧书语。
萧书语那苍老却又显得年轻的脸庞,挂着和煦的微笑,那微微的笑容让人很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这个人。
云亦浩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过了许久才道:“我从不喝酒!”
“哦?为什么?”萧书语问道,作为一名修真者,就算是女人,也不会拒绝酒这个东西。他居然说从不喝酒,这让人很难相信。
“因为酒会麻痹我的神经!”云亦浩道。
“可是,酒,也可以令人忘记痛苦。不是吗?”萧书语手里举起的酒杯依然未放下。
沉默!云亦浩沉默了下来。他垂下头,凝视这腰畔的剑!痛苦,已深入他的骨髓,仇恨,已刻入了他的灵魂。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却不知,酒醒以后愁上加愁,痛更甚痛。一醉可以解千愁,千醉却徒生不解愁!”萧书语把自己端起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为了这位朋友的‘一醉可以解千愁,千醉徒生不解愁’喝一杯。”一名穿着白衣,腰跨长剑的年轻人端起酒杯与同桌的四人一饮而尽。而后又端起空了的酒杯走到萧书语面前道:“这位朋友,不知可否请我喝一杯酒呢?”
萧书语摇了摇头道:“不请!”
那白衣青年脸色立变,道:“不请?为何?”
“你,不配!”萧书语淡淡道。
第七十九章 无题
白衣青年脸色铁青道:“我不配?好,那我请你喝,可好?”
“不好!”萧书语淡淡道。
“为什么?”白衣青年问道。
“若是,有条狗,请你吃屎,你吃不吃?”萧书语淡淡道。
“当然不吃!”白衣青年道。
“我也不吃,所以我也不喝你请的酒。”萧书语笑道。
萧书语在笑,别的人也在笑,青年更是放声大笑。突然,白衣青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萧书语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不清楚,我连你是不是人,都不太清楚。”
白衣青年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厉声道:“你竟然说我是狗?找死!”
“铿!”的一声。白衣青年拔剑,但剑却只拔出了一半,另一半还在鞘内,尚未拔出。不是他不想拔,而是他不敢也不能拔。就在他拔剑的瞬间,一股滔天的气势从萧书语的身上迸发而出,刹那间,青年觉得自己的肩上似乎是被压了一座大山一样重。他的脸已惨白如纸,他的腿,在不停的抖动,不只是他的腿在抖,而且他的心也在颤抖。本来,他以为自己合体期的修为,在这凡人开的小客栈中已是难得,没想到这个人的修为比他还要高,甚至是只凭气势就压得他浑身动弹不得。难道修真界的高手多的跟狗一样满地跑了吗?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没有人在笑得出,非但笑不出,甚至连呼吸都似已停顿。萧书语收起气势,一眼扫过,被他所注视的人,均垂下了高高昂起的头。唯有云亦浩除外,自始至终,他的脸上全无表情。
云亦浩突然冷冷道:“不要因为你穿个白衣,拿着把长剑,就以为自己是剑神。我告诉你,你,不,配!而且从此以后你还是不要佩剑的好,用剑来做装饰,实在是危险的很。”他说的很慢,很诚恳,这本就是金石良言。
但听在白衣青年的耳中,那种滋味,却不是那么好受。他死死的盯着云亦浩,惨白的脸已发青。
“说的好,这做人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他这样的一个人请我喝酒,我是绝对不肯的。但是,你若是请我喝酒的话,我一定不醉不归。”萧书语看着云亦浩淡淡道。
“我不请!”云亦浩定定道。
“哦?为什么?”萧书语问道。
“因为我没钱!所以我请不起。”云亦浩淡然道,似乎他并不觉得没钱就会很丢人一样。
“哦!”萧书语恍然大悟的看了看云亦浩桌子上那简单的一碗米,一碟咸菜,突然,他有笑道:“那等你有钱了,一定要请我喝一杯。”
“好!等我有钱了,你想喝多少,都成。”云亦浩点了点头道,说完,起身,提步向门口走去。虽然在这客栈里,很温暖,风吹不着,雨淋不住,但他却并不像多做停留,因为他还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
白衣青年收起剑,紧握双拳,他很像将云亦浩这个穷鬼一把揪回来。虽然眼前这人的修为很可怕,但云亦浩这个穷鬼,他还没放在眼里。他忙施了那个眼色,本来跟他同桌的人,已有两个慢慢站起身,向云亦浩追去。
慢慢的,一个个,一人人走出客栈,最后,只剩下白衣青年,萧书语和车夫宜凡。良久,白衣青年缓缓道:“不知前辈在此,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子就不打扰前辈雅兴了,告退。”萧书语并未阻拦,白衣青年一步步后退,退至门口,飞快转身,也走出了客栈。
“先生!我们,不跟过去看看吗?”宜凡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门外。
“呵呵!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我们去不去,结局都已经注定了。”萧书语自斟自饮道。
“结局已注定?”宜凡喃喃道。
“怎么?你想去,看看?”萧书语淡淡道。
宜凡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萧书语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好奇,走吧!好戏,马上登场!”萧书语拉起宜凡朝门外走去。
天,已微微发亮。雨,依旧未止。
云亦浩刚刚在客栈暖干的衣服,在出门的瞬间又被雨淋的湿透。地上的泥泞越来越深,他每走一步似乎都很吃力,但他的节奏却依然没有改变。
“前面的小子,你站住。吗的,还走,快点站住,不然,老子杀了你。”一人从后边追来。
云亦浩没有回头,仿佛连听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也并未停下,甚至连停顿一下都不曾。
追来的一人,脚不沾地,衣不带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