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厨娘阿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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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身上有股凛然正气,白须白褂的,惹了点风就好像要飞升成仙了。再想想她曾经不小心闯进的那个万幻迷境,可就是这老先生一手布置的,阿钰立即把这位干瘦的老人家摆在了极为崇高的地位,仅次于谷主无容,现在成了她爹。
阿钰笑着和正走过来的父亲以及天玄子问了早安,却是没有让仆人帮忙,硬是用一双青肿的手臂。支撑起身子,跃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二十仆从,穿过薄薄的凉凉的晨雾,静静的出了桃花谷。许多谷中人,都是几天之后。才知道了谷主又离了谷的消息。
无容顾忌着阿钰的身体,马车走得并不是太快。而且每过一个集市,几乎都要停留,歇上一夜,就这样,众人走走停停,半个月后,终于来到了碧云国边陲的一个名叫琼儿弯的小镇子。小镇子非常小,从名字没有碧字就能看出一二。可是,父亲突然说。这个地方,已然他们此行的终点,不远了。
夜晚,大家一起吃罢了晚饭。无容却又屏退了所有人,只把阿钰唤到身边。男子轻轻的叹了几口气,时不时看阿钰几眼,却又迟迟不吱声。
“您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女儿。就算我不能帮您分担,总是能让您宽宽心。”阿钰每每看着父亲眸中的伤感和疲惫,心里总是隐隐的发闷。
无容又望了一会儿外面已然漆黑的夜空,却终于叹了口气,背着身子,话语轻轻响起。“明天。就要见你母亲了。她与我约定的地点。就在琼儿弯镇北面二十里外的一个隐秘的毒殇教分支堂口。我……”无容的话语声,停在了这个我字。唯剩一片叹息。
“父亲,您放宽心吧。母亲只是要见我而已,没事的。”阿钰轻声说道,声音中还带了些安抚的笑意。
“……阿钰,父亲,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记恨,可是,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无容看着阿钰依旧平淡的眼神,终于说了出口。“你十四岁那年,被你母亲的人,下了致命的毒药,待我发现时,你气息已然断绝,生魂也已经离体。当时,我求助于玄天子前辈,他说唯有一法可以救你,就是把尚存于其他天地中,你的本体命魂强行拽到这个身体中。可是这样做,不仅会使其他天地中的你,霎时命落黄泉,也会折你此生寿禄福贵。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央求他救你,天灵子前辈,也终于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阿钰头脑中乱哄哄的炸成了一团。原来,自己以为的穿越,自己以为的重生,都是他人故意为之。还好,那个时候,自己的父母突然车祸辞世,自己死时已是孑然一身……不然,阿钰还真不知道,她该多么怨恨这位乱改天命的父亲。
“阿钰,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父亲!”阿钰突然的唤名,打断了无容自怨自艾的道歉。“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怪你。”
看着无容带着惊喜的眸子,阿钰放松了语气,“如果,我不承认您,也根本不会叫您一声父亲。所以,您不必心存愧疚或者歉意,不论是引魂的事,还是母亲的事,我都不怪您。”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了,如果,能够早些和您相认,我多少也能,尽一份孝心……”本来,阿钰以为,这男子不过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可这么一来,这位父亲,那位母亲,原来竟都与她有着无法割舍的关系。本来,阿钰以为,面对明天的一切,她都可以坦然,可惜,越到此时,越发现了她这条性命的来之不易,心里,越来越多的情感,竟是留恋。
也许,母亲并不是想杀了她呢,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无容一直盯着阿钰,什么也没说。就在屋子里静成了一滩死水后,男子却突然像中了魔魇一样,腾地抱起阿钰,踩着窗户从客栈的二楼跳了下去,然后,把阿钰往马车里一扔,就立即挂上马车,疯狂的甩起马鞭,马儿飞跑,马车疾行,在寂静的深夜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流影。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好容易从晃荡的马车里直起了身子,阿钰用已经疼到麻木的双臂,紧紧横杠在马车边缘,然后,跪着蹭到了车帘处,隔着帘子对无容喊话。可是,无容却连答都不答,只顾打着马儿驾着车,不一会儿,那个小小的镇子,就成了个小点,消失在了夜色中。
马车连夜疾驰,一夜竟赶出了百里路。直到了天蒙蒙亮时,无容总算把马车停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夜,阿钰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吐。吐到最后,只能吐出点点苦涩的胆汁。阿钰接过了父亲递过来的水,一点一点咽下,嗓子却是一阵嘶裂的疼痛。
“您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阿钰靠在一棵枯树上,瘫坐了下去,看着眼前正烤野兔的美人父亲,本想要端起点架势,可说话声却有气无力。
“我们回去。”无容一边转着火上吱吱哇哇冒油的烤兔,一边说的坚决。“为什么?”阿钰语气虽然平淡,心里却憋了好大一股气。
“见你母亲,实在有危险。”男子突然看向了阿钰,声音有些嘶哑。“况且,我为什么要用我女儿的命,去换那个臭小子的命?”
听着男子声音中的急躁,阿钰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父亲,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带我来呢,而且,还把天玄子前辈和桃子都扔在了那个小镇中,唯我们俩人跑了出来。”阿钰无奈的看着眼前明明应该权谋在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子,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耍起了小孩心性。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吗?
“总之,我们先回去,尹云天的事情,一定还有解决的办法。”男子用荷叶裹着烤兔,掰了一只大腿递给阿钰。阿钰盯着那张儒雅中又带着凌厉的人皮面具,过了半晌,却突然发出一阵苦笑。
“父亲,我和云天都已经,等不及了。”碰的一声,伴随着刚考好的兔子落入泥土,是无容不可置信的声音。“什么?!”
“那毒,对我的身体也甚是危害,如今,我们俩人,不过用些珍稀药材悬着一条命,如果再得不到母亲的解药毒引,怕是……”不敢看无容的眼神,阿钰低着头继续道:“况且,父亲此次让我前来,也应该存了用我的心头血,唤醒母亲疯癫之症的想法罢。”阿钰摆了摆衣角,又靠回那棵枯树干。并不是她故意想要父亲难过,只是,这趟行程,她已是势在必行。
“原来,你知道……”阿钰点了点头。这本来只是她的猜测,不过现下看来,倒真让她猜对了。隐隐记得天玄子曾经对她说过,疯癫之症,大多由爆烈之情而发,可损魂魄。唯用亲人心头鲜血时刻做引,加护魂法阵护佑,方有治愈可能。出行途中,阿钰突然想起这番话,随即也就想到了父亲带着天玄子的真正目的。
“我们回去吧,父亲。”阿钰看着不远处快要站成一棵松柏的男子,然后平淡的开口。“好。”无容转过头来,勉强的笑了笑,却不知道,他真正的面容上,到底映着怎样的表情。牵过了马儿,套上了马车,阿钰才想上车,却突然感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凛冽。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阿钰出声,无容已经摆刀出鞘,护住了阿钰周身。
“天容,你还想往哪里跑?”一个阴森的女声,牟然从前方茂密的树林中传来。(未完待续)
112前尘忆梦(二十五)梦终
不过片刻,人影已经近了两人视线。这边是阿钰和他的美人父亲,那边却单单浅浅只有一名女子独立。阿钰疑惑的看过去,却顿时一呆。这女子,竟然与没毁容前的自己长得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是因为上了年纪,头里参了白色发丝,眼角也有了许多纹路。
“慧儿。”片刻的风静天萧后,无容清然开口,声音中却带了几不可查的叹息。彼方阿钰听了父亲唤人,自是得知了女子身份,心神都蜷着,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往女子身上飘去。
可是,对面的女子听了这声慧儿后,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转瞬间,笑声便越来越大,直大到震人耳膜,刺人心肺。看着女子状若癫狂,阿钰总算明白了几分父亲心里的难过。将人心比自心,如果有一天,尹云天变成了如斯行状,应该比沉默的睡在那里更让她心疼。
也许因为无人打扰,女子自觉无趣,总算慢慢停住了笑声。却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阿钰和无容一会儿,突然天真的说道:“慧儿是谁?”
无容微微一笑,只说:“你,便是慧儿。”声音比平时轻柔了许多,却是混杂了怜惜,痛苦和无奈,让阿钰听得一阵心揪。“那你,是谁?”女子想了一会儿,表情满是无辜的天真和疑惑,似是完全不明世事幼童。
“我……”无容语顿,他是谁?他的身份那么多,可是,终究一个也说不出口。说他是她的夫?两人当年一直东躲西藏,瞒着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拜过堂成过亲。说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可是,两人那唯一的女儿,却是女子一直想要杀害的对象。这样的亲情,怕她更不会承认。说他是武林盟主?的确,就是这个武林盟主,当年亲手杀害了她的父亲,她的亲人。说他是碧云国皇帝?更好,毒殇教倾全教之力。蛰伏于赤云国,打的就是反碧云。反容天的旗号。
无容终究忍不住长叹,这偌大的天地,竟然没有两人可以共容的缝隙。
“我是天容,慧儿,你,可还记得我?”“天容,天容,天容……”女子状若无神,嘴里却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越发轻微,嘴角却渐渐扬起了诡异的弧度。
“父亲!”阿钰感到对面女子似乎有异,想要提醒无容,却不知。她话还没有出口,女子已然飞身而起,毒鞭更是已经甩出了一道黑亮的影痕,直刺无容腰际。
无容虽然心神有怔,但是两人武功毕竟不在同一等级,待得北堂慧异动之时,无容已然察觉,当即当即把阿钰护到身侧,抽刀挡鞭,旋身迎敌。所有动作皆是行云流水。不着片刻,已使那毒鞭。缠至流云刀的刀身,完全不受了主人控制。再一扯,一挑,一甩,那鞭子,瞬间离了北堂慧的手,完全失了逞凶斗狠的模样,如敝屣一样,蜷成一堆,被无容摔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看到那鞭子周围见方,草地上的草木,竟然瞬间枯黄,阿钰不由心惊,这鞭子如果甩在人身上,过不得一时三刻,怕就要去阎王殿报到了。
“天容,我北堂慧,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女子见兵器被俘,却丝毫不减气焰。站在原地,眼里是烈焰般的愤怒,面上也带着狠戾的笑容。
难道这女子清醒了?阿钰看着对面与自己相似的容颜,却是那么狰狞的模样,心里也苦苦的,不太好受。
无容把女子刺骨的怒气看在眼里,却仿若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只是一如之前,用平和的语气,说着来意,“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上次兑现上次之约,明日,我自会带着阿钰到约定之地,望北堂教主宽限。”
气氛顿时变得低迷而尴尬,无容和北堂慧,都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一刻钟过去了,竟然没一个人出声。阿钰站在美人父亲身边,感觉空气周遭的空气都快要被两人吸光了,气压低得可怕。
“她是谁?”半晌过后,北堂慧总算出声了,却像是终于发现了无容身边还有他人一般,指着阿钰,语气凛冽。
“她是……”无容声音突然一顿,接着又恢复了平和的面容,看了阿钰一眼,轻飘飘的说道:“丫鬟罢了。”阿钰先是看向父亲,接着又看向那个她此生的生身之母,张狂狠戾的外表下,不过一颗伤痕累累的内心,连心智都被情所束,被恨所累。
阿钰突然笑了,躲开父亲刻意护佑在前的手臂,阿钰直视着女子,声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只用着陈述的语气,说道:“我叫阿钰,是你的女儿。”
无容无奈的叹息,对面女子踉跄的脚步,全因这一句话而起,接着便定格在那高远广阔的天地间。他们原本是一家人。可在如此广阔的天地中,竟没有他们一家人的容身之所。
女子突然发出一声长吼,随即两只手同时抛起,半天之上,促响的红黄二色烟火信子,爆发了一辈子的绚烂,只剩点点星烟,消逝天边。
待得阿钰反过神来,她与美人爹爹周围,已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毒殇教众。父亲只是护着她,轻握着手里的流云刀,却是不动不语。阿钰知道,父亲定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些人,这样的情境,换父亲一人,一定轻松躲过。只是,如今多了她这个累赘,想要突围,必是难上加难。
阿钰看了看周围毒殇教教众脸上嗜血的表情,却对着北堂慧高声说道:“母亲,是否只想见我一人?”
北堂慧本来清明的神色,听到阿钰的声音后似乎突然变得迷离。只不过,这样的神情只持续了瞬间,瞬间过后,北堂慧重新恢复了狠戾的表情,看着阿钰几乎没有好地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