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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皇女-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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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询问她与夜帝见面的情形,但转念一想那毕竟是她与夜帝之间的私事,遂也就作罢,只简单聊了聊明月师叔和韦北辰的近况就各自回帐歇息。

而不出凌飏所料,当天傍晚北越那边已经鸣金收兵,次日一早我往营外送别风暖之时更有线报传来,说是夜帝不仅放弃了漓江城,并且挥军北撤,连之前攻下的桓城等四座城池也一并舍弃。

我讶然的回头去看风暖,张了张嘴却是在称呼上犯了难,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无奈的牵了牵嘴角道,“我是不是该称呼您一声皇祖母?”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澜妃么?是那个凭一己之力撼动整个王朝统治,不费一兵一卒便从夜帝手中连取北越五座城池,又间接促使末白公子弃国,西华覆灭的沈太妃么?

这个女人,翻云覆雨,无所不能,可最终面对她的时候,我还是心中万般感慨,总难凝聚成一种可以表达出来的心情。

“你若愿意唤我一声祖母便是!”我想风暖她是能够明白我此时的心情的,她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我的指尖,执了我的手带我回头去看远处的漓江城。

初晨的迷雾散尽,五彩斑斓的霞光洒下,这座轮空冷硬的城池也跟着瞬间柔和起来。

“这座漓江城曾经是我迈向人生至高点的见证,”她说,“在这里我终结了前世的一切,背弃了自己的亲人,抛却了曾经的信仰,斩断了骨血的牵念,也埋葬了苦心挚守多年的爱情,从两手空空到一无所有!”

她说,“影子,也许你不会相信,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又看到了那么多人的悲欢离合之后,可是回到这里——现在,我的心是暖的。”

她说,“影子你需记得,这世上你可以爱很多人,也可以有很多人爱你,但爱恨一念间,有些事不是不悔就能恩怨全消,有些过去是须得走出去的。”

最后,她说,“而风暖,只是风黎歌的妻子!”

也许她不是对凌末白冷情,也不是对夜帝虚伪,只是走出所有的那些过去,现在——

风暖只是风黎歌的妻子。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忽而想起那日桃花林外凌飏感慨的那些字句,纵使有三个那么出色的男子为她挚守一生,但她在选择其中一个的同时也注定会负了另外的两个。

人生一世哪有十全十美,夜帝执意留下的这五座城池就是一个无法言说的缺憾。

最后回头又看一眼晨雾散尽的漓江城,我与风暖各自转身去走自己的路。

四月初我与凌飏回朝,一场平地而起的风波过后,南野与北越之间的一切又奇迹般的退回原位,而风暖带了真龙之血先行折返圣屿国,之后便是渐渐的失了消息。

永寿三年七月,凌飏长子降生,取名风无夜,被册为南野储君,自此我许诺他的种种一一兑现。

次年三月,我以养病为名,偕同桃儿一起离京前往圣屿国。

登船前,当着前来送行的文武百官,凌飏轻轻的抱了我一下,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可是等我到了甲板上却听他在岸上大声唤我的名字。

我回头,迎着璀璨的阳光看到他绚烂的笑容,听他大声的喊,“潼潼!我等着你回来!”

圣屿国又到了桃花遍地的季节,魏明月的竹楼还是亲切陈旧一如往昔,可是我进得门去,曾经韦北辰睡着的那张床却是空的。

那一刻我才终于相信,我痴心妄想的永寿,终于还是没能换他魂兮归来的长生。

一座孤坟,两树青松,我告诉自己,这样的离开对他而言或许是解脱,可——

一夕之间,我与他之间的一切都成了必须走出去的过去。

我在岛上留了三年,当偶尔经过的第三十六艘商船再次离岸那日,我带着桃儿登上甲板。

因为海上遇到风浪,商船靠岸是在十日之后。

我牵着桃儿的手踏下甲板,迎面凌飏牵着夜儿的手站在海滩上,父子俩都是一身夸张的红色锦袍,海风过处,招摇且妩媚。

歪着头好奇的打量我片刻,男孩子狐狸样狭长的凤目就缓缓的眯起来,脆生生的唤了我一声——

“母皇!”

我与凌飏之间,他不会爱我,我亦不必费尽心力去爱他,我想,这样的相处很公平!

韦北辰番外两篇

【壹】梁太后之死

凤寰宫,沉香殿。

梁太后突发怪症,卧床不起,如今已是病入膏肓。

正午时分,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但这沉香殿里却是透着丝丝阴冷的凉意。

韦北辰跟着一个管事嬷嬷快步行走殿宇中间,层层叠叠的明黄纱帐随风摇曳,所到之处,都是战战兢兢伏在地上的宫女内侍。

事发已有一个月,那个女人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想要见他了。

这些年来她手上染了多少血,杀了多少人都无所畏惧——

他本以为或许她是到死也不会向他低头的,但想来还是他高估了她,她虽视人命如蝼蚁,却把自己的命看的太重!

这样想着,韦北辰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唇角亦是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多了抹嘲讽。

梁太后的寝殿在西暖阁,此时包括太医院院使在内的所有御医都挤在那会诊。

之前风北渡从苍月城匆匆折返,又颁下一道圣旨,若他们医不好太后就让他们跟到黄泉之下接着诊,但其实他们也已经诊了一个月,却是全然没有一丝的办法。

韦北辰过去的时候几个太医都面如死灰,比床上的梁太后也见不出几分颜色。

该是竖着耳朵一直在等着他,听闻他的脚步声梁太后便是睁开眼缓缓偏过头来,双目无神的看了他一眼。

韦北辰长身而立,并不曾如以往那般屈膝行礼,亦是不动声色的回望她。

但这一次梁太后似乎也并不介意,又闭眼提了口气便摆摆手,示意跪在榻边的太医宫女退下。

这几十年间,这个女人在这座皇宫之中向来说一不二,即便现在她是躺着的,也是有着极大的震慑力。

跪在里外两间的太医侍女纷纷抹着冷汗鱼贯而出,片刻之后整个大殿之内就只剩下梁太后沉重的仿似随时可能中断的喘息声。

“是太后要见我么?”韦北辰未动,站在两张之外的地方漠然看着她。

他的目光很静也很深,看不出憎恶也没有仇恨。

曾经一度在她还能呼风唤雨的时候,梁太后曾经很快意于见到他这种毫无反叛也无力回击的目光,可是——

这一刻,她的身子突然不可遏制的痉挛着打了个寒战。

“北辰——”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极大的颤抖,带着一线猩红的渴望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韦北辰的脸孔,表情,语气,无一不透着绝望的恐惧。

“时至今日,我不求你能放过我,可是——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女人的胸口剧烈起伏,涂着丹寇手指用力的抓着身上锦被想要试着爬起来以一种对等的角度与他对话,整个身子却重如铜铁连脖子都不曾抬起来过。

挣扎了好久,她终于放弃。

韦北辰静静的看着她脸上这种滑稽的表情,这些年来他曾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想着有朝一日她跪伏在他脚下乞求他宽恕时的快意。

现在这一刻终于到了,这个女人再不能趾高气昂的站在他面前对他和他的母妃颐指气使,可是——

他高兴不起来。

“那么这些年,你对你所做的一切后悔过么?”他问,极其厌恶,因为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他仍看不到忏悔的情绪。

他觉得他这样的言辞无非是一个想让他适可而止的借口,为什么?是怕他转而再将这份积累多年的怨恨转移到她儿子的身上么?

于是,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母妃。

那个悲凉一世,连死后都无处安身的可怜女人。

梁太后闻言,目光瞬时一滞,然后她缓缓抬眸看向他。

他本以为她会辩解,可她张了张嘴,最后却是出人意料的沉默了。

明知有愧,却不后悔?

所以在这个女人的心里,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还都是对的?

她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筑起了她儿子脚下的万里河山,别人的白骨堆累起来只是她踩在加下的垫脚石,所以她认为自己没有错。

成王败寇,宫闱之中游走了这么久,韦北辰觉得他其实是有些明白的,这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也许他们今天这样的下场其实只是源于他母妃当年的软弱。

可是,他不敢把这样的念头表露出来,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大逆不道,毕竟那个可怜的女人也是为了护他付出了生命。

“既然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做了,又何必虚伪的来要我的宽恕?” 韦北辰的声音里带了极大的悲怆之感,冷冷的看着梁太后,“当年你连她的尸骨都不肯放过,事到如今,你却让我原谅你?”

那个女人的死和她身后的荒凉,是他一生之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是第一次,这个素来温润如玉的男子眼中充斥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残忍或者恶毒的情绪。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随着师父在圣屿国生活的情形,师父教给他包容和忘却,他自己又拖着一副随时都行将入木的残破之躯,他想也许他是没有资格去与人争的。

可是当他放下了自己的身世和过去,想要回去接他母妃的尸骸回岛上安葬时那座无名的坟冢早已被人挖开,成了一座暴于荒野的空坟。

他们发现了韦氏的葬身之所,却没有寻见他的尸首,是以斩草除根,他们带走了她的尸骨,妄图引他入瓮!

就是在那一天,那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知道,他这一生是不可能摒弃仇恨的,即便他想,他们也绝不会放过他。

所以现在,他也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她,只当是替他母妃至今无处安身的魂魄寻一处安歇之所。

作为儿子,他能为她做的其实也很有限,所以不终于还是不能责怪她当年的无所作为。

【贰】我介意的,是你曾受到的伤害!

从凤寰宫出来,韦北辰趴在门口的柱子边上又吐了好大的一口血,胸口的位置撕裂般的疼。

已经记不得这是的几次了,年前最后一次从圣屿国回来之后这几乎就已经成了他每日里的必修课。

他知道,这就是小师叔口中所言的劫数,他逃不掉了。

这段日子里他拿了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以回忆往事,回想圣屿国中被那么多人宠溺着长大的童年,想着那个午后他不遗余力爱上那个陌生女子时不顾一切的冲动。

那是个天气晴好的秋日,他在那座偏僻的农家小院里第一眼见到她。

虚弱惨白的女子倒在污秽的尘埃中苦苦的挣扎,那时他才刚往梁太后身上中下蓝血祭不久,他是任地厌恶那样的自己,他不想用那双邪恶的手去虚伪的导演一出普度众生的戏码,可是那女子却是一把死死拽住了他的袍子。

“杀了我,求你!”瘦弱是身体蜷缩成一团,她乞求的望他,虽然为了抗拒痛楚目光涣散而无焦点,可是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倔强的没有一滴泪水。

那一晚他们坐在篝火前静默的对望,他说,“我中了毒,你身上的冰蚕血可以为我解毒。”

女子似乎并不吃惊,她说,“我信你!”然后只看他一眼就往一侧偏过头去眉眼弯起轻轻的笑了声。

他刚刚给自己下了一个坏人的定位,可是看着她眼睛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是注定做不了坏人的。

他不知道这三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也没有如她所愿的杀她,而是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意外的决定,带她离开。

说实话,由于多年的病痛折磨,他的脊背也并不宽阔,可是女子趴在他的背上睡的很沉,偶尔醒来就用袖子去拭他额上泌出的汗。

她问他,“韦北辰,我不会死了吧?”

他点头,她就笑了,“那我们就一起活着吧。”

活着于他一直是个很奢侈的词语,然则这个认识前后不足一天的女子却用她的血与他立下誓约。

山谷里不能行车,三日之后他们才从深山里走出去。

回头去看身后走过的路,那时候他想,就这样在一起吧!

可终究——活着的时候一切都太过容易,等到须得有人退场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把自己冰冷的背影留给她。

所以曲终人散,他请她先转身。

他忘不掉那晚她离开时那种绝望悲凉的眼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因为那痛是他给她的。

没有人知道,当他在说“我介意”的时候,实则是用力的吞下了一口已经涌到喉管中的浓厚血液。

也没有人见到,当院子里刀光剑影她绝然离去之时他最后倒下去的绝望身影。

他曾试图为她撑起一片天,他真正能给她的就只有那么短暂而已,可那已经是他耗尽心力的一生了啊。

为什么我们生不逢时?为什么我们没有在一开始相遇?

影子,自私也好贪恋也罢,只是遗憾,自己再没有机会告诉你,其实那天我真正想说的话——

我介意的,是你曾受到的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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