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深囚-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奚颜
楔子
清晨,於奕可像往常一样,为她的花店开门。
然而她刚刚才将钥匙插进了锁眼里,身后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她讶然地转过身,连着她花店的隔壁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而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轿车正撞向那房地产公司的玻璃墙,撞出一个巨大
的洞,整面墙都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连车内的安全气囊都已经弹了出来,坐在副驾座上有一个女人,头伏在上面,鬈曲的,波浪型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额上已经拉出了一道血
口子,无力仰坐在位置上,看样子两人受伤不轻。
她下意识地围了上去,然而这一看之下,更令她震惊不已。车内那个受伤的男人居然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乔承驰。她走到车窗的时候,看到他似乎还清醒着,他听到外面有动静,竟然还能推开车门
走出来,他一手抚额,眼角模糊地掠过一道身影,当她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里,露出吃惊的神色。
三年了,他们已经分手三年。谁也没有想到彼此还会见面。他是她的初恋男朋友,而她却不是他的初恋女朋友。一同生活在这座城市,却是两条毫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样。
她很想走掉,情愿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看着他的鲜血从指缝中汩汩地流出来,她不得不问道:“要不要替你报警?”
“不用。”他的态度仍像当年一样地强硬。遂她想转身走开,他是生是死,关她甚事。当年又不是她对不起他!
“等一下!”他骤然地叫住了她。
她停下脚步,侧着身子站着。
“替我叫救护车。”他的嗓子嘎哑,似乎不甚痛楚的样子。
她没有办法拒绝这个男人。
十分钟之后,救护车到了。那个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被抬上了车子,而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她,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头痛欲裂,浑身酸痛不已,已经使他没有力气在说点什么了。三年了,他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之下,才跟她见了面。这是分手之后第一次见面。
救护车载着他们两人扬长而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退去,除了现场留下那辆撞得不忍目睹的轿车跟那个已经变成巨大窟窿的玻璃墙之外,一切都归于平静。
她走回到自己经营了三年的花店,一进去,就有一种扑鼻而来的,淡雅的,不经粉饰的花香味,她波澜无惊地过了三年这样的日子,可是刚刚发生的一桩意外却又搅动了她的心湖。
她看到有一枝香水百合跌落在桶外面,走过去,轻轻地捡起了它,百合是她最爱的一种花。他们拍拖的时候,他会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送一束香水百合给自己,他们在一起四年,他从头到尾只送过四束。
她自嘲地卷起嘴角,将那枝百合重新又放回到桶内。
这三年以来他已经交了不少女朋友吧,报纸上总是称他为青年新贵,少年才俊,甚至在不久之前他刚刚才评上了十大杰出青年。她想起他们刚分手时的那一幕,仿佛那一幕的发生还恍若昨日。
第一章 分手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一个一出道就窜红的大明星拍拖,这一恋就是四年。当然是按地下情发展的,从来没有在媒体前曝光过。那时她是个刚出茅庐的小模特,偶尔客串下电视剧的龙套角色。他
们一直很相爱,尽管是见不得人的,她的事业也很普通。可是他却发展得如日中天。然而有一天晚上——
那一天晚上她想给远在b市出差的乔承驰一个惊喜,偷偷地坐了最晚的航班来看他。那是他们拍拖的第四个年头,这一年以来他非常地忙碌,根本就没有多余相处的机会,见面的机会十根手指头都数
得清楚。她拎着行李箱,站在他所住的那个酒店房间门口,看着那上面的门牌号,刚好是五二零。她不由得抿着嘴角甜甜地笑了。
她摁了门铃,可是门却一直没有开。她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了,乔承驰很少半夜都不回来休息的。她想了想,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一直摁门铃。过了很久,他终于来开门了,
可是他的样子毫无睡意,俨然刚才他一直呆在房间里,身上还穿着她买的睡衣。
“你怎么不开门啊?”她娇嗔道,双手自然而然地圈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可是他的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好像对于她的到来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惊喜。
“你怎么了?”她走到房间的中央来,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床上放着的两只枕头,却都有凹陷的痕迹,而被单也显得有些凌乱。她只是觉得迷惑,却没有怀疑。
“你来之前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他终于开口说话了,神色却是惶然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她抬了抬纤柔的下巴,纯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以往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如胶似漆的。可是这次他的反应为什么……有一点冷淡。“难道你不高兴我来吗?”
“当然不是。”他露出一贯温和的表情,伸手揽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俯身在她的脸颊边轻啄了一口,“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下次有这种情况,你最好先打个电话给我。”他见她的脸上浮
起狐疑的表情,连忙补了一句,“一个女孩子深夜坐飞机赶到这里,我会担心的。”
一份羞涩的喜飞染红了她的脸颊。她跟他在一起四年,两人鲜少吵架,虽然有时他常常为了工作而忘记她的存在,可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闻到他身上久违的味道,享受着许多未享受过的温暖,深深地陶醉了。可是她突然听到浴室里有咔哒一声微响,那声音很轻,可是她听得如此真切清楚。
他下意识地搂得她更紧了,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这房间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吗?
“我想上洗手间。”她在他的怀中偎起头来,明显地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
“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让我再多抱抱你。”惊慌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他的手臂再一次紧紧地兜住了她。可是她看来,他不像是在抱着自己,反倒是怕自己发现什么。
她轻轻地推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他的脸色很平静,很笃定,可是她又觉得他仿佛又太平静,太笃定了,三年的相处,她不敢说自己百分之一百地了解这个男人,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径自地走到浴室门口,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门把……
第二章 发现
浴室的门把纹丝不动,她试着推了一下,却怎么也推不开,那样的话只能说明……里面有人。
她被自己不小心在脑海里掠过这一个念头给吓了一跳。她向来都很信任他。可是——
他的脸色变得有几分阴暗,不知道是不是床头微弱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的缘故。他疾步地走过来,手伸到半空像是想落在她的肩膀上,然而在落下来之前又将手插回了自己的裤兜里。
“那里面是不是有人?”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声音也跟着发抖了起来。她这样胆战心惊,就好像濒临悬崖的边沿。
“这道门坏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四周有份奇异的寂静。
她咬了咬牙,又尝试着打开那道门,可是门怎么也不动。两人僵立了一会儿,她掉转身子,从他的身边经过,抓起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筒,摁下了数字键。
“你想做什么?”他愀然地变色,上前制止了她要打电话的举动。
她仰起头,一绺发丝拂在她的面颊上,看着他大变的脸色,一丝不祥的预兆从心底爬起,冉冉上升,溢满了她的胸腔。
“我想知道这道门究竟是坏了,还是因为里面有人?”
“你不相信我。”他讶然地抬起头,浓眉底下的一双眸子显得深不可测。
月光白碜碜地从窗外泄了下来,更衬得她的脸色苍白无比。
“如果你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你帮我把这道门打开。”她执拗地喊道。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犟脾气的人,只是生平最讨厌有人欺骗自己。她那么信任他,体谅他工作的艰辛,可是他为什么……那间
浴室里关着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表现已经出卖了自己。
可是他支支唔唔地东拉西扯,语无伦次,她就更加断定了那间浴室里的人一定是个女人。
她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无坚不摧,即使没有办法常常见面,但还是心灵相通。原来这一切只是她幼稚天真的想法而已。
“把这道门打开。”她凝视着他,重复了一遍。
“跟你说这道门坏了。”他的声音紧绷绷的,听起来很陌生。
她突然间发了疯一样,仔仔细细地搜寻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地毯,可是居然没有发现一样跟女人有关的物品。但是如果浴室里关的不是一个女人,不是他作贼心虚,为什么他不肯打开门?为什么他不否认?
她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生平最信任的人,把他视为偶像的人,居然深深地伤害了她。她重又回到浴室门前,握紧了拳头拼了命似的擂着门,声音割痛了她的耳朵,可是里面的人存心想跟她较量一下,无论她怎么拍门,怎么叫喊,那个人就是不肯出来。
“够了吧!”他终于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发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怔了一怔,“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你为什么不肯开门?”她忍无可忍地冲着他大吼了一声。她十八岁就跟他在一起了,四年的青春,四年的付出,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别这样,我陪你去外面散散步好吗?”他的语气平静得令她以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望向窗外那黝黯的天空,视线又移到他的脸上来,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疏离与陌生,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乔承驰,我们分手!”
第三章 出现
能得到他的垂青,早就让她恍如做梦,而她骨子里又是那样自尊心强烈的人,她咬了咬牙,决定跟他一刀两断。他窜红的速度已经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是横空出世的一颗闪闪发亮的恒星。而她,从小成长在一个缺爱的环境,令她强烈地感觉到缺少安全感,她的心坚硬得就像一颗茧,紧紧地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
从离开他之后不久,她就开始半隐退的状况,开了这家花店,像是存心要封闭自己似的,这三年以来她没有再找过一个男朋友。她本来就是一个念旧的人,读书时的那些课本,同学送的贺卡,她都一直留着,而这段曾经视若珍宝的感情又岂能忘记了。她那淡泊的外表之下包裹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以为自己的生活风平浪静,一生也许就这么平凡地过去了。可是命运弄人,他竟然再次出现了。
从那车祸不久之后,他居然找到了她家来。
除了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之外,他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三年了,他找到了她的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上门来了。
她不安地望着他,当他的视线直射到她的脸上时,竟然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你家里不错嘛。”他悠悠然,又饶有兴味地在她的家里绕了一圈。三年过去了,他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也许是地位跟身份不一样了。他已经脱离了演员的身份,开了一家电影公司,又炒起了房地产,这些年靠着房地产,赚了不少钱。这些消息都是她偶尔从报上得知的。他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而她还是那个渺小,一心一意经营着自己花店的人。
“有什么事?”她的脸色板得像一块寒冰。这些年带着厚厚的保护色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心想着恋爱的小女孩了。
他却骤然地笑了一下,笑容跟从前一样春风浴人,指了指她脚上的袜子:“你还是喜欢穿这种类型的袜子,一点也没有改变。”
她吃了一惊,俯下眼睑,看到自己的脚上的黑白条纹的袜子。因为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她会在他家里过夜,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穿这种条纹的袜子,也不怕人嘲笑,一鼓作气买了三打回来,这以后整整有两年的时间他一直都穿着这种袜子。她也喜欢穿他的袜子,那种大大的袜子包覆着她的小脚,踩在地板上走路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曾经穿过的那种温度。甚至于在睡觉的时候,她都习惯套着袜子睡,曾经一度引起他的抗议,因为他实在不习惯跟一个穿着袜子睡觉的女人钻进同一个被窝里。
她暗暗地发恨道,恨不得立刻将这双袜子脱下来塞进他的嘴里。但是她勉强地捺下了这个念头,目光森冷地望向他:“没事的话,请你先离开!”
他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摆放在沙发边缘上陈列柜上的相框,猛然地回头对她说道:“你没有交男朋友吗?”
她只能忍着气冷笑道:“他今天上晚班。
“是吗?”他对着相框里的她笑了一声,“你的男朋友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