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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小妻大妾-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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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呢,还是咱们女人命苦。像夫人这样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女人,难道老爷还不知足?”



“唉!男人嘛,图的不过是个新鲜。夫人再怎么说也比老爷大了三岁,已经生了两个少爷,如今又怀上了第三个,哪里比得上那个戏子新鲜娇嫩?”

“说的也是。。。。。。唉!只是可怜了咱们夫人。。。。。。”

“也罢了。老爷待夫人,这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看那些当官的老爷们家里,哪个没有十来个姬妾?”

“所以说这男人薄幸寡恩呢。。。。。。”

。。。。。。

丫头婆子们之间的传言,豆蔻住在紫竹舍多少也能听到几句,虽然不多,但也能隐约听得出卢峻熙夫妇是为了自己而生了嫌隙。这已经是她拼着回去被那位主子狠狠地责罚一顿而得到的最好的回报了。只要能离间他们夫妇,让卢峻熙睁开眼晴好好地看看自己,她这些日子以来受的罪也便值了。

于是在第六日上,豆蔻便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沉默下去了,一早起来梳妆完毕,她便对服侍自巳的小丫头莲花说道:“我今儿身上都好了,想去给你们夫人道个谢,也该家去了。”

莲花却不冷不热的劝道:“姑娘,我们夫人今儿不在家呢。反正这里有吃有喝的,您索性再等一天吧。”

豆蔻一听这话,心思越发的活了,于是问道:“不在家?去了哪里啊?”

莲花淡淡的说道:“据说是去了安庆王府上给老王妃请安去了,谁知道呢——咱们做奴才的可不好打听主子的去处。不然回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豆蔻听了这话心里暗笑,你们还不敢打听主子的去处?你们把你们主子都议论的底朝天了!

莲花见豆蔻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便问:“姑娘没别的吩咐了吧?”

豆蔻便收了微笑,问道:“怎么,你有事?”

莲花笑道:“姑娘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去做针线活儿了。”

豆蔻便问:“你做的什么针线活,这么赶时间?晚上我都见你在灯下绣到很晚,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

莲花无奈,便去拿了自己绣的活计来给豆蔻看,豆蔻看时,却是雪白的绫子上绣的一对五彩鸳鸯,正俯在莲花下狎昵戏水。

不得不说莲花丫头人长得很是一般,女红却十分的精致,这鸳鸯戏水绣的惟妙惟肖,仿佛真的一样。豆蔻看见后触动心思,不由得感慨一叹。

莲花因问:“姑娘,你叹什么?”

豆蔻悠悠的说道:“我为我自己而叹。”

“姑娘如今都大红大紫了,整个京城达官贵人家谁不知道姑娘的大名?据说连康王爷都对姑娘另眼相看,为了姑娘责罚了世子。如今在我们家里,我们夫人对姑娘也这般好,姑娘还有什么好叹的?”

豆蔻苦涩一笑,说道:“你虽然是个丫头,将来却也能够寻一个如意郎君,如这鸳鸯一样斯抬斯敬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而我。。。。。。终究不过是人家的玩物儿罢了,风光一两年,最终也不过是残花败柳,无人问津。”

莲花奇怪的问道:“姑娘既然如此明白,那为何不趁着现在花开正好,赶紧的找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

豆蔻还要再说,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不由得抬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衫,大口的喘着气。

莲花吓了一跳,忙问:“姑娘你怎么了?”

豆蔻的脸却已经憋得惨白,嘴唇也变成了紫色,她一手使劲的攥着自己的衣襟,另一只手指着那边衣架上的一件褙子,喘息着说道:“我。。。。。。我。。。。。。帮我。。。。。。拿药来。。。。。。”

莲花见刚才还好好地,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位豆蔻姑娘就成了这样,一时间吓得没了主张,倒像是没听见豆蔻说的什么似的,忙起身连声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外边的两个婆子忙跑进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莲花便拉着其中一个婆子说道:“快去叫人,姑娘忽然就这样了。。。。。。快去叫人。。。。。。”

那婆子慌忙答应着跑出去,另一个则上前来扶住豆蔻,跟莲花说:“倒水来,快给姑娘喝口水!”

豆蔻心里越发的着急,一把抓住那婆子的手说道:“药。。。。。。在我衣服里。。。。。。快给我。。。。。。拿来。。。。。。”

那婆子偏生跟个聋子一样,只是连声说道:“姑娘别着急,大夫一会儿就来。。。。。。我们夫人吩咐了,叫我们好生照顾你呢。”

豆蔻恨不得掐死这个婆子,她根本不听自己的吩咐,只是一味的胡说八道,又是喝水,又是请大夫的,还使劲的拉着自己不让动弹,这分明是要害死人了!

出去叫人的那婆子腿脚倒是麻利的很,不多时便把柳雪涛夫妇都给叫来了。豆蔻一看这番境况,心里有些惶恐,不是说他们都出去了么?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一下子都到齐了?顿时,她便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落网的鱼,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被捕捉的命运。

柳雪涛和卢峻熙一起进来,身后还跟着曾经给豆蔻诊过脉的老御医白苏叶。

三人进门后,柳雪涛看着已经喘息的很是困难的豆蔻,皱了皱眉头,对身后的白苏叶说道:“老先生,你看她这个样子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白苏叶上前来一把扣住豆蔻的手腕,想要给她诊脉。豆蔻却一甩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并吃力的说道:“药。。。。。。给我药。。。。。。在我的。。。。。。衣服内兜里。。。。。。给我。。。。。。拿来!”

白苏叶叹了口气,说道:“你吃的那不是治病的药,让老夫给你诊诊脉,另开一副良药给你。”

豆蔻还要再说,无奈另一只手也被婆子摁住,她心中着急只觉得胸口里闷得要死,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是以拼了性命似的说道:“给我。。。。。。药。。。。。。”

柳雪涛已经叫小丫头莲花儿去她的衣裳里找出了那一粒丸药,果然如丫头说的那般,通体碧绿,蚕豆大小,有一股异香在。白苏叶忙回头制止:“那里面有麝香,夫人千万别动!”

此言一出,卢峻熙立刻抬手把柳雪涛推到门外,说道:“你且在外边等,不要进来!”说完关上了房门转身进来,接过莲花手里的药丸,冷冷的看着豆蔻,说道:“今日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实话实说,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若你继续执迷不悟,替坏人密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豆蔻抬头,惊恐而绝望的看着卢峻熙。原本——她以为他对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喜爱的,这一点喜爱纵然不是他和他夫人那样的荣辱与共相濡以沫的大爱,但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印象的。可如今她看着这个男人冰冷决绝的眼神,心里暗暗地长叹,原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冷性。

卢峻熙却没工夫去探究她去想什么,只是捏着那粒药丸,在她的面前轻轻地一晃,冷声问道:“说,你在进云家班子之前,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什么名字。。。。。。”豆蔻咬着牙,如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的喘息着。

“不说?”卢峻熙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两步,手指轻轻用力,那颗丸药便被捏的渐渐扁下去,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了,卢峻熙又问:“你几时进得云家班子,在那之前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若再不说,我可就要把这颗药丸碾碎了。。。。。。而且,你既然在我家里住了这几日,我总有办法把你困在这里不许你出去,你信不信?”

信,她对这个男人的绝情早就略知一二,况且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她也早就领教过。恨只恨自己太天真,自以为天下的男人都逃不过自己的一双媚眼,自以为骄傲如他也终须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奴家。。。。。。不知卢大人。。。。。。在。。。。。。说些。。。。。。什么!”豆蔻咬着牙,那些话好像是一字一字的往外挤出来一样,带着无尽的决绝和倔强。

卢峻熙手指用力,果断的把那一枚药丸捏得粉碎,然后抬手一扬,便把那些碧绿的粉末散在空中。

“你。。。。。。”豆蔻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你。。。。。。好狠。。。。。。”

“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要。”卢峻熙冷笑一声,看了白苏叶一眼,然后拍了拍手,把手指上最后一点粉末也拍干净,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豆蔻终于被那种噬心蚀骨的痛苦折磨的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她无力再挣扎,只是悲哀的看着卢峻熙的背影,喘着气喊着:“等等。。。。。。”

卢峻熙回过头来,看着歇斯底里的她,说道:“说实话,我会让白老先生把你身上的毒彻底的解了。从此后你不用每天再吃这种寒硃丸,慢慢的毒杀自己的生命。”

“我。。。。。。我。。。。。。”豆蔻的眼晴里终于流下了眼泪,她红着眼看着卢峻熙,悲怆的反问:“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么?做什么还问。。。。。。”

卢峻熙终于回过身来,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瘫软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半晌方叹道:“我是认出你来了。可是你自己否认了。你说你不是,那我只好当不认识你。”

豆蔻却连声说道:“是我。。。。。。是我。。。。。。是。。。。。。”

卢峻熙闻言,原本紧皱的剑眉微微松开来,却依然冷冽的问道:“既然是你,那么你为何会进了云家班子?是谁让你中了这种毒瘾?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

豆蔻连连哀求:“我说。。。。。。我说。。。。。。只要你问,我便都说了。。。。。。”

卢峻熙了然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十分客气的对白苏叶说道:“有劳白老先生,先给她施针压制住毒瘾,让她把话说完。”

白苏叶点点头,转身从随身背着的药箱里取出银针,隔着衣衫便在豆蔻的两只胳膊及肩膀后背上扎下了十几根银针。出手之迅速动作之麻利,犹如武功高手出招一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豆蔻果然渐渐地安静下来,呼吸顺畅了,脸色也好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可怕的紫涨色,嘴唇也渐渐地褪去了那层雪青。

院子里,木窗如洗,满院翠色苍冷,绿荫浓郁,微风吹拂,竹吟如雨。柳雪涛站在那里听见里面渐渐地安静下来,不由得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唤过丫头搬来一张太师椅,她缓缓地坐在那里,又接过一杯香茶,准备隔窗聆听里面那位豆蔻姑娘的血泪史。

而与此同时,云家班子的老板却正经受着另一种酷刑。

湿冷阴暗的屋子里,杂七杂八放着一些刑具,这像是一间地牢,又像是大户人家的地窖。云老扳被绑缚了双手蒙住了双眼推了进来后,只觉得阴森森的气息里带着血腥的味道,不由得身上一颤,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主子饶命。。。。。。此事绝非奴才擅做主张,实在是豆蔻那丫头她。。。。。。她自作主张,惊动了卢大人夫妇,才被留下看病养伤的。。。。。。”

黑暗中,一个暴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气:“哼!自作主张?她不过一个小戏子,怎么能自作主张?再说,我原本是把她交给了你。管不好她,你就该死!”

“主子饶命啊——”云老扳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咚咚的磕头,只求能逃过此劫。

272

命运并不会因为你的求饶而去改变什么。

相反,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强者为王都是不变的生存法则。

云家戏班子的老板跪地求饶也没为他换来更好的结果,三天之后,他的尸体被人从护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全身浮肿溃烂,若不是凭着衣物和脖子上带着的一个玉质观音护身符,他的家人都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这个时候,豆蔻身为云家班子里当红花旦和当朝的户部尚书卢峻熙之间,传出了一些暖昧的话题。

有人说,卢大人和豆蔻姑娘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不顾雪涛夫人的劝阻,硬是把这个小花旦留在府中数日,日日与她寻欢作乐,雪涛夫人一连几日都见不到卢大人的影子,最后还是夫人先低了头,专程去豆蔻姑娘的房里去探望于她,卢大人才和她重归就好。

这些传言流到柳裴元的耳朵里,他着实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担忧了一回,当时就叫人去卢家把柳雪涛接回来,父女俩在书房里深谈了一次。不过幸好柳雪涛早就做了好跟父亲解释的准备,并没有让他太过担心。饶是这样,柳明澈还是在她从父亲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拉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里。

柳雪涛看着哥哥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柳明澈皱着眉头看她,叹道:“你还笑得出来?那些传言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满京城都传遍了,连你二嫂子都为你担心,说你这样的性子,如何受得了这样的事情。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柳雪涛看了看柳明澈的屋子里,别的小丫头一个也没有,只有碧莲端着四色的茶点从外边进来,见了柳雪涛先福身问安,然后把东西摆在桌子上。柳雪涛接过茶来,微笑不语,只低着头吹着茶。

柳明澈看她这样,便吩咐碧莲:“去门外守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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