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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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有顽疾,不会活很久。只要陪我到死,无尘愿把产业转给姑娘。”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身子血仿佛都沸腾了,不敢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竟然是这样。
“君少主,对不起。我没兴趣。”压下所有的怒气,木偶般的说着。
刚迈出一只脚,只听见那清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带他走。”
身子一顿,僵硬的看着那一双望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憋屈看向澈,努力让心情平复:“你 喜欢无尘少爷吗?”
那如水的眸子一愣,先疑惑地点头。可能使自己的表情太过哀伤,马上拼命的摇头直直的跪起身子,目光惊慌失措, 声音中带着颤音:“主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那个意思。”
可偏偏什么都听不见,冷冷的看着那优雅吃饭的男子。内心不知道是恨还是难过,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不是很富有的 ,但却很温馨的家。终究剩的只有苦涩的笑,仅有的依恋的东西就这样被夺走。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苦 笑的看着跪想至脚下的少年惊恐的拉自己的衣服。
半跪着看着他,轻柔的擦着他的泪:“乖,不哭。”手抚着他的长发:“别忘记去寺院给主子买本黄历。”傻傻的笑 ,笑的没心没肺“主子不能陪你去江南了,对不住。”而后起身决然离身。
周围炊烟袅袅,倦鸟归家,一切平静的很。手拍拍胸口的银票,甚至还有哪孩子辛苦挣的私房。终究是懦弱的选择离 开,的确既然人家马上就要结婚。自己留在这里不过是徒增伤感吧,而那个温柔的孩子跟着无尘明显比跟着自己要好 。租了马车,倦倦的睡下,一路向北。也许自己真该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回家。天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向得理不饶人 的自己,竟生生将这样的屈辱忍下来,逃一样的跑出去。
。
扬州杜府,君离轩抽出手中的信件,目光一滞。一温文男子一身裁剪得体的青竹翠衫,目光担忧的望过来:“轩,出 什么事?”
“大哥受了家法。”冷冷的声音一丝恨意。
“怎么回事”温和的声音急转之下,全是担忧。
“那帮老头子借题发挥,初十大哥召开了宗亲会。”
“碰。。。”修长的手重重的敲打着桌面。
“该死,那帮老东西搬出了祖母,大哥自行领了双倍杖责。”愤怒的离轩几近咆哮。
“理由是什么?无尘太胡闹了,那样的身子。。。。”担忧的声音缓缓流出。
“无礼,无信,无孝。”
“轩,马上回去离州。无尘那性子怎么肯珍惜自己。”斯文的声音完全被急躁代替,白皙的面孔上一双凤眼全是有了 些自责。
“不用你猜,已经病倒了。跪在祖庙里三日,不许任何人看伤。”
“现在在哪?”
“说的不是很明白,好像是在一个村子。不等悠然了,马上动身。”愤怒的离轩几乎失去理性。
“该死,都怪那疯女人,竟然逃婚。让大哥受尽嘲笑,不杀了她我誓不为人”而后素色蓝衫一闪,整个别院都安静了 。
第18章 夜半见鬼
夜,微寒。迷迷糊糊的入睡,梦中一片飘渺。熟悉的精致的亭台楼阁,一切仿佛被灰黑色笼罩,自己好像是在其中飞 ,周围有很多人,可自己穿过他们,她们仿佛看不见自己一般。
身子被莫名牵引到一个黄褐色的院子,高大压抑的建筑,守卫森严的家丁。身子仍然不受控制的往前飘,意外的看着 李伯跪在一个院子门外,满脸哀伤。
顺着他的目光,身子好像一下子被人重重的捶碎。
那熟悉的月白长袍恭敬的跪在一个老妇人身边,而后敛起衣袍从容起身,面容威严冰冷的说着什么。便趴在一旁小厮 端来的长凳上。木偶般的看着一旁身着青衣的男子拉起锦帛,紧紧的束向他的身子。厚重的木板重重的抽向他的背, 一旁一个淡漠的声音尖锐的报着数“一,二。。。”
声音一下子清晰,那闷闷的声音仿佛打在自己心上。他只是平静的垂着头,单薄的白色中衣渗着鲜血。他只是安静的 一声不啃的默默忍受。“三十一。。。三十二”林兮咬着无痛感的手指,看向那坐在一边品茶的长辈,那双目微阖的老祖 母,看相那尖锐的看戏般扫视的目光。
完全想不出如此冷傲的男子,为何为要甘受如此侮辱。梦浑浑噩噩,胸口压的难受,明明知道是梦却无比真实,真实 的可怕。
灰暗的世界,灰暗的梦。直至看到李伯恭敬的扶起他,第一次看见他穿上海蓝色金丝银底华袍,不知为何看向那衣襟 袖口处繁复的图腾刺绣,心中浮现的竟然是一丝恐惧。看着他惨白的脸若无其事的坐上轮椅,掩盖住所有的伤痛。
“不要”惊恐的喊着,睁开眼依旧是黑暗的房子,可偏偏满脸是泪。
“呜呜。。。。”满脑子都是他清俊的脸,索性痛快的哭一场,梦让人难受的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兮不怕,都是梦。别哭,都是梦。”无力的自我催眠着。
“吱”门外两个黑影闪过。一个冷战,林兮痛苦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目光凝向从窗户插进来的小管,郁闷的看着不会 这么巧偏偏是黑店吧!
小心翼翼的爬下床,看着电视里最长出现的一幕———迷药。冷笑着,顿时斗志昂扬,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套 好衣服,拿好银票。用湿湿的帕子紧紧地捂住鼻子,坏笑着外加一点点刺激的紧张。深呼了一口气,猛的向那冒烟的 孔吹去。
外面果然听到压抑的咳。
“他奶奶的,不弄死你我不姓林。”林兮眼珠一动,飞快的打散长发,抓起白色床单整个裹在身子。
抓起桌子上昨天好奇买的胭脂,胡乱的涂在脸上阴笑着串到门口。
“二弟,你怎么了。我来。。。。”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娘的”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青烟袅袅,好笑的拿湿手帕死死地堵住那小管,而后猛的跳出窗。
风阴冷冷的吹着,长发随风飘着。地上两个小二一样的人傻傻的看向自己,猥琐的面容满脸惊愕。
“呜呜,奴家死的好惨啊。。。。。。”满脸麻子的坏蛋蹲在那,仿佛尿裤子一般。
再接再厉,伸出沾满红红胭脂的手,摸上了一人的肩“大爷,奴家好寂寞啊。。。。您陪陪奴家吧!”说着自己都不自觉 的打个冷战。
“啊。。。。。救命啊!”只见两人屁滚尿流的奔走。
“哼,找我麻烦。不看看老娘是谁!”而后拍拍手,冷冷回身。
漆黑的夜空,枯枝摇摆,阴风阵阵。。。。
一白衣男子,飘着身后。面白如纸,唇若涂朱。一头长发直泻于地,一双眼睛空洞的望着自己。双手如一身如僵尸般 ,直直的伸向自己的肩。
“贵。。。。鬼。。。。有。。。。鬼啊。。。。。”话,已经不成话,腿不住的抖。额上的汗顺着脸缓缓流下。当重重的身体鬼 上身般压过。某女终于魂游天外,瘫在地上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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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冷,地很硬。某兮迷迷糊糊的恢复意识,却感觉到脸上冰冷的触感,一动不敢动。泪在心中酝酿却是不敢流出, 心中从来没有如此想家。
“我。。。不是。。。鬼。”好听的男声带着浓重的沙哑,在耳边响起。
林兮听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全身吓的几乎抽搐。闭着眼睛拼命的的保住自己的头,乞求道:“鬼大哥,您发过 我吧。我给您多烧点纸钱!”
周围依旧静寂。
“阿弥托福,天灵灵,地灵灵。您要什么我给你烧什么,您放过我吧!求您了,爷,你长得如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倾国倾城,我见犹怜。拜托我长这么丑,胸长这么小,满脸痘痘,您去摧残别人吧,放过我吧!求您了!”有生以 来,林兮第一次摆出如此真诚表情,颤抖着抬起头祈求。
只见面前,几缕枯枝随风摇曳,两个小乞丐蹲坐在自己前,露出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盯着自己。豁牙少年看向自己,声 音依旧稚嫩:“怎么不说了。”
汗。。。。瀑布汗。。。。。。
只见另一个,披散着头发破衣篓叟的少年,不屑的看看自己:“那瞎子,从来只会骗吃的。又领回个傻子,一会去教 训教训。”
林兮的脸彻底扭曲了。
“老大,老大。你看他的脸扭得,好像抽筋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孩子凑过来,露出两个醒目的大板牙。
于是乎一只脏脏的小手紧紧的扳住了自己的:“来,给小爷再扭一次。”于是乎活了20年的林兮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调 戏了,被一个貌似不满8岁的孩子孩子轻薄了,而后此情此景一直被视为林兮一生中最最耻辱的一幕。
某女先惊愕,再愤怒,而后奋起反抗。看着自己身处如此破烂的贫民窟,一阵恶寒大声吼道:“他奶奶的,老子不发 威,你们拿我当病猫”一阵咆哮,声震南北。
群架。。。。四个孩子围攻自己一个弱女子。结局。。。。自己身上如同被狗咬了。当一身衣服成功被改造成乞丐装,林兮如 同愤怒的疯狗一样,充分发挥出牙齿的极端力量,终于扭转了极其不利的形式。
某个类似于茅厕的木板房中终于传出一丝像样的人声。
“姑娘。。。。手下留情”
“鬼”熟悉的声音让人毛骨耸然。一手扯着那貌似头头的孩子,一边风风火火的奔向那小木板房。
“果然,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那纤尘不染的白衣,修长的手握着那隔离的木板一丝急切:“都是我的错,放过他们。”
林兮诧异的望着锁在破房子里白衣人,一脸疑惑看向孩子。
“都是瞎子的错,不管我的事。”你找他算账好了,而后挣脱自己跑开,留下一脸疑惑的林兮。
第19章 误入贼窝(完)
“你是谁?”隔着破木板,安静的看着里面白衣胜雪的男子。
不同于无尘的清俊淡漠,面前的男子身透着一种淡淡的温暖。隔着破木板子,看着他极其苍白的脸。声音渐渐放柔: “为什么带我来这。”
“你晕倒了,那是黑店。”他目光放佛透过自己,声音平缓的流淌而出,安静的让人骨子里放松,放佛在和老友交谈 ,让人放下全部戒备。
“为什么穿成这样?”林兮看着那白白的衣衫,不同于无尘月白长袍的温润。那是一种纯白,没有一丝花纹,一丝瑕 疵。衬着那垂至脚踝的长发,全身散发着一种出尘的味道。
“孝服,在下还在守孝。”
“为什么会被他们关在这,你昨晚可是飘到我身旁的。别说你打不过几个孩子。”林兮看着他那一身打扮,干脆一屁 股坐在地上,揉揉手腕上的青肿,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在下遇难,半年前为其所救,以此算是报恩吧!”白衣人轻轻,唇边一丝温暖的笑意。
“为什么我问你你就说?”林兮看着他好看的脸,不知为什么非常渴望他身上那种温暖气息,那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憋着张小脸闷闷的问。
“你没有恶意。”他唇边的笑意越发温和,缓缓地松开扣在木板上的手,坐在一团稻草之上。
那笑容偏偏温暖的叫人心疼。
“那几个孩子太恶劣了,我让他们放你出来。”林兮看着他,忍住心里的酸楚,不去看他。
“在下半年前盲目,出去只会惹麻烦。”他双手抱膝靠着木板,笑的有些苦涩。
“你。。。。。那你晚上在。。。。。”林兮憋屈的想着今天被该死的男孩轻薄,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讨饭不易,我出去给偷回一点。”他笑很单纯的好像偷腥的小猫,一身白衣蜷坐在那让人拼命的想接近,吸取 那样的温暖。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看着他温润的面容,手缓缓地伸进木板,扶着他铺在地上的长发。软软的滑滑的有如绸缎一般 。
“可否,递给我些水。”但见低低垂着的头,安静的靠在那,目光没有一丝光亮,干裂的唇紧紧抿着。
不知为何,所有的情绪竟然被这个初见的男子左右,鼻子很酸很酸。一下子想起爸爸,妈妈怀念那个温暖的家,思念 那个不会表达自己情感的清冷男子,想念那个极尽搞怪的单纯少年。明明没有多久的日子,自己却感觉好似过了半个 世纪那么远。
“姑娘,前面是官道。”好听的声音响起。
抽搭着泪,看着那茅房一样的板房,和那把破锁。抓起一边的大石头猛的向那破锁砸去。果然门潇洒的开了,连带着 那破门头门。
“高手啊”满头黑线,阴郁的扫了不远处藏起来的豁牙小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果然见他们恐惧的藏起来,世界终 于又清静了。
“你出来。”别扭的看着天,耳朵全部都用在一旁的人身上。
“人各有命命,姑娘何苦强求。”好听的声音缓缓转冷,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带你走。”林兮回首看着一动不动的他霸道的说着。
“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话音未落,只见他长袖一挥,刚刚地上的木板猛然飞起,一条直线全部插进离自己还有一 步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