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婢 (邪君凌贱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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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细雨,一晃神,便又是元宵节。
阎府没有张灯结彩,更没有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切冷清得就如同平常。
这是水颜近十年来,过得最冷清,最提心吊胆的一个年。
绵绵的雨水在春季小而柔情,但依然刺骨的冷。
细雨后的静夜里,冷月的银光照耀着大地,圆圆的月亮,美得让人沉醉。
水颜在子时的时候,便在姚镜桐别院里守着,阎濮昊虽然在府里有众多的侍妾,但他留恋的地方却是这里,呆的最久的地方也是这里。
水颜时不时能听见里面阎濮昊的笑声,一种没有寒冷,没有目的,一种释怀,真的高兴的笑声。
或许在这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阎濮昊宠姚镜桐,可水颜不懂,既然阎濮昊那么的宠她,为什么还要对她做出……
夜风吹过,水颜走到已经凋落的腊梅树前,枯黄的腊梅花,依然挂在土色的树干上,水颜伸手,折下一支,将枯黄的腊梅放到自己的鼻尖,她似乎还闻见了那淡淡又浓烈的香味。
水颜的嘴角拉开了一抹淡笑,她不知道世间的人有多少如同腊梅一样,到最后枯萎了,都还残留着香味,但她知道,她不管是死后还是现在,那一百多条人命,就足以要她恶臭万年。
水颜闭着眼睛,紧紧的呼吸着腊梅的淡香,脸上有着满足,有着浅浅的笑意。
阎濮昊坐到窗棂旁,半开的窗门刚好让这样的画面透进他的眼里,他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这画面,嘴角也噙上了一抹笑意,有丝温柔但却有些挣扎的笑意。
姚镜桐披着红色的长袍,发髻慵懒的扎在脑后,她步子轻盈的走到阎濮昊的身边,当她顺着他的眼神望到那梅树下的身影时,她微微怔了了一下,但随即用力的关上了窗门。
“昊,我们休息吧。”姚镜桐微嘟着红唇,做出了撒娇的样子。
阎濮昊转头,淡笑的点了点头,把自己身上的长袍,披在了姚镜桐的身上。
当幔帐放下的时候,门边却响起了总管的声音。
“爷,一位叫郁骐的人要见你……。如果你不见他,他要硬闯进来。”总管的声音有着惧怕,仿佛才被惊吓后的恐慌。
阎濮昊微微的愣了一下,但随即却穿上了长袍,快步的走下床。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看见郁骐早已站在门前,黑色的披风在冷月下摆动,苍白的脸色上还有上次留下的鞭伤。
水颜一脸的惊慌,她的手拉着郁骐的臂膀,一脸的茫然。
阎濮昊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扬,他有些兴趣的等待着郁骐接下来的话语。
“阎爷既然已经收水颜为婢女,那我郁骐从今日起,就追随着阎爷,誓死为你效命。”郁骐单膝跪地,脸上有着冷漠有着决然,但话语中的目的,却让阎濮昊一目了然……他是为水颜来的。本书由
虐婢 毒情话一一 正文 029 福气 架空历史 *签约首发
“你深夜到访,就为了这个事情?”阎濮昊挑眉,似笑非笑。
郁骐依然跪着,手上的拳头微微握紧。
“对,以后我的命都是阎爷的,我不用立誓,你手上就有着能让我不得不对你忠心的东西。”郁骐的声音冷硬,但却有着坚定和少有的柔情。
水颜脸上的恐慌和担心从未减少,她不知道郁骐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王爷叫他来的?
阎濮昊的嘴角勾画出漂亮的弧形。
“男子汉的眼里只有大业,你怎么就让一个红颜绑住了视线?”阎濮昊的声音里面有着嘲笑和讥讽。
郁骐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但一抹淡笑在自己的脸上晕开。
“当有些事情要注定的时候,我不会去反抗,我会欣然的接受和努力……”郁骐转头看了看水颜,脸上是无比的释怀。
水颜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郁骐的话语,也不明白他的目的……。这样的郁骐,她有些不熟悉。
阎濮昊摇摇头,突然失笑出声。
“好!我留下你,就为你这份情意。”
“谢阎爷。”郁骐厉声的道谢,脸上的神色并不放松。
阎濮昊将他从地上拉起,放低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但现实的东西,不一定是按着你想要的在进行。”
郁骐没有言语,紧抿的薄唇有了一丝抽搐,其实他应该恨这个阎濮昊的,如果没有他,他和水颜现在的局面又怎么会是这样?
“昊,起风了,还是回屋吧。”姚镜桐娇媚带着蛊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水颜低下头,细眉微微的蹙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此时,听见姚镜桐娇媚有爱欲的声音时,会有些不舒服,甚至还想起了,他在她唇边留下的狂野。
阎濮昊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水颜略带苍白的脸,低沉的说“你也下去吧,明早再来。”
没有温度的吩咐,但在郁骐的眼里看来,他是在关心她?
※※※
在豆黄灯光下的屋子里,水颜细心的为郁骐收拾着房间。
郁骐站在门边,望着冷冷的圆月,少了水颜熟悉的聒噪,和干脆的笑声。
水颜为他铺好被褥,望着郁骐宽阔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和郁骐似乎有些陌生了。
“王爷的身体还好吗?”水颜淡笑的开口,但声音里却全是无奈。
郁骐转身,眼神深深的望着水颜,对于她的话语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该怎么开口。
“身体不好了?还是老毛病又犯了?”水颜着急的上前,手死死的抓住郁骐的手。
郁骐的脸上出现了苦笑。
他知道水颜对他有很多的疑问,很多的不明白,但真的问话的时候,还是先问出了季凌阳的关心。
“他除了因为得不到江山而怄气以外,他还会有什么难过?”郁骐淡笑的反问,声音全是不在乎。
内疚又在水颜的脸上出现。
“水颜……。这里其实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我们不如去找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一起生活吧?反正没季凌阳的监视,我们也好去做亡命鸳鸯。”郁骐望着天空上的冷月,突然撒娇的开口。
水颜扑哧的笑了笑,郁骐总爱说写莫名其妙的话语。
“少做梦了,只要人在凡世,怎么会没有纷争……。。”笑意在水颜的脸上荡开,但就在一瞬间,哀伤再次出现在她的脸上“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王爷的命令,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夜
闯阎府,但以后你在这里还是小心些,不要像我这样,做些让王爷伤心的事情。”
郁骐裂开嘴笑了笑,温柔的脸上没有了一丝情绪。
对于单纯的她,他或许真的不该再说什么,因为刚才在阎濮昊面前的那一番话语,阎濮昊早已听得明白,听得清楚,但这个傻丫头,痴傻得有些迷惘。
可他不管水颜的心里有谁,还是她早已是阎濮昊的人,他郁骐只想在她的身边,就像十年里一样,不曾分开,只有笑语没有目的……。
※※※
翻莺度燕双比翼。杨柳千条共一色。
但看陌上携手归。谁能对此空相忆。
冬去春来,仿佛就在一眼之间,发芽的树木,含苞的花朵,翠绿的野草。
一切在这个时节,都有了生机。
丫鬟手抱着一把土色的枝丫,枝丫的顶端和两侧开放着橙红的花朵,花朵有些大,花冠五瓣朝下翻长。
这花在水颜的眼里看来,并非这么美和娇艳,但不知道为什么,水颜觉得这花熟悉,但熟悉得她却叫不出名字。
丫鬟把花cha进花瓶里,坚硬的枝干,却不如其它花那般柔美。
“这花叫什么名字?”水颜疑惑的开口,脸上依然是不明白。
“木棉花,我听管事的说,每到这个季节,爷就会叫我们在他的房里摆上这花。”
水颜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阎濮昊仿佛对他说过有关木棉花的话语,但那莫名其妙的话语,似乎让水颜勾不起任何回忆。
水颜上前,抚摸上花瓣。
“水颜姑娘应该很少看见这花吧,这花不赖寒,所以长在北方的你,很少看见吧?”丫鬟淡笑的开口,因为她是年后才进入阎府,没有见过水颜杀死雀儿的那一幕,她对水颜有些亲热,少了一些惧
怕。
水颜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的记忆里见过这花,但就如丫鬟说的,从小就在北方长大的她,似乎应该没有见过,可她总觉得如此的熟悉。
“摆在屋子里,还是没有在树下看着舒心吧。”阎濮昊低沉的声音在水颜的身后响起。
水颜转头,毕恭毕敬的欠身。
“奴婢没有见过此花。”水颜回答得小心翼翼,现在的她,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阎濮昊微微的蹙了一下剑眉,缓慢的走到花前,折下一朵花,放在自己的手心。
“我说过,有些事情不记得是福气,但水颜,我怎么没有这般的福气?!”阎濮昊的声音阴冷,水颜似乎还能听见他话语中隐藏的怒气。
“水颜不明白阎爷的话,是水颜无知了。”水颜把自己的头压得更低,她是当真的不明白阎濮昊的话语,但却害怕他的动怒。
“血腥的回忆,撕心裂肺的吼叫,满地的尸体,你是真的不该记得了……?”阎濮昊转身,脸上有着嗜血的怒气,大掌收紧,一瞬间,花被他捏成粉碎……。
虐婢 毒情话一一 正文 030 没有 架空历史 *
水颜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往上,对住了阎濮昊那双暴戾的双眼,她的心莫名的收紧了一下。
残花掉落到地上,阎濮昊伸手,指尖穿插过水颜的秀发,一用力,他将水颜狠狠的拉向自己,痛苦的回忆,让他的心里只有残暴和怒气。
头皮按压的疼痛,让水颜纠结着细眉,但她知道现在的她最好不言语,因为他的主子好像只是莫名的在生气,但发泄的对象,只是换成了她。
阎濮昊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的眼里有着血丝,现在的他,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揉碎。
“昊,你又发脾气了。”铜铃般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姚镜桐缓步的走到阎濮昊的身边,将阎濮昊放在水颜脑后的大掌,拉到自己的柔夷里。
“水颜你下去。”姚镜桐柔声的吩咐。
水颜点了点头,快步的走出房门,有着一丝逃跑的味道,刚才的他似乎真的就想要了她的命?!
“木棉花放在这里,只是让你记着仇恨罢了,你何须这般的动怒?”姚镜桐窝进阎濮昊的胸膛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阎濮昊撇过头,脸上的怒气没有一丝减退,反而让它更加的纠结。
“我恨我当年的无能。”阎濮昊干涩的开口,仿佛有着灵魂深处的自责。
“那时你还小,又怎么会有能力,但你现在的心里明明对她有另外的感情,何须用仇恨去伤害她?”姚镜桐抬头,蹙着的峨眉有着疑惑。
“难道你不恨吗?”阎濮昊反问,阴沉的脸上有了一丝邪魅。
姚镜桐徒然放开阎濮昊,高挺的鼻子,加快了呼吸,纤细的凤眼里冲刺着火焰。
“我怎么不恨!……。但你现在真的对她下得了手吗?”姚镜桐细嫩的手指,在阎濮昊的胸膛画着圈圈。
“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感情?!我怎么会下不了手?”阎濮昊厉声的打断了姚镜桐的话语,坚硬的脸上有着寒冷的神色。
姚镜桐抿着薄唇,红唇淡淡往上掀出弧形,眼神飘忽到木棉花上,她的眼神里有着娇艳。
她清楚的知道,若情感上纠葛的人,越狠心的一方,就是越会受伤……。
※※※
香炉的青烟缓缓上升,桌几上放着的密函被丢弃着。
楚羿塘站在阎濮昊的旁边,几欲开口,但还是收住已经到喉咙的话语。
阎濮昊轻敲着紫檀桌子,神色冷峻得让人害怕。
“爷,你准备叫谁去做这件事情?”楚羿塘迟疑的开口,但话语还是小心翼翼。
阎濮昊抿了一下薄唇,眉宇间微微的皱着,但却依然没有话语。
“那个狗皇帝害怕给你权利,但又不得不给你权利,他把你捧得像功臣,却给你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昧着良心?”楚羿塘把自己憋着的话语,用力的说了出来,他为阎濮昊不值,更为阎濮昊所付出
的努力不值,如果不是因为狗皇帝握着他想要的人,他怎么会如此的尽力,如此的血腥。
“在辛苦一年……或许明年的春节,我就会见到她们了吧。”阎濮昊的嘴角扯开笑意,突然说出一句不该在此时出现的话语。
楚羿塘望着阎濮昊眼里出现的温柔,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去把水颜和镜桐叫来。”阎濮昊低沉的开口,眼里的温柔消失,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姚镜桐一身的红衣,在书香味沉重的书房里,显得有些突出。
她的手似有似无的,缠住阎濮昊的脖子,做出撒娇的样子,或许她现在的动作,很多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但对于她的痴缠,阎濮昊却懒得理会,也懒得拉开放在他脖子上的晧腕。
水颜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走进书房,微微的欠身,柔声的开口“阎爷。”
阎濮昊望着水颜的脸,眼里的邪魅是如此的明显。
“水颜你还记得你当日说过的话语吗?你可是真的把我当主子。”阎濮昊的手放到姚镜桐的身上,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