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颜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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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自己已经熟悉的路往里走去。这里是不重要的地方,护卫相对薄弱。一路行来几乎没有收到抵挡。熟悉的屋子出现在眼前时。莫秋的心都要飞起来了。急不可耐的推开门,空荡荡的房间却向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所有的高兴与期待都在这一刻被熄灭。莫秋呆愣了几秒,翻腾的怒火几乎到了顶点。捏着门扉的手掌骤然收紧,生生将门框捏的粉碎。
“楼主!”粗粝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绿蕊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果然没回来么?木然的转过身,艳丽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只有漆黑的眼里时不时翻腾的情绪泄露出点点情绪。
“人呢!”不是疑问,以绿蕊这么些年的跟随。很肯定如果自己答不出来,定会生不如死。
“在,主屋那边。”一句话交代所有。周遭的威压顿时散去,绿蕊不得不感激夫人在楼主心里分量。不然这会按照楼主的习惯,他已经身首异处。不是不知道,她在这里的处境。莫秋觉得之前庆幸着她安全的自己蠢透了。安全?先前还能知道人是安全的。这会连人都见不着了。闭上眼生生压下不稳的情绪,莫秋开始后悔。上回就应该不择手段将人带走,就算打草惊蛇也好过于现在连人都看不见。她的身份眼下还没暴露。指望着手下那些家伙眼睛长亮点,万一伤着。光是想想莫秋就觉得气血翻腾的厉害。
外头的人还没杀进来。不过照杨彪的话说对方来势汹汹已经抵挡不了多久。柳儿背上包袱替何平裹好厚重的外衣,就连颜彩也得到了一把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刀。挺沉的,挥动还是很吃力。本来是想捡把剑,不过那玩意双刃颜彩觉得自己很难用的顺手。不小心没弄伤别人,划到自己就不划算了。刀什么的一边刃。况且捏在手里至少还知道这玩意可以砍人。前后两世加起来武力值都不高,颜彩真心觉得回去后需要向自家夫郎学习两招。不求无功该世,但求自保。对于江湖这个高武力值得世界,就她这把子杀伤力真心不够看。
甩掉刀上的血迹,银白的刀身翻出阵阵寒光。一看就是见血的凶器。这森冷的光泽,肯定是自己的知道原因的幻想。没有刀鞘,颜彩就这样提在手里。几人趁着外头的混乱麻利的走出院子。本想着在逃脱的路途上趁乱离开。谁知游方在后面断后,一连好几个机会。颜彩刚刚伸出步子,就被她拽了回来。关键时连武力都用上,要不是她那脸上写满了担忧。颜彩一定觉得是自己身份暴露的原因。
怎样都摆脱不聊游方的关心。颜彩几乎是被动跟着他们逃了出去。一辆马,两匹马。颜彩这个不会骑马也不会驾车的废材。被杨彪一直输扔到上车。对着柳儿那一脸看见流氓的表情。她真想说一句,她不想上来,她很想离开。好在柳儿也知道目前情况不一样,没有对她冷嘈热讽。到是何平到是病歪歪的靠在车壁上,时不时来上几声轻咳嗽。脸色难看的紧,本来他身体就差这么一折腾几乎好像随时都要倒下。无奈的将刀搁在身边,颜彩盘膝坐下。盘算着,眼下是没有机会。不过出了这里,再找机会溜走一样。只希望暗中留下的印记,秋儿能找到。要知道她现在可真心是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这把刀能卖多少钱。
所有的抵抗势力几乎杀光。莫秋踩着浓稠的血迹,走进整洁的院子。空荡荡的房间人去楼空,房间里凌乱的一切似乎是在嘲笑着他一般。“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莫秋抬手就将书桌上的一切扫在地上。叮叮当当的一地碎响,房间中浓散不开的药香里隐隐夹杂着几分熟悉的香味。狐疑地皱起秀眉,莫秋探究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落在了右边的桌角处,那是铭楼专用的追踪香。莫秋当初暗中送了一颗给颜彩。本是以防意外的,谁曾向今天倒是用上。黝黑的眼瞳闪过几丝光亮,莫秋几乎是立马将绿蕊唤了进来。贴着耳朵交代几声,然后直起身来,“给我追!”
“他奶奶的!这些家伙来的真快。”游方一心看着前面。直到杨彪骂骂咧咧的说话,这才回头看去。
“啧!”这会也不管主夫身子受不受得住。游方几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两匹马顿时撒开蹄子往前跑。
马车骤然晃荡一下,三人呆在车厢里东倒西歪。这么快就追来了么,隐约听见外头穿来的马匹嘶吟声。乌黑的长发遮住的面颊上咧出一丝笑意。
正文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是一个颠簸;柳儿身子不稳狠狠压上何平的身躯撞向车壁。这么吵闹的情况下还能清楚的听到何平口中的闷哼。这一下可真结实!颜彩撩开车帘往后看去。她这个位置往后看瞧得并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大批人马紧随其后。要是她不在车上,应该就放箭了吧!没想到最后还是脱了后腿。自嘲的笑了笑;颜彩扯下发带。将所有的头拢在一处,高高束在脑后。至少保证不会有零碎的发丝遮住眼睛。这才拿起身边的长刀。
“你想干什么?”昏暗的车厢里锐利的寒光闪过;配上女人脸上落下的黑影。柳儿神经几乎是应为这个瞬间绷紧。
“我们现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说我能干什么!”话语里毫无遮掩的讽刺;配上女人冷冽的笑意。几乎让柳儿处在暴走的边缘。冰凉的手;压上柳儿气的发抖的手背。几乎是下意识;俩人视线落在;半靠着墙壁脆弱不堪的何平身上。
对着柳儿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何平支撑着身体坐稳身子。“以现在的状况;就算你下去了也只会在找到你夫郎前,被乱刀砍死。”平稳的声音配着轻咳,若不是一身狼狈的模样。颜彩几乎以为他们不过只是出门游玩罢了。
“那公子觉得我应该怎么办?”笑意不达眼底,明明是笑的表情却莫名的让人背脊生寒。这样的压迫感让何平觉得面前的女人很陌生。虽然两人算不上真正的了解,可他总觉得她不该是这种模样。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带她离开而已。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看透他所有的心思一般。何平对上那双漆黑似墨的眼睛阵阵心虚。
果然是这样。颜彩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家伙已经结婚了吧!互相忠诚不是婚姻最基本的条件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将一个,明知会喜欢上的女人放在眼皮底下。甚至因为这点点的喜欢,不惜拆散别人。要知道她在这里,众周知绿蕊是的夫郎。颜彩并不认为何平不知道。即使这样,也要得到么。颜彩不想自恋,可在她看来。何平如今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意思。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那双清冷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他一般。何平不适的侧过头去,脸上是难掩的难堪。“对于你的想法,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将刀横在身前,颜彩抓起袖子擦拭着染血的刀锋,车厢里一阵古怪的沉寂。三人相对无言,破空的声音夹杂着寒风,擦过何平的脸颊。咚一声钉上车壁的内侧!柳儿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主夫没事吧!”许是箭矢破空的声响太大。游方一边抽着马屁,抽个空大声问道。
“没事!”抬手压住脸上的伤口。殷红的血顺着指缝留了下来,给张苍白的脸填上点鲜活的气息。相对于柳儿的手忙脚乱。颜彩则是靠着墙壁盘算着怎么才能脱身。游方刚刚不过稍稍慌乱马车便有些减速。后面也不知是谁,提气轻身越向车顶。几乎是在游方侧头发问的时候,杨彪就知道不好。在黑影落上车顶的时候,踏着马背也越了上去。她的身法并不灵巧,几乎是落在车顶的一瞬间,整个车身猛烈的晃荡。
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单手扶住车壁,颜彩险险稳住身形。感受着马车奇异的晃动,不顾柳儿的阻止提着刀就走了出去。凛冽的寒风吹得她睁不开,到是游方看着她出来李喝一声,“快进去!”
这一嗓子在夜里听来分外清楚。房顶的两人皆是一愣。几乎是在颜彩侧过头的瞬间,与那双熟悉的眼瞳装了个正着。都没想过会在这里见面,两人皆是一愣。几乎是在这时候,杨彪一掌拍上黑衣人胸口。险险侧身,虽然没挨中却被掌风挂到身子一个不稳。小心!愤恨的咬住嘴唇,颜彩堪堪压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在游方的拖拽中,面色凝重的钻回车厢。终于进去了!提刀贴身划过杨彪的颈项。杨彪下意识拉开距离,泛寒的刀锋只是轻轻划破胸口的衣襟。
心乱如麻的被塞进车厢。颜彩的心几乎选在嗓子眼。是,天很黑。对方脸上还蒙着面巾。可那日夜相见的身影,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只要想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在外头厮杀,颜彩便觉得无法淡定。“就算你出去也帮不是上忙。”正当起身的时候,苍白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臂。
几乎是耗尽力气拉住女人的衣袖。何平没有勇气,看对方的表情。只能低垂着头,看着手上染着的血迹。真是不知好歹!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脸,柳儿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正当颜彩盯着男人头顶沉默的时候。车厢后壁不是为何受到重击,整个车厢剧烈晃动颜彩透过车帘缝看向外面。“都抓紧,马失控了!”游方大喝一声,奋力捉紧手里缰绳。
高昂的嘶鸣声,两匹马像是打了兴奋剂。箭一般奔了出去,整个马车顿时犹如风中落叶难以控制。最糟糕的状况,游方不知道刚刚后面的一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马车已经失控,主夫和柳儿都在车上呢?想到这里,游方咬了咬牙掀开帘子。“快出来跳车。”
这么快的速度。颜彩伸头一看,顿时皱眉。“来不及了。”马车上不知何时又上来一人。杨彪虽然武艺不错,可惜这里位置狭窄实战不开。一人眼瞧着很快都顶不住了。游方只能拔出背后的长刀跃上车顶。
“跳车!”柳儿掀开帘子出来看的时候,正巧就看见游方闪过的身影。看了眼飞速离去的景色,俏脸煞白一片,“这么快!怎么跳!”说罢感觉腿都软了下来。有了游方加入战局,车顶上几乎人满为患。莫秋见到她上来,躲开杨彪劈来的长刀跳了下去。游方本想紧追过去,车顶不知何时又上来一人与她缠斗。手下的加入,终于能让莫秋脱身。刚刚翻身跳到车前。就听见一声锐利的尖叫。莫秋的出现,几乎让柳儿闹钟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裂。尖叫着,抱着好没脱鞘的匕首柳儿闭着眼睛就刺了过来。没用的家伙!冷哼一声,莫秋根本就不将来人放在眼里。几乎只是轻轻一脚。“哎!”感觉着腹部轻轻挨了一下,柳儿身子后仰倒下的时候只见黑衣人眼里的戏谑。
颜彩扶着车壁出了帘子的时候。正好看见柳儿掉下去的样子。感觉着手臂瞬间被人抓住,颜彩抬头就看见自家夫郎那双熟悉的眼睛。斜斜的一把刀刺过来,捉紧的手臂生生挨了一下。莫秋手下一个不稳,正好松开捉紧的手臂。马车本就晃动的厉害,这一下松开颜彩顿时失了平稳。再加上车厢拴马的绳子突然断裂,整个马车惯性的出去。颜彩只觉得身子一歪,然后整个人就被抛了起来。眼看着颜彩就要被甩出去,莫秋本想伸手去拽。谁知,杨彪与游方两人齐手拦截。生生挨了一刀,莫秋毫不退缩。眼看就要够着颜彩的手臂。车厢里,突然滚出一个人影,装上颜彩的身子。我草!两人的手臂轻轻在空中错过。颜彩现在很想很想骂人有没有。可惜还没张嘴,被这力道一压整个人就下去了。只能下意识护住头,颜彩落地的时候是背着地。身上还压着个人,可惜现在她完全没有力气去管这些。整个人顺被力道滚出了好远。好在两边的地都是泥地,除了被草木抽的得身上疼外,整个人并没受到什么太厉害的伤害。
这一结论完全是属于,自我疼痛的感觉。实际上她现在脑袋晕的厉害,整个人还处在迷糊的状态。奔腾的声音吵闹的很,颜彩虚弱的调动四肢。揉着脑袋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压在自己身下的何平。就知道是他。砸到自己身上实在是太巧了。颜彩希望这是个意外,而不是另一个刻意。惨白的脸在阴影下没有丝毫动静。颜彩无暇顾及他的死活。只是费力的将自己扔到一边,还真没受什么伤。屁股下面是柔软的土地,冬天的衣服又厚除了露出来的手背受了些刮伤意外。还真没什么大的损伤,不过他就不知道了。目光落在,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何平。颜彩的目光微微沉下。刚刚伸出手,只听见熟悉的声音。
“先生!先生!”这嗓音着实有些大,颜彩到是没想到这家伙也来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兴自己从没告诉过他真名。不然这会就该大声叫着自己名字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寻来的,不一会颜彩就看见那红艳的衣裙。女人靠着书颇为狼狈,仇冬还是一眼就看出对方是谁。欣喜的提气裙摆,冲了过去。刚刚走了几步,背后便被敲了一击整个人顿时就僵直不动。颜彩不动神色看着追上啦的杨彪以及紧随其后游方,真想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