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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江春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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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似乎是藏在小枣心里的,每每小枣一想到他,他必会出现。

当小枣和屠大娘推开她们所住小院的院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背着琴囊的落拓背影。听到有人进来,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一次面对这个男人,小枣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人的唇线抿成直直的一条,眼睛里也没有笑意,看起来太严肃了。

屠大娘“哈”了一声,说了句:“你的底座来了!”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小枣有点窘,想了一下,还是主动的凑到男人面前,双手抓住对方的衣襟,抬了头,先探究的看了看,“这次我没给你惹出事来。”她的样子很是乖巧。

男人伸了手,把小枣揽到了怀里,“呵!学会撒娇了!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喜欢就好。小枣想,这男人不在这几天,她想了又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乘此机会离开。但一来还有那莫离莫弃牵着,二来,小枣还有许多事想求解,所以决定还是留下为好。既然想留下来,那么这男人说得对,她得学会利用这男人。不然总是作为一个被利用者,这不公平。

“想我没有?”男人问。

小枣不作声。这男人每次见了面总是这样问。

“瞧你!让你对我说句好听的话真难啊,真是倔强!”男人的唇在她脸上轻点一下。

小枣低垂了头,她知道眼前这男人最会装,是装腔作势的高手。小枣不会装,也就懒得在高手面前献丑。

男人一把打横抱起小枣,“我想你了!”

淫^色之人的所谓“想”,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果然,一入屋子,男人就把小枣放到了床上。“其实刚才这么近的站着,我发现你长高的不少。”男人说,色眼一亮一亮的,“有些亭亭玉立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横着的你更好看。”说着便隔了衣在小枣的峰峦上揉了几揉。

小枣平躺在床上,呆呆看男人去桌边放下他的琴,又折回来,一手拨下头上的碧玉发簪,挑逗般的对着小枣晃着玉润的尖端。

“对你,我总是有**。”男人这么说。“谁让你做的事总让人浮想联翩。”

小枣别过脸去,连自己杀人的方法也要被他取笑。

大白天的,小枣又一次被剥得干干净净,男人的手速又快又准,一枚小小的发簪也足够让他的的奸谋得逞。小枣自忖还是望尘莫及。

小枣等待着。不想男人却一伸手把她翻了一个身,“让我看看,有没有留下伤痕。”

没有。

这个男人真是细心如发,连这样的细节都不肯放过。

小枣乖乖的趴着,男人在抚摸她的后背,“多美的身材,其实不必为舞姬,就是让人平白看看也是最好的享受。”

男人上了床,“你们刚才去吃东西了。我却还是饿着,怎么的你也得先喂饱我再说其它。”男人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食为口欲,音为耳欲,色又是发自哪里的**呢?男人洞明了这些事理,在哪一方面都不肯委屈了自己。

在行事的过程中,男人还没忘了抱怨,“我的后背上可全是你的抓痕,我在军中沐浴时,被人看到还引得人一片嗤笑。”男人的手托着小枣细细的腰,在小枣身后颠簸着,加大了力度。

小枣默默的忍着。思绪遗失于翻涌的波涛,而话语被欲^望的喘^息所吞噬。她本来有许多事想问问这个男人。可这男人却不给她机会。这个男人是有意避过了小枣没探究的眼睛,他想到的总在小枣前面。

饱足之后的男人终于伏在小枣汗涔涔的背上微微喘息。“真是好味道,百吃不厌。”

小枣也在微喘,真是奇怪,她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也会觉得累得发软?

“为什么总不肯对我说话,不觉得闷吗?”男人问。

小枣只得答了个“还好。”结果发现自己喘得比以为的还厉害。

“可我觉得很闷,总是想听你说话。不然老是做啊做啊,没有一点情趣。”

小枣心想都觉得没情趣了,还不赶紧从我身上下来。

男人却贴得更紧,两人的汗水黏在一起,粘湿而淫^靡。 “你若肯为我用点心,我想想我,也许会感觉更好。”男人说,从后面抱着小枣有些汗湿的身子蹭了几蹭,似乎不曾满足似的。

“但今天就暂时放过你吧,咱们还有事要做。”男人的手伸到小枣的身下,撸了一把。

“我正是在想着着公子。”小枣辩驳。她不是骗他,是真的在心心念念在想着他。想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利用完自己后却留下自己一条命来。难道这男人心中还有下一目标,而且这个目标是得利用小枣?

更重要的是,这男人究竟打算如何安顿自己?。应家另余下的那两父子都知道她小枣的存在,如今连死三人,再说是与小枣全无干系谁还相信。一不小心,就会把这男人牵扯进来。

“公子不该来找小枣,小枣沾上的事总归不好。连小枣之名都怕是不能用了。”小枣轻声提醒说。

躺到我身旁,等□减灭后,他懒洋洋的道:

男人笑起来,从小枣的身上起了身,他的长发散落下来,拂过小枣的脊背,凉丝丝的。

男人起身又去了桌边,从琴囊中取了什么。

“看!”声音里有些挑逗的意味。

小枣支起身子,回头去看,男人的手是拿着的却是一套大红的喜服,绣了金,描了凤。色彩浓烈得有些晃眼。好看是好看,但好看得及其俗气。

“你不要再穿姬人的服色了,改穿居家小女子的衣服吧。”男人说,“你以后就是我应无意娶的第一房妾氏。”男人笑得很是让人安慰,好像是给了小枣什么奖赏。

小枣从床上起了身,却又坐在床边良久不动。半眯着眼看着俗气的一片艳红。

“来!穿上让我瞧瞧。”男人兴致很高。小枣只得木然起身,一件件把被男人脱掉的亵衣拣起来。再一件件穿上。最后男人走上前来,把那大红的嫁衣披在了小枣肩上。

小枣结带束腰。整理好自己。

“男人笑着转过小枣的身子,“让我看看!”又歪了头欣赏的模样,“还不错!深宅中正是该放个这般的小妾。又好看又好用。”

这也许是个办法,把小枣藏于深宅比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但小枣并不感激。

“那……小枣呢?”小枣问。

“她死了,病了那么久,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被你芦席一卷,埋到乱葬岗了吗?”

男人听懂了,一下子变了脸色。他眯了眼有些危险地看着小枣,“不要这样对我说话!”他警告,“每个人该怎样就是怎样,你怕也好,怨也好 ,都得想到:那也许就是你该得的结局。就算是我,也是一样。上自皇帝下至乞儿,谁不是为了看自己一个下场活着?!”

小枣也不争辩,坏人就是坏人,没有一点慈悲心肠。他不会悲天悯人,也不会自怨自艾。他的世界里不是你杀人,便是人杀你。

“你以后便是我新娶的李氏小妾,无名。等到天黑,我用一顶小轿把你从则门抬入我的车骑府。你从此是我的人。该给你的我一样也不少给你。”

小枣想问可不可以不要,但终究没有问出口,却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姓李?”

男人的目光如电,似乎一下看穿了小枣,又似乎有些嘲讽,“你本就姓李,你连这也忘记了?”

小枣一惊。

男人长叹一声,“瞧,人还是得扮演自己熟悉的角色。不然……”

他把小枣拖到身前,搂定,“我还是告诉你吧。当初我问你名姓时,你就告诉我你是李。那时你在长公府里,做着捧栉丫头。长公主就叫你李小丫头。

“你打小被卖,没有名字。小枣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这名字源于我闹出的一个笑话。那天我在长公府参加大哥的婚礼,中途出去出恭。你跟在我后面跟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盘小枣。我以为是给我尝的,于是吃了一颗。挺甜。你又不走。于是我坐在马桶上吃了一颗又一颗,吃完了一盘枣子。你一直不走,傻傻地看着我。我便问你,‘还有吗?再取一盘来。’结果你回我,‘没了。这是给如厕的客人塞鼻用的,现在全被公子吃掉了,我该如何向长公主交待?’”

应无意不说下去了,歪着头观察小枣的反应。

而小枣只能以目瞪口呆来表示自己的哭笑不得。

“很好玩是不是?”应无意自己倒笑了,“出身在应家,门楣也不算低了,却还是在皇家气派前贻笑大方。我也觉得好玩,你又说自己没有名字。我便对长公主说要叫你小枣。长公主同意了。”

说完,应无意揉揉小枣有脑袋,“好了,小枣的故事听完了。你仍然是小枣,但也是我的小妾李氏。现在,阿旺已经赶了马车等在门口,我们走吧!”男人说。?

58 与彼并肩

因为只是娶妾;一顶小轿半夜里把小枣抬进了应无意的府邸完事,没有惊动任何人。

应无意取妾不算什么大事,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又到这样的年纪,未娶妻先纳妾最多只会被人评个风流二字。

那件红色的嫁衣其实穿与不穿没什么差别。因为根本就没人看。一但进了屋子;剩下的仍然只有两人。应无意三下两下又把小枣扒得精光;他更喜欢不穿衣服的小枣。在一翻云翻雨覆后;应无意倒是没忘了小枣的药丸;这一回;不等小枣开口讨要;他自己主动把药丸填入了小枣口中,甚至还下床去弄了一杯白水来。

小枣安静在躺着,有些睡不着;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一轮圆月。月光皎皎,把小小的屋子照得透亮。小枣突然想起,似乎刚刚过了浴佛节。一年前那个她曾经左盼右盼,总也等不到的日子。今年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一个前曾经有过的悲哀与绝望,也已经幻化作疯狂的复仇。可复仇之外呢?小枣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应无意侧身搂着小枣,呼吸均匀。

“罢手吧,小枣。”应无意突然说。

小枣吓了一跳,不得不歪了头去看应无意的表情。应无意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下覆着大片的阴影。安静而祥和。

“罢手吧。”男人又在小枣的耳边说。

小枣没有回应,暧昧而淫糜的气氛也许很容易让人心软,但小枣还有心吗?为什么要罢手,为什么现在该罢手,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目标都达到了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应璩果然自任了丞相一职,没作出一点谦让的表示。应无意随着也就升了卫尉将军。这职位位列九卿,算是高官,却没给应无意的婚事带来利好。如今乱世,人人惧祸,谁也不肯招惹暴得高位的应家父子。只不过给应无意送女人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小枣在应府有一个单独的小院,窗明几净,一派平和。应无意没有另派人侍候小枣,跟着小枣的仍然是阿抚。

应无意对小枣说:“我府中现在女人不少,我已下令不许她们来你这里探头探脑。若是有人不听我令,你便替我处置了吧。”

小枣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又开始了吗?如四香那样身份不明的女人又重新开始向应无意身边汇聚?现在的应无意连忍都不愿忍了,随便找个由头一杀了之。

“你暂时先蛰伏几天,现在外面到处是你的海捕文书,虽无图形,但语句描摹的还是有几分像你。”

小枣明白,毕竟死的是丞相,在南郑也算是件大事了,对此事的追究不可能一下子就偃旗息鼓。

一时出不去,小枣也便暂时死了复仇的心,她知道最难在还在后面,动心忍性,忍字当先,应无意说的蛰伏还是有必要的。

死了心的小枣变得慵懒,每日仍然是跟着屠大娘学跳舞。屠大娘还真的曾对应无意说过要为小枣找一个底托的事。应无意听了只一笑了之。可屠大娘是急性子,说做便做,她便自己来给小枣做底托。

小枣看出屠大娘的功力真的不弱,看着壮得没了形状的身体,劈腿下腰全不成问题。茁壮的身体和着音乐灵活婉转,常能让在一旁观看的阿抚解颐一笑。显然屠大娘也是下功夫练过的,但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应无意的生活很规律,每日一早上朝和办公。他现在成了南郑军务的主要执行人。应璩的所有命令都由他具体执行。因为北帝的江北陈兵,下江一带沿江的防务就全交在应无意手上。他每日都得猜测着北帝打算在哪里渡江,南郑又该如何布防。听说从当涂到建康一带,已经放了数十万的人马。只待最后一战。

可小枣却在心中冷笑,又到了每年渡江的最佳时机,去年此时南帝一家蒙难,可今年北帝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小枣心中明白,去年有戏可作,而且是一场大戏。今年想玩出什么新花样可就难了,大家不过是都在等待时机而已。

到了下午,应无意又变回风流应三公子的模样。每日招了一班府中妓乐,吹拉弹唱,说说笑笑好不逍遥。建康城中的许多名士也在此时慕名而来,应无意的座上渐渐高朋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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