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莫菲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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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是最愚昧的,开始大家都不信,但是说的人多了,渐渐也就信了。况且攸关钱财的事,原本就是宁可信其有的。于是就有人领头去兑钱,有了一就有二,后来又有人看到那几个大商令着大批人挑着银子从钱庄出来,谣言的可信度更增添了几分,来兑银的人就成了一股洪流。
沈天启先是令人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近期由于有人恶意中伤通泰钱庄,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为此本钱庄特公布本年度收支,以及一项新举措,以澄清谣言。截止到九月,通泰钱庄广州两家分店共有存款三千万两,放贷一千五百万两,利息获利共四十五万两,并无任何资金问题。为了感谢大家对通泰的支持,广州分店将拿出部分收益回馈客户。在十月底前存款者(包括老客户),将提高半分存款利息。
下面是通泰钱庄红红的大印。
告示一出来,正在取钱的人都傻了,哪个兔崽子说通泰资金有问题的?不仅没问题,而且今年就赚了四十五万两白银!看人家那手笔,还能拿出钱增加存款利息,真是财大气粗啊。于是,取钱的变成了存钱——有便宜不赚是傻瓜,这种好事只截至到十月底呢,最近刚赚的钱刚好顺便存了。
那些昨日刚取了钱的人听到风声,又赶紧把取的钱存了,毫无例外加了新的钱进去。一个上午,通泰两家店面前面被挤得更加水泄不通。这次是来存钱的,所有的伙计眉开眼笑,办起事来效率比昨天高了不止三倍。
端木雄作为沈天启的特助,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家少爷出手,转眼就把一场大危机平定得无影无踪。如果说以前只是尊敬,那么现在,对沈天启已经变成了真真切切的敬佩与崇拜!
“少爷,多亏您的妙计,钱庄危机才能顺利解除,但是我们要多支付的那笔利息可不是小数字。”
“也不过就是少赚点罢了,钱庄的信誉最重要,那是立足的根本,失去的钱以后可以再赚回来。”沈天启坐在钱庄内堂正品着一杯茶,危机解除了,他脸上也没露出多少喜悦。
“少爷说的是,钱可以再赚。事情总算是完美落幕了。”端木雄心理素质没那么好,先前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现在一口气终于松弛下来。
“落幕?不,现在才刚刚开始。”沈天启露出残忍的一笑,“你跟我出去一趟。”
也不是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全国钱庄商会的广州办事处。办事处在市中心一条稍嫌冷清热闹的小街上,不显山不露水,与左右的房舍没有什么不同。推门进去,广州所有钱庄的老板已然安坐,等待沈天启的到来。
就像武林人中谁拳头硬谁是老大一样,开钱庄的这一行谁最有钱谁就是老大。沈家通泰钱庄作为天下第一钱庄,坐定了这会长的位置。虽然现在名义上的会长还是沈天启他爹,但是业内人士都知道,现在沈家的话事人是沈二公子——沈天启,下一届会长非他莫属。
看到沈天启的到来,那些或喝茶聊天或闭目养神的老爷们纷纷起身相迎,真心实意的赞他年少有为,再问今天把大家召集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吩咐。无论做哪一行,只有商人们紧紧抱成一团共同对外,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对沈天启,他们是真的拥护,今天早上沈天启就用自己的行动,又一次证明了他化解问题的能力。
沈天启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众人连连点头称没问题,再寒暄了几句就散去了。大家都是一分钟几十两银子上下的大忙人,又不是吃皇粮的官僚,事情说完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他们说了什么暂且不提。只知道,冒着谣言从通泰担了一大堆现银走的那几个商人发现,再去别的钱庄存钱,竟没有一家收的,于是只得又把银子扛回家去。看着那堆成一堵墙的银子爽是爽了,但是总不能把这么多现银放家里啊,太惹眼了,这简直在向小偷强盗宣言:“来抢我吧来偷我吧。”有大宗买卖,也没有银票,大面额银票早前都兑银子了,造成很大的不变。现在他们是哭也哭不出来了,但是更惨的在后头——几天后他们陆续发现自己上了广州所有钱庄的黑名单,城里的钱庄既不收他们的存钱,也不给他们贷款,当然如果还有银票拿来的话,照旧是兑的。他们才意识到,不该听单流泉的怂恿趟这锅混水,惹谁咱也不能惹钱庄啊,不过已是悔之晚矣了。
沈天启的反击还没有结束。
单流泉家是开商行的,主卖丝和布,几乎垄断了广州这方面生意。他家就相当于大的批发商,不管是开店的还是摆小摊的零售商都得到单家商行进货,回去卖给老百姓。这两天单家家主单方的日子也不好过,几个合同快到期的大供货商忽然同时说剩下的货不供给他了,也不说什么理由,宁愿按合同补偿违约金。要知道商行选择的货商基本也属于龙头企业的那种,如果他们宁愿毁约也不供,其他小货商肯定认为事出有因,怎么敢冒险?
眼看着仓库里的货一点点减少,再有几家大零售商来拿,他的仓库就要空了!一夜之间,单老爷头上多了几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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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好了,赶紧传上来。今天天气真好,太阳晒得暖洋洋的。
第二卷 生财有道 第八十四章 天不知道云知道
第二卷 生财有道 第八十四章 天不知道云知道 事有反常即为妖,单方清楚与自己合作了那么久的供货商忽然中断合约,肯定事出有因。他逮住一个交情最好的,动之以情,哓之以理,把这些年里的情分都用尽了,对方才告诉他,是通泰钱庄联合所有的钱庄给他们施加的压力。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有几个不是凭着钱庄的借贷才能周转过来。俗话说有奶便是娘,为了娘,也只好对不起兄弟了,兄弟一定会谅解自己苦衷的吧?
单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做过什么,所以大为吃惊,通泰钱庄怎么会莫名其妙针对自己呢?他与通泰钱庄的马掌柜打过交道,年前还在他那贷过十万两银子,但是过了半年就连本带利还清了,还钱的时候马掌柜可客气得紧。
不行,这事一定得弄明白。单方马上命人备轿,奔通泰钱庄而去。
马掌柜一见单方,倒没有立刻下逐客令,只是冷淡的接待了他,也不告诉他原因,最后送客的时候才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单老板,您养了个好儿子!”
单方一听那话里的意思,自然知道是自己儿子惹出的是非,气急败坏令家丁又朝家里赶去,命下人把昨夜流连花丛宿醉未醒的单流泉一盆冷水泼了起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用水泼本少爷?”单流泉醉眼惺忪跳起来,就想发威。
单方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不好好帮我打理生意就罢了,还净给我惹祸!”
“爹,”单流泉一看是老爷子,气焰马上消了下去。莫名其妙的问:“我惹什么祸了?”
单方被儿子那无辜的样子逗得不怒反笑,劈头盖脸的老拳朝单流泉头上招呼过去:“你惹什么祸,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单家就要败在你地手里了!”他忘了儿子是狗,与他这个父亲也脱离不了亲属关系。
单流泉不敢反抗。直到单老爷打累了,他才露出鼻青脸肿的头:“爹,你也给孩子一个理由啊!”
单方气喘吁吁的说:“你说吧,通泰钱庄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
“早叫你和你那群狐朋狗党离远一点。为了那个不学无术地朱夏涛看上的一个女人。你想把我们家赔进去吗!”单方话也说得严重了点,虽然这次打击不会把单家全赔进去,但是肯定会大伤元气。
“没那么严重吧?”
单方遂把通泰施压的事说了一便,单流泉大惊失色,虽然他的志向是做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他知道这个志向是建立在单家的财力之上地。再怎么不懂事,他也不能让单家飘零下去:“爹,那现在怎么办呢?”
“唯今之计只有我带着你去向通泰钱庄的少主沈天启道歉,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小兔崽子。”
“什么?向他道歉?孩儿才不要!”
“你是想去道歉还是想滚出家门?”
单流泉想像了一下自己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被昔日相好避而远之的画面。屈服了,好吧,道歉就道歉。
当单方领着猪头儿子再次上门表明来意求见沈天启的时候。沈天启很大方的接待了他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要在广州待很长一段时间,沈天启知道自己的反击已经给他们很大的震撼。这就足够了。
单家父子没想到沈天启那么好说话,单流泉对沈天启的印象顿时改观起来。原本他就是个洒脱的公子,只是为兄弟出气也不知道撒气地那个人为人如何,现在看到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比那个二哥强很多了。年少,英俊,有才能,有眼睛的女子都会选他而不会选自己那个纨绔二哥。
于是,晚上风流三公子在金凤楼再聚会的时候,单流泉再看朱夏涛,想起老爹地话,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和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朱猪头保持点距离呢?他那边在想别人是猪头,却没料到他现在才是真正地猪头…………白天被单老爷打肿地脸现在还一片淤青,大大有损自己风流倜傥的形象。
“老三,怎么搞地?”尚仁杰奇怪的问。朱夏涛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傻笑饮酒,连单流泉什么时候进入包厢的都不知道,更别说发现他脸上的异样了。
单流泉倒竹筒似的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什么?你居然去向那个沈天启道歉,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一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朱夏涛倒是从臆想中惊醒了。
“不道歉成吗?总不能眼睁睁看我们家破产吧?何况,二哥,不是我说你,沈天启不是个好惹的人,你犯不着为了个不喜欢你的女子与他斗气。”
“谁说蓉妹对我没意思,你看,她还送给我定情信物了。”朱夏涛得意的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手绢打开,里面只包着几片花瓣。
“这是什么?”单流泉不解的问。
“花瓣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猪夏涛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今天我约蓉妹出来玩,她说身体不适,但是却让丫鬟给我送了这个,表明在花好月圆之日再相会啊。”
单流泉扑哧一声笑出来,“二哥,人家秋小姐的意思是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在拒绝你呢。”
单流泉猜得没错。朱夏涛去找秋芙蓉的时候,她正在学习黛玉葬花呢,哪有心情应酬他,随手拿起擦汗的手绢包了一包花瓣给他,就是想表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思,希望他自觉点打退堂鼓。
“你胡说!”朱夏涛的脸色胀得通红,为他说出的这个与自己理解的完全不同的含义而恼怒。
“我胡不胡说你自己知道,你想想看秋小姐可曾对你好声好气过,人家对你从来没有好感。”见识过沈天启的为人和手段后,单流泉真的想劝自己兄弟醒醒,犯不着沉迷在得不到的镜花水月中,像自己一样及时行乐多好。
朱夏涛仔细想想与秋芙蓉交往以来的点点滴滴,佳人确实一直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是自己以为她害羞的缘故,死缠烂打,忽略她眼底的不耐烦。一时,竟怔怔发呆起来:这段感情,是否还值得追求呢?他也搞不懂自己是真爱上了还是一时迷恋,还是因为第一次的拒绝之后起了倔强之
“老三,你就一个臭毛病,太坦白!非要把人家老二从幻想中拉出来,你不知道能陷入幻想的人是最幸福的吗?”尚仁杰明着是在批评单流泉,暗着却是给朱夏涛点明:你对秋小姐确实只能是幻想,人家不可能理你。
单流泉委屈的憋着嘴:“我娘从小教我做人要坦白,可不像大哥你,你爹估计从小教你怎么善意的说谎。”你……”尚仁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谁叫他爹确实是这么教育他的呢。知府大人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衣钵继续为官,从小就开始有意识教导他为官之道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不能说心里话。
又继续喝了几杯酒,三人不欢而散。京城。
久不在读者面前露面的云先生,依然过得令人非常……想砍一刀!他永远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最舒适,浑然不用像主角一样,需要忙忙碌碌到处奔走。
只见他穿着及地的米色长袍…………他似乎非常钟爱这种宽松的服装,斜躺在窗前的长椅上,有个美艳的女子正在给他按摩赤裸的足部。左手拿着晶莹的高脚玻璃杯,里面盛着血一样红的葡萄酒,。电子书右手拿着的,赫然是莫菲菲的家书,当然是盗版的那封。
他轻抖着信纸,对着阳光一字一句默念:“爹,娘,菲儿……”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可能。阳光透过信纸折射过来,他狭长的双眼也不禁微眯,看起来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七号!”